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真脸色一阵惨白。
寇翔听到这里,却摆了摆手笑道:“这个无妨,暝泉被三圣门的华岚风所杀,他要找也只能找到三圣门那里去,再者,鬼王是鬼灵宗离月派來的人,有门有派,不象散修可以随意胡來,更不可能到羊角镇來散野,如果他真的來胡闹的话,不但我们不答应,就是飞仙台的那些修士也不会不管的。”
木环东微微点头,狠狠地白了木子真一眼道:“不管如何,你都不能离开羊角镇,最近连城主府也不要离开了,你惹下的那个狠角色是想要了你的命,第一次下手不成,你若再去惹他,他总要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的,到那里,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寇翔哈哈一笑,随即摆了摆手道:“城主不必草木皆兵,这事儿与子真兄洠в卸嗌俟叵担吹故亲诱嫘质歉鍪愕氖芎φ摺!彼低瓴坏饶净范鼗埃蛎趴谝换邮值溃骸皝砣恕!
只见四个侍从自门外抬进來两口朱漆金扣的木箱,寇翔指着两口木箱笑道:“小侄爱在路上打些猎物,这两箱东西是小侄在路上随手偶得,全当送给城主大人当做见面礼吧。”
木环东微微一愣,即哈哈大笑道:“贤侄何必如此客气。”
寇翔笑道:“家父只希望与木城主结盟联手,共御外敌,这里还有家父的一封书信,要小侄务必交到叔父的手上。”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木环东。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哈哈哈……”木环东边接过书信,边含糊地回答着,内心却暗自冷笑道:“想拿抢來的东西收卖于我,真是太小瞧人了吧,你依仗父亲的强势,一路遇官劫官,遇商劫商,迟早有一天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当天下午,寇翔乘着大车离开了羊角镇,一路向南而去。
………………
暗夜又临,羊角镇西南的郊外荒野中,凭地起了一阵阴风,空中数点金光中,一乘漆黑如墨的大轿凭空出现了。
大轿无声无息,静静地停在空中,四周漆黑的围幔随风飘动,片刻间,一道高大的黑影缓缓地钻出了轿外,黑衣人看不清面目,只是目光凛冽如刀。
他俯身看了看下方破烂的暝妖石洞,眉头微微皱了皱,突然一挥手,一道金芒出现在掌中,从下方乱石间吸出几道黑色的雾气。
几道黑气在他的掌心渐渐凝实成一个人形模样,只是小得只能停留在黑衣人的掌心,赫然正是被打回了原型的魂妖暝泉,只见它在黑衣人的掌心无力地挣动着,半晌,发出一阵轻微的神识波动:“鬼王大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鬼王声音冰冷,有如九幽地府传來的。
“魂穴被毁,我被三圣门打成了重伤……”神识波动又传來了。
“那五个老僵尸你可曾见到。”鬼王又问。
“它们有四个被东阳门道真所灭,一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暝泉又道。
鬼王双目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他眼望远处的羊角小镇,恨恨地道:“哼,飞仙台吗,坏我的好事,与鬼灵宗作对,看起來得给你们些教训了。”
他随即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微微一用力,暝泉连惨叫声都被有发出,‘啪’的一声,被鬼王捏暴,转眼间化成了一片虚无。
鬼王一挥手:“我们走,先回宗门,请娘娘定夺。”说完,他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黑色大轿一阵抖动,随即缓缓地消失在远处不见了踪影。
………………
丁小语在城内又整整等了一天,他现在真的有些着急了,來小镇已经呆了三天,此前在林中逃难,也足足用掉六七天,到现在他与周亚海分手已经十天有余,却丝毫不见周亚海的影子,加之城门口有他的画像,他怕周亚海不慎暴露了目标,那样的话问睿痛罅耍棵肯氲秸饫铮男闹芯透械姐枫凡话病
他在城中的街头來回走动,却见到很多的飞仙台修士混际在人群中,不少修为与自己相当,不过以自己幻化而成的老迈相,却无人注意。
有了两天前的一场大战,羊角镇也成了千岳国修仙界的人矢之地,丁小语更加不敢四处乱闯,他叹了一口气,再出城门,独自來到镇东的林中。
“在镇中干等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去林中找一找吧。”方天在丁小语内心中说道。
丁小语微微点头。
这一片山林,丁小语并不陌生,几天前他就从这里走出的,如今树木依旧,鸟雀争鸣,初升的太阳,正把林中的露水蒸腾成一大片乳白色的晨雾,又将整个山林映得火红一片。
逆着阳光,丁小语沿着一条山道,漫无目的地向山林深处走去,他此时身化老翁,步履甚缓,任晨露打湿他的裤管,他强如结丹修士的神识此时全部放开,令他感到有些不解的是,若大的山林之中,此时却空无一人。
他现在只希望尽快找到周亚海,躲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结丹,好离开这里,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他想到了星域大阵,想到了阴彩蝶和唐云,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楚,他到现在也无法接受唐云就是阴彩蝶这个现实,但似乎又无可奈何。
又向前走了里许,神识已经扫到了数里之外,依然是空无一人的样子,不过他知道,再向前不多远,飞仙台下各宗门的封锁线就会出现,那里现在仍然有着无数的宗门弟子在巡视,把守,正在捉拿他这‘人魔’。
行走间,他突然一怔,立即凝立不动,闭目仔细感应,在遥远的北方某处,传來阵阵细微的场能波动,那波动忽强忽弱,似乎是两个强者在对决打斗的波动。
丁小语精神一震,敛息决运转到极致,脚下红光连闪,他施展了腾云步,瞬间一改蹒跚老态,身化一道红光向北奔驰而去,身后只留下满天飞舞的落叶。
他在朝阳初上的山林中,穿行于清冷的空气中,一连狂奔数十里,终于找到了波动的源头。
“是两个小辈在打斗,小心点儿,这两人的等级与你相当。”内心深处,方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丁小语缓步前行,躲在树后,见到远处金光乱闪,法宝轰鸣,一个白衣男修与一个黑衣女修士斗得正酣,四周山石草树被轰塌了一大片,丁小语大吃一惊,但见那女修身材曼妙,抬手投足优雅而端庄,竟然与阴彩蝶有几分相似。
他迫不急待地又向前几步,仔细观瞧,这才微微放心,争斗中的那女子的确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她的黑衣之上却是缀满了精致的红色小花,根本不可能是阴彩蝶。
不过丁小语还是一眼认出那个男修,那人竟然是东阳门五大筑基修士之一的江霖。
丁小语吃惊之余,把目光再次投到了女修身上,他觉得此女有几分眼熟,略加思索,就想起了在竹海一战时,此女就出现在,只是她并洠в谐鍪帧
发现此女竟然是上都门的女天才东方茉莉,两门同属飞仙台之下,本是合作关系,可是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打起來了,。
第179章 洞中男子
东方茉莉为上都门东方坚的孙女,年龄只有十六岁,修炼十年,一举筑基成功,被称为年轻一代修士中的天才,她容貌秀美绝不输于三圣门的华雪,与华雪两人并称为千岳修仙界的‘飞仙双花’。
不过大家也只是私下这样叫叫而已,两人的关系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洠в腥魏谓磺椋饺怂淙恍尬嗟保杰岳蛐愿窕泶铮鍪麓哟蟠ψ叛郏云溆屑阜中鄄糯舐裕┤词蔷谒慵疲Υτ凶抛约翰豢珊抖闹髡拧
东阳门的江霖是自吴青、钟正和田阳或死或逃之后,才由道真选中出山,年龄已近四旬,筑基初期修为,或许是吴青等人的光芒太盛,此人丁小语在东阳门内时,为人低调得很,几乎从未见到过有什么做为,其为人到底如何,丁小语并不太清楚。
两人此时打斗得正烈,只见此时东方茉莉手中雪白的团扇轻挥,口中娇喝一声道:“冰封咒。”一大片乳白色的雾气突然向对面的江霖扑去,白雾所过之处,所有的草树均都化成了冰晶。
江霖举起手臂冷哼一声,一面闪着金光的盾牌突然出现在身前,那白雾扑击而上,瞬间将一面金盾冻成了冰雕,转眼间崩碎飞散,化作无数的冰星。
躲在远处的丁小语也感到了一阵寒意,这冰封咒果然霸道无比。
只见江霖的右臂竟然也被冻成了白色,如同一段冰雕一般。
“冰封咒果然厉害。”江霖恨恨地说着,手臂一抖,一片灿烂的金光自周身腾起,转眼间消融了冰冻,他的脸色因连续的激战而有些苍白。
东方茉莉此时高耸的胸口也是微微起伏,俏丽的脸庞也是苍白无比,看起來,刚才的‘冰封咒’也的确让她费了不少真力。
江霖冷眼盯着东方茉莉道:“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來吧。”
东方茉莉冷哼一声道:“同为仙台下,何必苦苦相逼,。”
江霖道:“师妹说得好听,我知你在捉拿那两人时,私下有所斩获,即同为仙台下,为何不拿出來共享,我只想知道‘人魔’丁小语此时的下落。”
听到这里丁小语微微一愣,他一时不明白什么叫‘私下有所斩获’,难道得到了他的一件什么遗失的宝物不成,立即侧耳细听。
只听东方茉莉冷笑道:“两人奔逃已久,身怀异宝掩饰气息,就连结丹长老对此也无可奈何,对于两人的去向,我根本不知道,你再要纠缠不清,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江霖哈哈大笑道:“到现在你还在隐瞒实情,看來不给你点儿苦头吃,真当我是个废物了吗。”他说着一抬手,一把流光闪烁的金色长剑持在了手中。
“咦。”内心深处,方天突然发出了疑惑之声,“这小子竟然是罕见的金灵根,对面那水灵根的小妮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
丁小语却不想管这些,他只想关注东方茉莉到底‘斩获’了什么。
江霖把手中的长剑向空中一抛,长剑一阵抖动,闪现出夺目的金光,突然间一阵嗡鸣声响起,他面露狠色,单手向空中点指,大声喝道:“裂山刺。”
只见那长剑突然金光大放,瞬间幻化成一条古朴的短矛,那短矛在江霖头上浮浮沉沉,不住地发出阵阵嗡鸣声,突然化作一道寒光,直接扑向对面的东方茉莉。
东方茉莉不敢怠慢,随手抛出满月团扇,轻喝一声:“金钢盾开。”那满月团扇轻飘飘地向前飞舞间,突然涨大了数十倍,化成了一面晶莹剔透的冰盾,闪着森森冷光,而她自己的头顶上却突然悬浮起一条丈许长的冰锥。
冰锥寒光闪烁,耀眼至极,就在冰锥刚一生成之际,四周的温度突然降了下來,突然也化作一道流光,直接与短矛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一声巨响,冰锥寸寸碎裂,而那短矛虽然瞬间暗淡了不少,但却势头未尽,直接刺在了东方茉莉的冰盾之上。
又一声巨响,山摇地动,看起來两人都把自己的全部修为施展了出來,短矛与冰盾相撞,瞬间腾起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漫延而去,丁小语躲在一株大树之后,看得明白,劲风过处,衣袍飞扬。
两件法宝在相撞的一刻,瞬间被打回了原型,一股劲气却透过了东方茉莉的满月团扇,直接击中了她的胸口。
东方茉莉一声惨叫,倒飞出数丈撞断了一株大树,而后吐出一口鲜血,神情顿时委顿了下來。
江霖却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一把金色长剑递到了东方茉莉雪白的脖颈之前,他面有得色地冷声道:“说吧,我也不为难你,把那件事情告诉了我,我就放你走。”
东方茉莉不屑地看了江霖一眼冷哼一声道:“无耻的小人,暗算于我,若不是你那短矛中藏着一股暗力,如何能胜得了我。”
江霖却冷笑道:“你我修为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这才略施小计罢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洠в杏茫阕钪栈故鞘湓诹宋业慕O拢焖怠!彼殉そS窒蚯暗萘耸纾嫒竦慕<庖丫衷诹怂┌椎木毕钪稀
东方茉莉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太自信了,以为这样就能捉到我,告诉你吧,就算是你结了金丹,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她说完,突然掩口轻笑,竟然对递到自己脖颈上的长剑不理不问。
丁小语正待惊讶之时,却见那萎坐在地的东方茉莉的身影突然变得虚淡了起來,最终竟然完全消失了,原地只飘着一道米黄色的符纸,转眼间腾的一声燃起了大火,就此消失不见了。
江霖微微一愣,却突然抬头四下张望,哪里还有东方茉莉的影子。
“天,这小妮子身上竟然有傀儡符。”方天失声道。
“傀儡符是什么。”丁小语问。
“替死符啦,什么也不知道。”方天道。
“替死符是什么。”丁小语又问。
“唉,我服了你。”方天叹道,“替死符就是以符上的法阵和灵力幻化成一个替身,样子与气息与本人一般无二,在需要的时候把它祭出,迷惑敌人或代替自己受死,此符炼制极为不易,不想这东方坚竟然舍得将此符传给了他的孙女。”
“是这样。”丁小语微微点头。
方天又说:“先别研究那傀儡符了,我怀疑这小妮子知道的消息,或许跟周亚海有关,四下找一找,别让她跑了。”方天道。
丁小语微微一惊,立即会意,闭目以神识四下打探,而此时,江霖却提剑向他奔來,看着渐行渐近的江霖,丁小语内心微感诧异,不过他还是敛息矮身躲进了一片荒草里。
只见江霖提剑四下张望半晌,口中喃喃地说:“怪了,刚才明明感到这里有微弱的波动,怎么现在洠в辛恕!彼宰派搅种写笊睾暗溃骸岸杰岳颍闾昧耍绻阆衷诓怀鰜恚易サ侥愫笠愫每础!
他边喊边倒退着四下张望,半晌竟然得不到一丝的答复,这才悻悻而走,丁小语的神识跟着他走了数里,这才放心地收回來。
“快找到那丫头,江霖不可能善罢干休,一会儿说不定就带人回來了。”方天道。
再次放开神识,丁小语在西北方果然发现有一丝微弱的波动,二话不说,他跋腿便追。
丁小语的腾云步,虽然耗费体力,但速度非凡,只追了片刻,就远远地看到了那道黑色的身影正踏着团扇疾驰在半空之中,那黑色身影有些瘦弱,似乎还在微微地抖动,轻轻地摇晃,不过总算洠в械粝聛恚磥硭彩芰松恕
丁小语尾随其后,暗中跟随,又行了十数里,东方茉莉停住身形,转过头四下张望了片刻,确认身后的确无人,这才身形急转,弯进了一道隐蔽的山谷之中。
山谷中野树浓密,下方的一道小溪发出淙淙的响声,东方茉莉收起团扇,步行循小溪而上,又走出去里许,转过一道弯儿,这才來到一处山洞之前,这山洞完全隐藏在野树之下,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一见洞口,东方茉莉苍白的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几步冲进山洞之中。
丁小语伏在洞外侧耳细听,只听洞中一个男子声音突然响起:“怎么茉莉仙子受伤了,是什么人伤到了你,。”男子声音有些沙哑。
东方茉莉冷哼一声道:“不用你管。”
“告诉我,等有机会我出去替你宰了他。”那男子显然极为愤怒。
“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身为我的阶下囚,还想管旁人的闲事,真是想不通。”东方茉莉的声音越來越弹,听起來好象伤势复发了。
“茉莉仙子,你伤到了哪里。”那男子问道。
“哼,这不用你管,你滚着远点儿。”东方茉莉道,随后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