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帅就十分显眼,绝对的校花。
于是,追求她的人特别多。
孟小帅很开放,她在大学谈过六七次恋爱,基本都比较帅,其中一个的父亲甚至是市纪委的一位当权者。
不过,孟小帅对感情不太认真,每次恋爱都不长久,最短的一次只有一个礼拜。
孟小帅渐渐发现,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她上课或者下课,那个人总是远远地跟踪她。
有些男人很色,迎面遇到一个美女,他们会盯住她的屁股不放。而这个人不是色不色的问题了,他好像有什么目的。
时间长了,孟小帅感觉就像长了根尾巴。那个人时隐时现,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红色白条运动服,导致孟小帅一看到相近的颜色,心里就紧张,以为那个人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孟小帅没有任何男朋友,属于空白。
一个周末,孟小帅到校外玩儿,傍晚回来的时候,正要走进寝室楼,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去,是个不熟悉的男生,他留着光头,穿着一件红色白条运动服。
孟小帅说:“你有事儿?”
这个男生竟然有些腼腆,他说:“我叫徐平,播音系的,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孟小帅说:“你想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那个男生更紧张了,他说:“就只想跟你聊聊天……”
孟小帅说:“聊什么?直接说目的。”
那个男生几乎说不出话了:“我想……我想……我想做你的男朋友,行吗?”
孟小帅说:“就是你吧?总是跟着我?”
那个男生说:“我喜欢看你。”
孟小帅打量了一下他,说:“你跟着我的时候,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现在来求爱了,都不知道换一件?”
那个男生的脸憋得通红:“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
孟小帅说:“得了得了,不用了,我拒绝你了。”
那个男生愣了愣:“为什么?”
孟小帅说:“你向我求爱有原因吗?”
那个男生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孟小帅说:“对啊,我不喜欢你。”
那个男生想了半天才说:“你不喜欢我什么?”
孟小帅笑了:“我都不认识你!”
那个男生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可以给我个机会,处一段时间吗?”
孟小帅说:“你对我真了解!我[小说网·。。]不会跟你处的。”
那个男生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孟小帅都要哭了:“是的。”
那个男生却说:“你不喜欢我什么?可以分项告诉我吗?”
分项这个词很不口语化,孟小帅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你怎么这么缠人啊!”
那个男生很认真:“你不喜欢光头?”
孟小帅笑了:“跟光头没关系。”
那个男生又问:“那是我的身高不够吗?”
孟小帅打量了他一下,说:“也不是身高的问题。”
那个男生继续问:“你不喜欢我的长相?”
孟小帅摇了摇头,说:“没感觉。”
那个男生说:“那是因为什么呢?”
孟小帅严肃地说:“大哥,没你这么求爱的,这种方式就让我很反感。好了,我回去了,拜拜。”
那个男生叫了她一声:“孟小帅!”
她没理他,直接回寝室了。进门之后,她跟室友讲了这个男生,大家整整笑了一晚上。
她以为那个男生还会纠缠她,没想到,她错了。
从此以后,他没有再跟踪过她。后来,她在学校里偶尔见过他几次,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白条运动服,远远就躲开了。
这个男生就是徐尔戈。
大学3年很快就过去了,毕业之后,孟小帅回到了西安,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平面模特。她在感情上又经历了多次风风雨雨,早把大学期间的那个徐平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那个徐平一直深深地爱着她。
毕业之后,他去了南京某电台工作。他用了5年时间,做了多次整容手术,把自己变成了帅哥。过去他很瘦弱,毕业之后,他天天炼健美,骑单车,终于变得健硕。他专门改了名字,彻底换了一个人。
孟小帅的微博有很多粉丝,徐尔戈是其中一个。他收藏了所有刊登孟小帅美图的杂志和网页。从微博上,他知道孟小帅要来穿越罗布泊,于是也联系上了我,一起来了。
他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孟小帅的面前。
他要用爱征服孟小帅。
如果,通过这次旅行,孟小帅第二次拒绝他,他就不想活了,他打算跟孟小帅同归于尽。
进入罗布泊之后,徐尔戈本不想告诉孟小帅,他就是曾经追求过她的徐平。没想到,由于一路上他对孟小帅的照顾,由于白欣欣的反衬,孟小帅对他越来越有好感,当大家都不信任徐尔戈的时候,孟小帅主动提出,她跟他睡一顶帐篷……
昨天晚上,两个人聊天聊到深夜。
徐尔戈很激动,他对孟小帅说出了实情。
他可能怎么都没想到——孟小帅非常愤怒,当时就翻脸了。
是的,孟小帅可能爱上徐尔戈,但是,她觉得不能容忍徐尔戈就是过去的徐平。
于是,她回到了房车里……
孟小帅讲完了。
我说:“你敢保证他不会杀你了?”
孟小帅鄙夷地说:“他敢!”
我说:“不一定。我不是说徐尔戈是个恶人,但是,男人一旦陷入爱情中不能自拔,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孟小帅说:“那你别让他坐在我的车上了。”
我说:“把他赶下车,更会刺激他。你不能做得太激烈,要打太极拳,直到离开罗布泊。”
孟小帅说:“还不定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呢,你让我天天跟他在一辆车里?”
我想了想,说:“号外回来了,让他也坐在你的车上。”
孟小帅说:“嗯,好的。”
我突然问:“孟小帅,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孟小帅瞪大眼睛问我:“你不会也要向我求爱吧!”
我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说:“为什么啊?”
我说:“你也成徐平了。”
她就哈哈大笑。
我从房车走出来,把大家聚到一起,讲了那个小孩失踪的事儿。
四眼又狂叫起来,号外大声呵斥它,它躲到远处,继续刨坑,弄得尘土飞扬。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各种猜想。
徐尔戈一直坐在沙土上,拿一块石子,低头画着什么。
布布说:“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说:“我以为你是个无神论者。”
布布说:“我当然是。可是,他太奇怪了……”
我说:“我猜,他不是被人遗弃的,他家就在这个地方。”
布布说:“他吃什么啊?”
我说:“肯定不吃人,不然,我们这个团队就不可能这么完整了。我怀疑,他一直在伪装,其实,他移动起来非常快,有一天夜里,我看到有双小脚丫,在我的帐篷外一闪而过,我追出去就不见了踪影。我还怀疑,昨天白欣欣和张回看到的那个东西,和他是同类,或许是他的父亲或者母亲。”
白欣欣说:“当时你就不该把他带回营地!”
我看了看他,说:“你以为我不带他回来,他就找不到我们吗?他出现的地方,离我们营地不到1公里,你以为那是凑巧?”
白欣欣咄咄逼人:“那就是说,他是来找我们的,你发现他之后,为什么不干掉他?”
我说:“他是个小孩!我不确定他有危险,怎么下得去手?”
白欣欣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敢!”
孟小帅也说:“周老大,你是不该把他带回来。”
浆汁儿说:“要是他再出现,你俩杀了他,我看你俩敢不敢!”
孟小帅说:“哎,浆汁儿,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一路你都没拿正眼看过我!”
浆汁儿说:“你被那么多帅哥簇拥着,我想看也看不着啊。”
我说:“你俩就别添乱了!”
然后,我对白欣欣和孟小帅说:“也许你们说的对,当时我真的不该带上他。”
布布说:“要是他再回来怎么办呢?”
我说:“现在,我们不应该躲他,而应该找他。”
布布说:“为什么?”
我说:“我们之所以出不去,也许正是他在挽留我们。”
白欣欣说:“明知道他有问题,你还要去找他?真是作家啊,思维我跟不上。”
我说:“白欣欣,要不,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白欣欣说:“好哇,我早想分道扬镳了!”
气氛顿时白热化。
我说:“谁跟我走?”
浆汁儿举了手。
魏早举了手。
徐尔戈举了手。
张回举了手。
号外举了手。
布布举了手。
衣舞犹豫了一下,举了手。
孟小帅拽着白欣欣的手举起来,说:“除了帕万,全票!”
白欣欣甩开孟小帅,不说话了。
安静了一会儿,布布小声问:“我们去哪找那个小孩呢?”
我说:“他说过,他家住在死穴。”
布布说:“我们迷失方向了,上哪找死穴去啊。”
我说:“你们谁懂人体穴位?”
浆汁儿举手:“我懂点,皮毛。”
我问:“如果把罗布泊当成一个人体,那么它的死穴在哪儿?”
还没等浆汁儿说话,突然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就像千军万马经过,在我们呆愣的时候,每个人都被瞬间移位。
我懵了,这是怎么了?要天塌地陷了?
第37章 我们猜出那个小孩住在哪了……
整个罗布泊开始地动山摇,来自地下的那个恐怖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个巨型怪物正在往上拱。
几个女的失声尖叫。
地震了,一定是地震了!
我喊道:“趴下!趴下!”又一次被甩出去,撞到了房车上,“哐”一声。转头看去,浆汁儿竟然早被甩过来了,她紧紧靠在车身上,满眼惊恐。
我想抓住她,但是够不着。我喊道:“快离开这儿!”
浆汁儿问:“为什么?我动不了!”
只要房车在地震中侧翻,我们就变成了肉饼。我说不了那么清楚,只喊了两个字:“翻车!”
她陡然明白了,开始朝车头爬,去抓保险杠。
这个傻丫头!如果房车在地震中朝前滚动,她会被轧死。
我来不及说了,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扑到她身后,拽住她的手,把她拖向空地,大地再次猛烈摇晃,我一下扑在了她的身上。
我紧紧抱着她,一动不动,两个人不容易被抛来抛去。
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再次把我们甩开,一眨眼她已经趴在几米远的地方了。
“咔嚓”一声闷响,就在我和浆汁儿之间,荒漠裂了一条缝子,而且越来越大……
在那个紧急时刻,我大脑里闪过我写过的一篇微博,我说:如果我和你面对面站立,地球突然从我们之间裂成两半,那会出现什么情形?
我和浆汁儿中间的裂隙就像一张大嘴,已经达到一米多宽了。
我这边有几个人,她那边也有几个人,我只看清了衣舞,她竟然没有趴下,斜身坐着,两只手死死抓着地。
透过尘土,浆汁儿看着我,大哭起来,这时候她还不忘数落我,大声喊着:“周德东!到了生死关头你就甩开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再次爬起来,趔趔趄趄地助跑几步,纵身一跳,跃过了那条大沟,扑到了她跟前。
我说:“没事儿!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紧紧抱住了我。
荒漠就像发疯的公牛,一次次甩动着巨大的身躯。我和浆汁儿死死抓着,没有再被分开。
从那时候我知道,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如果我们的亲人和爱人不在身边,我们是需要抓住一个人的。
终于,罗布泊不再摇晃了,地下的轰鸣声也迅速退去,荒漠上只留下那道大沟,深不可测。
我四下看了看,帐篷东倒西歪,所有车辆都移位了,沙土上是深深的划痕。
我拍了拍浆汁儿的脑袋,笑着说:“没事了,在地球分成两半之前,我跳过来了。”
浆汁儿没有松开我,哭得更凶了。
这一天是2013年4月27日。
东经90°18′30″,北纬40°25′30″,发生了至少8级地震。你可能没看到这个消息,就像我们收不到外界的信号一样。
大家纷纷爬起来,头发和脸上都是沙土,惊慌失措地议论着。
我说:“地震了。”
孟小帅说:“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布布说:“会不会有余震呢?”
我说:“我又不是地震局。”
布布说:“我们这群人太麻木了!四眼早就感觉到了。”
我说:“来,接着说那个死穴。”我看了看浆汁儿,差点笑出来,她本来就长着一张娃娃脸,现在沾满了沙土,被眼泪一冲,更像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了。她自己不知道,我把笑憋回去,问她:“人体上的死穴在哪儿?”
浆汁儿认真地说:“多了,总共36个呢,分布全身各个地方。不过它们并不像武侠小说写的那么神,需要很大的劲儿才有效果。比如有个歌谣这么说——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说着,她摸了摸我的头顶:“这地方是百会。”然后,她竟然笑嘻嘻地用拳头砸了我一下:“你倒地了吗?”
接着,她连续砸我:“你好好的呀!”
我推开她:“别玩儿了!”
布布说:“知道这些穴位的位置也没用啊,我们又没有坐标,根本没法找。”
我说:“让我再琢磨琢磨……”
号外举手了:“周老大,我能发——发个言吗?”
我说:“你说。”
号外说:“他说他住在死——死穴,我觉得应该是古——古墓!”
我的心一颤。
死穴很有可能就是指古墓!
布布也点头:“有道理……”
我说:“号外,你做了个重要贡献。这个小孩在这片迷魂地里来去自如,这地方很可能就是他的家。戈壁一马平川,夏季奇热,风沙又大,居民都住在土窝子里,这个小孩住哪儿?罗布泊有古墓,很可能被他占领了。”
布布说:“我们怎么办?”
我说:“继续移动,看看能不能躲开磁场,也看看能不能撞到什么标志物,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古墓。”
浆汁儿说:“不要去那种地方,太晦气了。”
孟小帅很激动:“我去我去!我就喜欢古墓!”
衣舞也说:“浆汁儿,我们去探探险,多好玩啊。”
浆汁儿说:“要是遇到鬼吹灯,谁都别想出来。”
孟小帅说:“你不想去就不去,别诅咒大家好不?”
浆汁儿说:“亲,你来把我的嘴封住吧,车上有胶条。”
我说:“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不要打嘴仗。”
布布说:“我们朝哪个方向找呢?”
我说:“我们有方向吗?”
接下来,大家起来开始收拾帐篷。
没人反驳我的计划,白欣欣也没有再叽歪。
我和浆汁儿刚刚把帐篷收起来,衣舞跑过来了,她说:“周老大,我丢东西啦……”
我问:“什么东西?”
她说:“我的安埋(眠)药。”
我说:“还有呢?”
她说:“录像机也不见了。”
我说:“你放在哪了?”
她说:“就在箱子里。”
我说:“没上锁?”
她说:“锁了。”
我立即问大家:“你们谁拿衣舞的东西了?”
大家互相看看,都摇头。
我又说:“你们都看看,还丢了什么东西?”
大家开始翻看自己的行李,没人丢什么。
我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我问衣舞:“你失眠严重吗?”
她说:“这几天塞(得)挺好的。”
我说:“那就别找了。等从罗布泊出去,我送你一只录像机,就当我送你的一个礼物了。”
衣舞的眼神始终透着一种忧郁,听了我的话,就像一堆灰烬蹿起了火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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