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忆一下,在那个宾馆里,是什么时候失去记忆的?在失去记忆前,都发生了什么事?”疯子六试探地问道,为了避免再次刺激到单教授,他问的声音很温和。
这也是大家最想知道——单教授为何会陷入那种诡异的状态呢?
单教授闭着眼,使劲用手指扣着脑门,他在努力的回忆着,但这样想了一会,却摇了摇头,表情异常痛苦的说:“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我本来精神和体力都很好,但开完房间后,不知怎么搞的,却忽然觉得非常疲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从那以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恐惧、害怕、兴奋的感觉都很强烈,但至于具体的情节,却完全不记得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坐在这里了,这事情太怪了,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那您来这里,是不是寻找那张人皮呢?”一直没说话的小磊,在旁边问道。
“不是啊,我来这里,是因为这座大山中,很多山洞里有壁画,并且还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壁画,应该是属于史前文明的,研究价值很高,并且附近县城里,残留的古代建筑也不少,对于美术史研究来说,这里的资源异常珍贵的,我从没听说过什么人皮”,单教授回答道,表情有些诧异。
我们再一次震撼到——这种催眠术太诡异了,简直如被鬼魂附体一样,所说所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让我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我们竟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第492章 诡秘背后的隐秘
对于这种诡异的催眠术,当然只有疯子六最了解,我们本来想听他详细讲一下,但他却忽然闭口不谈了,而是边给单教授针灸,边偷偷观察着单教授、田丽雯的一举一动。
在疯子六的针灸治疗下,单教授的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还没等我们问,他就主动问田丽雯:“小田,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你既然这几天都和我在一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的,快说说吧。”
不知为什么,田丽雯的脸更红了,表情也更尴尬,她胸脯起伏的很剧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这样,我还以为是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才让她有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但我发现,疯子六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这两天的经历,应该是非常害怕,你控制一下情绪,不要害怕,即使我们面临危险,这几位也能帮助我们的。”
单教授和我一样,也觉得田丽雯情绪上的这种起伏,是因为害怕造成的。
田丽雯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单教授说:“您有了种种异常的表现后,就忽然提到了那张人皮,并且好像对那张人皮的一切,都非常了解似的。您说现在这张人皮的经脉,发生了异常,需要用一种特殊的药物调节,才能让它的经脉恢复正常,而那种特殊的药物,带有极强的阳性,是一种能‘追逐阳光’的草,有点像是向日葵,但向日葵只是花朵随着太阳转动,而这种草的触须,却可以总是伸向有阳光的地方——就像动物的触手一样,哪里有阳光,它就会伸向哪里,对阳光非常敏感。
而且,您还知道这种草生活在哪里,并采集下来,回到宾馆后,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些炮制药品的器具,熟练的把药品炮制好了。
您带我来到这里,并把炮制好的药物,用绳子吊着,放到了那个洞中,等了一会后,那张人皮就从洞中钻了出来。
初次看到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张人皮头部先从洞中出来,并且披头散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而他的身体,则是卷在一起,好像是卷着的席子,等全部钻出洞后,身子才全部打开,那种情景,实在是太怪异了。
那时,正好风很大,它的身子,就趁着风势,在空中飘飘悠悠,四肢舒展着,并且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过了一会,又发出一种叽叽喳喳的声音,那种声音很尖利,说的好像是人的语言,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而您却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害怕,并且嘴里也发出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是在和人皮交流。
就这样说了一会后,那张人皮还跪伏您的面前,好像表示感谢似的,就又下到那个洞里了,然后,你说和人皮约好了时间,下次再来,而约好的时间,就是今天,您又带了药物,来到了这里,这才碰到了他们几位,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田丽雯虽然说的简略,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已经比较清楚了,而单教授愣愣地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显然,对这些事情,他真的没有记忆。
忽然,单教授扭头看着疯子六,语气异常恳切问:“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怕了。”
单教授也知道,对于他这种不正常的状态,疯子六既然能看出来,那么疯子六肯定有更深的了解。
疯子六微微点了点头说:“很显然,你在宾馆里住的时候,已经遭到暗算了,你可以看看,从你的左手臂一直到脖子,有一排红色的斑点,并且每个斑点,有米粒般大小,这条经脉被封住后,你的你的记忆力就会暂时丧失,这时,再施展一些类似催眠的技能——也就是对你实施催眠的人,把他想要灌输给你的记忆,轻声告诉你,你就会被那种记忆暂时占据,而你的行为意识,就这样被他控制住了。”
“您的意思是说,当我在宾馆里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溜进我屋里,然后对我实施了这种催眠吗?”
看着一脸惊恐的单教授,疯子六点了点头。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单教授又是好久没说出话来,愣愣地思索着什么。
“会不会是高瞎子搞的鬼呢?井上的手稿落在他手里了,说不定,他就是通过井上的手稿,才掌握了这种催眠术”,表舅在旁边猜测到。
疯子六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高瞎子的可疑性的确很大,井上的那个手稿中,确实有些相关内容,就是通过经脉控制,来实现催眠术的,而用在单教授身上的,就是这种手法,和手稿上写的完全一样,但他为何要这样做呢?我还是想不明白。”
这种问题,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度复杂,只有表舅和疯子六,才能厘清其中的脉络,我们则根本无从下手。
“对高瞎子这么做的根本动机,虽然我们还都不太清楚,但可以猜想一下,他之所以通过催眠、让单教授做这些事,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救那张人皮——经过这么几十年,那张人皮的经络,确实出了问题,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很可能就会‘死掉’,高瞎子为了救那张人皮,才通过催眠,让单教授去采那种药”。
表舅把这个观点说出来后,顿时让我们豁然开朗。
“那高瞎子为何不亲自采那种药、来治疗那张人皮呢?”,女翻译不解地问。
“很简单,那种药阳性极强,是高瞎子最害怕的,会带他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因此,他才不敢自己去采摘这种药,即使是高瞎子后代的老李,就经脉特点来看,也会被那种阳性极强的药伤到,正是这种原因,高瞎子才不得不通过催眠单教授,去做这件事。
另外,别忘了高瞎子有读心能力,他可以了解到单教授的思想,这种能力,可以让他找到最符合单教授思维方式的故事,通过这种最适合的故事,催眠效果会更好。
你们注意到没有,单教授讲寻找皮影艺人的故事时,我们觉得很有逻辑,也很符合单教授本人的身份,这就是高瞎子的厉害之处,他催眠时编造的故事,和单教授的经历,简直融合的天衣无缝。
而单教授是高级知识分子,智力比较高,心思也很缜密,与以一般人相比,更适合做这种工作,这也是高瞎子选中单教授的原因。”
疯子六的分析,确实犀利深刻,不能不让我们佩服。
对于高瞎子救人皮的原因、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张人皮对高瞎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表舅站起身来,倒背着手,好像是坐久了,要起来活动一下似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沉思时的一种习惯。
来回的踱了几趟后,他忽然抬起头来,有点兴奋地对我们说:“那张人皮,也许能牵扯出很多的秘密。”
大家都一愣,包括疯子六,也都不知道表舅想到了什么,表舅又连忙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说:“大家觉得单教授讲的皮影艺人的故事、是纯粹的编造吗?”
听完这句话,大家都很诧异:那个皮影艺人的故事,是单教授在催眠状态下说的,当然是胡编乱造的,那些事单教授根本就没经历过。
表舅却摇了摇头说:“那肯定不是单教授的亲身经历,但这个事件本身,未必就是完全编造,我刚才忽然想到,在咱们县志上,确实介绍过这么一件事,就是在几十年前,咱们这里有一个督军,他横征暴敛,聚敛了不少钱财,成了这一带的豪富,但这人却是个大孝子,为了给他父亲庆八十大寿,便花大钱从全国各地,请了很多有名的戏班子、变魔术的、还有演皮影的,给他父亲演出,尤其,县志上还特意提到,那位督军的父亲,重赏了演皮影的一百块大洋,要知道,这才当时可是笔巨款。
县志上记载这事,是为了说明督军家族的豪奢生活,痛陈督军是如何鱼肉百姓、来换来他的万贯家财的,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这件事,也可以说明,那个皮影剧团演的特别好,否则,那么多演出团体,为何单单要重赏演皮影的呢?
我大概算了一下,按单教授讲述的、皮影艺人家族来这一带演出的时间,和县志里、记载的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差不多。会不会那个县志里记载的皮影剧团,就是皮影艺人家的呢?我觉得很有可能是。”
大家听完都愣了。
疯子六略微思索了一下,也忽然说道:“你们想没想过,那种人皮的,并不是一个,而是有两个。”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疯子六——这样的人皮有两张?疯子六为何突然有这种推测呢?
“袁老先生,几十年来,你是不是总能看到、那个树梢上挂着张人皮,所以你给我们讲述的时候,才说那张人皮一直挂在那里,从没离开过”。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袁老头连连点头:“对啊,确实是这样,所以,我听到你们遇到‘乩鬼’时,就觉得应该有另外一个,因为树梢上这个,无论我什么时候看时,都是挂在上面的”。
疯子六得到袁老头的这个确认后,又意味深长地说:“嗯,其实你看到挂在树梢的人皮,很可能不是同一个,而是两张轮流挂在上面的,而它们轮流挂在那个树梢上面,也并不是被日月星辰的阳气困住,而是还有更神秘的原因。”
表舅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老前辈说的有道理,你们还记得吗?那个洞口散落的念珠,是那个老吕的,我觉得,两张人皮轮流挂在那里,确实有原因的,而这种原因,也许和那个老吕有关。”
第493章 难言之隐
表舅和疯子六谈话,如两个高手过招,火光电闪,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奥秘,而我们一旁的人则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以然。
“你俩越说我越糊涂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李姐有些撒娇地说道。
两人微微一笑,疯子六扭头看着那棵大树,然后指着树梢说:“你们看,在那个树梢上,正好能看到洞口——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洞口,而两张人皮轮流挂在上面,就是要观察那个洞口,为什么要一刻不停的观察那个洞口呢?
因为陨石坑里,不定时会‘吹出’一种‘气’来,这种‘气’对两张人皮的‘修炼’很重要,我同意王研究员说的,那两张人皮的最终目的,就是能摆脱‘躯壳’,让其‘灵魂’可以自由流动,而陨石坑中的那种气体,可能就有这种功能。”
“您说的气体,是陨石坑里从下往上,那种稳定的气流吗?那种气体一直都有啊,还记得上次我们进去,陈老先生的手中的香烟烟雾,会一直稳定往上飘,那就说明是稳定的气流,并且好像时时刻刻都有,正是那种气流,才使坑中蚊蝇不生,您怎么说那种气体,是不定时出现呢?”小磊疑惑地问。
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我说的‘气’,完全不是你说的那种,你们还记得那种奇怪的春秋古墓吗?其实,正如王研究员所说,那种春秋古墓,总有一个出气口,并且那个出气口,是用一块透气的石头盖住的,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墓葬方式?
我猜想,这种墓葬,都是建在山的很重要的‘经络’上,并且这些墓葬,应该无一例外,都是与这个陨石坑相通的。
因为陨石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场,而那些春秋古墓的位置,都是这种气场流动比较集中的位置,打个比喻,有点像是经络上的穴位,这些古墓,都是位于‘穴位’上,这样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的汇聚那种气场。
为什么要汇聚这种气场呢?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气场可以使人‘死而复活’,因此,希望自己死后,在那种气场的作用下,能够再活过来。
可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种气场,其实不能让尸体死而复活,而只能让剥离的人皮和兽皮‘复活’,如果尸体带有内脏,是完整的尸体的话,他们永远就不会复活了。
那种陨石坑里稳定的向上的气流,只是气场在发挥作用后的‘废气’,和我说的那种气场里的‘气’是完全不同的。
气场的气,就像是氧气;而陨石坑里的、那种稳定的气流,就像是氧气经过燃烧后、而形成的二氧化碳。
而人皮对那种气场的气非常敏感,它们需要利用那种气来‘修炼’,据我猜测,那个小洞下面,其实也是一个春秋古墓,因为我看了一下方位,发现那个小洞的位置,正是山的气脉凝结之处,也就是那些春秋古墓修建的位置。
在这种位置上,气场的那种气,会不定时出现,因此,当人皮一旦观察到那种气体出现,它就会钻进洞中。
那为什么它们不会一直在洞中呢?
因为它们这个阶段,皮上的经脉还不稳定,并且已经发生了异常,还需要很强的阳气来调整,这也是需要那种阳气极强的药、来治疗它的原因。
如果它们老是呆在洞中的话,它们皮上的经脉,病症将更为严重,只有用这种轮流站岗、轮流进洞的方式,才能使它们既能利用到那种气场,又能保持足够的阳气来平衡。”
我们细细品味着疯子六的话,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表舅,您说这两张人皮轮流关在这里,和那个老吕有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李姐接着追问表舅。
表舅这时拿出几粒那种念珠,拿在手中缓缓地说:“你们还记得吗?这个老吕在宾馆里的时候,告诉咱们他是来这里找那种‘猴脸花’的,不过根据现在的种种迹象看,他背后应该藏着更大的秘密,并且,这种秘密,和印度邪教里的那种境界有关——也想探索如何摆脱躯体,超脱生死之类的。
老吕应该和那几个日本人,应该是一伙的,而那几个修炼忍术的日本人,说不定也和老吕的目的一样,于是,对这种人皮,老吕才特别注意起来,并且才出现在那个洞口。”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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