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月原本听到青颜说起那是一个点心坊时有些失望,想想那样子一个人也不可能是一个卖点心。但是又听到青颜说起对方终日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心里便有了答案。轻轻勾起唇角,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随手拿起一个白玉簪子递给身后青颜,夙凌月又随口问道:“那你可曾知道容尘此人?”青颜来自凤家,凭借着凤家与容家关系,她必定是知道。虽然说对方那天之后便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容家人注重便是信誉二字,对方既然说了要给她打打下手,必然是会来。
青颜停下了手中动作,似乎回想,而后又开始了动作,缓缓说道:“若是奴婢记得不差,那应该是容家二公子名字。”青颜八岁便来了夙府,距今已有五年,即便是记得不清楚也是有。
不过只要确定对方是容家人也便足够了。夙凌月闭上双眼,缓缓笑了起来。
用完早膳,夙凌月带着青颜去了前殿和庙里师父一起上早课。
早课不过一个时辰,回到房间,夙凌月诧异发现她房间之中还有其他人存。环顾四周,虽然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但是夙凌月就是确定还有其他人这个房间之中。前世几年高位所带来危险,让她有了极其敏锐感官系统,只有稍有异动,便能被她所发现。
警惕看了四周,夙凌月选择了后退,虽说看透生死,但是这样子死不明不白可不是什么划算买卖。
刚退了几步,脖子便抵上了一双冰冷双手,男子气息随之扑鼻而来。
夙凌月脑袋一歪,便躲过了那一双手,紧接着腰肢以不可思议形状向着左边倾去,转了一个半圈,双脚迅速后退,彻底躲开了来人攻击。而这一系列动作,夙凌月做极其流畅,来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失去了手中猎物。
夙凌月本身是不会武,但是夙天凌为了让她这颗棋子变得加吸引人,却是下了血本,请了舞师教她练舞。也托了夙天凌福,她躯体要比常人来柔韧,再加上这半个月来马步练习,这一套动作下来,竟然丝毫不觉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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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咬咬有事,就这么多了,明天补上哦~
第十二章 夜星辰()
优雅站定,夙凌月才发现偷袭自己是一个十五岁上下男子。男子玉冠束发,五官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是不难看出是如何英俊。为主要是,眼前之人是夜星辰,那个她同床十年,却登上荣华那日毫不犹豫抛开她,甚至连死都不让她安宁人!那天何曾白离开之后她细细想过,若是没有夜星辰允许,夙芊芊胆子再怎么也不可能会找人来侮辱她尸体。
看清眼前之人一刹那,夙凌月眼中迸发出滔天恨意,很被她垂下眼帘遮掩。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东西,这么一个冷清冷血东西!她不敢相信前世她托付终身人居然是这样子一个存。恨意翻滚到了极致,反而冷却了下来。
夙凌月睁开双眼,黑眸平淡无波,像是黑夜之中一滩死水,定定看着对面仍让保持着刚才姿势,一脸不可思议夜星辰,没有说话。
“你不是夙凌月,你是谁?”半响,夜星辰才回过神来,死死盯着眼前只有十岁,却处事不惊小女孩。刚才他虽然为对方身手而惊讶,但是却丝毫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过滔天恨意。
他与夙天凌相熟,自然是了解夙家一些事情,何况他们早就算计上了夙凌月这个夙家大小姐。因而对夙凌月事情也了解极其透彻,夙凌月虽然聪明,但也不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家小姐,又怎么会如此敏捷身手?夙天凌不可能请来师父教她功夫,给自己添加隐患,那么便只能是一个答案,对方不是夙凌月。
闻言夙凌月却笑了起来,看着对面夜星辰,眼中划过一丝嘲讽:“我若不是夙凌月又该是谁呢?不知阁下我房间内偷偷摸摸有何意图呢?”十岁夙凌月确实是不认识夜星辰,也未曾见过对方。
听到了夙凌月这么一说,夜星辰眉头一凝,以极速度将手伸向对面夙凌月,夙凌月神色一紧,也明白对方是试探自己,身形一晃,堪堪躲过了夜星辰攻击,头上发髻也变得有些凌乱。
夜星辰见夙凌月虽然躲过了他攻击,但是身法完全凭借身体柔韧度而已,想起了夙天凌说过她曾练过舞,心中怀疑才放了下来。
夙凌月眸光冷凝,紧紧地盯着夜星辰说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招招要我命?”
夜星辰收回双手,站定,也不回答夙凌月问题,目光寒冷,带了质问:“为何要抗旨拒婚?”
“干卿底事?”夙凌月红唇轻起,虽然说得很轻,但是语气之中却带了极其锋利尖刺,眼眸目光流转,却是黑得深沉,让人看不出她内心所想。
夜星辰心中疙瘩一声,顿时觉得夙天凌与他都失算了,他们算住了夙凌月年龄和聪慧,以及她身后凤家,也以为这小女孩被养深闺之中,定然是极其容易控制。但是他们忘记了凤家血脉又怎么会是一个好控制存?堪堪这小女孩不过十岁光景,他已经觉得对方神色难解,若是大了必定成为是隐患,怪不得她会拒婚,会离家入庙。
心中警觉,但是夜星辰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寒声说道:“我叫夜星辰,你说与我何干?”
夙凌月走到桌子前坐下,眯起双眼看着夜星辰半响,似乎打量,随后弯起了嘴角,笑颜如花:“原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除了这一句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你!”夜星辰瞪大了双眼,面上寒冷伪装全数破灭,看了一眼悠哉坐凳子上夙凌月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夙凌月支起脑袋瓜子,闲闲看着夜星辰离开方向,眼中满是疑惑,夜星辰小时候这么好说话吗?
很,夙凌月就知道了答案,夜星辰不是好说话,而是有人来了。
大圆桌子周围放了四个凳子,夙凌月坐了靠床那一张凳子上,靠窗那边位子上却坐上了一个男子。依旧一身白衣潇洒,如玉脸上含着笑意。来人正是消失了大半月容尘。
夙凌月收回视线很自然落到了对面容尘身上,虽然满脸风尘,但是却依旧是风华动人,夙凌月也不问对方这半个月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张口竟然是:“为何这一身白衣都能被你穿出风骚味道呢?”
容尘原本含笑面容突然僵了起来,他本来是希望夙凌月能与他熟起来,本来就打算她手下了,若是一直都这么疏离着,倒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夙凌月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
但是容尘是谁?九岁就被容家扔入商场里面摸滚攀爬存,虽然现也不过十五六岁,但是接纳能力却也是非常人可以比拟。很就笑了起来,对着夙凌月眨了眨一双妖媚丹凤眼说道:“自然是因为本少爷风华绝代,连着朴素白布衣裳都不能遮掩本公子风华之姿。”
“朴素?”夙凌月双眼有意无意瞄过容尘袖口处,那衣裳乍看之下确实是白袍不假,但是袖口与衣摆处皆用银色丝线绣了大朵大朵雏菊。阳光之下便是这白袍具荣耀一刻。
容尘撇了撇嘴,不自然拢了拢衣袖,转移开话题:“小丫头,你都不好奇我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吗?”
“好奇又如何?”夙凌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喝了一口之后,说道,“你不过是我随手救起一个路人而已,相识也不过几面。我为何要好奇你去了哪里?何况即便是熟人,个人有个人**,我无权干涉。”
容尘好奇看着夙凌月,一双妖媚双眼眨巴眨巴盯着夙凌月:“不要这么绝情吗?我很想和你说说诶。”
夙凌月很庆幸自己此时并没有喝茶,看了一眼有些撒娇容尘,只觉得毛骨悚然,试想着一个十六七岁男子,对着一个才十岁小孩子撒娇,任谁都接受不了。
容尘也不乎,又自顾自说了下去:“那天本来是想洗个澡就回来找你,结果接到阿墨传来消息,说是叶塑发现了金矿,我连夜赶过去,确实是一个大金矿啊,幸而知道人不多,让我趁机大赚了一笔。”
容尘满脸笑意,似乎对于这次生意很满意。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对坐夙凌月一眼,发现对方支着脑袋,目光闪亮,似乎是认真听讲。内心虚荣心便高涨了一分,这小丫头虽然内心深深沉沉,但终究不过是十岁啊,这些事情想来也是不曾听说过。
趁着现有时间,也给她说说,让她长长见识。想着容尘又开始说了起来,从他九岁刚接触商业开始讲到了他如何扩大生意来往。
讲到是激动时候,却发现自己倾诉对象竟然没有发出半丝声响,扭头看去,对方竟然趴桌子上,睡得极其香甜。
原本情绪高涨容尘便如同烈火烧得正旺之时,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那高涨情绪突然滑落至低谷。心中抑郁不言而喻。
虽说如此,但是容尘似乎还记得这是他救命恩人,是他如瑶姑姑女儿,伸手抱起夙凌月,将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对方盖上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时候床上夙凌月却睁开了双眼,不是她不尊重对方,而是,容尘发家史两年之后便传大街小巷都是,她早已听了不知道几遍。虽说听他本人所讲是别有一番滋味。但是她对商途并没有多大兴趣。士农工商,商既然排末端,便是下等,即便是财满天下又如何?抵不过一道圣旨,满门抄家!
第十三章 就算为了我()
当一个人重复循环过着相同生活时,时间便如同流沙一般过得飞。春节将至,便是这个有些偏远寺庙之中也染上了几分尘世喜悦。
夙凌月靠临窗椅子上,膝盖上放了一个精巧手炉,手中拿了一本史书,痴痴看着,偶尔抬起头看向窗外,银装素裹。
这时候青颜却走了进来,站到了夙凌月身后,低声呼唤了一声:“小姐。”
夙凌月恍若未闻,还沉浸书中,半响,拿起一旁笔书上标注了些什么,才抬头看向身后青颜,问道:“打听如何?”
自从两个月之前夜星辰突然造访,夙凌月便一直奇怪是什么让夜星辰如此暴怒。即便是她抗旨拒婚,夜星辰虽然生气,但是不至于这么盲目跑来临安寺,要找她对峙。毕竟天下之人皆知临安寺乃是凤家底盘。这个连皇室都要忌惮几分家族,夜星辰不傻。但是那天却只身来了,而且那动作,分明是想取她性命。
前世十年筹划,她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是对夜星辰却深有了解,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夙凌月自嘲想着。
“自那日小姐抗旨拒婚,入了寺庙之后,京都之中便断断续续开始起了谣言。各种版本皆有,但是传广便是太子无德,小姐看不上。皇上听了龙颜大怒,责令太子太子府内面壁思过,直至谣言退散。”青颜看着面无表情夙凌月,眨了眨眼,她不明白两个月前小姐怎么就突然起意让她抽空随下山采办师父一起上街,打听一下如今朝中热门之事。
临安寺处地极为偏僻,因而下山也较为麻烦,采办之事都是两三个月才会有一次,今天正好是寺庙下山采办日子,她心里惦记着小姐吩咐也便跟着去了。
想不到却听来了这么一段扭曲了不能再扭曲谣言,心中不禁暗自发笑,一来便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自家小姐。
“小姐,这可是您想要?”
夙凌月听着青颜说来事情,一双手不断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响声,双眼蓦然睁开,散发着夺人光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神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岁小女孩该有。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夜星辰会如此冲动呢。要面子夜星辰却被谣言传得如此不堪,不生气都怪了,而且,夜星辰好面子是其一,为重要恐怕是那皇帝下旨禁闭吧。皇城之中本就步步惊心,这遥遥无期禁闭不就如同夺了他权力,他荣耀吗?而且这段期间,夜星辰拉拢进来党臣恐怕也会认为他失势,另寻他主吧。
如此一来,夜星辰势力缩水,正好给了其他人夺权机会。敌人敌人便是自己朋友,前世十年筹谋,夙凌月深译这句话意思。
想到这里,夙凌月脸上笑意加浓烈,转头看向窗外,似乎是漫不经心问道:“可有其他动向?”
“夙家与叶丞相依旧走很勤,许多平时与太子走得较近权臣都疏离了太子。”青颜说到这里顿了顿,犹豫了半响又继续说道,“但是倒是也有一件怪事,却不知道是不是真,传闻冷将军有意将自己女儿许于太子做侧妃。”
说完看了看夙凌月,却发现对方正出神看着屋顶某处,便闭了嘴。
夙凌月见青颜已经说完了,便挥手让对方出去。青颜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
“难不成你还想搅入那潭子浑水中?”青颜离开后,夙凌月身后落下一道黑影,黑色长袍,银色面具,竟然是何曾白。
夙凌月转身面对着从来没有白天出现过何曾白,眼中没有诧异和惊讶,显然是早就料到了对方到来。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夙凌月才发现了,何曾白衣服从来不是单调黑色,袖子口绣上了金色暗边,低调而奢华。
“我自有我打算。”夙凌月从来没有想过想要瞒住眼前之人什么,既然对方连她重生事情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对他来说是秘密呢?
“我不准。”看着夙凌月一脸淡然无所谓模样,何曾白忽然觉得自己心中燃起了一把怒火。盯着眼前只有十岁小女孩,眼中怒火又渐渐平息下来,“那朝中暗流涌动,并非你想象这么简单。很危险!”
夙凌月眸光微闪,紧紧地看着眼前带着银色面具男子,企图从他暴露外面眼中看出些什么:“你有什么企图?”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是没有原因对一个人好,这是她到死才悟出来。前世,不管是夙天凌,还是夜星辰,对她好不过都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何曾白听了夙凌月话,缓缓笑了起来,眼中暗黑如夜。即便是带着面具,却依旧能看出是如何风华,认真看着夙凌月,似乎宣告着些什么:“若说我企图……若你真想要知道,便将你一颗心来换吧。”
夙凌月听了何曾白话,眼中无喜无悲,甚至连脸上也看不出息怒。嘴巴紧紧闭着,没有说话。
房间之中一片沉寂。
“不要再趟入这潭子浑水可好?我知道你看淡了生命,但是就当是为我可好?”何曾白看着夙凌月目光不曾移动半分,固执想得到答案。
夙凌月却冷冷笑了起来:“为了你?上苍给了我如此机会,我若是连自己仇都报不了,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你为何知道我事情,也不管你有什么意图,只要你不阻止我报仇,那么我们便是朋友。”夙凌月站了起来,小小身躯里似乎隐藏了强大力量,让人不容忽视。
何曾白听着夙凌月话,半响没有说话,眼中有些失神似乎思索些什么,随后双眼一亮,笑了起来:“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不会阻挡你。但是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便来寻我罢。”
“这几日府中出了些事情,怕是不能再教你了。你就好好地休息几日。十日后我便回来了。”说完何曾白闪身离开了房间。
夙凌月站着,目光看着何曾白离去方向,眉头不曾放松。半响叹了一口气,又拿起被自己遗落桌子上史记又看了起来。
第十四章 凤家来了()
这天晚上何曾白真没有来,夙凌月被他扯着夜半三练武练了近三个月。现不练了,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竟然睡不着。
左右睡不着,夙凌月干脆起身,绕着院子开始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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