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君,骑过猪吗?”她抠着猪光滑的鼻梁,突发奇想,好像刚才骑牛不过瘾。
我想了会,如果说没骑过,她一定会又要我去威风一下,于是说,“骑过呢,不好玩。”
她回头看着我,眼睛闪着光,“真的?我可没骑过呢,你刚才骑牛的样子可帅啦,我想看你骑猪。”
骑你会更帅,我说。
啪!她的手又朝我脸上飞了过来,快、狠、准,掌无虚发……
下午时,我们又把牛牵到了后面那座小山上,在山顶上生了堆火,晓莹在火边考芋头,曾曾就骑在牛上围着火堆转圈,我拽着牛尾巴,学着孙悟空和猪八戒大战牛魔王的样子,等待那悬在天上的太阳变成夕阳。晓莹说在这山顶上看太阳落山,人和山都会被残阳涂成火红色。曾曾眼睛一亮,问那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会不会被红色融成一体呢?晓莹笑了一下,说说不定呢。
心中的阴影依稀在慢慢消散,突然手机响了,是公司打来的,让我马上回公司,有紧急会议。我这些日子来一直申请着转正,如果转正成功的话,我可以拿到公司正式职员的待遇,同时公司还会资助我大学一半的学费,大学毕业后可以免试用直接进公司工作,这一天我期待已久,所以面对公司的每次任务都不敢怠慢。
我说明了情况,问曾曾要不要一起回去。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晓莹,没说话,突然从牛背上跳下来,看着远处,喃喃的说,“不呢,我要看夕阳,晓莹说红色会把我们连成一片呢!”
晓莹看看我,又看看曾曾,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你陪着曾曾,明天和她一起回学校,我自己认得路。
回到成都时,路灯已点燃了朦胧的夜色。
公司会议室里,老板正来回踱着小步,手里不停的搓着支只抽了一半的娇子香烟。其他同事有的低头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的转着笔杆;有的把头伸到窗外打着手机……见我来了,老板说声开会,于是大家立即停止手中的活,回到位子上。
老板坐下后直奔主题,说,“经过我多年的观察研究发现……”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四周环顾了一下。
于是大家忙翻开记事本,低头作记录状,坐他身边的女秘书正玩着指甲,见状也忙停下来,把蜂腰挺的笔直。
“我发现中国现在还没有自己的CPU啊!”老板的语气略带沧桑感,忧国忧民之壮志情怀莫不洋溢于表。
屋子里静的很,突然坐在我身边的小李喊了句,“发现的好哇!”
于是大家抱以热烈的掌声,就像当时欧洲人听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鼓掌之际不忘了故作左右交头接耳、点头称赞态,以表示对会议精神领悟深刻。
老板见大家都这么真诚,一下激动起来,“所以嘛,作为成都一家知名文化公司,我们应该为国家多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啊。”
下面又一下安静了下来,小张在一旁按捺不住了,吼了句,“老板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大家一听,觉得这是个硬道理,又赶紧鼓掌。
老板一脸的激动,忙挥手让大家静一静,说,“想好了,公司准备抽出一部分资金来研发CPU,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的提议。”
这下,大家一下彻底安静了下来。我们这些职员,不乏大学生,研究生也一抓一大把,但大多数是文科出身,比如新闻系的、艺术系的、中文系的,哲学学的好的也很多,但CPU这玩意,恐怕很多职员连它是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
“大家不要紧张,”老板忙说,“我们现在只是初步涉足这个领域,以后我们公司会聘请专门的人员。”
这下大家又踊跃起来,高声说好,企业要发展就得改变单一发展模式,走集团化道路。
“方资君,你留下,其他人散会,”老板。
老板身边突然多出了个女人,说,“这是我女儿,你们认识一下,她以后主管CPU研发小组,公司决定把你调到CPU技术小组,以后可以享受正式职工待遇。”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觉得好奇,同事不是说她是模特么?怎么回来搞科研了。
老板见我不语,对那女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小方。”
一想到自己变成正式职员了,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方资君,现是在校大学生,发明过数字化拖拉机,搞过化学科研,研究过进化论,对学院院长的专车有过杰出贡献,受到院长的亲切接见五次,与校长正式会晤一次……”
她听后,噗嗤一声笑起来,说,“我叫夏铃,以后叫我小夏。”
“是,小虾,”我忙附和。
她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走了,老远就听见她向其她女同事打听我骨架的质地和耐久度。
走到电梯门口时,小张偷偷提醒我,“哥们,注意点,夏铃是成都人和重庆人的后裔呢。”
(友情提示:老板的爸爸是成都人,妈妈是重庆人。)
第一卷 人之初,性本善 第二十章
路上,我给曾曾打了几次手机,没人接。成都的天空又淅沥下起了夜雨,似乎从来没打算给人一个完整的心情。回到家里,我喊了声苏苏,没人应,忙推开她的房间,见作业本凌乱的堆放在桌子上,旁边是一袋未吃完的饼干。急了,忙奔下楼,餐厅里客来客往,不见老板娘人影,后来男老板从厨房里出来了,他见到我后招呼了一声,从柜台里找出封信,说是一个女人托他交给我的。
我拆开信,看见那字迹,有点激动,是沛沛,她说她带苏苏出去了,星期天晚上送苏苏回来。我舒了口气,但心情却不知道该摆放在何处才好,就好像自己喜爱的纸鸢被一阵大风吹的不见了踪影后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而此时你手里却握着另一只风筝一样。
星期天公司无事,醒来时已是中午,太阳又在云里雾里来回穿梭,让人无法看透它的运行轨迹。我在客厅里一直呆着,咬着牙啃完了苏苏未吃完的那袋饼干,似乎感觉欠了苏苏很多,虽然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来自何处,但我想她和沛沛多少有点关系。沛沛和李柏结婚前,我也问过几次,但沛沛的脾气永远是那么的倔强,你越问的急,她就越是不说。想着那天她躺在医院里对我说的几个字,“苏苏、孩子”,我心里一阵酸楚,相信只要时间到了,她一定会告诉我苏苏的身份的。
我一直守在客厅里,直到外面的夜行灯透过窗户,把夜的影子印在脚下的地板上。
“笃笃笃,”有人敲门,我忙起身开了门。
“爸爸,”苏苏站在门口叫道,一脸欢乐。沛沛站在她后面,手里提着购衣袋,贴在耳垂上的花瓣白金耳环在搂灯下发出润人眼帘的光环,那份天真不见了,写满脸颊的却是一种成熟的妇人气息,但她的身体和装扮仍旧是那么的精致,似乎来到人间之前她的肉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被精心塑造过一样。她见到我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嘴角露出几点清涩的微笑。
我把她们让进门,苏苏又蹦又跳,好像很兴奋。我的视线和沛沛的目光轻触了一下,她忙偏头看着苏苏,附在耳垂的那星银光印在我的视线里形成一道远而近的轮廓,有如飞鸟滑过的灵光。
“苏苏,去楼下西餐店里吃冰激凌,”说着,我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她,“爸爸有话要和妈妈说呢。”
苏苏噢了一声,接过钱包跑出了门。
我转身看着沛沛正欲开口,苏苏一下又冲了进来,嘴里喘着气,“爸爸,钱包里只有一块钱,不够呢。”
我一脸尴尬,沛沛露出几分笑意,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百元递给苏苏,苏苏又跳着出了门。
沛沛见我没说话,将手里的衣袋递给我,说,“给你和苏苏的。”
我鼻子一酸,搂过她,把她抱的紧紧的,但她却像个冰人,没有任何反应,怀中的这个女人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沛沛了。
“为什么要嫁给李柏,”我问。
她静静的,不言语。
“你是不是嫌我穷?”我的脾气开始坏起来,“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我考了大学,找了工作,毕业后我一定养的活你。”
“不是,”她冷冷的道。
“那好,”我推开她,“我要你。”
说着一把抱起她,走进了房间,顺手关了房间的灯。
她没有反抗,我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直到她雪白嫩滑的身体完全展现在眼前。那渗过玻璃窗的路行灯是属于我们的,今夜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一定属于我。但当我伏在她身子上时,她突然推开我,说,“资君,你让我走好吗?”
想起了那晚,在校园文化大道上,她搂着我的腰说,“我要走了呢,请不要追我,请不要追我!”后来,她就嫁给了李柏,我心里一怔,搂过她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她胸部很紧却也很腻滑。
“我不让你走,”我说。
当我的下面接触到她柔软的腿根时,她突然小声啜泣起来,长长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落在毛毯上,样子惹人怜爱。我心一痛,忙停止了,说,“我让你走,我让你走”,说着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良久,一袭女人香沁入身心,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是沛沛。她脸颊泪痕已干,眉睫润黑,见我不言语,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资君,”她偏起头,看了我一眼,柔声道,“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呢,你明白吗?”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选择了沉默。
她的目光留在前方处,左边的纤发拢在耳根后,嘴角轻启,“我们是好朋友呢,请不要那样对我,好吗?”
屋子里很静。
“沛沛,”我突然开了口,“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李柏,你会不会选择我?”
说完,我看着她的脸颊,她依旧面如冰霜不言语。
“你走吧,”我将头仰在沙发靠背上,尽量使自己的脾气平和些,“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要再来,我会好好照顾苏苏的。”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充斥着无限委曲,又似乎藏匿着许多未道完的词句。
我正在气头上,见她不动声色,吼了句,“我叫你走,听见了吗?”
良久,她启了身,轻轻的走出了客厅,在门口时,她依稀想偏头看我一眼,但终究是没回头……
第一卷 人之初,性本善 第二十一章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苏回来了,她走进客厅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爸爸,妈妈呢?”她问。
“走了呢,”我说。
“爸爸,”她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小心,“曾曾阿姨来过了。”
我一惊,忙问,“她人呢?”
苏苏,“我下楼的时候遇到她了,她上楼后又突然下来走了,都不理我呢。”
我心里一阵乱,说知道了,你回房吧。
她噢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爸爸,今天我和妈妈去见了一个阿姨,那阿姨可漂亮啦!”
我嗯了一声,不再理她,她径直进了房。
晚上,我往曾曾宿舍打了几次电话,那边的同学说她不在。后来,拨通了,同学又说她不想听电话,让我别再打了。
第二天,我找曾曾解释,曾曾只是笑了一下,说她什么也没看见呢。我说沛沛来找我,只是为了看苏苏。她愣了一下,突然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眸子清澈黑亮,不时闪一下,映在她瞳孔中的那个人的影子看起来似乎和她跟前的我隔了一段遥远的距离。
“资君,那天的夕阳可美啦,我骑在牛背上和晓莹被红色连成了一片呢……”她说着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背对着我,呢喃细语,“那个人在哪里呢,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在我身边……”说着,就慢慢地走了,留给身后那个男人她远去的背影。
我正欲追上去,但她身边的那几个和她玩的好的女同学一下上前拦在我的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想揍我,我只能作罢,远远望着她,看着那不太高的身影跳动在人群中,慢慢消失了颜色……
晚上基础教学楼二楼里,第一节课后,我趁那几个女生不注意,突然拉过曾曾的手飞奔下楼。她开始矜持了一下,后来服从了我。我们一直跑到四教那片树林边上停了下来,她看着我,眼睛里微微映出几星夜行灯的光辉,像只受怕的小鹿。
“曾曾,”我说,“相信我,我和沛沛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约会过呢。”
她拿着书本,双手叠放在胸口,看着我,“苏苏呢?有她在,你能忘掉那个女人吗?”
“其实,苏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甩了我一耳光,转身就走,似乎我的理由已不再具备任何说服力,甚至还伤害了一个孩子。
不能让她走,我上前一把搂住她,她突然哭了起来。后来我抱起她往树林里走,一直到那棵百年银杏树前才把她放下来,一路上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这棵银杏的身体宽大且光滑,许多恋人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它沾满了处女的鲜血,有人称它为“恋情树”,但也有女孩子选择在这里结束了生命,所以又有人趁它为“断情树”,四教的鬼故事也源于此。
树边上正有对男女在互摸,不时发出啧啧声。我上前把他们踹到一边,说,“对不起,两位,我们先借用一下。”
那个男孩子提着裤子,目光扫视了一下我们,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为了英勇点,便挥着拳头一跳一跳的想扑过来,但最后被他身边的女孩子拉着走开了,我想那个女孩子不拉他,他也没胆量扑过来。我转身看着曾曾,搂过她,让她背依在树体上,说,“这是我们恋爱的仪式,从明天开始,我只爱你一个人。”
说着,我便俯身吻她的胸口,将手从她的后面伸进去,抚摸她的下体。她开始怔了一下,突然想推开我,但我把她搂的紧紧的,不让她动弹。当我的手触到她下体前面的时候,有一滴温润的液体落在我干涸的双唇上。
“你让我走好吗?”曾曾突然低语道。
四周静静的,那声音和经过身边的风一样,冰人心脾。
我愣住了,刚才的声音虽出自曾曾之口,但那却如一声长长的叹息和沛沛那晚的那句话如此的相似。
她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我僵硬的身体,轻叹一声,和脚踏树叶的稀疏声由近至远,湮没在夜的前方……
晚上11:00,等苏苏睡着后,我下楼穿过几条街,进了一家迪吧。不会蹦迪,只能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几瓶啤酒。迪吧里男男女女、红红绿绿、吵吵闹闹,让饮酒的人凭添几分醉意。
摇晃着身体,我进了洗手间,一个“人妖”映入模糊的眼帘,他将刚盖过大腿的红丝裙退到膝盖处,正欲蹬下,突然又站起来拉上衣裙朝我走过来。
“人妖,有什么稀奇的,”我摇着昏沉的脑袋趁着醉意嚷了句。
“你说什么?”那人妖问。
我醉笑一声,道,“你声音都变成女人的了呢。”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一脚朝我下身踹过来。我没看清他是怎样出脚的,只知道他脚上穿的是红色的尖顶皮鞋。
后来,我猫着腰,捂着下身,扶着墙壁迈着小步走了出来,一看洗手间的牌号,上面写着“听雨轩”(小方注:“听雨轩”是女洗手间的雅称,男洗手间称作“观瀑亭”)。
走错卫生间就算了,但当我扶着墙壁出来时,旁边的几个女人看见我贴在墙上那样子,身体合着舞厅里流行音乐的节奏上下左右的移动着,一下围了过来,接着蹦迪的都停下,把我围成了一圈,还有的女人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高喊着,“脱——脱——脱——”,日*,还以为我是在跳“钢管舞”……
第一卷 人之初,性本善 第二十二章
我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那个“人妖”也出来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了我,便朝我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酒已醒了大半,打量了她一下,确定她是个女孩子,样子很年轻,但猜不透她的年龄。她要了杯啤酒,盯着我看了会,突然把脑袋凑到我耳边,笑着说,“日你妈的,你有种,跑到女厕所偷看老娘,都看见什么啦?”
我下面被她踢了一脚,仍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