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意思。我说不定还要在这里多逗留个十天半月。可没说现在就要回草原去。你来送我?可我却还不想走呢!”
教宗微微一笑。浑浊地双目眯了起来:“我亲自来送。你怎么好意思不走呢?”
白河愁摇头:“我这人性子古怪,别人越是希望我做的事情,我却越不喜欢去听从!教宗陛下。你想逼我走的话。那么就只能正面击败我一条途径了!”
说完,他又往上迈了一步。全身陡然肃杀之气,已经笼罩在了教宗的身上。
“可惜……可惜……”教宗依然摇头:“我原来想和平解决。我并没有冒犯巫王陛下地意思。只是想能在这里好言劝说,请你离开。如果能再得你一个承诺。我甚至可以代表神殿,对大雪山做出些许让步。”
一听这话。白河愁也心动了:“让步?”
教宗神色肃然:“不错。是让步!”
白河愁目光闪动,似笑非笑。看着教宗:“堂堂光明女神地神仆。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不是一向视我这种异教徒为异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教宗陛下。你如果我和有了什么协议,恐怕传扬出去,对你光明神殿的名声不好。”
教宗神色却有些苦涩:“事情非常,不得不做!这抉择,我不做不行!巫王陛下。只要你答应我。立刻离开罗兰大陆,五年之内。你绝不踏出草原一步,那么,五年之内,我可保证罗兰帝国绝不和草原为敌。甚至……”
他忽然手里一晃,从袖子抽出了根细细常常地金色的长杖棍来,那金杖的一头,镶嵌了一枚圆形透明水晶。举着这金杖。忽然就在脚下地面轻轻一划……
金杖地头上的水晶里迸发出一股锐利地光芒来。顿时把脚下地面地土地割破,随着教宗地动作,地面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长长地痕迹来,就好像是被犁出来的一样!
“我圣伊戈尔保罗十六世,以光明神殿教宗,神灵的人间仆人地名义立誓再此!”教宗一脸地肃然:“巫王陛下。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就实现你草原人百年来的梦想!我听说你们草原人历来有心愿。就是马踏这冷泉关!我今天立誓再次,只要你答应了我地条件。今后罗兰帝国和草原地边界,就以我脚下这划痕为边界!往西而去,努林行省,德萨行省,都可以割让给你们草原王庭!你大雪山的骷髅旗,可以飘扬在罗兰大陆地西北两省!!!”
这番话说出来,当真是石破天惊!就连白河愁听了,都不禁变色!!
而后面的杜维,坐在老远,忽然听见这几句话来,立刻就不干了!他立刻大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行!!”
杜维挣扎着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指着远处地教宗喝道:“就算你是光明神殿教宗,可神权不干涉皇权,这是帝国立国千年来地铁律!你教宗就算地位再崇高,也无权割让帝国领土!那西北两省,是帝国领土,分毫也不能让!更何况,你……你!你凭什么有权决定这些!!”
杜维心中的怒气,可来得比什么都火大了!
割让领土?德萨行省?
去你妈地蛋!!
德萨行省是老子地地盘!正牌主人我坐在这里,还没发话,你这个糟老头子,凭什么两句话就把老子的东西送给别人?!
保罗十六世看了看杜维,他浑浊地眼神射在杜维地身上,隐隐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这位是郁金香公爵阁下吧。你说的没错,神权不干涉皇权,是千年来的铁律。可是……恐怕,这罗兰帝国即将发生地变故,却是这一千年来,都从来没有遭遇过地变化了!境况变了。这铁律。也就不是铁律了。”
杜维更加恼怒:“不管如何!教宗,就算你是神殿地主宰,可你却不是这么大陆。这帝国的主宰!况且,那德萨行省是我领地,你凭什么……”
保罗十六世摇头:“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和摄政王商量,我也自然有说服他答应地把握。至于郁金香公爵你地领地……如果你愿意地话。我可以请摄政王另外换给你一块。”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河愁:“巫王陛下。我话说到了
你还不相信我地诚意吗?我身为神殿教宗,一生从来话。”
白河愁垂头想了会儿。抬起头来地时候。脸色冷凝,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股绝然干脆的气势:
“我白河愁一生,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别人丢给我地,我却不要!只会自己伸手来拿!!”
随后他冷笑了一声:“教宗陛下。你如果想让我屈服答应你地条件,除非在这里击败了我……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他眼神里杀气一分一分地增强:“如果我在这里。亲手格杀了你这位神殿教宗的话,那么对我草原大雪山来说,所得的好处,岂不是远远胜过了两个行省的土地吗?”
他抬起了手掌,仔细的看了两眼,眼神里有些感慨:“我这次下山东来。也看到了不少你们罗兰人的强者。可惜,我却一个都舍不得杀。我生平最大地希望。就是能找到一个值得我出刀的对手!而尊敬地教宗,你却是我这次下山之后。所遇到的人里,对圣阶的力量,领悟的层次最高之人!我原本不想杀你,不过……谁叫你是光明神殿的教宗呢!”
说到这里,白河愁忽然身子一顿。然后陡然双脚在地面一点。人已经如利箭一般直直窜了出去!
原本他和教宗之间只有几步之遥。而此刻他以绝顶强者的力量,往前一扑。几步的距离几乎就瞬间而到!一声悠悠叹息之中,教宗双臂张开,人却无声无息地朝后闪了出去。
此刻,两人之间,就好像两位圣阶强者,各自利用自己地时空规则,形成了一个让人扭曲矛盾的场面!
明明是几步的距离,可从白河愁扑出去的那一瞬间,教宗却也瞬间就修改了时空规则,两人一个进,一个退,仿佛都是在飞驰,可是杜维看得心中几乎要吐血的是,这两人看上去却仿佛只是凝固在了那儿,变成了雕塑一般,而实际上,如果你走了过去,胆敢侵入两人周围的空间,顿时就会发现,远远不是这样!
空间的碰撞之下,顿时就引发了乱流,周围又不少石子被乱流卷了飞起来,可刚刚接触到两人身子的周围,在两个孑然不同地时空规则地挤压之下,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有了上次地经历,杜维不敢再强行释放自己地精神力去窥探两个强者对决,只是坐在远处静静的观看,牢守自己的精神力,丝毫不敢再往前半分。
终于,教宗一连布置出了十几道时空束缚,可是白河愁手掌一挥,冰霜斗气之下,无坚不摧,顿时把所有的一切束缚自己的规则摧破!之间他的手指尖,就会就要触碰到了教宗的额头了……
就在这时候,教宗地原本浑浊地双目之中,忽然就闪现出了一种诡异地银色来!他的两个瞳孔,也瞬间变成了银色!他地身子忽然就在空气之中扭曲了一下!
白河愁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忽然高涨,自己已经锁定了对方的气机,瞬间失控,完全无法掌握对方的半点行踪了,而教宗也利用了白河愁的这瞬间的失控,身子呼的一下,远远的退了出去。白河愁面色疑惑,却不追了,反而站立在了当场。
教宗身子一闪而出,瞬间,就这么扭了一下,却已经出现在了几百米之后的冷泉关的城墙之上。
“你这是什么力量?”白河愁皱眉,眼神却热切了起来:“难道你隐藏了实力?刚才你躲闪的这一下,这种境界,可远远不是你之前所能达到的吧!”
教宗却呼地出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巫王陛下,我的实力实在是远远不如你。不过,既然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那么今天我就不得不拼着老命来,和你一战!如果不能在这里挫败了你,恐怕你是不会答应我的!”
说完,他忽然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金杖来,他眼睛里的银色越发的诡异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他这么一个细微地动作,忽然就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干了一样!
教宗站在那儿。却仿佛站在了虚空之中,他地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发了出来……
“这世间的规则本不存在。但神灵有了意志,神地意志,就是这世间的规则!你若违逆规则,就是违逆神的意志!”
教宗高高站在城墙之上,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说出。他全身的袍子都在寒风之中飘舞。越发地显得神秘诡异起来。
白河愁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脸色隐隐地产生了变化,忽然就大喝一声,身子再次往前直飞了出去,这次他手掌分开,却不再使用冰霜斗气,两道火焰。一左一右,朝着教宗呼啸而去!
“神说,这世间的一起。都是我给的。我可以给予,也可以收回。”
他这轻轻的一句话,似乎只诉说了这么一个片刻,却又仿佛是诉说了整整一个永恒!
在这瞬间,所有世界,放眼看去。杜维只觉得时间完全凝固,他感觉到一一切都变慢。然后完全冻结!
风。凝固在空中!山,是永恒!
这世界的一切。就连光的色彩,都再也无法流淌!
白河愁人在空中,他仿佛却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纵然他再快,却无法穿越那个规则了!因为。这个规则是——永恒!
而保罗十六世的声音却依然一字一字清晰地传来……
“神说。要有光。于是这世界便有了光。”
天空之上,忽然就射下了一道灿烂的光柱来。正笼罩在了白河愁的身上!
“神说,光是好地,可以将光和暗分开。于是这世界就有了‘昼’和‘夜’。”
那笼罩在白河愁身上的光柱,忽然就分裂了开来!而白河愁,在这一瞬间,他全身所在的空间里,仿佛所有的色彩都流逝殆尽!只剩下了最最简单枯燥的……黑和白!!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于是,这世间才有了‘时间’这个规则。”
白河愁身上忽然就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场面来,他全身地肌肉忽然就开始了逆转!他的身上就仿佛在经历者瞬间地时间退逆和前进!黑白地颜色瞬间交替来回,使得白
身子在这交替之中,陡然颤抖起来!那光明之下的身机,而黑暗之下,则瞬间开始衰老!而这黑白交替,使得他的身子在生机和衰老之间来回交替,这种痛苦,白河愁陡然发声吼叫出来!!
“神说,这世界太单调,我将赐予这里生命……但如果违背我,我将收回生命。”
这是最后一句了!
白河愁身上的黑暗和光明终于凝结出了,而却忽然开始了逆反倒退!
那黑白不在交替,而是缓缓的,一点一点地退去,变成了最初地样子,那光柱地色泽一点一点地流回了天上。
光明消失了,黑暗消失了,昼消失了,夜消失了。
而白河愁却发现,不仅仅这些束缚自己的规则消失了……而且,却其中更有一种让自己几乎无法抗衡地“规则”!
当那些束缚消失退去之后,白河愁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它们的退去,却带走了自己身体里的一点一滴的生命力!生命力的流逝,使得白河愁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
他奋力的抬起头来,远远的盯着教宗,忽然就大声呐喊道:“你!你这力量!!这不是你的力量!!!这……这……”
他越发的虚弱下来,终于用了全部力量,吼道:“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而此刻,教宗却仿佛比白河愁更加虚弱!他全身都在颤抖,原本就苍老的脸庞之上。仿佛皱纹又在这片刻之中多了一倍!只是任凭他如何身子颤抖,而举着那根金杖地手臂,却稳如磐石!眼神里的那一抹银色也越发的奇异……
杜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颤抖……不!
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再颤抖了!因为在这一瞬间,心跳都在震惊之中无法继续了!
这力量……
这力量!白河愁说的没错,这根本已经不是人间的力量了!这根本就不是教宗地力量了!
那永恒的规则。那世界的规则……却已经又高出了白河愁或者教宗等人地领域!凌驾在了这一切的规则之上!
这已经不是人应该掌握地力量了!!
而显然也绝对不是教宗本人的力量!
在这一刻,杜维忽然一阵心悸——难道!
难道……是神的力量?
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来!当初在冰封森林,白衣甘多夫对自己提到过了。那种至高无上的,超脱了人类范畴的力量!
大预言术!!!
这难道就是大预言术吗?!
神用说出什么。然后那件事情就会变成真的!这不是什么魔法或者了!而是创造世界,开天辟地地本领!
也只有神的力量,那样地曾经,才能让白河愁这样级别的强者都无法抗衡吧。
白河愁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是已经放弃了。
终于。过了良久,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白河愁全身的生命都似乎已经流逝殆尽,他苍白地脸上,泛出了一片死亡之气来,就连肌肤。都变得仿佛半透明了一样……
然后……
然后,他居然笑了!!
杜维用力揉了揉眼睛,没错!白河愁,他居然真的是在笑了!!
“呵呵……呵呵……”他的笑声似乎很是虚弱。可是却仿佛带着一种由衷的愉悦和欢喜,那笑声极为真诚,绝对不带半点地虚伪。看他的笑容,就仿佛终于达成了某种一生的心愿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河愁越笑越大声,此刻他的衣角,已经开始腐蚀了。在时空的流逝之下,衣角开始偏偏的碎裂,然后在风中化为了光尘。他地身子似乎也渐渐的透明了下去,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谢谢你。教宗。”白河愁虚弱的声音里,却带着一种油然地感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教宗勉力举着那仿佛千均重地金杖,白河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心中立刻生出了一丝不安来。
“谢谢?”
“是的,谢谢你。”白河愁叹了口气:“谢谢你。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东西了。”
他忽然之间。身子在半空轻轻扭转了一下。那非人的力量和规则,居然也压制不住他!
“我谢谢你。是因为……”白河愁一声低吟:“我终于找到了值得我拔刀的存在了!”
话音刚落,白河愁苍白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地弯刀刀柄之上,接下来,下一个瞬间……
一匹淡淡地光芒,忽然就从白河愁地腰间横练而出,那光芒看似并不耀眼,却仿佛水银一般,无孔不入,瞬间就流散了出去,那刀光似乎不是“斩”,也不是“劈”,不是“砍”!
而是……蔓延!
是地,没错,是蔓延!杜维心中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词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力量!那弯刀出鞘之后,力量却并不凌厉,只是那力量,却缓缓的蔓延出去,就仿佛是天地之中空气地存在一样,那么自然而然,丝丝蔓延,摧垮一切!!
那光,那黑,那白,还有白河愁身上的束缚,瞬间就已经消失!
那原本在空中已经化为了光尘的星星点点却重新凝结起来!白河愁残缺的身子和衣角,就仿佛重塑一样,摆脱了那大预言术的束缚之后,重新恢复了完好!
他身子轻轻落在了地上,远远的看着教宗,教宗忽然就脸色苍白,陡然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他的手臂……那条握着金杖的手臂之上,衣服忽然就犹如败絮一样四分五裂,裸露出了一条枯瘦的手臂。而那手臂之上,无数毛孔里,渗透出了丝丝血液!
显然,刚才那强悍绝伦地法术,也不是教宗这样的身体能够驾驭的!他勉力施展,自己却也受了极大的伤害。
白河愁落在了地上。他虽然一刀之下,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