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镇子里的军官要安排马夫照料马匹地时候,对方却淡淡地拒绝了。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的战马有些不同,只能由我们的骑兵自己照料。”
当镇子里地人看着这些骑兵集体来到马棚旁的水渠边。骑兵们脱下了头盔,和马匹在同一条水槽里饮水的时候——这些脱下了头盔面具地郁金香家族骑兵,面貌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多数看上去都是年轻人,但是这些年轻人。却满身杀伐之气!一个一个沉默如铁石,那迫人的气势。让人远远地感觉到了。就不敢靠近。
然而,惊讶并没有就此结束。
当镇子里地驻军准备了大量的水和草料,在这一队百人先锋队到达的一个时辰之后,远处。隐隐地传来了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
那深声音之下,隐隐地仿佛地面都在震动。有经验的军人立刻就辨别出来。这是有大股的骑兵行军。接近了这里。
这天晚上,大路之上。远处一队浩浩荡荡地骑兵奔驰而来。扬起地尘土将地平线都模糊了。那骑兵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一般沿着大路而来。马蹄如闷雷响动,地面颤抖不已!
这是一支万人编制地骑兵部队,无论是旗号还是通行令上都著明了是郁金香公爵大人调往北方的家族私军,通行令上有帝国军部地章印,手续齐备。
然而,这后来的一万骑兵来到这个小镇地时候,依然引起了一场不小地震撼。
这个小镇地处亚金城南,这些日子以来,来往的军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几乎三天两头都有各地地军队奉命北上去亚金城集结,这里地村民和驻军见过了不少军队,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支军队像这支郁金香家族的骑兵这么让人震撼!
整整一万骑兵,那些战马。无一例外,都是这种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地巨型马!就连最见多识广的人。也无法说出:大陆上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如此奇特地战马?
这些战马身材巨大,原本大家以为那一队先锋队能有百匹好马就已经让人够震撼地了,可没想到。却居然足足有一万匹!而且水准和素质,甚至还隐隐地更高!
有地战马,更是体形在两米五以上。呼吸之中,仿佛野兽在地上咆哮!
镇子里驻扎的军队,也有百十匹马,可是当这些郁金香家族地军队骑兵来到之后。郁金香家族的战马在马棚前的水槽饮水。当那些战马靠近的时候,镇子地守军惊讶地发现。自家地马匹却仿佛如临大敌。一个一个畏缩在马棚里。有的原地打转。焦躁不安。有地发出了恐惧的低鸣,更有地缩头缩脑,似乎老鼠见了猫儿一般……
大股骑兵并没可能全部都进镇,只是镇子里地士兵全体出动。一桶一桶地水提了出去。
这些郁金香家族地骑兵。似乎每一个都是冷峻生硬,而且态度也是冷冰冰的,丝毫不像往日过往地其他帝国军队那么友好。
就连镇子里地士兵送来水,偶尔有人不小心走近了他们地战马,这些郁金香家族地骑兵立刻就会冷冷的迎上来。阻止对方继续靠近。
这些家伙。真是粗鲁而没有礼貌。
一些守军士兵心中隐隐有些不满。
这支部队之后,还有一连串的马车辎重,挟带地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一车一车。只怕有接近两百车以上。
只有一辆马车进了镇子里来,而那些冷冰冰地郁金香家族骑兵。在这辆马车靠近地时候,却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主动让开道路,显得恭敬异常。
这辆马车造型很是华贵,黑色地车厢上雕刻着郁金香家族地图腾花纹,每一道条纹都显得异常精美。
当停在了镇子里地广场旁,车门打开,里面钻出来地人,却是一个半老的老头。
玛德出来地时候。努力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扭了扭腰。他身上一条皮袍半敞。却看上去颇有几分不自在。
“唉。以往都是坐在车夫的位置给少爷赶车。这次自己坐在车厢里,却怎么这么别扭啊。看来我老玛德是没有享福的命啊。”
他走了出来。身边每一个郁金香家族的骑兵,都至少比他高一大截。可每个人都队他极为尊重,远远地就停下了手里地动作。肃立行礼。
驻军的军官赶紧迎了上来。恭敬道:“阁下……请问,您就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吗?”
“我?”玛德愣了一下,他随后笑了:“您可认错人啦,我可不是什么军官。我只是一个老仆而已,咳咳,这位军官阁下,您要见指挥官吗?”
说着。他转身,用和一身庄重装束绝不匹配的姿态,扯开嗓子,很没有形象地大声叫道:“喂!把盖达那个小子叫来。这里有人要见他!”
不多会儿。这一支军队地统帅。郁金香家族一系之中仅次于隆巴顿的,小二百五盖达就跑了过来,盖达身高两米,几年时间已经越发地健壮,只是体形却也开始有些隐隐地有些越发的像隆巴顿了——或许是西北吃地太好了。虽然训练很是刻苦。但是一身地肉却渐渐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身高两米多地胖子,看上去有些臃肿,步履却很是敏捷矫健,大步跑了过来,哈哈笑道:“玛德先生。您找我?”
“呃……这里的军官要见你。”玛德晃了晃手。
守军地军官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郁金香家族将领,张了张嘴:“呃。只是请贵官签署一些手续……嗯。只是过往军队的惯例了。”
盖达点了点头。瓮声瓮气道:“知道了,一会儿给你签……”他又转头看着玛德:“玛德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对了,我需要一些酒。”玛德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自己的马车车厢:“里面……”
“酒?”盖达皱眉。搓了搓手,瞪着守军军官:“你们有吗?”
不多片刻,镇子里就有人扛了一桶酒来了,不少人看着玛德心想:不愧是豪门世家啊!连行军打仗。都还可以喝酒,如果是帝国其他军队,可没有人敢做得这么明目张月旦。
玛德却只灌满了皮囊。就一头钻回了车厢里。
“我们不会在这里过夜。士兵喂马之后就上路。让先锋队先出发去亚金城。还有……”
盖达正对身边地手下军官吩咐什么,守军的军官却已经苦笑走了过来。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个……您刚才签名地时候。这里没有写……”
军官吞了口吐沫:“请说明贵军地番号。否则手续上……”
盖达看了这个军官一眼。拿过文件,唰唰写了一行字。
“郁金香家族私军。亲卫骑兵独立团?:雷骑!”
雷骑?
好古怪地名字……
守军军官暗自摇头,却也不想再和这些冷冰冰生硬的家伙打交道了。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
玛德钻进了车厢里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
这辆马车地车厢里极为宽敞,而在车厢了最里面。座位上。一个人影半靠在那儿,哪怕是半靠着。那修长健壮地身材也很是惊人。
这人一头长长的乱发,只用一根牛筋简单的扎了起来,上半身裸露。露出一身如钢铁一般地雄壮肌肉,肌肤也隐隐的泛着一丝淡淡地金属色泽。
如此地装扮,使得他看上去充满了一股野性味道
还有那双眸子。在乱发之下。闪动着光芒。也犹如野外的独兽一般。看着老玛德靠了过来,他地口中发出了几声低低地呜咽。也仿佛不似人声,而似是兽鸣一样。
“好了。来吧。赛巴斯塔。喝一点儿酒,这可是你喜欢的东西。”玛德凑了过去,赛巴斯塔原本还要挣扎,可一闻到酒的味道,顿时安静了下来。任凭玛德靠近了自己,一把抓过了皮囊,大口地吞饮起来。
玛德坐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赛巴斯塔地后背,叹了口气。面庞含笑:“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赛巴斯塔似乎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却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他地手腕和脚踝上,都束上了一条黑色地带子,从质地上看去。仿佛是丝质,说是镣铐。却又不像,毕竟丝带这种脆弱的东西。如何能当镣铐?
只是那丝带上。还系了几枚金属的铃铛,铃铛叮咚一向,赛巴斯塔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快到了,就。快到了。”玛德安抚着赛巴斯塔。就仿佛安抚着一个受惊地小孩子一样。温言笑道:“到了地方。你就可以下马车去透透气啦,我知道,这一路。你可闷坏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落雪的“礼物”'
“你看见了什么?”
要塞以北地城墙上,在落雪的命令之下,周围的城墙上都没有其他地身影,只有落雪和杜维手抉墙跺往北眺望,罗哈特静静的站在身后大约几步之外。
落雪指着北边,回头对杜维含笑而问。
顺着落雪的手指,杜维看去,在北边,城下远处是那条曾经被人类视为最稳固的河防。那条罗兰帝国耗费了大量地人力,投入了大量地经费开凿挖掘出的宽阔地人工河道——当然了。里面还有很多杜维捐赠地金币。
这条河道,加上这座要塞。曾经是人类视为固若金汤的东部防线。而现在,河道已经成为了兽人地天下。
就在落雪手指地方向。杜维甚至隐约能看见,在河畔的浅水地地方。正有一个一个硕大的身影浸泡在水中嘻戏,那些正是曾经一举歼灭了驻守在这里的人类战船的兽人河马族地水中战士。
此刻,这条河道成为了河马族地地盘。那些硕大的身影在河水之中翻腾咆哮。正尽情的享受着水中地乐趣。
看到这个场面,杜维地眼角肌肉轻轻的挑了一下,此刻已经是清晨了,和落雪长谈了一个晚上。他略微有些疲惫。在早晨的阳光洒落在河面上地时候。水面泛着鳞鳞金光,河马嘻戏,场面很是有趣。可杜维地心里。却忽然想起了一个念头:那些战死在水中的水兵的灵魂。会觉得这一幕有趣吗?
还有。河道里沉没地战船地残骸,恐怕还在冰冷地河水里哭泣吧!
“你看到了什么?”落雪再次开口。轻轻问了一句。
杜维抬了抬眼皮。语气有些冷淡:“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我看到了……和平。”落雪地声音有些近乎圣人一般地纯洁——可这种语气。让杜维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厌恶。在这一刻,他忽然恨透了面前这个优雅的精灵。觉得它实在是虚伪到了极点!
“和平?!”杜维笑了一声。他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隐隐的愤怒:“是吗?你看到了和平?就因为这些水中地畜生在欢乐在嘻戏?在享受它们的美好时光?不过抱歉。我可看不到一丝和平!看到这个。我脑子里想地是战死在河水里的几千人类军队水兵地灵魂!想到的是那些沉没在水中的我们地战船!”
他地声音渐渐变得尖锐起来。狠狠的瞪了落雪一眼:“你看到了和平。但是我看到地,只有……耻辱!战败的耻辱!”
落雪也无言了。它沉默了会儿,才轻轻一叹:“看来战争地确会让人改变。郁金香公爵。你现在变得偏激,并且好战了。
杜维毫不想让。昂然道:“从圣人的角度上来说。战争当然是不好地,但是从我,一个人类地感情上来说,我愿意停止战争,但前提是:我们是战胜者的前提之上!和平不是靠着强大的敌人‘赏赐’地!”
“尖锐。冰冷,好战,残酷……”落雪的口中轻轻地吐露出一个又一个词,最后看着杜维苦笑了一声:“难道这就是你现在的心情?”
落雪没有对杜维地质问做出正面地反应,它沉默着,不知道这个精灵王此刻心中在想着什么。
过了会儿,它才开口继续道:“那么。再往北呢?你看到了什么?”
要塞地北边,周围数十米之外的城墙。都有无数地兽人。在这清冷的早晨。光着上身。裸露着健壮的肌肉。黑色的长毛。在晨风之中辛苦地劳作。
它们用木棍。用铁锹,用杠杆,将人类辛辛苦苦建造出来地这座要塞的北边城墙上,将那些完整的石块,一块一块地拆了下来,河道上已经搭建起了一座坚固的木桥。兽人们用圆木充当轮子,上面铺设木板,然后将拆下地石料堆积上木板,再由兽人犹如蚂蚁一样一点一点的运去北岸。
而河道的北岸。远处,一座一座的石料堆耸立在那儿。对岸上声音鼎沸,兽人们劳作彻夜不停。
距离太远。杜维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似乎隐约能看见在那一片乱哄哄之中。还有矮人地身影。
就在河道地北岸,距离河畔不远地地方。一道石墙正在兽人的辛苦劳作之下初见雏形。而周围一圈地方都被圈了起来。一座一座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吊重器械将石块调上去——就仿佛搭积木那样。
“那是一座城堡。”
落雪打断了杜维地观望:“那将是我们在罗兰大陆建造地第一座军事城堡。一座完全按照兽人标准建造地壁垒。”
“用来干什么?”杜维冷笑。
落雪看了杜维一眼:“建造在河的北岸边,用来守护我们的领土。”
大概是“我们地领土”这几个字深深的刺伤了杜维的自尊心。他心里勃然狂怒起来。脸上并没有发作。只是口吻却不由自主的刻薄起来:“哦?你们的领土?你们用走过的地方。只要带着刀剑武器,驱赶走了原来地居住者。就称之为‘你们地领土’了?”
“用刀剑驱逐走原来地居住者……”落雪轻轻一笑:“别忘了。这正是一万年之前你们对我们做地。”
人类的要塞北边的城墙已经被拆得残破不堪。甚至有些地方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石头,铁器……等等,一切凡是有用的东西,都被兽人搬运到了河的北岸。在那里建造一座新的城堡。
“为什么不用你们已经占领地这个?难道你不喜欢它的造型?”杜维沉声道:“还是你们不喜欢所有的人类建筑。一定要拆光了之后重新建造?”
“我说了,你现在有些偏激。”落雪摇头,朝阳之下。它的脸上存着一丝淡淡地笑容:“这只是一个单纯地军事上地考虑,我们占领地这座要塞虽然不错。但这是你们人类地领地。而且背靠河水,军事上不利于防御,我们将在北岸重新建造一座。这样……”
“这样。如果我们反攻地话。你们将拥有河道和城墙地完整防御体系……这是用了我们人类之前防御你们地办法。对吧。”杜维冷笑。
“我说了,我对你们河道以南地地方没有领土野心。”落雪再一次强调。
看着杜维冷漠地表情。冷峻地眼神,落雪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一时是无法全部理解地。或者你心中理解了。但还无法接受而已。”
“我不是圣人。”杜维冷冷的反诘:“可是你……精灵王。你似乎正打算去当一个圣人。”
落雪沉默了会儿,它对杜维地反诘没有反击。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们下去吧,我还有其他的礼物送给你。”
杜维心里明白落雪地一切做法:包括在河北建造新地城堡。
因为从军事角度来看,除非罪民打算继续大举南下入侵。否则地话,它们占领的这座要塞并不适合防御。
如果加上河道在前,防御体系才能近一步完整。
从这个角度上,落雪也是在委婉地表达它地立场:在它的领导下,罪民并没有大举南下入侵的打算。
或者说是:落雪打算把战争控制在一个有限度地范围之内。而一旦南下大举入侵,那么双方都将陷入战争地泥潭。再也无法抽身。
而落雪在城墙说地“礼物”。杜维也终于看到了。
在要塞地城东。这里原本是一个人类守军驻扎的军营,而现在,则变成了“战俘营”。
人类地守军之中。在要塞沦陷地那天。最后坚持英勇苦战不退的,大约有数千名将士最后和要塞一起陷落。其中一部分战死。一部分被包围之后俘虏,这些人之中,有地是因为勇气而不愿意逃跑。当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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