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月只是含笑不语,过了不久一个身穿宫装女子急急忙忙朝着这边走来,夙凌月扬着下巴,朝着女子方向点了点,对着少女说道:“你丫鬟来寻你了,你该回去了。”
小女孩不满撇了撇嘴,似乎对那丫鬟很是反感,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对着夙凌月说道:“你还未曾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呢?”
“夙家女,夙凌月。”夙凌月转身带着岳氏和青颜离开,少女看着三人离开背影,眉眼含笑。夙凌月不正是母妃说那个封女官?听着母妃意思,似乎是要撮合她与六哥哥呢。
可是母妃总是想不周全,父皇忌讳便是皇子结党营私,既然已经让夙凌月入朝为官了,就摆明了不让她嫁于那些个哥哥们。
夜秋葵把玩这身边那一丛与她身高差不多花朵,眼神幽暗,哪里还有之前天真烂漫模样。
“小公主,原来您跑到这儿来了。可把奴婢一阵好找。”这时候宫装女子终于看到了叶秋葵身影,匆忙走了过来。
叶秋葵松开手中花朵,眼中很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却被笑意遮掩,转身对着身后宫女笑道:“紫衣,你看,这花朵儿多漂亮啊。”
那名名唤紫衣宫女却上前对着叶秋葵说道:“小公主些随奴婢回去吧。若是待会儿六皇子寻不到您,可又得着急了。”
叶秋葵闻言,看着花朵失落了一阵子,才缓缓点头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夙凌月再回到前园时候,前园戏场子刚散,青帝亲手扶着戚老夫人走了出来,夙凌月见众人都散了出来,连忙走到一旁,垂着脑袋。
虽然如此,青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夙凌月,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丫头也跑来了,难怪今日朕要她来帮朕整理一下御书房,都不肯来,原是为了给皇姑姑贺寿啊。看来皇姑姑面子要比朕大呀。这小丫头待皇姑姑如此亲厚,也难怪皇姑姑会背后埋怨朕不撤了这小丫头与太子婚事。耽搁了小丫头姻缘了呢。”
青帝含笑埋怨着,任谁都听出了话语中那一份亲厚与宠溺,都不禁有些嫉妒看向垂首站一旁夙凌月。
一旁戚老夫人听着青帝话,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夙凌月,便笑着解围到:“皇帝是多大人了,还跟臣妇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板儿里老人吃醋?既然知道臣妇替这丫头打抱不平,何不趁着如今大家都,撤了这小丫头和太子婚事?”
夙凌月闻声,诧异看向戚老夫人,她有些想不通为何戚老夫人会这么意她婚事。前世虽然她是太子妃,也是皇室中人,但是因为戚老夫人素来与六皇子亲厚,只是远远见过几面,并不曾与对方说过话。如今戚老夫人如此极力要青帝撤销她与太子婚事,这其中原因,她却猜不透彻。
“哈哈。”青帝听着戚老夫人话,开怀大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夙凌月,说道:“既然皇姑姑都这么要求了,朕今日便……”
话还未说完,旁边花丛之中却扑出来一个人,对着青帝跪下,嘴中还不断大喊着:“冤枉……冤枉啊!”
跟青帝身边护卫早那人扑出来时候便挡了青帝身前,防备着有人要刺杀青帝。
第三十二章 八府巡按()
闻声所有人视线都聚集了那突然冒出人身上,只见对方一身戏服还未脱下,脸上油彩妆因为扑地动作,都晕开,致使来人五官变得模糊不清。
“这不是之前扮演虞姬之人吗?”虽然五官再也看不真切,但是依着那一身华丽戏服,之前看戏之人还是认出了地上所跪之人。
青帝看着地上跪着戏子,眉头紧锁,显然是不高兴被人打破原有喜悦气氛,今日毕竟是戚老夫人七十大寿,若是就这么被破坏掉,还真是扫兴。真要开口说话。
却听到戚老夫人说道:“皇上还是先听听她有何冤情,非得挑着这大喜日子来告御状。若是那真是滔天大冤,皇帝解了,正好也给臣妇添一份喜气。”
“今日皇姑姑大,便依了皇姑姑意思。”青帝对着戚老夫人一笑,便看向地上所跪戏子:“你有什么冤情?为何不去那县府衙门去告?亦或者是上告大理寺?非得这大喜日子里扫兴?”
那戏子竟然不畏惧青帝威严,笔直跪伏地上,说道:“草民本是南州县丞之女,父亲乃是南州县丞,我父为人公证,乃是南州县民口口相传清官。一年前,南州县所属青州府刺史换任,原本青州刺史调迁,这空位便被原本州县丞李大人顶上,那李刺史本就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当上一方刺史之后是变本加厉,是让本府所有县丞每年纳贡十万两纹银。可怜我父清廉,哪有如此之多银子,年前凑足所有积蓄也不过一万两。那李刺史因为我父银子不足,年后便给我父随便安了一个罪名,下放到蛮野去做苦力。”
那戏子伏地上,话语之中含了哭音:“自古官官相护,草民本上告大理寺,奈何大理寺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草民状纸。走投无路之下,草民只得告上御状!”
青帝听完,心中愤怒自然是不可遏止,然而国有国法,若是人人都以走投无路为由告上御状,那他岂不是要整日劳烦这琐碎东西?压下心中愤怒,对着那戏子说道:“你既然算准了皇姑姑大寿,朕会来祝寿,是想到了这法子混入戚府来告御状,想来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便罚你棍罚三十下,以示效尤。”
那戏子一听要受棍罚三十下,油彩下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但是想到了那仍那蛮野之地做苦力父亲,咬着牙低声说道:“谢主隆恩。”
夙凌月看着那个倔强匍匐地上,甚至为了救父亲,咬牙应承下这三十棍子戏子,不知怎便想到了前世为了维护自己清白而自杀自己,一阵恍惚之间,阻止话语便已经说出了口:“住手!”
这一声清脆话音俨然成了那独立鸡群之中白鹤,所有人目光都从那戏子身上转移到了夙凌月身上。
夙凌月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但随即便站了出来对着青帝说道:“皇上,臣觉得此事不妥。”
青帝看着夙凌月饶有兴趣问道:“小丫头觉得哪里不妥了呢?”
“始帝自建国初期便提倡要以仁孝治天下。贞观祖帝是登位之时说过:定国当以狠字为先,安邦当以仁字为主。如今正是国泰民安之时,仁孝是要放前面。这姑娘今日会出此下策,一则是因为走投无路,别无他法,二则是心忧老父会那蛮野之地吃苦头。如此孝心之人,皇上当以尊重,怎能罚之?况且,这姑娘家中殷实,想来也是自幼不曾吃过苦头,这三十棍子下来,皮开肉绽不说,性命能不能保得住是问题。如此一来,与史帝仁孝便岔了道路。”夙凌月缓缓说着,清明声音一字一句传入青帝耳中,让对方眼中也含了笑意。
“小丫头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这棍子是打不了了。否则朕可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了。”青帝摇了摇头,眼底赞赏之意却是掩藏不住。他当初决策并未做错啊。
“皇上言重了。”夙凌月垂着脑袋退回到原先地方,身后青颜对着夙凌月低声说道:“小姐,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青帝挥挥手,原本要拖着戏子去执行人数退了回去。青帝对着那戏子说道:“如此这棍罚便免了去,你且回去,待几日,朕定然会派人查清此事。”
戏子这才退了回去,就夙凌月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之时,青帝却对着夙凌月说道:“既然夙爱卿对此事颇为关心,朕今日便封你为八府巡按,彻查此事。顺便将江南一带那些认为天高皇帝远,便无法无天之人数查清。遇不服之人,可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四个字音才落下,场所有人身体都几不可见抖了抖。朝廷之中多是有派系之人,各地方小官是等同于他们枝叶,如今青帝一句先斩后奏,大大方方告诉夙凌月,看着不高兴可以砍去。
众人看向夙凌月,那眼神如同饿狼看见了鲜肉,恨不得将之吞咽下去。然而受此殊荣夙凌月眼中却看不见喜怒,很是平静下跪,对着青帝说道:“臣接旨。”仿佛那掉下不是馅儿饼,只是一个原本就属于自己东西而已。
此时此刻场大多数人都懊悔自己为何当初不早点与夙凌月结交,有甚者已经盘算着该不该去贿赂对方,让对方对自己党系之人多多宽厚。
有一部分眼中只是不屑,他们不相信眼前这个乳臭未干小丫头能掀起多大波浪。
夙凌月低垂脸上,笑意渐渐浮现,如此好机会若是不趁此建立自己势力,怕是也对不住上天对她厚待了。
让夙凌月没有想到是自寿宴结束开始,直至她离京那一日起,府中送礼之人络绎不绝,使得她趁机小赚了一笔。
第三十三章 中计()
陪着戚老夫人看完戏之后,青帝便回去了。而其他人因为晚上还有寿宴,便要等着晚膳过后才能回去。
因为之前事情,而今夙凌月已然成了大红人,各路人马不管是哪个派系,都纷纷过来与夙凌月套近乎,希望能靠着关系,让夙凌月放过自己人一马。
夙凌月被扰得有些心烦,便寻了一个借口走了出来。用完午膳,候门口青颜以及岳氏见夙凌月出来,便走了上去,跟夙凌月身后。
走到半路之时,夙凌月只觉得口中有些干燥,便走向了不远处亭子里,对着身后岳氏说道:“青颜,去替我取一壶茶水来。”
青颜领命离去,夙凌月便斜靠亭子栏杆之上,望着湖中游戏鱼儿以便打发时间,因为口燥而放松了警惕夙凌月,并未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双怨毒眼睛,正狠狠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未几,青颜捧了一壶茶走了过来,一直站夙凌月身后岳氏连忙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夙凌月身边说到:“小姐,茶拿来了,先润润口吧。”
夙凌月手才触到茶杯边缘,岳氏却突然松开了手,茶杯迅速下落,被夙凌月险险接住。虽然避免了摔破命运,但是那满满茶水便翻到了夙凌月罗裙,乍看上去好大一块污渍。
一旁青颜看见那一大块污渍皱起了眉头说到:“这可如何是好?”
夙凌月也皱起了眉头,随后对着青颜说到:“之前奶妈不是拿了备用衣服吗?你先去马车上拿下来,我和奶娘去问问府内丫鬟看看有没有可以换衣地方。”
岳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仍旧不动声色站夙凌月身后。
青颜将茶放到一旁石桌之上后,便去马车上拿衣服了。
岳氏则有执起了杯子,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夙凌月面前说到:“想来小姐之前是渴得紧了,不然怎么会让青颜中途折回去拿茶?横竖也无人看着,小姐便先喝杯茶解了渴再去换衣吧。”
夙凌月接过岳氏递来茶水喝下,笑着说到:“还是奶娘了解我。”
才想将茶杯送回,夙凌月便觉得脑中一片晕眩,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倒了地上。
再睁开眼时候,夙凌月发现自己躺了一个有些昏暗房间里,正想要开口,却敏锐听到了一阵低语,那声音主人正是被赶出了府魏氏:“大武,那房间之中可是天朝唯一女官,伺候好了包你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
大武!夙凌月一听这名字便想起了那阴暗烛光,大红凤袍,灼热体温,以及那笑意淫邪男子。想起了她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句连死都不能干净。眼中恨意滔天,正想起身之时,夙凌月却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无力,根本不能动弹。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岳氏明明就身边,而今她被魏氏绑到了这里,那么岳氏呢?而且今日戚府守卫森严,魏氏又是如何进到这府中将她带出去呢?
眼中疑惑不过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夙凌月开始冷静下来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脱身。
就这时候,房间门被推开,走两个人走了进来,而走前面正是被夙凌月赶出夙府魏氏。
“哟,咱们摄政郡主这是醒了呀。”魏氏看到夙凌月居然睁开了眼睛,不但没有惊慌,脸上是扬起了笑容,“醒了好,免得我还得费心思将你弄醒。”
夙凌月仿佛没有听到岳氏话,只是双眼恶狠狠盯着跟岳氏身后大武,虽然年龄小了许多,但是夙凌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她至死都不能遗忘脸。
只见大武扬起了如同前世一般淫邪笑脸对着身前魏氏说道:“果真是个国色天香,主子果然对我大武是顶好,这样子货色,竟让我先品尝。”
“真不愧是那人女儿啊,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能挺着腰杆子瞪人!”魏氏见着夙凌月模样,面上渐渐狰狞起来,看着夙凌月说道,“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突然生病吗?”
夙凌月心下一惊,莫不是母亲病是魏氏所做!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看着魏氏。
魏氏看着夙凌月模样,心中一气,伸手便朝着夙凌月脸颊抡去。
夙凌月虽然浑身无力,但是之前跟着何曾白学武之时是打下了结实底子,因而才能险险避过魏氏那一巴掌。
魏氏看着夙凌月避开了自己巴掌,也不生气,反而猖獗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母亲得可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她那是心病!那天凌郎带着你这个小贱人去了永州,我便找人给你母亲灌下媚药,找了四五个大汉关到了你母亲房间里。关了整整一晚上!”
夙凌月闻言,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记忆之中那个母亲一直是温文典雅,竟然被魏氏!那是何等残酷!
“你知道她为什么受了屈辱之后还不去死吗?因为我威胁她!我告诉她要是她敢死,我就天天让你生不如死。那女人也真傻,居然就相信了,还真没有自!”
夙凌月眼中怒火越来越盛,她想象不出自己母亲是以怎么样心态活这世上,以至于后来饭食不思,就这么死去。
“小贱人,别这么看着我!你以为那贱人就是个贞洁烈女?她早就嫁给凌郎之前就被人破了瓜!嫁给凌郎才七个月就生下了你!那贱人都这样了还霸着正室位置不放,老侯爷还生生放下话来不准凌郎休妻。可是我和凌郎真心相爱啊,还不能光明正大嫁给他!只能被抬进府中做妾!你说我怎么能不折磨她呢?”魏氏凑近夙凌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那言语之间意思似乎觉得这样子还是远远不够。
夙凌月虽然惊讶于魏氏所说事情,但是心中怒火却硬生生让她冷静下来,嘴角泛起冷冷笑意:“真心相爱?真心父亲眼中依旧抵不过权势!他还是为了权势休了你!”
第三十四章 获救()
“放心,只要你今日之事被传了出去,身败名裂之后。我就能回到侯府继续当我并恩候夫人!”夙凌月本想以此事激怒魏氏,却没想到魏氏并不生气,还面带笑意说道。
后转身对着身后已经盯了夙凌月许久大武说道:“大武还不去好好享受?这可还是个姑娘呢。”说着便走了出去。
等到魏氏出去了,大武便淫笑着走向床边:“呵呵,郡主放心,我定然会将你伺候舒舒服服。”
夙凌月看着渐渐逼近大武,掂量了自己身体之中力气,大武靠近之时,便拔下了头上簪子朝着大武心脏方向刺去。
这簪子本就足够尖锐,若是换成了平日夙凌月定然会要了别人命,但是夙凌月如今迷药药效未退,之前为了躲过魏氏那一巴掌是耗费了不少力气,此刻便只能将那簪子堪堪插入了大武皮肉,并未刺入心脏。
胸膛刺痛让原本还有所动作大武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还牢牢挂胸口簪子,淫邪笑意被狰狞所代替。
大武后退了几步,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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