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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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奇侠-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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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见真是蓝衫,个个神情如狂,俱都拼命抢夺,你用剑挑,他用刀勾,这个用铲拨,
那个用棍戳,厉叱暴喝,顿时乱成一片。
  但是,也就眨眼的工夫,“沙沙”声响中,布片纷飞,一件旧蓝衫,顿时被挑得稀烂!
奔下谷中的卫擎宇和柳鸣蝉,由于见黄清芬对抢走的小包袱无动于衷,并没有及时抢回来,
依然对着被斩下一条右臂的沈姓老人*问什么事情,因而认定小包袱内一定是赝品,所以也
没有喝止和抢过来。
  待等小包被挑开,蓝衫突然散开,心头一震,大惊失色,暴喝一声,疾演隔山碎碑,身
形微侧,右臂奋力挥出!
  右臂挥出的同时,立时发出数声惨叫,四,五道翻滚身形,挟着口鼻喷溅的鲜血,直向
数丈以外飞去!
  群雄正在厉叱暴喝,一心只想抢到蓝衫,根本没人注意争抢的群雄中,惨呼呕血身形横
飞,待等有的人脸上溅到了热血才有人惊觉!
  群雄一见蓝衫粉碎,希望已绝,加之突然身上脸上溅满了热血,神情一愣,这才发觉人
影横飞,鲜血飞洒,一片惊呼惨嗥!
  一看这情形,群雄大骇,纷纷惊呼,一声吆喝,四散狂逃,眨眼之间,一个人影也不见
了。
  柳鸣蝉急忙将愤怒的卫擎宇拦住,深伯他暴怒之下,损耗真元,因为这是练武人最忌的
一件大事。
  卫擎宇气得哼了一声,想到这件蓝衫乃父亲玉面神君和他的纯洁爱人凤宫仙子两人,耗
尽心血,绞尽脑汁所绘制的剑式秘笈,就白白地让这群贪婪之辈给争了个粉碎,心里着实不
甘。正待愤愤地走过去察看,蓦闻不远处的黄清芬冷冷地道:
  “沈会迟,既然你愿揭开这些奸诈阴谋,足见你的良知未泯,我愿收回方才的话,饶你
一条老命,你现在可以走了!”
  卫擎宇和柳鸣蝉闻声转首,只见黄清芬双剑同时握在左手内,右手正理着她的长长秀发,
而娇靥上的煞气也减退了不少,显然是听了那个沈姓老人的什么话,而平了心中不少的愤怒。
  而那个姓沈的老人,已自己点了穴道止了血,老脸苍白如纸,冷汗涔涔,正在咬牙忍痛,
浑身颤抖着由地上挣扎起来。
  沈姓老人一起来,向着黄清芬说了声“谢谢”,转身举步,踉踉跄跄地向着谷口走去。
  黄清芬一俟沈姓老人走了几丈距离,立即转身看也不看卫擎宇和柳鸣蝉,迳向自己的石
屋前走去。
  卫擎宇一见,脱口急呼道:“芬姊姊……”
  急呼声中,飞身前扑,柳鸣蝉也急忙跟了过去。
  黄清芬闻声止步,却转首看向别处。
  卫擎宇急忙刹住了身势,立即惭愧不安地道:“芬……芬姊姊,小弟来看你来了!”
  黄清芬头也不回,但却开口道:“一个半月前为什么不来?”
  卫擎宇一听,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因为,一个半月前正是决定兰梦君的身体复原后,立即举行婚礼的时候。
  换句话说,在那个时候,卫擎宇应该毫不顾一切地,将他和黄清芬的婚事提出来,而且,
更应该坚决地将她黄清芬接往麟凤宫,和兰梦君的婚礼一起举行!
  黄清芬问到了这件事,卫擎宇自然羞惭地无话可答了。
  但是,柳鸣蝉看到宇哥哥难过却心里疼,因而沉声道:“为什么一个半月以前该来看
你?”
  卫擎宇悚然一惊,急忙抬头,紧张地瞪大了星目望着柳鸣蝉正待说什么,黄清芬已转过
身来。
  只见黄清芬神色十分平静地望着柳鸣蝉,淡然道:“你可就是曾经给卫擎宇洗过蓝衫的
那位柳鸣蝉姑娘?”
  卫擎宇赶紧急声解释道:“是的,芬姊姊,她就是柳鸣蝉表妹!”
  话声甫落,柳鸣蝉已哼了一声,小嘴一撇道:“谁是她的柳鸣蝉表妹!”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俊面立变,他立即联想到两女马上就要厮杀起来!
  岂知,黄清芬竟淡然一笑,问:“那么柳姑娘前来此地,又是为了什么呢?”
  柳鸣蝉娇靥一沉,立即嗔声道:“我是前来向你索回那袭蓝衫。”
  黄清芬柳眉一蹙道:“凤宫仙子柳前辈的绝伦剑法你已经学成功了,还留着那袭蓝衫做
什么?”
  柳鸣蝉听得娇靥一变,几乎脱口急声问:“你已经早知道了?”
  但是,她却冷哼了一声,倔强地道:“那是我姑姑亲手缝制的蓝衫,我要拿回去留作纪
念!”
  黄清芬淡然一笑道:“蓝衫虽是柳前辈缝制的,但它的主人却不是你!”
  柳鸣蝉听得娇靥一变,嗔目怒声道:“那上面有我姑姑亲自绘制,记载的剑术秘笈,所
以我有权要回来!”
  黄清芬竟突然冷冷一笑道:“上面人像的笔划有力,字迹苍劲,却不是出自女子手
笔……”
  话未说完,柳鸣蝉的娇靥大变,不由震惊地瞪大了凤目,紧张地道:“你……你已学成
了我姑姑的绝伦剑法?”
  岂知,黄清芬竞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方才我施展的每一个剑式,都是绝伦剑法
中的招式!”
  柳鸣蝉听后,娇靥大变,十分震惊,因为她突然发觉黄清芬的功力比她深厚得太多了,
这对她一心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大展身手,称雌天下的美梦,简直是一个
  晴天霹雳,一下子惊醒了!但是,她仍本能地脱口颤声问:“真的?”
  黄清芬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曾说过,我要在黄山论剑大会上,
  杀尽那些无耻狂徒和那些卑鄙小人,我会在一天之间,名扬天下,远播四海……”
  话未说完,柳鸣蝉已不自觉地嘶声道:“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黄清芬立即冷冷地问:“我不能去,可是你要去?!”
  柳鸣蝉双眉一剔,毅然有力地道:“不错!”
  黄清芬哂然一笑道:“你去了一定会送命!”
  柳鸣蝉豪气地怒声道:“绝对不会,我一定会成功,我要让普天下的人知道,
  我姑姑凤宫仙子柳馥兰的剑法,依然是冠绝天下……”
  卫擎宇知道柳鸣蝉功力浅薄,而论剑大会上的剑手,多是各派的掌门长老和精英,个个
功力雄厚,在剑上都曾下了数十年的苦功夫。
  虽然柳鸣蝉的剑术的确是学自凤宫仙子的绝伦剑法秘笈,但要说能在论剑大会上技压群
雄,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是以,未待柳鸣蝉说完,急忙婉转地道:“芬姐姐施展的剑法,也是岳母大人的绝伦剑
法呀?再说,不管芬姊姊宣布不宣布,武林中也都知道她的剑法是学自蓝衫上的剑籍……”
  话未说完,柳鸣蝉已倔强地怒声道:“但是她不姓柳!”
  卫擎宇听得一愣,心中不禁有气,觉得柳鸣蝉过分任性,太不可理喻。
  正待说什么,黄清芬已神情肃穆地正色道:“论剑大会上,俱是各派专一苦练剑法为该
派争荣誉的精英高手,有的甚至苦练数十年……”
  话未说完,柳鸣蝉已有些不可理喻地怒声道:“他们就是苦练一百年我也能胜他们!”
  黄清芬听得一愣,不由正色真诚地道:“功力深浅,决非一朝一夕可就……”
  柳鸣蝉突然嗔目怒喝道:“他们的功力再深厚我也不怕……”
  卫擎宇忍无可忍,不自觉地怒声道:“你怎么无理取闹起来了?”
  柳鸣蝉听得一愣,睁大了杏目惊异地望着卫擎宇,有些要哭地颤声问:“你说什么?原
来你心里只有她呀!在路上说的话原来都是在骗我……”
  卫擎宇把话说出口就知道要糟,这时一看,心中更加慌了,不由愁眉苦脸道:“其实芬
姊姊说的也对嘛,功力不是一天半天可以练成的……”
  话未说完,不远处的黄清芬已略微提高声音,郑重地道:“现在我们不要为此争论,反
正距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会前你我都加紧苦练,谁能达到剑芒伤人的境地谁就参加论
剑!”
  剑字出口,手中剑振臂斜挥耀眼匹练一闪,一道剑芒直射数尺外的青石长几。
  只听哧的一声脆响,接着“叭”的一声,一块长几石角已应声落在地上。
  柳鸣蝉看得一呆,接着跺脚痛哭怒声道:“你现在就有了这等功力,一个月我怎么能赶
得上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要和你在一起……”
  卫擎宇见柳鸣蝉像小孩子打不过人家要赖,不由气得浑身微抖,发愣发呆!
  正待怒声喝止,蓦见神情黯然的黄清芬,突然望着柳鸣蝉身后,脱口急声道:“金妪前
辈来得正好……”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柳鸣蝉急忙转身回头。
  但是,怪石寂寂,风吹草动,崖上夜空,满天繁星,哪里有金妪的踪影?
  卫擎宇首先惊觉受骗,待等回头,面前纤影一闪,飞身扑过来的黄清芬已戟指点了柳鸣
蝉的黑酣穴。
  一看这情形,卫擎宇顿时大怒,再想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柳鸣蝉已嘤咛一声,两腿一软,娇躯就要栽倒就地。
  卫擎宇怕柳鸣蝉跌倒受伤,嗔目喝了声:“你?”伸臂将柳鸣蝉抱住。
  也就在柳鸣蝉被抱住的同时,黄清芬已急声催促道:“宇弟弟,快,快把蝉妹妹抱进屋
里去……”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芬姊姊你……”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不高兴地嗔声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卫擎宇心中虽然迷惑不解,但根据黄清芬对柳鸣蝉的称呼,断定她绝无恶意,是以,应
了一声,抱起柳鸣蝉,迳向石屋门前走去。
  就在这时,东南斜坡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少女的声音,急切地问:“帮主,可是发生了
事情?”
  卫擎宇闻声回头,发现二十多名劲衣少女,各提宝剑,正纷纷施展身法向这边飞驰而来,
当前一名粉蓝劲衣少女,正是小家碧玉型的胡秋霞。
  她是黄清芬的心腹,也曾在太湖扮演渔家村姑,划着小舟,把他送到麟凤岛上去。  
  健美的胡秋霞,一见石屋前的卫擎宇,神情也不由一愣,显然是大感意外。
  但是,黄清芬却急忙吩咐道:“霞妹,快叫她们把这里清除干净,你回去将那袭蓝衫拿
来,不过,我没招呼你们,任何人不准到屋里来!”
  胡秋霞应了声是,又对二十几名仗剑少女吩咐了几句,展开轻功,如飞驰去。
  卫擎宇一见,不由惊喜地问:“芬姊姊,方才那袭蓝衫不是原来的呀?”
  黄清芬似乎仍不愿给卫擎宇好脸色看。
  只见她哼了一声,低声道:“谁像你那么傻!”
  说罢,当先走进石屋内。
  卫擎宇被说得俊面一红,一面急步跟在黄清芬身后,一面迷惑地道:“什么?你说我
傻?”
  说话之间,黄清芬已将一双短剑放在进门不远的小桌上,紧接着“嚓”的一声打着了火
种,立即燃上了油烛。
  烛光有一亮,室内景物了然!
  石室三间相通,没有隔间,中央靠后一张精致雕花长几,几后同样地放着一个锦缎大蒲
团,几上放着一个小铜鼎,由于室内仍弥留着一丝檀香气息,显然小铜鼎内有时也燃过檀香。
  左边的屋角放着一个衣橱,两边山墙下各设了一张单人床。
  卫擎宇一看房内有两张床,不自觉地脱口问:“怎么?两张床?”
  黄清芬听得心中一甜,因为她听出卫擎宇的话意中,不但惊异,也有些嫉妒,这可以得
到一个证明,那就是卫擎宇依然热爱着她。
  但是,她却淡淡地道:“两个人嘛,当然要两张床!”
  说罢,随即一指左山墙下的一张床,继续道:“快,快些把蝉妹妹放在我的床上。”
  卫擎宇没有动,依然望着右山墙下的一张床,有些生气地问:“我问你,那张床给谁
睡?”
  黄清芬觉得不能再卖关子,只得佯装生气地道:“除了霞妹妹还会有谁?喏,墙上不是
还挂着她的月白劲衣和红丝带!”
  说罢,不自觉地深情含嗔,微绽嫣笑地睇了卫擎宇一眼。
  卫擎宇双颊一热,很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看了黄清芬的深情含笑,知道她对他的以往过
失已经完全谅解了。
  但是,黄清芬却再度催促道:“快把蝉妹放在床上!”
  卫擎宇一面将柳鸣蝉放在床上,一面极关切道:“芬姊姊,你到底要怎样?”
  黄清芬却伸手解开了柳鸣蝉胸前系剑的绳结,同时道:“我要为她打通任、督两脉,完
成她的夙愿……”
  说话之间,已将柳鸣蝉背后的宝剑解下来。
  卫擎宇一听,顿时大吃一惊,是以,未待黄清芬话完,已惶急地道:“不,不行,绝对
不可以……”
  黄清芬立即正色问:“为什么不可以?”
  卫擎宇焦急地道:“姊姊身体如此孱弱,哪能再如此损耗真元!”
  黄清芬一听,眼圈立时红了,不由黯然道:“我如果不让她参加黄山的论剑大会,她会
真的恨我一辈子……”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不会,蝉妹妹绝对不会,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女!”
  黄清芬黯然摇摇头,叹了口气,流泪道:“你没有我看得清楚,我知道的比你多,如果
你还希望我们能在一起永远过着幸福的夫妻生活,你就不要阻止我……”
  卫擎宇却焦急地道:“可是,如果当你打通她的任督两脉时,她将功成而你的真力突然
不济了,你会马上死去的呀?”
  黄清芬却突然掩面哭声道:“我宁愿死去也不愿你再离开我了,你不知道,日日期待,
夜夜相思的滋味是多么苦,长夜是多么难熬!”
  卫擎宇一听,心里一阵愧疚难过,热泪夺眶而出,不由激动地将黄清芬的娇躯紧紧搂住,
歉声道:“芬姊姊,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黄清芬偎在卫擎宇的怀里,急忙摇首道:“不,这不都完全怪你,也应该怪我的命苦。
现在,我唯一能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机会,只有蝉妹妹的任督两脉打通,增强她的功力,使她
如期在论剑大会上保持了凤宫仙子柳前辈的以往声誉,这样,也
  许还可以得到兰梦君的谅解,容纳我一辈子伺候你……”
  卫擎宇一面举袖为黄清芬拭泪,一面流着泪道:“这样太危险了呀!”
  黄清芬却抽噎着道:“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迟早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冒险一试!”
  卫擎宇突然想到江湖上的传说,因而忧虑地道:“可是,我们的孩子……”
  黄清芬听得一愣,急忙仰起泪痕斑斑的面庞,迷惑地望着卫擎宇,问:“什么孩子?”
  卫擎宇被问得俊面一红,不由期期艾艾地道:“他们都说姊姊……”
  黄清芬一听,不由地叹了口气,道:“果真有了孩子,你今天恐怕也见不到我了!”
  卫擎宇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地问:“为什么?姊姊!”
  黄清芬流泪黯然道:“那时我会远走高飞,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悄悄地把孩子生下
来,从此,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永远不历尘寰……”
  卫擎宇未待黄清芬话完,急忙将双臂紧了紧,同时惶声道:“姊姊,你那样做知道会有
什么后果?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苦我一辈子,我们的孩子,你的血肉,更是无辜的!”
  黄清芬黯然点点头,道:“正因为那样是错误的,所以老天爷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
  卫擎宇听了自然宽心不少,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地希望黄清芬不要怀孕,因而不自觉
地道:“这样最好!”
  黄清芬听得神色一惊,不自觉地抬头惊异地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你生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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