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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潘玉龙看着变化后的凌空幻，有些惊讶。
“别问了，先出去再说。”
凌空幻将潘玉龙的衣服取了过来，等他换好了趁着浓重的雾气，拉着他飞速跑向外面。
外面小白龙已经等在那里了，潘玉龙一看见小白龙吓的往后缩了一下，“他是谁？”
“他是我的恩人，是来救你的。玉龙哥来不及说了，她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见了，我们赶紧先离开再说。”
小白龙带着他们从来的时候的路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一出了洞口，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如此浓重的雾气，比小白龙是幻术弄出来的还要浓重。根本看不清方向，也看不清下山的方向。
“我们看来要等天亮再下山了。”
小白龙知道这里的雾气他是没有办法破解的，只有等天亮再走。
“玉龙哥，乡亲们呢？”
凌空幻看着完好无损的潘玉龙说不出的欢喜，但是他马上发现跟他一起出门的人一个也没见着。
潘玉龙痛苦的攥起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岩石上。
“他们都死了，都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他们，保护不了他们。”
小白龙看了一眼四周最近的出路，他拉这凌空幻说，“我们要赶紧躲起来，这里对我们很不利。有些事情你们最好安全了再聊。”
凌空幻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他拉这潘玉龙跟着小白龙在浓重的夜色下穿行。
他们这一路走来虽然艰险，可是却也没有死过人，他根本想象不到潘玉龙面对那么多人的死亡，内心该有多么的痛苦。如果只是普通人，他或许不会那么痛，但是他是医者，医者最不希望看见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去。
黑暗无边，雾气无边，但是小白龙被困了几千年也还是对此山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们很快走到了一处雾气想对少的地方，在那里有个小一点儿的山洞，想对外面浓重的雾气算是十分干燥，绝对是个过夜的好地方。
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洞口，就听到了一声魔鬼般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响，越传越近。在黑暗的夜里，那凄厉的笑声，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恶鬼的笑声。
“什么人？”
潘玉龙往凌空幻身后一躲，见到了凌空幻他的胆子好像又没了。习惯躲在他的身后，习惯他为他挡住危险。
“出来吧，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这样吓人吗？”
小白龙对着那山洞喊道，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将凌空话他们带到这里，到底是危险还是安全了，他现在都不能判断。但是他知道，今天必须有一笔账该了结了。
349 狭路相逢
雾气湿重，夜色朦胧，随着笑声渐渐淡去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漆黑的夜色被他手中的法器照亮，斗篷下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
凌空幻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老巫婆。她不是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凌空幻突然想起来，她是巫婆，几千年过去了都没死，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一次石门上石头落下来砸死呢。
“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外面的世界好吧。”
那巫婆竟然不理凌空幻了，而是径直看向小白龙。
“你们认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小白龙冷笑着看着巫婆，“就算是化成灰也认识。”
原来那巫婆就是将小白龙钉在山洞里的那个巫婆，当年巫婆的法术并不高，可以说完全处于下风，但是她却用计谋将小白龙骗进山洞，用她唯一的钉子钉在了那里。
“那小子还是将你救出来了不是吗？”
巫婆冷笑着看着小白龙，当年若不是他在白若身边，恐怕她就真的死了吧。或许过了千年这件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她来这里却没有看到他，她知道他没死，只不过是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
只是看到了满山的女人这也让她有些生气，或许这些女人就该是陪葬的，或者是她用来解闷的。等她心烦了就杀一个，或许等到杀完他就该知道她来了吧。
只是没想到凌空幻还真的活着，而且还将小白龙救下来了，她算是没有看错他。
“是啊，你很失望吧。只可惜过了千年你还是原来的样子，而我却依旧是那样英俊潇洒。”
小白龙将头发朝身后一甩做了个十分潇洒的动作。
没想到小白龙还是这样的一个开放的性格啊，面对自己的仇人，他竟然能够如此的气定神闲，还能如此的谈笑风生。
“你们两人慢慢叙旧，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躲起来啊。现在我们该在同一条线上吧，等那些人追来我们谁都跑不了。”
他看了那巫婆一眼说道，“巫婆找到你相好的没有啊，我可是找到我玉龙哥了，还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啊。”
此时湿浓的雾气里传来一阵香味儿，是女人用的脂粉味儿。
“她们追来了，怎么办？”
凌空幻猜想一定是她们发现幻术消失，潘玉龙也消失不见了，此时正满山找吧。
“先躲一下，不行就只能战一场了。小兄弟把你的搭档叫出来吧，真是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如果是我有神兽在侧早就离开这里了。”
小白龙看了潘玉龙一眼，他听凌空幻说过，他有独角神兽的，“哪里像你，倒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潘玉龙看看凌空幻，意思想问，现在可以吗？
“好了玉龙哥，你还担心什么，小白龙都这么说了，就快点儿吧。不然等我们死了，独角神兽还不是一样要重新寻找主人，你保护他有什么用。”
“嗯。”
潘玉龙听凌空幻也这么说才把独角神兽叫出来，这时雾气更浓了。
“咦，一股杀气啊。”
独角神兽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它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杀意。
“我们快些躲起来吧。”
当小白带这凌空幻走的时候，凌空幻才注意到那巫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难道她也怕，是怕追来的人还是怕小白龙要报仇。
这些都还没有想通小白龙已经带着他们进入了那山洞，进了山洞凌空幻才发现，这个山洞不只是个山洞而已，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小。这里面竟然也是通着地下河的。
一进去就听到了淙淙的泉水声，这里不像其他的洞那样奢华，反而有些阴冷和潮湿。
一块宝石都没有，也没有发现半块壁画。
“这个山洞通往哪里？”
凌空幻忍不住问，他一边走一边摸着山洞的墙壁，上面的土都是湿的。
“小子别问那么多，赶紧跟上，不行上来。我看你们这样下去一定走不出去。”
独角神兽跟在他们身后走的吃力，因为他庞大的身躯总是被他们挡住。
“好，独角神兽你驮着他们两个。”
小白龙突然命令道。
林空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和潘玉龙上了独角神兽的背。独角神兽飞了起来，掠过水面，一直跟在小白龙的身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从另外一个出口飞了出来。这里四周依旧十分黑暗，但是湿气却没有那么重了。
“你们跑的可真快啊。”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巫婆已经早就来到了山下，看来她出山比进山还要容易的多。
“没想到有那样的一条密道啊，早知道或许我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要不是你们的出现，或许我还不会发现。”
原来巫婆开始并不知道那山洞里有密道，只是当敌人追赶来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小白龙的目光竟然凝视着山洞。
所以她猜想那里面一定有乾坤，趁他们不注意就先行一步，果然被她找到了下山的路。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才下到山的一半而已。
“你可真是溜得快啊，想不到你也怕她们。”
小白龙有些讥讽的笑着，这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爱情宁可拼出自己性命的女人吗？难道是岁月的蹉跎让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激情，还是她已经死了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这些年她一直都还在找他。
当年她用计将白若封印后，巫师伤心欲绝就离开了这里。巫婆也循着他的足迹去寻他，不过今天她还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还是没有寻找到他。
当年巫师喜欢的是白若，为了白若还用了最恶毒的话来讥讽她，想要让她知难而退，曾经骂她是个长不大的小个子。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这把年纪她还一直苦苦寻找能够让她长高的灵药。上次为了圣果她才不惜一切想要牺牲凌空幻，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被彩云给破坏了，所以她才起了杀机。
“哼，我怕她们？”巫婆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小白龙的话十分可笑，甚至不值得一笑。
350 一笑泯恩仇
暗夜无边，冷风吹来让人感觉到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加上巫婆那喜怒无常的脸，更是让人心里平添几分担忧。凌空幻他们就这样和巫婆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出手，谁也没有先挑衅。就连小白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报这个仇。
这几千年他被困在那个地方，没有一天不想着出来活剐了这巫婆。每一天每一年都在期盼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开始的时候他的愤怒和仇恨满满，曾发誓一见到她就会将她碎尸万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流逝，岁月荏苒，他依旧被困在那里，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救他。
他的希望一天一天变的渺茫，他的仇恨也一天一天的递减。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为那个而对巫婆更加充满仇恨，而是开始换着角度思考问题。
当他把每一年当成每一天过的时候，寂寞和孤独早就将他培养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体无法自由的活动，但是他的思想却比平时任何一个时候都活跃。
也就是在那些岁月里他放下了仇恨，他换位思考知道了巫婆的苦心，也体味到了她的痛苦。
所以他一点儿都已经放下了，那个时候就不想再怪罪她。只不过是每次想到他就要那样在那里不知道要度过几千年的时候，他就会觉得特别的难过，每次都会哭泣。
也没想到还有一天有人，在他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出现，把他从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解脱出来。
“怎么你还不动手吗？我这条老命也早就活够了，你若是能送我一程，我感激不尽。”
巫婆自知道自己不是小白龙的对手，当年如果不是她用了诡计他也不会被自己困在这座山里几千年。虽然后来她想过很多次，想来放了他，可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找到他，她不想就那样死在小白龙的手上。所以这几千年来，她都在苦苦的寻找他，只希望找到他要一个结果，然后放出小白龙终了一生。
这几千年来她都没有找到他，她的心也渐渐死了。对他的爱在这几千年里也渐渐的消磨光了。
这次她来这里就是因为猜到他可能回来了，她也是听说了有人在这山里失踪，她才回来的。原本以为一定会见到他的，却没想到这里被一群女人给占了。
至于凌空幻，她不杀他自然有她的想法。
“你们不会真的要在这里打吧，不如先下山再说吧。”
凌空幻还真是不希望他们打起来，这个时候需要安静，这里一出事，估计那些女人都就追上来了，对啦。他还不知道那些女人什么身份呢。
“巫婆你该不会也想来留下来任那些女人糟蹋吧，怎么说，一路上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原来你也喜欢女人啊。”
“臭小子给我闭嘴。”
巫婆冷眼看这凌空幻，她实在是不喜欢他，一路上没有少被他折磨。可是她有不能杀她，这可真是让她受够了。
“小白龙你要动手最好快点儿，或许我还会谢谢你有份大礼要送你。”
巫婆看这凌空幻，皮笑肉不笑的说。
小白龙看着巫婆，虽然几千年过去了，她还是那脾气一点儿都没变。当年她也是这么冲的着上山来，也是这样的决绝。
似乎她跟别人对峙的时候，要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平解决问题过。
“这些年，你找到他了吗？”
小白龙有些心疼，找到他的话应该也是被拒绝了吧。不然她怎么会求死，人家说有相爱的人还在世上，另外一个是绝对不想离开他独自离去的。
她这么希望自己动手杀了她，她该是又被无情的抛弃了吧。
“与你何干，要动手就快点儿，别罗里罗嗦。”
巫婆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但是倔强的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倔强的扬着头，可是瘦小的身子却仍旧像个孩子。
“你没找大他，忘了吧。放下或许对你才是好的，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你用心感受会感受到的美好。如果你的心里只有他，一生的目标只是为了找到他，那么你这一世都白活了，何必那么为难自己。”
小白被困的时候曾将自己设想成巫婆，站在她的立场和角度上看待了那件事。
他突然觉得巫婆是那么的孤单和可怜，那么痴情的爱上了一个并不爱她的人。
从开始就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悲剧。
“要你管，你要动手就快点儿，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
巫婆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为什么总要在她面前提起那个无情的人呢，为什么非要伤害她。
“小白龙，那个他是谁啊？巫师吗？”
凌空幻好奇的看着巫婆，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原来巫婆就是她啊。看上去这个样子的她真是惨了点儿，一点儿都不像路上那个凶巴巴对她的巫婆。
凌空幻看着巫婆那瘦小的身体心想，难怪那个巫师不要她，她那里有点儿女人的样子啊。简直就是个没有发育好的孩子，而且这孩子的脾气还不好。
想起山洞里看到的那副壁画，脑海中残留的依旧是那个叫白若的女子的影子。
她们两个相比，真的是没有什么可比性了。不过他一直想知道，那个白若到底是进了巫婆的什么圈套难道就没有解救的办法了吗？
“我不杀你，你走吧。”
小白龙转身就朝山下走，他早就已经放下了那段仇恨，就算是现在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呢？时光就能倒流吗？他就可以不用在山里困几千年了吗？
不能，杀了她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不过是杀了一个可怜的人而已。小白龙早就想清楚了，他吧会杀她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
巫婆一瞬间被小白龙弄懵了，不杀她，他应该早就恨死她了。她不止一次的想象他们见面的场景，小白龙一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你怕脏了你的手？就连你也看不起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凉，眼睛里竟噙满了泪水。她瘦弱的身体开始因为难过不停的颤抖起来，也就在那个时候凌空幻才发现她原来也已经有些佝偻，她真的已经很老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充满悲伤的大声问，“你怕脏了你的手吗？”
那声音凄凉如同萧瑟的秋天，仿佛是让人一下子掉入了冰窟。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想要掉泪。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从来没有觉得你难看。我甚至钦佩你的勇气，赞叹你的执着。因为你的真情，因为你的坚持。”
小白龙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真诚地看着她，“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几千年来，我的仇恨早就磨灭光了。活着，自由都是这么的奢侈，何必要浪费自己的光阴，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巫婆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她的心却被小白龙触动了，感动了。他竟然不恨她，竟然对她的评价是那么的好。这是这几千年来听过的最美好的话语。
“好好珍惜吧，你的生活不该只是怨天尤人，也该活出属于自己的色彩了。”
小白龙对巫婆信任的点点头，嘴角挂上一抹友好而又充满温暖的微笑。
351 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