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又悠悠地吐出一句、让我们无比震惊的话来:“其实,这种‘攀崖松’和‘藤妖’,在本质上有点像,却又不完全一样,相同的一点是——它们表面看起来极像是植物。但不同的是,‘藤妖’完全不是动物,而这种‘攀崖松’,只能算一半是植物,一半是动物,因为植物和动物的特征,它都具备。”
啊!“攀崖松”是种动物?
疯子六看着峡谷,缓缓地继续说着:“我跟你们说过,那种‘攀崖松’的经脉,和一般松树的经脉非常不同,并且它的枝条,非常柔韧,那种柔韧度,已经突破了植物的极限,更像是动物的臂膀和器官。并且它的经脉,也兼有动物和植物的双重特点。
这种‘攀崖松’确实对太阳很敏感,当阳光升高时,它就会躲起来,并且它躲的方式非常巧妙——它会像蜗牛一样,在底部有个硬壳,并且这个硬壳无论从质地,还是颜色,都非常像是石头。
当阳光变强后,这种松树的枝叶,会全部收缩起来,慢慢缩进根部的洞中,而那个硬壳,则会把在崖壁上、留下的小孔盖住,这样一来,从外面看去,几乎看不出一丝痕迹。
而到了傍晚时分,这种‘攀崖松’会再钻出来,一直到清晨九点、十点左右,才会再次缩进石壁里。至于缩进去的具体时间,因为季节和天气,而稍微有些不同,但大概就是在九、十点钟左右。
在人类的早期,有一个部落喜欢在崖壁上居住,他们最早发现了这种‘攀崖松’,并称这种松树为‘蜗牛松’,因为在很多特性上,这种松树和蜗牛确实很类似,比如,都比较怕太阳,太阳一晒,就会钻进壳里。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如果这种‘攀崖松’缩进去后,它们覆盖的崖壁上,连根杂草都没有,显得很光滑,这是因为,‘攀崖松’分泌的一些物质,是弱碱性的,经年累月,不但使草木无法生存,还对石头表面,有腐蚀作用,所以,崖壁上的石头,就没了尖锐的棱角,显得特别光滑了。”
疯子六说到这里,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真有点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置信。
原来的那个悬崖上,为何会有那个光滑区域,我们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那个区域也是因为有这种‘攀崖松’,所以才变得那么光滑的,之所以没看到这种松树,是因为我们都是在白天看的。
而高瞎子坠下悬崖,正好是在夜间,而夜间正是‘攀崖松’、生长出来的时候,以高瞎子的功夫,他对身体有极强的控制力,这能让他轻易落到‘攀崖松’上,难怪我们一直都觉得,那个高瞎子的坠崖,也太容易了,想不到其中果然有玄机。
唉,我们还急着找高瞎子的尸体,现在看来,真有点可笑了。
“如果高瞎子没死,他会不会就在附近,甚至和老李、甚至老吕搅在一起,要真是那样,可就坏了,因为他超强的读心能力、会再次发挥威力,那对我们的威胁,将是非常巨大的。”小磊不无忧虑地说。
疯子六则微微一笑,很轻松地说:“这个倒不用担心,虽然人脸虫没带在身边,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特殊的杀手锏——那就是‘猴鹰’,’猴鹰’为什么最爱吃两栖人幼崽,你们知道吗?那是因为,‘猴鹰’体内,有一种特殊的阳气,并且极为旺盛,这种阳气,必须定时用两栖人的阴气来平衡,而两栖人的幼崽,比成年两栖人,更容易捕食,并且阴气也更为旺盛,所以‘猴鹰’才会定期捕食两栖人幼崽,而‘猴鹰’身上的阳气,对两栖人身上的阴气,更是有屏蔽作用的。
高瞎子的经脉,在某些方面,和两栖人很像,并且他的读心能力,也是依靠他的超强阴气,有‘猴鹰’在的话,他的读心能力,不但受到极大的影响,他也不敢太靠近我们的,因为在一定距离内,‘猴鹰’马上就能发现他。”
疯子六说起这种问题来,因为和他的专业有关,说的很详细,也很啰嗦,我对其中的细节问题,一点兴趣没都有,只听结论,一听疯子六说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需要请教你老人家——既然欧阳老爷子的父亲,被两栖人伤过,并且欧阳老爷子的体内,多少也有那种两栖人的阴气,却为何能和‘猴鹰’行处起来,亲密无间呢?”一涉及到这种医学问题,红梅好像都很感兴趣似的,这也难怪,她本人就是医生,并且从小出生于中医世家,肯定对这种问题很敏感。
疯子六则耐心的向红梅解释:“你说的没错,但这阴阳之气,是非常微妙,非常复杂的,和药很像——即使是良药,剂量太大,也会变成毒药;而剧毒之药,只要剂量适当,也会变成救命良药,就如同蛇毒,既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这和剂量有关,阴阳之气也是如此,况且,无论是欧阳老头,还是‘猴鹰’,都是有感情,有智力的,对他们来说,关系更依赖于彼此之间的感情,而非单纯的阴阳之气合不合了。”
红梅边听边连连点头,若有所悟,而我听得糊里糊涂,更懒得细细思索其中的道理了。
我们正在聊的时候,忽然,欧阳老头手中的‘猴鹰’,猛地大叫一声,我们一下子都惊得站了起来,平时,这个‘猴鹰’有什么事情的话,只会呀呀的叫,即使在洞中的深渊里时,情况那么危险,也没听到‘猴鹰’叫的如此急切而凄厉。
这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只见‘猴鹰’紧紧盯着峡谷边缘看,我们连忙看欧阳老头,因为欧阳老头是‘猴鹰’的‘翻译’,我们想知道、‘猴鹰’究竟在叫什么。
欧阳老头则一脸的紧张,见我们都在看他,连忙说道:“‘猴鹰’发现,刚才有个奇怪的东西,扒着悬崖边缘,正在偷看我们。”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脊背直冒凉气。什么“怪东西”在看我们,是人吗?‘猴鹰’摇头否认;是‘两栖人’吗?‘猴鹰’再次摇头否认。
那究竟会是什么怪东西呢?可惜‘猴鹰’不会说话,无法确切告诉我们。
小磊想走到悬崖边上,想看个清楚——究竟是什么怪东西,在偷窥我们?可他刚往前迈了两步,‘猴鹰’又急切的叫了一声,欧阳老头连忙大声说:“年轻人,千万别过去,危险。”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喊,小磊便猛地停了下来,我们都知道,‘猴鹰’的感知能力,有时根本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既然‘猴鹰’说过去有危险,那我们谁也不敢轻易过去了。
不是刚才还在悬崖边上观察了吗?怎么突然之间,悬崖边上会出现可怕的怪物呢?并且这种怪物,会令‘猴鹰’都如此紧张。
第423章 忍者逃脱秘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们有点手足无措——既然“猴鹰”说悬崖边上很危险、不能过去,那我们难道只能在这干等着吗?或者干脆离开?
正在这时,“猴鹰”突然飞起来,还没等我们看清,它就一个俯冲,向悬崖边上猛扑过去——看来,它翅膀上的伤,在疯子六的调治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难道“猴鹰”在悬崖边上,又发现什么了吗?当我们还在愣神的时候,“猴鹰”已经从悬崖边上消失了。
这时,我们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想走过去站到悬崖边上,往下看看“猴鹰”到底在做什么,但因为之前“猴鹰”的警告,谁也不敢轻易向前,反倒是欧阳老头比较沉着,并安慰我们说:“大家不要急,要相信‘猴鹰’的能力,它没事的,一定是它发现了什么,才冲下去的。”
紧接着,从悬崖边缘的下方,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好像是一种尖叫声,但应该不是“猴鹰”的声音,并且还有噼噼啪啪的打斗声,虽然欧阳老头对“猴鹰”很有信心,但我们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猴鹰”有意外。
正当我们内心忐忑的时候,“猴鹰”忽然飞了上来,爪子里抓着一个绿油油的东西,还没等我们看清,它已经把那个东西丢在了地上。
而当我们看清那东西时,都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红梅、李姐、还有女翻译,全都尖叫了一声,因为那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那东西个头不大,比猫还略小,但身体形状很像是个婴儿,全身的皮非常松,像是癞皮狗一样,身体所有部位的皮,几乎都耷拉着,并且全身是墨绿色,尤其是那个头更可怕——像是猴,又有点像是人,脸上的皮也因为松弛,堆在一起,几乎把五官都挤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腥臭味里夹杂着松脂味。
因为刚才和“猴鹰”发生了打斗,所以,身上血迹斑斑,胸前也已经能被“猴鹰”抓烂,鲜血流了一地,殷红的鲜血,在墨绿色皮肤的衬托下,非常显眼。
在这座大山中,虽然各种各样的怪物,我们见过很多了,但光天化日之下,“猴鹰”忽然抓出这种怪物来,还是让我们感到心惊胆战。并且,这东西不仅看着害怕,还让人恶心。
足足过了一分钟左右,我们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疯子六忽然说了句:“这是松猴”。
什么?松猴?我们还从没听说过。不但我们,连在山里打了一辈子猎的欧阳老头,也不知什么是松猴。
也许是伤的太重,过了几分钟后,这只松猴就哀嚎了几声,软塌塌地躺在地上,停止了挣扎,死掉了。
正当我们不知怎么处理才好时,“猴鹰”再次展翅飞起,两个利爪抓住松猴的尸体,然后飞到峡谷上方,双爪一松,那只松猴瞬间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峡谷中。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我们都越来越意识到,这个峡谷边上,真是危险重重。不过有“猴鹰”在,我们心里就踏实很多,通过这么多次经历,我们才越来越见识到,“猴鹰”的战斗力,是多么强悍。
“刚才偷窥咱们的,难道就是这个松猴吗?难怪“猴鹰”说不是人,也不是两栖人,原来是这种怪东西。”
对于我的这个结论,疯子六却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刚才偷窥咱们的,如果真是这种松猴的话,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听完疯子六这句话,都不由得一愣——难道刚才在崖壁上、偷窥我们不是这种松猴,那又是什么呢?
疯子六看了看“猴鹰”,亲切的抚了抚它的头,感慨地说:“‘猴鹰’又救了我们一次,如果不是它,我们现在恐怕会有人坠崖了。”
见我们一个个满脸疑惑,疯子六才接着解释说:“刚才‘猴鹰’抓上来的怪物,叫松猴,是专门以‘攀崖松’为食的兽类,由此看来,这个峡谷崖壁上的‘攀崖松’,应该非常多,对这种松猴来说,崖壁上的‘攀崖松’,就是它们赖以为生的丛林了,这种松猴不但样子很怪,它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特性——只能在竖直的山崖上行动自如,但如果到了平地上,它们却就基本丧失互动能力了。
古书上曾说,在天下所有虫豸鸟鱼、飞禽走兽中,没有比这种松猴的攀爬能力更强的了,秦汉时,有人曾经抓住过这种松猴,把它放在城墙上,在它身上坠了上千斤的重物,这种松猴仍能攀爬自如,它们在崖壁上,是当之无愧的大力士,但一到了平地,却几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当时一位将军,为了进一步测试松猴的攀爬能力,特意让人用大理石砌了堵墙,这些大理石的表面,光滑如镜,将军让人把松猴放在这堵墙上,接着便在松猴身上坠重物,一直增加到一千五百斤时,却依然没把松猴从大理石墙上拉下来。
传说在古代的巴蜀之地,有一位国君被敌国抓住,囚禁在一个山峰上,这个山峰高耸入云,周围的崖壁如刀削一般,直上直下,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飞上去都难。而在唯一的咽喉要道上,则有重兵把守,但这位国君的儿子,就养了十多只这种松猴,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找了十多名武功高强的死士,把绳子拴在松猴的身上,在松猴的牵引下,成功登上那个山峰。
因为那个山峰地势异常险要,除了从那条咽喉要道通过外,从没有人能攀登上去,所以守卫那里的士兵,几乎全集中在那唯一的要道上,而在后方几乎没人把守,于是,这十多人很顺利就把国君救了出来,然后又利用松猴,成功从那个山峰下来了。
从那以后,在近一百年里,松猴成了那个小国的图腾之一,那个国家的史官们,还特意写了一本书,记载这件事,这本书成了研究松猴、最详尽的资料。但不知什么时候,却流落到了日本,在中国反而绝迹了,关于松猴的这些事,我也是通过井上的手稿知道的,井上本人就曾经看过那本书。唉,老祖宗留给咱们的很多好东西,却流落到了日本,每当想起来这些,我心里都会很不是滋味。”
疯子六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发起了感慨,而女翻译作为一个日本人,听疯子六这么说,觉得很尴尬,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连忙转移问题:“哎呀,没想到如此难看的怪物,竟然还有这种惊人的能力,不过,您老人家又有点跑题了,我们是在讨论,刚才是什么怪物在偷窥咱们,你既然说偷窥我们的不是松猴,那应该是什么呢?”
疯子六可能是亲身和日本人作战过,所以,对日本人,他有种刻骨的仇恨,依他的精明,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会让女翻译不舒服,不过他好像根本不太在意这些。
不过,听我这么一问,他也适可而止,不再大发感慨了,不过依他博学和洞察力,他的思路总是那么跳跃,随便冒出几句话来,就够让我们震惊的了,并且他的话乍听起来,好像是在胡扯,但后来却都证明是正确的。
于是,听我这么一问,他又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刚才准备偷窥我们、甚至袭击我们的,很可能是那些跳崖的日本兵。”
这句话对我们来说,仍是难以接受——也许我们和他相比,在各个方面相差太多。
这次欧阳老头首先质疑说:“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日本人的话,‘猴鹰’肯定能闻出来的,我们离悬崖边上,只有几米远而已,‘猴鹰’不是刚才很明白的传达了一个信息吗——偷窥我们的,既不是人,也不是两栖人,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松猴吧,并且,‘猴鹰’依靠嗅觉判断事物,从来就没错过,对不对,‘猴鹰’”?
“猴鹰”连连点头,看来它是赞同老头说的话,看来,这次不光是我们反对疯子六的推测,连“猴鹰”都反对,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猴鹰”错过。
见所有的人,包括“猴鹰”在内,都不同意他,疯子六只是微微一笑,仍然是一脸自信的说:“这次恐怕连‘猴鹰’也错了,不过,这也恰恰证明那几个日本人、确实非同寻常,他们的种种阴谋诡计,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能力非凡的‘猴鹰’,这次也被他们骗住了。你们想想吧,这十几个日本人,能想到用那种方法跳崖求生,他们究竟有多狡猾,也就不言自明了吧。”
“哎呀,我说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一会对日本人恨得牙根痒痒,怎么现在,又对日本人唱起赞歌来了呢?您这是典型的‘长他人威风,灭自己之气’啊,既然你说我们都被骗了,那么您倒是说说,我们是如何被骗得,为什么只有你的判断是对的呢?”李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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