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幻看到时,只惊讶的脱口而出,“小心。”
此时身边一个人就像影子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孩子掠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了轰隆的木头落下砸在地上的声音。
凌冰幻只觉得喉头一紧,感觉有些要窒息,那孩子,他的目光朝那边扫去,突然他的眼中放出了光彩,嘴角也渐渐像上弯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独孤智正将那孩子抱在怀里,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块掉落的房梁旁边,正在逗那孩子玩呢。
长天跑过去,关切的道,“没事就好。”
可他的眼里还是露出了一份厌恶,他朝四周看了看,虽然天色已晚,但这四面的灾民还是让人看了心疼,可是在他的眼里去出现了厌恶。他突然脸色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抓到独孤智的手臂道,“独孤兄,你看着么多的灾民,我们光在这里看也没用,不如这样,这里就交给这位小兄弟了,我们回宫安排救灾措施。”
独孤智放下怀里的孩子,看了看那些相互依偎取暖的灾民,觉得长天的话有道理,他在这里似乎除了心痛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点点头道,“好,我们就先回去和木妗商量商量该尽快安排这些灾民让他们不至于挨饿受冻。”
长天点点头,可是他却目光紧张的看着四周的黑暗,仿佛暗处随时都会有人出来要了他的命一般,他只希望独孤智快点把话说完。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那人笑了一会接着又用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你该没那么好心是为灾民着想吧,否则你就不会隐瞒了。”
长天的脸色立刻变的煞白,大惊道,“什么人,胆敢在这里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只听那声音越里越近,说出的话越来越挑战长天的耐性,“是吗?你不就是想早点回宫藏着吗?你以为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
独孤智不禁有些惊讶道,“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躲?也没有必要躲,老百姓受苦,我们岂会坐视不理?”
107 眼见不一定为实!
寒冷的夜风吹袭着人的脸旁,远处的一处篝火被风吹的四处摇曳。
一些难民被着突如起来的萧煞气氛感染到不敢大声的呼吸,就连那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回到他父母身边去了,紧紧的将他的小脑袋靠在母亲的怀抱里。像只受了惊的小兽,眼睛不敢再看向独孤智他们。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带来了一股香气,这是女人身上香料的味道,在黑暗中说话的女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长天不禁将手按在了剑上,凌冰幻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剑带出来得。此时长天的手紧紧地按在剑上,只要一有情况他的剑随时会出鞘。他连呼吸都开始变的有些急促了。
因为他早已听说过那女魔头的厉害,她杀人不眨眼,很多江湖名士也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法力高强,他和独孤智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就算现在加一个凌冰幻也不见得就能和她分出秋毫,更何况他根本不能确定,凌冰幻是否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凌冰幻远远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他紧张的神情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嘴角甚至出现了一抹微笑。不过他没有让独孤智和长天看出什么来,他仍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
独孤智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他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与妖界的结下什么冤仇,就算是幽冥王,木妗不也想办法摆平了吗?
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是何方神圣,但看到连长天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师,此时紧张的好像一条绷紧了的弦,只要气氛再稍浓一点,他就好像要断了。
独孤智对着虚空大声说道,“来者何人,我独孤智自问没有对不起城中的老百姓,为何姑娘非要说在下是要逃呢?话说回来,我和姑娘无冤无丑为何要逃呢?”
黑暗中白光一闪,天空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子,她在夜空中看来宛如鬼魅一般的邪魅,看到她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肌肉都像被冻住了,发紧。
她长的奇美,可是那张美丽的面孔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冽的目光如同鬼魅一般的游离着,只见她飘在暗空中,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娇媚地人面兽心的妻子造成的就行了。”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冷冽的剑扫向周围的灾民,一字一顿地道,“他们。。。本不该受此劫难的!”
人们被她投来的目光吓到尖叫,可是又无处可逃,只好互相抱在一起,闭着眼睛,身体打着哆嗦,在心中祈祷着不要伤害到他们。
可是那白衣女子却仿佛不想为难他们,只是将目光转回来盯在长天的手上,他按在剑上的手已经再抖,但她却知道,即使是这样,他一剑出鞘也必定会见血的。因为他的妖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此时她才发现,这国师原本就不是正道上的人,而是练妖术。
独孤智,嘴唇抖着,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大事,可是从来没有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的教训过,一时间也不禁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这丫头说话狂妄,毫无根据在次捏造谎言,拿命来。”
长天刚想拦住他,哪里想到他那急性子,话音未落,人已经如箭般射了出去。凌冰幻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的冲动,倒是吓了一跳,他不担心独孤智,对于他的盛名他已经听过不少,他担心的是那白衣女子。
长天见此也拔剑冲了上去,他和独孤智一下子就将那白衣女子围在了空中,凌冰幻正担心,却听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果然,什么正义道德,两个男人一起上,果然公平的很啊。”
她的话音刚落,长天的脸色就变了,独孤智对他大声说道,“国师先退下,让老夫先来会会她。”
长天看着那白衣女子不禁担心道,“这。。。”
独孤智自信满满地道,“不用担心,就这小丫头她奈何不了我。”
长天见独孤智执意不让他帮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来,落到地面看着独孤智和那白衣女子在天空对质。一股杀气笼罩着整个大地,仿佛夜更深更冷了。
独孤智笑道,“现在可以吧。”
百衣女子突然向他的身后看了一眼,一朵云一样的白光正向她们靠近,她莞尔一笑道,“可以了,不过不是和我,自有人收拾你。”
说完身子一掠,就消失在黑暗中。凌冰幻见她走了,也跟着追了出去,不过长天也没有阻拦他,他以为凌冰幻是找她打斗去了,他巴不得他去送死呢。
独孤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长天在下面道,“原来只会虚张声势,一动真格的竟吓跑了,下次见了她,一定饶不了她。”
话音刚落,独孤智正从空中落下,突然一道白绫从远处射来,不偏不倚直冲他的后心。他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种杀气还有白绫带动的空气,他已经感觉到了,他一个筋斗翻过,躲开了那白绫。
没想到那白绫就像长了眼睛,一直缠着他不放,打斗中,另一个白衣女子出现了。这时人们发出了更强烈的惊叹声。这个女子比刚才那位还要美丽,刚才那一位已经让世上的很多男子一见倾心了,可是这位,那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天上少见的美。
她不但美,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很柔和,没有刚才那女子的冷冰。可是只有长天和独孤智知道,这位可比刚才那位要厉害多了,她人虽然长的美丽温柔,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但她的出手,招招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她的身子轻盈,看上去甚至会让人觉得她弱不禁风,就连地上的那些灾民甚至都要为她担心,为她捏一把汗,这么样一个标致的美女怎么会是独孤侯的对手。
人们不像刚才不敢看,现在却全都紧张的看着他们。
可是他们若是要知道,这才是真正给他们遭成灾害的魔头,他们一定会不相信。刚才走掉的那一位只不过是想替魔头教训教训独孤智的,想替老百姓出口气,而现在这位,却不是为了老百姓,而是真的想要来取他们性命的。
独孤智跟她交手几个回合,显然觉得有些吃力了,他甚至想不通,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对他的武功了解的这么清楚,招招都直逼他的弱处。
那白衣女子眼看就要将独孤智用白绫卷着抛到地上了,她却突然收了收,她的脸上虽然看不到任何的怒意,但她的声音也绝对不带丝毫的感情,她对着正在下落的独孤智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对付你?”
长天扶助跌跌撞撞差点没站稳的独孤智道,“你这妖女,祸害百姓竟还在这里猖狂,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他就要拔剑,剑还没出鞘,就听到那女子冷笑了一声,
“就你那柄破剑还想伤得了我?你那点小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妖术是从哪里学来的。想死就快点拔剑吧。”
长天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这么秘密没人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他学的确不是正道上的功夫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不出剑就不出剑,因为他的剑具有邪性是要靠人血来养的。
听完她的这番话,他按在剑上的手不禁犹豫起来了,他对这个女子也有些忌惮,因为知道他的秘密的人不多,能直接看出来的人,一定具有不简单的灵力。
可是这魔头他对她却一无所知,她只是这两年才强大起来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时间他也曾和木妗瞒着独孤智在外面查过,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长的像姝若但绝对不是,因为她在外面做案的时候,姝若还在地宫里。
独孤智见到她的第一面也吓了一条,他开始也以为是姝若,但对方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招招紧逼却让他发现她不是姝若,因为他知道姝若即使是被他们联合封印的,但那也是处于她自愿。
而且姝若生性善良是绝对不会这样招招想置他于死地的,这个白衣女子出手越狠,越否定了她是姝若的可能性。
此时她仍飘在空中,宛如一位美丽的仙子。她在空中依然淡定的向还在犹豫的长天道,“如果你还犹豫未决,那就让我再提醒一点,如果你想你的剑想用你的血来养的话,就拔剑吧。”
长天听后身子竟然一抖,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过,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如花似月的女子,他却感觉到了冷,他的脊背也在发凉。
独孤智感觉到了他的恐惧,他的身子在发抖,独孤智突然发现,原来国师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法力强大,他也有弱点,他也有死穴,而一但死穴被人点开,他就不战自败了。这一点太可怕,太可怕了。
而眼前的这位女子才是真正的可怕。
独孤智神色黯然的问道,“姑娘,我和你有仇吗?”
他自认为他这一生除了将安阳王囚禁在宫中之外,一件错事都不曾有,他更确定自己和这位女子绝对没有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仇了。既然没有仇那么就没有谈不妥的事情。
那女子却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独孤智地心也渐渐放松了,他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在外面结仇,他为自己的睿智感到满意。
没想到那女子却微笑着说出了一个字,“有!”她还是笑的那么温柔,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108 孤独的滋味
独孤智的笑容还挂在嘴角,可是下一秒却僵在了唇边。他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眼,此时也像陷入了迷雾里。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更不相信这是从那微笑着的女子嘴里说出的话。他怎么能相信,一个和他有仇的人竟能微笑着诉说他们的仇恨呢?
夜更凉,可是人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他们也越来越看不懂,看不清这女子,到底在干什么,她是如此温柔如此美丽,为何做事却如此的有违常理?
有仇不是该歇斯底里吗?有仇不该想刚才那白衣女子那样冷若冰霜毫无感情吗?可是她却是一脸的温柔,甚至却还带着笑容?
她突然道,“你们两个可以联手,我不介意。”
人们不禁为这个女子又开始捏了一把冷汗,要是一个独孤侯即使她能打的过,可是国师的威名也是扬名八方的,没有两下子又怎么会让安阳王那样服帖放心的交给他处理国事。
长天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若是不能躲的过,拼一拼,不见得就讨不了便宜,至少他和独孤智也不是徒有虚名。
可是人们却看见独孤智一个人上前一步道,“姑娘能告诉老夫,什么时候结下的仇,又因何结仇的吗?”
大家都等着那白衣女子的答复,却没想到,这次她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不悦,不过她的确是一位绝世美人而且修养极好,至少那些灾民现在还是那样认为,因为她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发彪撒泼。
她只是比刚才的口气更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做过什么该比谁都清楚,这个就不必问我了吧。”
说着手中的白绫不由分说的刺向了独孤智,就在此时,长天的剑终于出手,他如一道长虹一般,掠上空中,直取那白衣女子的首级。
可是人们却只看见她一个优雅地转身,手中的白绫左右摆动了几下,就听到两声惨叫相继从独孤智和长天的嘴里发出。
白衣女子头也不回的掠去,声音虚无缥缈般的再夜空中飘荡,“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们,我要等人到齐了再动手。”
话音还在空中,余音袅袅,而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独孤智在她的影子消失后,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眼睛依然瞪的很大,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白绫是从哪个方向投来的,他就已经中招了。
而长天手中的剑上果然沾满了他自己的血迹,一些血竟都被吸了进去,他猛的将剑插回鞘中,如果它喝血上瘾,他难免死于自己的剑下。
人们此时不禁惊叹,这两个威名显赫的大人物竟然这么轻易的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上,更令他们害怕的是,她不杀他们竟是因为人没到齐,难道她想杀的人还有别人?
天将拂晓,一个男子紧紧跟在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后,回到了一处没被损坏的客栈中。
一进门,凌冰幻就将门关了起来,他紧张的问道,“你怎么突然离开了?不是想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吗?”
百合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那还不是为你,谁让你一个人私闯王宫的,你要知道,即使他们看到了灾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除非他们见到了魔头,那国师才无话可说。”
客栈里并不安静,因为有些逃难的灾民一家老小挤在一起,不是孩子哭就是老婆叫的。根本不可能睡好,谁也没有在乎住在隔壁的这两个年轻人。
百合鞋子也没脱就跳到床上躺下来,她闭着眼睛却没有睡,她睡不着。她依然再想那团白色的影子,她不禁在心中暗叹道,“她越来越无情了,连城中的老百姓,她都拿来利用。要是让这呆子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一极飘渺的声音飘过,“谢了,不过下次不劳姑娘出手了。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凌冰幻觉得声音熟悉可是又不敢确定,因为紫洛是不会这样飘忽不定像幽灵一样的阴森鬼魅的。
他飞快的冲到窗边打开窗子,窗外,月光如水,什么也没有。他所能看见的是黑暗和断壁残垣,所听到的是孩子的啼哭,母亲的唠叨和责骂。
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突然觉得他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空落。没有紫洛他的人生却好像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空气。他有些失落的转过身,眼中竟浮上了一丝失落,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刚才有听到她说什么吧?”
百合此时却还在床上躺着,仿佛一点都不惊讶,就像她知道她一定会来一样,似无还有地“恩”了一声。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大,虽然他们两人一夜未合眼,可是谁也不想睡,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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