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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伊藏在磨廉的胸前，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样？”
莱知道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如此强大的攻击根本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莱，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口中又吐出好几口鲜血。
若不是他即使唤出心甲，恐怕这会儿已经被哄成渣子了。
还好之前就算是胸膛被打穿，心甲也没有被打飞出去，否则这一下他就真的死透了。
“妈的！怪物你接着起来呀！哈哈哈……”
“这东西，终于不行了。”
人群之中所有见过莱，而侥幸逃走的人发出一阵欢呼。
莱的眼前开始模糊。
“这就是被所有人当做怪物的感觉么。”
莱想要说话，却最终化为呜呜声，消散在空中，当然也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怪物，现在到底有什么想法。
有的人大声欢呼，甚至有的人雀跃而起，就在他们跳起的那一瞬间，画面定格下来，颜色瞬间褪去，就好像被黑白照相机拍下来的照片一样。
斓坐在莱的身边，指着那些笑容还挂在脸上的人。
“你看，他们在乎现在的你是否善良么，他们只在乎你是否会伤害到他们。”
莱张着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可以发出声音。
“那又如何……是我罪有应得。”
“唉！你不要这么圣母婊好不好，多少有点自私的样子啊！”
斓无语的看着他。
“不要去当故事里主角了，不累么。”
“我从没想过，为别人考虑什么，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
“那他呢？”
斓伸出白葱般细腻的手指，指着还在冷笑的逢樟。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他会对你的笋做什么，而谁又会为了你的笋，而挺身而出呢？”
斓头一次小的这么灿烂，因为有把柄的人控制起来，就是如此轻松。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恢复交易，否则……当然我不会强迫你，想不想保护笋，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斓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哪怕你杀掉他，再恢复神智，我都答应你。”
“为什么一直帮我。”
“帮你？不不，我就是看不惯别人圣母婊的样子。”
“是么！”
莱苦笑一声。
颜色如同洪水一般在每个人的身上冲刷，少年持着红的妖艳的十字剑，艰难的站了起来，眼中逐渐被墨黑色填满。
“你们看起来……”
莱低着头，那些正在雀跃欢呼的人，忽然惊愕的停下。
看着他的眼睛，由诧异变成惊恐。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声音太小了，听不清楚啊！”
“是不是在求饶？”
“就算是求饶也不能放过他。”
人们颤抖着腿，口中却不依不饶的叫嚣着。
“咔擦！”
天空一道惊雷闪过，不知道是谁被这天空的呐喊，吓破了胆子。
“喂！你再说什么，如果……如果求饶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不知道是谁，颤抖着声音做出了妥协。
“我说你们看起来就像西瓜一样。”
莱忽然抬起头，冲他们吐着猩红的舌头，竖起中指，从嗓子间挤出来的声音，沙哑而难听。
“西瓜？”
“为什么是西瓜？”
“因为看起来，砍下去就很爽啊！”
一百三十三章 对不起（）
“妈的！找死！”
“魑魅魍魉，还敢如此嚣张，你快点离开这位小哥的身体，兴许我还能放你一命。”
逢樟虚空而立，将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好像真的对莱非常关心的样子。
莱混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逢樟心头咯噔一下，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妖孽不死，我们都有危险，所以大家同心协力，斩杀妖孽破除这邪恶的巫术。”
万钧雷霆伺机而落，身旁悬崖万丈，飓风的嘶吼也没有让莱有一丝惧怕。
漫山遍野的正义之士们，打着惩处奸邪的口号，誓要把这个怪物斩杀殆尽。
莱脸上挂起一丝微笑，这一次他强行的保留下来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是斓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让他自己知道，是他用自己的意愿，做出这一切决定的。
莱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他是没有退路的，死亡可能已成定局，但是不试一试就死他不甘心。
有了意识，莱直接飙升至聚劲三阶，角臂残息瞬间开启，心甲覆盖全身。
在黑色物质的支持下，他的能量是无穷无尽的。
一身黑色盔甲的白发少年，手持妖刃，与这数以千计的敌人对质，气势不落丝毫。
“咔嚓！”
一道惊雷，在他的背后炸响，剧烈的光差，将莱整个人包裹进黑暗之中。
“嚓！”
妖刃划过地面，被他缓缓举了起来，指向前方乌央央的敌人。
“要打就打，哪里那么废话。”
劲风呼啸，莱的头发迎风而飘，一时间仿佛天地之势，与他融为了一体。
一时间上千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先动手。
“哈哈哈……怂货们你们不出手，那就不要怪我了。”
莱仰头大笑，一时间竟有一种洒脱之势，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呢。
话音落下，莱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开玩笑有了角臂和聚劲的加持，那速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层面。
而这一会儿莱，就连刚刚看了一遍的暴步，都用了出来，虽然只能发挥不到十分之一的速度，但是叠加在一起，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莱如同一个黑色的坦克，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妖血挥动之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些个正义之士们，也吓破了胆子，也不管莱的身边有没有自己的队友，反正血源兵器一股脑的砸了过去。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的死活。
场面一片混乱，不少人接着这场变动，对有过过节的人，背后捅刀子也不在少数。
只可惜，他们的攻击弄死了不少自己人，莱却总能在血泊之中，缓缓的站起来，就像不败的战神一样。
妖血发出一声畅快的剑啸，在这场屠杀之中，妖刃痛饮敌血。
两大家族的人，早已撤出了这场战斗，他们不能对莱出手，又不能出手相助，所以留下来，还不如尽早离开。
莱脚下的尸体堆积成山，不论旁边的人，如何攻击他，他都不理会，只冲着逢樟的方向，一步一步杀过去。
逢樟脸上逐渐被疯狂之色代替，一股强大的气势，向着来莱压去。
莱额头青筋暴起，骨头发出咯吱的不堪负重声，莱紧紧咬着牙齿，牙龈上鲜血直流。
不论逢樟怎么增加压力，莱都梗着脖子看着他，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逢樟！做好去死的准备了么？”
莱的声音被埋没在四周嘈杂的乱斗声中，逢樟却听的一清二楚。
“找死！”
逢樟终于按耐不住，强大的血技一甩而出，庞大的血源在空中凝聚，一只巨大的血色拳头，直奔莱砸过来。
莱四周的人一下子遭了殃，大多数百年实力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在庞大的血技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化作一摊血水。
拳头从上之下，势有不把他砸成粉末不罢休的意思。
莱不退反进，整个人原地跳起，整个地面都颤了三颤。
他与拳头至撞在一起，又狠狠地跌回地面，然后再一次跳起来，与它硬碰硬。
几番重复下来，血红色的巨大拳头，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中，被击的粉碎。
逢樟这一下可谓是显眼至极，大家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出来了只要靠近莱，不光得小心莱，还得小心自己人，大家一时间谁也不敢上，越退越远。
逢樟和莱中间的位置就空出来。
“既然他打不死，我们大家就齐心协力，把他扔进悬崖里去，看他还怎么爬上来。”
逢樟见他们也有了退意，心里也是又急又惊，但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去你妈的，老傻逼当我们都瞎吗，那些人有多少是死在你手里的。”
“就是这个老东西，真不要脸自己躲在后头当孙子。”
逢樟话音刚落，还打算煽动大家再卖一次命，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个过百万年的强者，大家至少会卖个面子，没想到他们竟然公然开骂。
他天天在家族里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个侮辱。
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脸色难看至极。
“好好好！”
逢樟怒极反笑。
“我弄不死他，我还弄不死你们？”
说罢大手一挥，天空之中血源凝聚，无数的血色长锥，凝聚而出。
“不上的人，就等着被我扎成筛子吧！”
碍于头顶的血锥，他们还是屈服了，就算莱杀不死，也不至于能够一击必杀，而在他们身后虎视眈眈的人可是个正宗的百万年强者。
莱嘴角止不住的颤抖，不过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因为有着意识的他忽然发现，他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这种无尽杀戮的感觉。
“来吧来吧！快来吧。”
莱眼中的黑色再一次变得浓厚，似乎有再一次失去理智的样子。
短兵相接，厮杀声一片，人们再为自己的行为壮着胆子。
虽然莱现在能够无限恢复，但是那一次次的伤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脚下的大地已经被鲜血浸透，莱就像一台不知道疲惫的机器，手中的动作越发狠快。
但是莱却知道，他自己已经是强弓之末了，就算是能够一直恢复，无尽的伤痛也早就令他几欲发疯，若不是有保护笋的信念，或许他现在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逢樟！”
莱剧烈的喘息着，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身前的人海仿佛无穷无尽，渐渐的莱终于力竭，一次又一次倒在，尸体堆中，却一次又一次爬了起来。
为的就是不能够，让那个作威作福的家伙，伤害到他的笋。
“给我去死！”
莱手中动作一慢，这一次妖血挥了空，这些家伙也早就看出他快要力竭。
找出一些长杆的兵器，穿透心甲扎进血肉，几乎将他扎成刺猬，顶着他不断的后退。
莱口中的鲜血，一口接一口的流出来。
他已经记不清，他咽下去多少口满是血腥味的唾沫了。
“啊！”
莱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腿部再一次用力，硬是用身体顶着他们一步一步前进。
逢樟浮在空中看准机会，浑身血源暴动，整个人仿佛燃起了血红色的火焰。
“小子这一招耗我百年寿命，对你一个小辈使用，是我尊敬你的魄力。”
声音传出千里，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现在逢樟越发的佩服莱，也越发的坚定不能放过他的想法。
“咚！”
逢樟带着一连串爆空之声，狠狠地砸在莱的胸口。
“噗！”
莱应声而飞，空中鲜血从口中狂涌而出，挥洒的鲜血，仿佛染红了半边天。
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去悬崖下的龙卷之中，不少活着的人，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个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凶鬼，已经成了他们闭上眼睛时的噩梦。
“那么为了，这件事不会穿出去呢，希望大家可以守口如瓶。”
逢樟虚立在半空中，嘴角上扬，一丝阴霾之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莱在意识消失之前，苦笑一声。
“对不起笋！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生（）
龙卷之中，莱的身体不断的被摧，在黑色物质的作用下，又再次重生，不过显然他身体被摧毁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恢复的速度，无尽的痛苦之中，黑色物质却与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融合。
莱的意识再一次出现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
黑色黏着物，包裹着他的身体，缓慢的融合。
莱闭上眼睛疯狂的挣扎着，不断的抗拒着这些不知名的物质，就算是被它们撕碎，莱也不愿意成为它们的傀儡。
在他忍受痛苦的同时，又在诧异着自己居然没有死。
要知道很多次这些黑色的物质都想要他的命，可是每一次却又莫名的帮助他度过难关。
身上的痛处让他的精神再次接近崩溃。
“就要死了么！”
莱能感觉的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接下来就是死亡的开始。
就在他意识就要消失的前一秒，斓的那句话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力量是没有好坏的，真正坏的是人心。
头一次莱有了这个想法，为什么不试着去接纳它呢，只要能够掌控它，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失去意识被它们控制的时候，比现在的恢复能力还要强大的多。
笋的样子，依稀浮现在眼前，他不敢去想想，如果没有他，逢樟回到月风城会对她做些什么。
被抓去当做奴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下场了。
莉丝尔期许的眼神，他自己给下的承诺，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看看肯科大叔一家，去看看他的朋友们。
莱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但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就算他可以接纳死亡的结果，笋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
“不行！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莱猛的睁开眼睛，黑色物质直接一涌而进，仿佛想要挤爆他的眼球，大脑肌肉五脏六腑，脂肪皮肤毛发，一切的一切都被它们入侵。
一股尖锐无比的痛处，从大脑里穿出，莱咬着牙齿。
不让自己的意志有所松动。
“来吧！看看究竟是你们强大，还是我更胜一筹。”
回忆中的一切，都成了莱意志的支柱，哪怕是疼到超出极限，他也不再挣扎一下。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侵占这幅身体么，难道就这点能耐？”
黑暗物质没有思想，他们也读不懂莱的想法，他们想要的只有无尽的吞噬。
这样的痛苦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十年百年也许更久，痛苦成了意识中唯一存在的东西。
就在这无休无止的痛苦中，一点金色的亮光如同黑夜中的星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闪烁。
莱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可是他根本没有一丝力气抬起手臂。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过许久星光就会变大一些，慢慢的慢慢的。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大，大到他无法直视。
知道星光将他包裹进去，强烈的灼烧感，从心脏的内部穿出，疼痛更上一层楼。
“没事了！澔。”
一道柔和的男声，缓缓在这个空间中回荡，莱坚持了这么久的信念一下子支离破碎，意识缓缓消失。
莱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里他不叫莱，而是一个叫做澔。瑞纳科特的人，为了叫做神言者的信仰，只身来到这，只为取得先人的力量，来和夜行者们对抗。
丢失的记忆如同洪水，伴随着消失的源力一同回归他的身体。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母亲抚摸在身上的手，那么温暖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