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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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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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汁儿又问我:“其他车里还有油吗?”

我说:“我们差不多都带走了。”

季风快步走回来,她远远地说:“那些金首饰也被他挖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我真的小看白沙这个人了。我没想到,他的手法这么高,他的心思这么狠。他把我们的车偷走了,连同金子,连同毒品……

季风走过来,说:“怎么办?”

我说:“只剩下一个指望了,那就是调整时间,看看能不能和那些营救人员会和……”

说完,我站起来,朝那几辆废弃的车走过去。

浆汁儿说:“你去干什么?”

我说:“看看有没有油。”

季风和浆汁儿都跟我过来了。

我检查了所有车辆,每个油箱里都剩了一点油,不过并不多。我意外地发现,在三菱帕杰罗的驾驶室里,堆放着很多食物和矿泉水。

毫无疑问,这是白沙留给我们的。

季风说:“他带走的并不多,大概五分之一。”

我们总共5个人。

浆汁儿说:“还算他有点良心。”

我没说话。

实际上,白沙把碧碧的车开走了,这是最要命的。

哪里还有汽油?

那个坍塌的太阳墓。

我们在那儿总共扔了6辆车,有一些汽油。可是,把这些废弃车辆里的汽油加起来,估计都跑不到那里……

我们吃了点饼干和罐头,赶紧来到沙漠上,停在我画的那个标记前,继续寻找营救人员的踪影。

他们始终没在手机画面中出现。

天气热起来之后,我们退回了帐篷。

浆汁儿的手机发出了电量警示音,“嘟嘟……嘟嘟……嘟嘟……”

她嘀咕了一句:“真他妈不给力。”

我说:“关了吧。”

浆汁儿就把手机关了,节省最后一点电量。

我对季风说:“下午用你的。”

季风说:“嗯。”

浆汁儿说:“都没电了怎么办?”

我说:“充啊。”

浆汁儿说:“怎么充?”

我说:“那不是还有几辆车吗?”

浆汁儿说:“你有车钥匙吗?”

我摸了摸口袋,沮丧地说:“我自己的车钥匙都扔掉了……”

浆汁儿说:“那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我承认了,身陷绝境,作家是最没用的。要是有个电脑工程师或者修车工就好了……”

午睡醒了之后,熬到太阳偏西,我们再次来到沙漠上,寻找营救人员。

茫茫黄沙,那些人无影无踪。

没过多少时间,季风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

我说:“你昨天夜里没关机?”

季风说:“抱歉,我忘了。”

我喊起来:“这地方又没有信号,你开着机干什么!”

浆汁儿打圆场:“凶什么凶!昨天晚上我用她的手机听歌了,我又不知道白沙会开跑我们的车!”

现在,只剩下安春红那个手机了。

我说:“走吧,回去。我去叫安春红。”

三个人慢慢走回营地,季风和浆汁儿回了她们那个帐篷,我去找安春红了。

沙子被晒熟了,踩在上面,“刷刷”地响。

安春红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走进她那个帐篷的时候,她正往口袋里装着什么。我怀疑刚才她又在吹纸条。

我靠在帐篷门口,问她:“你的手机还剩多少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一点点了。”

我说:“昨天早上不是满的吗?”

她说:“是啊,昨天早上是满的。”

我说:“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去沙漠上找找他们。”

安春红说:“好。”

我带着安春红来到我画的那个标记前,她打开了手机。这次我带上了望远镜。

我朝天上看了看,西边横着几块火烧云。不见可疑飞行物。

我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四面八方,天边略有起伏,那是沙坡和沟坎,不见一个人影。地平线之上,天空是白色的,再往上,越来越蓝……

现在,我有点不信任手机里的那个画面了,甚至感觉它还不如望远镜靠谱。

放下望远镜,我说:“安春红,你结婚了吗?”

她说:“结过,他死了。”

我说:“抱歉。”

她笑了笑,说:“用老话说,我就是个寡妇。”

寡妇,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记得在《魔兽世界》里有一个任务,叫“军情七处报告:敌对土著”——

我来到一个孤独的房子前,门口立着很多小孩的青玉雕像,栩栩如生。接着,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她主动与我聊天,声音黯哑地说:再近点,宝贝。你是来祭扫我丈夫神龛的吗?你喜欢我的雕像吗?只有最精良的作品,才能留下来陪伴和保护我的丈夫……

聊着聊着,她突然凶相毕露,接着我就不能动了,也被她变成了雕像……

原来,这个NPC是个老妖婆,名叫寡妇绿爪,本来,她丈夫是个英雄,他们很恩爱,但是没有小孩。后来她丈夫不幸死了,这个女人变得疯狂,喜欢诱拐小孩,然后用魔法把他们变成雕像,放在丈夫的雕像四周陪伴他……

安春红说:“你结婚了吗?”

我说:“离了。”

安春红说:“浆汁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安春红说:“直觉。”

我说:“我是来罗布泊才认识她的。”

安春红说:“哦。”

她一点点走进了我画的那个方框内。

我说:“说不定,你正踩着他们的肚子呢。”

安春红好像不怎么会开玩笑,她说:“他们明明在这儿,我们也明明在这儿,怎么就相互看不见呢!奇怪……”

我也走进了那个方框,坐下来。

我可能坐在他们某个人的脑袋上。

过了会儿,我说:“安春红,你来到我们这个营地之后,从来没有失忆过吗?”

她直起腰来想了想,说:“从来没有。”

我突然问:“吹纸条的时候,你是你吗?”

她愣了愣,说:“是我啊。很无聊是吗?”

我说:“不,很有创意。”

她说:“你无聊的时候喜欢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思考。”

她说:“思考?多累啊,我最不喜欢思考了。”

我说:“思考着怎么才能变得不无聊。”

她说:“嗯,很精彩。”

这时候,她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嘟嘟……”接着就不客气地关机了。

她说:“我的手机没电了。你们的呢?”

我的心里一阵黑暗,说:“都没电了……”

她说:“那怎么办?”

我笑了,竟然笑得很轻松,真的像切断了身上所有的绳子,我说:“现在,我们只剩下一件事儿了。”

她说:“嗯?”

我说:“等着你失忆。”

她说:“为什么!”

我说:“你一失忆,就说明那个东西出现了,那时候,一切该了断的都了断了。”

她也在沙漠上坐下来,望着远处,一言不发了。

荒漠如此寂静,就像回到了史前。

我慢慢转动脑袋,四下看了看,也许,我该选个地方了。我不可能躺在沙漠上,那会被晒成干尸,多年之后,有人进入罗布泊,看到我,会吓着他们。

那么,只剩下那个湖了。

我喜欢水。

沉入水底,就像钻进了女人的怀中。

可是,我会浮上来吧?肿胀的尸体会破坏了这里的景致。

也许,跳湖之前,我该在身上系上一块石头。这是个好主意。

死前,是不是该在沙漠上留点遗言呢?

也许,那些营救人员会看到它,并把它传达给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说点什么?想了半天我终于想起了这么一句——你们玩儿,我先睡了。

太矫情了,写点有用的吧,告诉那些营救人员——我们走了,你们离开吧!

安春红突然说:“什么声音!”

我四下看了看,说:“你听见什么了?”

她说:“车声!”

我骨碌一下爬起来,抓起望远镜朝远方眺望,荒漠,荒漠,荒漠……

突然,我看到了一道高高的沙尘,下面是一辆白色越野车,像个蜗牛一样正朝我们爬过来。

我认出来了,那是碧碧的车!

白沙回来了!

第41章 去过去,来未来……来不了未来

白沙回来了。

他驾车接近营地之后,季风和浆汁儿也跑了出来。

我们站在一起,等着他。

终于,越野车开到了我们面前,停下来,熄了火。白沙从车上跳下来,朝我们挥了挥手:“嗨……”

我低声问他:“你去哪儿了?”

他说:“我去探探路。”

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他说:“我不想打扰你们睡觉啊。”

我说:“你怎么开走的?”

他说:“打火,踩离合,挂档,松离合,给油……你不这么开吗?”

我说:“你他妈少废话,说,你是怎么开走的!”

他说:“啊哈,你问到一个敏感话题了。我有个解码器。”

我说:“什么解码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晃了晃,说:“就这个。现在的偷车贼都用这个,高科技工具,可以代替车钥匙,直接启动汽车。”

我说:“给我。”

他就把那个东西扔给我了。

我看都没看,装进了口袋。

我说:“你出去探路,给我们留下那些吃的喝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伟大呗,万一我在沙漠上遇难了,回不来了,总不能让你们断顿啊。”

我说:“那些金首饰在哪儿?”

他说:“在车上。”

我说:“拿来。”

他乖乖地从车里拎下了那个袋子,放在了我面前。

没等他直起腰,我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安春红一声尖叫。他一下就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不该用脚尖踢他,大脚趾被戳了,很疼。我应该踹。

他把手移开,看了看,鼻子出血了。

我说:“你不是有凶器吗!来!”

他摇摇头,说:“我不怕你,但是我不会跟你打。”

我说:“你以为你不打就完了?”

我一边说一边跳起来,朝着他的小腹狠狠踹了过去。感谢小时候的我,初中时代天天踢树。他后退了几步,终于站稳了。

他说:“好了,姓周的,你再动手就突破我的限度了。”

我冲过去一拳都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的身体晃了晃。我骂道:“我们收留你!我们供你吃供你喝!你他妈恩将仇报!”

他蹲下去,朝我抱了抱拳:“大咖,住手!我头晕!”

季风和浆汁儿拽住了我。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说:“别装怂!说,你怎么回来了?”

白沙抱着脑袋,好半天才说:“我迷路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偷车离开?”

白沙说:“我是个逃犯。那些营救人员就在附近,万一我们获救了,我也就被抓了。”

我说:“我在湖边写的那些字是你抹掉的?”

白沙很痛快地坦白了:“是。”

我说:“你的脚印呢?”

白沙说:“我是从湖里游过来的。我头晕。”

安春红走近他,轻轻地问:“恶心不?”

我说:“得了,难道我还能打出脑震荡?”

安春红对白沙说:“我扶你回帐篷躺会儿吧。”

白沙说:“谢谢。”

我说:“你把手机留下来。有电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快没了。”

我说:“废物。”

他犹豫了一下,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说:“这个有,你用这个吧。”

他把手机开了机,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满格电。

他突然说:“别看我的短信啊。”

我说:“由不得你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跟随安春红走回了营地。

我打开他的手机,对着沙漠上的那个方框,开始录制。

再说营救人员的那个营地。

这天夜里,突然冒出一个老丁,他昏倒在了摄像机前。

经过救治,他苏醒过来。

营救人员收留了他。

夜里,小杜去上厕所,老丁跟着去了。实际上,这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多钟了。

艾尼江一边盯着监视器一边等,过了好久,始终不见那两个人回来。

艾尼江拿起手电筒走出了帐篷,大声喊道:“小杜!——”

没人回话。

厕所不过100米,沙漠上空空荡荡,小杜不可能听不到。

艾尼江警惕起来,他拎着一把工兵铲,顺着脚印朝前找。

走着走着,他发现那两双脚印同时不见了。艾尼江朝天上看了看,夜空昏暗,他打了个冷战。

他快步回到营地,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说了这个情况。

接着,大家拿着手电筒,两个人一组,分头去找,找遍了营地附近每一个沙丘,都不见他们的踪迹。

回到帐篷,大家都有些惊恐。

安春红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现在,小杜又失踪了!

接下来,他们会不会一个接一个地失踪呢?

那个老丁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他究竟是干什么的?营地里蒙上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接下来,大家开始商量去留问题。

这一夜,他们基本没睡,一直争论到天亮。

总共11个人,分成了两派,队长艾尼江、电视台制片人逗豆、记者小A等5个人坚持留下来继续等待那些失踪者的消息。摄像竹子、那个黑黑的向导等5个人建议立即撤离。

只剩下最后一票了。

她是个女性志愿者,残疾人,她的两只手是硅胶做的,大家都看她。

她举起了一只假手,说:“我同意继续。”

营救人员那里的天一点点亮了,我们这里的天却快黑了。

我和季风、浆汁儿正在沙漠上苦苦寻觅他们的踪影。

浆汁儿说:“周老大,你打的真过瘾。”

我说:“有活血药吗?”

浆汁儿说:“有。怎么了?”

我说:“我大脚趾戳了。”

浆汁儿突然哈哈大笑。

我说:“你笑什么!”

她说:“对了,你不是钢铁侠。”

我说:“要是钢铁侠受损了,那更麻烦,我们有活血药,但是没有电焊工。”

我们三个人正在说着话,突然,手机的拍摄框闪了一下,接着就出现了画面!一顶深蓝色帐篷就立在手机前!

浆汁儿叫起来:“看到他们了!”

我的心“哐哐哐”地跳起来,在心里急切地祈祷着:上帝保佑!佛祖保佑!真主保佑!此时此刻,他们一定要有人盯着摄像机!

我屏住呼吸,慢慢移动手机。

手机里的那个空间,好像是大清早,没人走出帐篷!我发现了一条黑色的电线,它从其中一顶帐篷里伸出来,在沙子上一直伸向我们的营地。我赶紧顺藤摸瓜朝前走,最后,我看到了那个摄像机,它的镜头正对着我们的帐篷!

我立刻站到了镜头前,对他们喊道:“嗨嗨嗨!你们在吗!”

几秒钟之后,一个红脸汉子冲出了帐篷,他来到摄像机前,大声说:“我们在!”

我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了:“赶快!赶快告诉我们你们现在的时间!”

红脸汉子愣了愣,立刻掏出手机,说:“2013年7月10号早上9点零7分!”

季风和浆汁儿手忙脚乱地调整手机时间,我转过头,紧紧盯着她们。

如果真像季风判断的那样,那么,她们把时间调整到对方的时间之后,会在我旁边立马消失,然后出现在我的手机画面中。

季风抬起头来,说:“我调过来了……”

浆汁儿说:“我也调过来了……”

她们依然在我身边,并没有进入另一个空间!

我的心里一阵沮丧。

这时候,我发现很多营救人员都从帐篷里跑出来,来到了摄像机跟前。

我大声说:“你手机上的时间对吗!”

红脸汉子也大声说:“你要告诉我,你们问时间干什么!”

我说:“我们的时间不一样,所以互相才看不见!上次,我们看到了那个志愿者安春红,她把手机调到了我们的时间,然后就到了我们这儿!”

红脸汉子说:“安春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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