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建文帝其实没死,并由此衍生出,种种匪夷所思的神奇经历。
第82章 最传奇的逃亡
有的书上说,建文帝在城即将被他叔叔朱棣攻破时,准备自杀。但是接下来,奇迹发生了。
时任钦天监少监的王钺,拦住建文帝说:“陛下不可轻生,从前太祖升遐时,曾留有一个箱子,嘱我待子孙有大难,可开箱一视,自有办法”。
也就是说,这个铁匣子是朱元璋留下的,并告诉王钺:“我的子孙,如果哪天遇到大难时,可以打开这个铁箱子看一下,就能救他一命”。
很快,有四个太监,扛来了一个铁箱。箱的四围都用铁皮包裹着,连锁心内也灌了生铁。
王钺火急火燎的取来铁锥,将箱子敲开,里面藏着度牒三张,分别写着“应文”、“应能”、“应贤”,里面还有袈裟、僧帽、僧鞋、剃刀,以及银元宝十锭。
第一张“应文”的度牒写着:“应文从鬼门出,其余人等从水关御沟而行,薄暮时分在神乐观的西房会合。”
建文帝身边一个叫程济大臣,马上为建文帝剃掉头发,换上袈裟、僧帽、僧鞋,经过这一番乔装打扮后,但从外表上看,建文帝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僧人模样。另一个大臣杨应能,表示愿意剃度,随建文帝一起流亡,他的名字里有一个“能”字,正好和三张度牒里的“应能”对应;监察御史叶希贤也毅然说:“臣名贤,就应该是三张度牒里的‘应贤’,这也是命中定数,因此,臣也愿剃度追随陛下左右,至死不离”。也剃度改装随从。
当时在殿上有五六十人,都痛哭流涕,纷纷表示愿意随建文帝一起逃亡。建文帝觉得这么多人一起走的话,很容易引起注意,于是决定先带九个人前往鬼门,在神乐观乘船至太平门。
杨应能、叶希贤等十三人也随后赶到。于是,这二十二个人开始了逃亡生涯。建文帝交代,今后互相以师兄弟称呼,不必再拘泥君臣之礼。其中一个大臣建议,随从不必多,更不可多,人多嘴杂,增加暴露的几率。大家都觉得他这个建议很好,于是就只挑选了五个身体强壮,并且没有家室之累的五个人,其余的就遣散了。
并决定杨应能、叶希贤装扮成和尚,程济则变成道人,这三人贴身护卫建文帝,不离他左右;而另外六人负责探路,运送衣食等。第一站来到吴江县的史彬家中。当年的八月十六日,建文帝除了贴身装扮成和尚道士的三大臣陪同外,其余人都慢慢散去。十月,来到襄阳的廖平家。但很快,朱棣的密探得到风声,随后就跟了过来,建文帝和三个大臣简单商议后,便决定前往云南。
建文帝的逃亡,使已经当上皇帝的的朱棣,坐卧不安。他到处都广布眼线,发动各路人马,拼命寻找建文帝下落,其中暗中派遣一路人马,表面宣称是探访道教创始人张三丰,其实还是权力搜寻建文帝的下落。建文帝得到这个消息后,决定躲到深山里,因为那种大山里还是相对安全的地点。
永乐八年三月,朱棣又让工部尚书严震,以出使安南(即现在越南)的名义,到云南秘密探访建文帝的踪迹。说来也巧,经过严震的不断努力,慢慢逼近建文帝的藏身地点。说来也凑巧,某一天,严震竟然在山道上,和建文帝意外撞见,两人相对而泣。建文帝问他:“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严震回答:“皇上请便,臣自有办法”。于是就这样,严震就这样把建文帝放走了。夜间,严震在驿站里上吊自杀。建文帝见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便再次躲进白龙山。
长期的野外生活,使得他身心疲惫不堪,面容憔悴、枯槁。到了夏天,又患上痢疾,但因害怕被发现,不敢出山找东西吃、更不敢去求医,有时拉的裤子都提不上,狼狈到了极点。这时,恰好有以前的大臣史彬等三人赶来照顾他,情况才得到了改善。几天后,史彬三人要离开,建文帝和他们抱头痛哭一场。建文帝还特地向三个人交代,今后不必再来了,一则因为道路艰险,二则关津盘查特别严密,容易暴露身份。
永乐十年三四月间,一直随从建文帝的杨应能、叶希贤也相继病逝,建文帝收了一名弟子,赐名“应慧”。
永乐十四年六月,建文帝脚病发作,这时,在身边的唯一一个跟着他逃亡的大臣程济,冒着危险进城卖药回来,给建文帝治疗,建文帝才痊愈。
越来越艰苦的流亡生活,使建文帝感到自己随时都会死掉,为了是自己的这段经历,不被历史湮灭,便口述流亡的经过,由程济笔录,写成《从亡传》,建文帝还亲笔写了序言,然后让程济藏在山岩中。此后几年,建文帝奔走于云南、贵州、四川之间。
永乐十八年十月,在程济的陪同下,建文帝登上了峨嵋山,赋诗一首,其中两句为:“登高不待东翘首,但见云从故国飞。”这位曾经拥有天下的皇帝,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怎么能不感慨万千呢。
永乐二十二年二月,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建文帝的搜捕行动,也稍稍宽松一点了。于是建文帝开始向东游历。到了十月,他在旅店遇到了、前来看望他的史彬。史彬还关切地问起了建文帝的身体状况,建文帝说自己“近来强饭,精爽倍常”也就是说自己胃口好,精神也不错。
然后,建文帝跟着史彬下江南,来到了吴江的史彬家中,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件差点酿成大祸的意外。
就在建文帝在史彬家,安心住下的时候,史彬的堂叔史弘,没有提前打任何招呼,突然从从嘉兴赶来,当他进入侄子史彬家时,发现一个老和尚正坐在屋里的大堂上,并且这个老和尚,让他觉得非常眼熟。
便问站在傍边,有些惊慌失措的史彬:“大师从何而来?”
史彬在慌乱中,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史弘倒是没再问,而是把史彬拉了出来,然后悄悄的说了一句、让史彬吓的魂飞魄散的话:“此建文皇帝也”。史彬连忙结结巴巴的矢口否认,史弘笃定的说,自己曾经在东宫亲眼见到建文帝,并且建文帝还救过他的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史彬看实在瞒不过去了,于是只得如实相告。但他知道,自己窝藏建文帝,可是祸灭九族的罪,要是自己的这个堂叔去告发,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这个史弘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并且还是个忠臣,听完连忙来到建文帝的面前,倒头便拜,并痛哭着问建文帝的近况。建文帝心如死灰般平静的说:“多亏了这些一同流亡的大臣们照顾,供我衣食,我才得以周旋于险阻之间。二十年来,战战兢兢,今日想来,可以终老了吧!”随后在史弘的陪同下,游览天台山,到宁波渡莲花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在这几十年里,成祖朱棣死,仁宗即位,不到一年,仁宗死,宣宗即位,十年后英宗即位。皇帝已经更换了好几个,对建文帝来说,政治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宽松了,是他再现真身的时候了。正统五年(1430年),正在广西的建文帝对程济说,我决意东行。
建文帝因为出身皇家,明太祖朱元璋对于这个皇孙的教育,也极为重视,为他找了当时一流的大儒,给他上课。建文帝自己也酷爱读书,并且文采出众,而从天下至尊的皇帝,沦为亡命天涯的逃犯,这其中的落差和痛苦,一般人难以想象,这种特殊的经历,也时常让建文帝承受这巨大的心理煎熬,而诗是他抒发这种极度痛苦的一种最常用方式,所以他有很多诗作,其中一首为:
流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那种逃亡的凄凉无奈,人生的悲苦无助,命运的坎坷起伏,都在诗中表达的淋漓尽致。但意想不到的是,也正是这些诗稿,使他的命运再次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和建文帝同住的,有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这个老和尚虽然九十多了,但依旧身体非常好,并且还有些学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老和尚偷了建文帝的诗稿后,竟然跑到思恩知州岑瑛那里,大言不惭地说,他就是建文皇帝!
这可是惊天大事,岑瑛大为惊骇,哪敢有丝毫耽搁,马上报告藩司。藩司下令把和尚与其合住建文帝,一并逮捕,用快马急报朝廷。当朝皇帝很快下诏:“押解回北京”。
皇帝命御史在宫廷中进行审讯,那和自称,自己已经九十多岁了,只求速死,只有一个要求,想死后葬于祖父朱元璋的陵墓旁。看来这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追求的死后的荣耀,可能觉得自己九十多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于是想死后虚荣一下,想被人当成建文帝下葬,满足一下他这种畸形的虚荣心。
但这个老和尚,显然是老的有点糊涂了,他低估了御史的智商。
御史说:“建文君生于洪武十年,现在是正统五年,当六十四岁,何得九十岁?”一下子就把这个老和尚,问的哑口无言了,后来,经过审问才知道,这和尚名叫杨应祥,钧州白沙里人。报请皇帝后,和尚被判处斩立决,下锦衣卫监狱关押,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到老落得的个不得善终。
而一同被抓的、真正的建文帝,此时也把实情告诉了御史,御史马上密奏皇帝,皇帝派曾经服侍过建文帝的老太监吴亮,来探望虚实,看看这个建文帝到底是真是假。
建文帝一见到吴亮,就脱口而出:“你不就是那个、曾经服侍过我的吴亮吗?”
吴亮连忙故意回答说:“不是”。
建文帝非常确定的说道:“记得我有一天在便殿就餐,吃子鹅,一片肉掉到地上,你手里拿着壶,趴在地上把它吃掉了。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敢说不是你!”
吴亮听完这些后,伏地大哭,他判断,这个应该就是建文帝了,不过毕竟过去了几十年,经过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活,建文帝的模样,与以前当皇帝时,也大不相同了。为了进一步确定,他要求看看建文帝的左脚,因为作为贴身太监,他知道建文帝左脚趾上,有颗黑痣,查看后果然有,这确定是建文帝无疑了。吴亮做梦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还能与这位昔日的皇帝,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见面,一时间痛哭流涕,不能仰视。
在确定完身份后,皇帝下令把建文帝迎入宫中西内养老,宫中人都叫他“老佛”。建文帝寿终正寝后,葬于西山,不封不树。因为很难给他一个名分,所以建文帝的墓,也就成为一座无名墓。
但是,在建文帝逃亡过程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经历。
第83章 智慧绝密配方之细节篇
其中有这么一件。
在建文帝逃亡的最初几年里,生活非常艰难。因为盘查的严,所以生活经常陷入困顿,最惨的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有一次,贴身大臣杨应能、叶希贤,去弄一些必要的药材,因为刚逃到千里之外的异地,所以他们君臣三人都水土不服,经常生病,所以药材成了生活必需品。但可能是因为地势不熟,这两个人就迷路了,竟然两天都没有回来。
建文帝就整整等了两天,也整整的饿了两天。最后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冒着暴露的危险,从寄居的客栈里出来,准备自己想办法弄点吃的,因为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并且能卖的东西,都早已卖完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弄点吃的。本来,他的一身装扮就是和尚,托钵化缘,是非常自然的,所以即使没钱,弄点吃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建文帝毕竟做过皇帝,行为举止和一般人很不一样,要他开口要饭,即使是饿死,他也做不到。他自己也下了无数次决心,但还是张不开口。
最后,没办法,建文帝找了个折中方案自己写字作画,然后拿去卖钱换吃的。于是,他在小镇上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拿出带着的笔墨纸砚除了衣服外,这算是他唯一的财产了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这个小镇,本来就地处偏远,念书的人很少,并且还比较穷。所以,好奇、围观的人多,而却没人要买。建文帝饥肠辘辘,越写越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好咬牙硬撑着。后来实在站不住了,他看旁边恰好有个残破的石桌,石凳,于是边把笔墨纸砚移到了石桌上,而自己也好能坐在石凳上,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然后继续低头写字、作画。建文帝也许没注意到,在围观的人群中,有另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建文帝也许意识不到,因为他成长的环境太特殊了,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坐立行走,和一般人差别很大。虽然在外流亡这么久,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却不容易改掉。也许在一般人看来,只会觉得这个和尚行为举止有点怪,但要是遇到一个有见识的高人,则很能就能判断出,这个和尚的经历和出生应该不是一般人。
因为在古代,不用说皇帝,即使一般的士大夫,也十分重视自身日常举止,如东晋的陶侃便是“职事之暇,终日敛膝危坐”平时即使在私下场合,坐姿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宋朝的司马光平时“燕居,正色危坐”。清圣祖康熙皇帝文治武功,威名显赫。平日上朝时,威严的端坐龙椅,俯视着众人,殊不知这种皇帝举止修养的基本功,其实是在长期严格的要求下培养出来的。康熙帝曾回忆说从小“凡饮食、动履、言语,皆有矩度。虽平居独处,亦教以罔敢越轨”。而登基后和大臣们议政,和经讲官研读书史,甚至是在家庭聚会谈笑等私下场合,也都是“率皆俨然端坐”。
而这个观察建文帝的和尚,恰巧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所以,他已经在建文帝的举止之间,看出很多端倪来。这个和尚,也将要用一个极为微妙的方法,来确定建文帝的身份,而这个方法,就是通过一系列极度微妙的细节,来进行的。
其实,智慧的高低,能力的强弱,往往最能体现在细节上,一些智慧非凡,能力超群的人,往往是通过别人极度忽视的细节,来匠心独运的加以运用,不时就能创造出让人惊叹的奇迹来。
例如,在二战中,德国的一组训练有素的间谍,来到苏军的司令部,冒充是上级派下来视察工作的。说是要看苏军的作战计划。也许这帮间谍伪装的太好了,苏方司令部人员一开始竟没有发现。
这使这伙德国间谍很是得意。甚至其中的一位,得意的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他很放松的坐在桌旁,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拍子。但是他忘了,这是苏军的司令部。
在这里的所有人员,都是苏联军队的精英级人物,可以说这是“人精”聚集的地方。这些人的知识,智慧和观察力绝非普通士兵能比。
所以即使这个间谍轻微的用手指敲桌子,这个极其细微的举动,也没躲过一个参谋的眼睛。因为这个参谋已经辨别出,眼前这个人敲的是德军的《胜利进行曲》的鼓点。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泄露了一切秘密。这个参谋偷偷的向上级打电话求证。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德国间谍,被苏军一个不少的如数捕获。
这就是细节的力量。而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也要动用细节,来识别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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