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杜红梅是我们绝对的领导,该怎么做,就完全听她的了。但令我们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杜红梅并没有马上开始讲,而是神情严肃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应该高兴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表情?
因为小磊跟她最熟,所以首先发问道:“怎么了,红梅,怎么唉声叹气的啊,我们现在算是有了很多突破啊,并且一切也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杜红梅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非常担忧的说:“我怕那个裂缝,因为我往里面倒药,而不能按原来的周期正常闭合的话,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严重后果,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我好像听你说,最多过一个多月后,那个裂缝仍旧会合起来,难道一条裂缝,还能对山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吗?”我不解的问道。
还没等杜红梅说话,一直在旁边沉思的表舅,忽然插话:“红梅是不是担心,打乱了这座山的自然周期,会使这座山,整个系统也发生紊乱呢?”
红梅听到表舅的这句话,眼睛一亮,连忙冲着表舅点头,很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看来表舅的这句话,的确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表舅的解释,也使我大概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我彻底了解了杜红梅的担忧。
也就在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杜红梅说,忽然,听见玻璃啪的一声。我们都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竟然是几只蝙蝠,撞在了玻璃上。大白天的,怎么蝙蝠会飞出来呢?并且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我们几个连忙走到窗户前面往外看去,表舅家是七楼,一般来说,平时的时候,即使在傍晚或者夜里,蝙蝠也飞不这么高,更没撞过玻璃。
这几只蝙蝠,却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窗户的玻璃上连撞几下后,才跌跌撞撞地飞走。
“快看,远处那一群好像也是蝙蝠?”李姐指着远方说。我连忙眯了眯眼,仔细的看过去,没错,在不远处,还有一群蝙蝠在乱飞着。
表舅忽然像是在说给我们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恐怕就是因为那道裂缝没能合上,而导致山的地气,完全被扰乱造成的”。一旁的杜红梅听完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这才深刻体会到,杜红梅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座山本身的规律一被打乱,真的会怪事迭出。
看到大家一脸凝重,杜红梅突然又笑了一下:“其实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那道裂缝合不上,当然是能扰乱山的自身系统,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大家想想,只有山的自身系统一乱,那个诡异山洞的环境,也会随之发生突变,这环境一变,无论是藏在里面的高瞎子,还是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恐怕都难以适应,因为山洞里那特殊的环境,最适于他们生活,只有环境变化,才能逼他们出来,即使不出来,也能极大的扰乱他们,我们就可以趁机下手了,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杜红梅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地里挖地老鼠的经历——我们往往是先找到鼠洞,然后往里面灌水,灌倒一定程度,地老鼠就会自动爬出来,这和杜红梅的这个策略,在原理上,应该是一样的。
但表舅也提醒我们,我们的行动当然还是越快越好,因为最好还是尽快让这座大山,回到自然状态,才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其他麻烦。
杜红梅也赞同表舅的这个观点。不过她觉得,至少要让那条裂缝,敞开几天,才会影响到这座山里的那个山洞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让我们始料不及。
我们在一起讨论了六点多,我和李姐才从表舅家出来,各自回家。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是黄昏时分,静谧而悠闲的夕阳,把一切都拖出一条条长长的影子,偶尔吹过的一阵阵微风,让我觉得非常惬意,所以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文化局大院里,湖中的亭子里坐了一会。
坐在亭子里,看着苍茫广阔的湖面,回忆起我们曾在这座亭子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对付高瞎子的那些日日夜夜,同样是在这里,几百年前,那个李员外,也曾秘密策划过如何战胜犹太人,这些往事,像一幕幕惊险诡异的电影,在我脑中闪过,不禁让我感慨万千。、这也许就是人生吧——面对艰险,如果只是消极躲避的话,那很可能就会大难临头。而拿出勇气和智慧,放手一搏的话,则往往能化险为夷,杀出一条血路。
一直做到天黑,路灯亮起,我才蹬起自行车,回到家里。
我觉得那晚的天气非常怪,本来是凉风习习,没感到丝毫的闷热和要下雨的迹象,但就在下半夜的时候,忽然雷声隆隆,不久就下起瓢泼大雨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拧开台灯,上了趟厕所,顺便走到窗边,往外面看去,借着小区里的路灯光,能看到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雨好像不是一滴滴的,而是像从盆子里直接泼下来的一样,这样大的暴雨真是不多见,大到有点让人恐惧,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有人好像往外排水。
再回到床上时,已经睡意全无,我在这个雨夜里忽然有点恐惧,虽然不知道到底害怕什么,真想李姐此时此刻就在旁边陪我就好了。不过,对于今晚这样的天气,她一定比我更害怕,因为她最怕打雷了,真有点担心她,更有点心疼她。
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已是早上九点多,一缕阳光从窗户内透进来,雨停了。这场雨下的真诡异,来的快,走的也利落。
我慵懒的摸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市里气象局的专家,在谈这场降雨,他说这场雨,本来从卫星云图上看,应该是今天夜里才能到我们这里,不知怎么的,这块巨大的降雨云团,突然加快速度,比原来预测的、足足早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到达我们这一带。这位专家说话很坦率,他说这其中的原因,还不太清楚。
听到这些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种异常,会不会和那道裂缝有关——那条裂缝带来的一系列的奇怪反应,就像昨天白天出现的蝙蝠一样。
从电视新闻上,能看到这场降水大的有点惊人,我们县有很多街道,已经积水成灾了,专家说这是八十年一遇的大雨。
但也正是这场大雨,给我们带来了巨大转机。
我连忙给李姐打电话,问她怎么样,她说一切都好,只是昨天夜里,因为雷声,一夜没睡,现在有点困。刚准备往村里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这场大雨,对家里有没有影响时,忽然我的手机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张屠户的来电。
自从我在县里有了房子后,回村里的时候就比较少了,所以我们俩好久没见了,听说他最近开了个养殖场,也比较忙,因此电话也没打过。今天忽然打电话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喂,张叔,你最近还好吗?”我接通电话寒暄着。
“小明,又出怪事了,是……是……”他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很惊慌。
“什么怪事啊,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第172章 大雨后的怪事
张屠户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这次暴雨不但降水量惊人,并且范围也不小,至少方圆上百里内,都遭受了这次强降雨的影响,我们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因为我们那一带绿化、和水土保持比较好,所以没发生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
不过这场大雨,却让张屠户遭遇了一件极恐怖的事。
今天早上,他起得挺早,人一到四十多岁,就没那么觉了,因此张屠户基本上都是天一亮就起床,然后围着村子散散步,舒舒筋骨,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哪天早上要是不出去散步,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昨天的大雨让他没睡好,但鸡一叫他就醒了,看看外面,雨好像已经停了。天还很黑,他拿了个手电,在自家房子周围看了一下,因为怕有存水之类的,然后又回到院子里拿了把铁锹,放了放水,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回屋披了件衣服,像往常一样去村外散步。
大雨过后,空气显得特别清新,因为雨水太大,山上的石头被冲洗的非常干净,也有很多地方,被冲的沟壑纵横。
当张屠户走到村后的那块巨石附近时,借着微明的曙光,隐隐约约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在动,他心里马上有点紧张起来,因为那块巨石,对我们来说太不寻常了——半人半羊的怪物曾从那里消失,还有那只怪羊,也是钻进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和他还特别探索过巨石下面的山洞的入口。
所以,每当看到这块巨石时,我们总觉着它充满着神秘和诡异,甚至对它周围出现的一切,都会特别注意。
到底是什么呢?张屠户心砰砰直跳,他没敢冒然走进去看,而是站在十多米远的地方,打开手电往那个黑乎乎的、正在动的东西照过去。他拿的手电,是那种手提充电式的,所以特别亮。
当在雪亮的手电照射下,看清楚那个东西时,张屠户说自己差点吓得尿在裤子里,当时浑身像触电一样,汗毛眼全都竖了起来——那竟然是只血淋淋的、完全没有皮毛的羊,他剥过无数的羊,当然对剥掉皮的羊再熟悉不过,但他从没见过活着的。
这只好像被剥了皮的羊,不但活着,还跌跌撞撞的迎着手电光,向他走来,他本想扭头就跑,但两腿却不听使唤了,身上抖的厉害。
不过幸好,那只没皮毛的羊,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凄厉的叫了几声,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那叫声非常怪,不像是一般的羊叫,而更像是人发出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张屠户在缓过神来,从那羊奇怪的叫声中,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正是钻到巨石下的那只怪羊吗?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屠户在那里徘徊了好久,一事不知到改怎么处理,如果就这样走掉的话,这只怪羊更会吓到村里路过的人,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但他又实在不敢过去细看,随着天越来越亮,那只羊的叫声也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张屠户这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认真的观察那只倒在地上的羊。凑近看时,才发现那只羊布满血管的、没有皮毛覆盖的肌肉,已经角质化了,这表明它这种没毛皮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虽然这大半辈子都和羊打交道,但他还从未见过没有皮毛的羊,居然也能活。
那只羊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见张屠户走过去,边好像强打精神似的,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有点像人眼的羊眼,无助的看了看张屠户,这更让张屠户浑身发毛,更不敢上去救助那只羊了。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那只羊好像越来越没精神,呼吸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就这样死掉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随时都会有人从这路过,张屠户怕这只羊,会引起不必要恐慌,于是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包住羊腿,然后紧紧抓住、往山上拖去,幸好离巨石不远的地方,有个山谷,足足有几百米深,他就把这只死羊,拖到山崖旁边,一使劲把羊的尸体丢进山谷。
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当然没心思再接着散步了,于是他就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坐立不安,浑身冒冷汗,心脏也跳的厉害。这才给我打电话,想找个人说说,疏解一下情绪。
他在电话里这么一说,我就后背直冒凉气了,我能想象真遇到这种事的话,肯定是极为恐怖的。他们家本来从他太爷爷那代开始,就被那种奇怪的恶梦纠缠,遇到这件事后,张屠户肯定又多了种恶梦。也算是够倒霉的了,我连忙在电话里安慰了好久,他的情绪才稍微好了点。
放下电话后,我连忙电话约了李姐,让她也去表舅家,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早不发生、晚不发生,为什么偏偏是在刚下完这场大雨后发生?
等我和李姐都到表舅家后,我才把这件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们四个。大家听完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每个人在脑海中,都会禁不住想象那种恐怖的画面。
杜红梅首先说:“我觉得小明说的没错,这应该和这次的暴雨有关,我是这样想的,暴雨从那个裂开的缝隙里浇了进去,别忘了,这个裂缝是和那个山洞通着的,本来这个裂缝如此敞开着,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洞内原有环境,在再加上这么大的雨水灌进去,可以想象,洞内的原有的系统,肯定会遭到严重破坏了。洞内的环境一变,洞内的那些‘怪物’哪还能待的住,那只怪羊恐怕就是出于这种原因,而被迫钻出来的”。
表舅听完红梅的这些话,也连连点头,补充说:“红梅说的对,无论是高瞎子、还是那只半人半羊的怪物,或者是今天早上死掉的那只怪羊,他们之所以躲在山洞里,就是因为那里环境,和他们的体质相适应,里面环境一变,当然会使他们受不了的。”
“这么说来,对我们应该算是好事吧,既然那只怪羊、在洞里没办法继续生存下去,高瞎子和那个怪物,恐怕也好不哪去,也许同样不得不从山洞里出来,说不定,现在山洞里已经是汪洋一片了,这不正是我们要达到的效果吗——破坏他们的老巢,把他们逼出来”李姐也兴奋地推论到。
经李姐这么一说,我们几个情绪也都高涨起来。没想到这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大家经过讨论后,很快形成了统一意见——立即展开对高瞎子,还有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的搜捕。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时,也是最危险的阶段,因为很可能就要与这么致命的对手,进行面对面的殊死决斗了。
除了杜红梅外,我们几个多多少少都与那个高瞎子、和怪物交过手了。现在想起来,我依旧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个武功高强、天赋异禀的高瞎子,更是极难对付,连小磊这样的特种兵,对付起来都相当的吃力。虽然他已经深受重伤,但因为他体质太特殊了,所以不能常人的状况去推论他。说不定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恢复正常。
为了是计划实施的更周密、更稳妥,表舅提议我们,最近两天,应该每天依旧要去湖中的那个亭子里,呆几个小时,这样做的目的,和前几次一样——利用亭子的特殊的风水,保证我们内心的意识和想法,不会轻易被高瞎子探测到。
这让杜红梅感到很新奇,虽然她精通人体的经络,以及医学方面的知识,但对于这种风水学上的东西,还是了解的比较少。听我们讲起这些来,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听到小磊和高瞎子如何殊死搏斗时,更是用深情而充满钦佩的目光,看了小磊好久,并且秀丽的脸上,洋溢着柔情。
“女人因崇拜而快乐,男人因被崇拜而快乐”,所以当李姐叙述小磊的丰功伟绩时,小磊是既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以掩饰的兴奋与高兴。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一下,哪个男人会不乐意呢?
为了迅速展开行动,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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