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闻言却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奏章抬起脑袋说道:“夜星辰如今性格可与前世不同,比起前世冲动不羁,如今他可多上了几分沉稳。小丫头,你可得当心呀。”
“这不正好吗?若是敌人太过愚笨,一玩就没了,岂不是太过无趣?”夙凌月抬头,眼中汹涌黑暗使得她整个人变得阴郁异常。
君墨染心知太子一日不死她心中滔天恨意便难以消除,心底暗叹了一口气,随之转移话题:“今日天日不错,小丫头不如陪我去那池塘边上钓鱼?”
“若是再陪你钓鱼我夙府溏中锦鲤怕要绝种了。”夙凌月看了一眼站不远处那个如妖男子,心底有着深深无奈,如今她前仇未报又怎么会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个风花雪月?
“既然府中池塘锦鲤已少,不如我带你去外面河里钓?我听人说,城外十里亭边上那条小河里,鱼虾肥美。”君墨染听着夙凌月拒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提议到。
“如今虽已过了一月有余,但是那日入朝谣言未散。若我真跟着你去了,外面人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她既有心要避免与他接触,又如何会因为口腹之欲便跟着他去了。
君墨染却似乎未曾听出夙凌月话语之间拒绝之意,仍然眉眼含笑对着夙凌月说道:“早就猜到你忙,便也未曾打算真真带你出去。今日前来是听闻忘月轩里幕后老板回来,并且出了一款点心。这点心听说是老板自己研制出来,其他地方都没有卖。便带回来给你尝尝。”
“忘月轩老板回来了?”埋首桌案夙凌月闻言蓦然抬头,面上表情平淡,便是声音也是不急不缓,但是眼中细碎光亮却依旧逃不过君墨染一双眼。
“小丫头认识那忘月轩老板?”君墨染内心摇头苦笑,他竟然输给了自己分身,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那日求婚未成之后,他总觉得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小丫头,但是却又按捺不住内心思念,便只好用君墨染身份接近她。也幸而那日已经坦白。如此有意接近也算合情合理。
于是这一个多月来,他便借着各种理由找她游玩,她起初也是答应,不知是觉得自己前世欠他,还是负担不起他如斯深情,到后来,她便借着各种理由推卸。但是他却并不觉得生气,毕竟是他喜欢她。
他以为岁月流长,他这样常常过来终有一日会通过这点点滴滴生活渗透入她生命,谁想到上天会给他如此惊喜,刚才夙凌月额面色虽然冷静平淡,但是他却并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惊喜和诧异。
夙凌月才恍然觉得自己反应有些激动了,垂眸一笑,却是不愿意说出心底实话:“却有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君墨染也不戳破夙凌月谎话,反而点头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话音落下,夙凌月继续批阅这面前一叠叠奏章,君墨染似乎也思索着什么,一时间书房之中静谧无声。
许久之后,青颜缓步进来,这才打破了书房之中静寂。
“小姐,府外有个黑衣人说是来寻君少爷。”
“哦。”夙凌月应了一声,便说道:“既然是来找君公子,那便问君公子吧。”
“让他进来吧。”君墨染对于夙凌月以外人素来是少言,如今青颜,他也不愿多说。
“是。”
“定然是揽月买了点心送过来了。”等到青颜领命离去,君墨染才对着夙凌月解释道。
未几,一个身穿黑衣,面目俊朗少年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放下篮子之后,却站到了君墨染身后并未离去,似乎是有话要讲。
然而君墨染却并没有理会身后欲言又止黑衣少年,提着篮子便走到了夙凌月桌边,伸手拿出一个黄橙橙点心出来,对着夙凌月解释到:“这个便是忘月轩出点心,恋月。是由蛋黄混了面粉撒了桂花制成。”
夙凌月听着点心名字皱了皱眉头,抬起头观察这个虽然小巧玲珑,但却没有什么花样点心问道:“为何叫恋月?不过是个点心而已,与月又有了什么干系?”
“你竟不知道忘月轩点心都是以月为名?”君墨染有些不敢置信看着夙凌月,他忘月轩虽然不大,但是京城里面却是名头响当当,而且那日他也看到了她进了忘月轩,怎么会不知道忘月轩点心都是以月为名。
“是吗?”夙凌月怔怔看着面前这个黄橙橙小点心,店名忘月,点心却是以月为名,这究竟是要忘记还是要时时刻刻记着。这个何曾白究竟是谁?
夙凌月想接过去尝尝,奈何一旁君墨染目光如炬,那刚升起**便生生压了回去。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君墨染将自己手中点心吃,便对着夙凌月说道:“这边出了些事情,看来不能与你共用这美味小点心了。”
夙凌月等到君墨染出去了,仍然有些呆愣看着这黄橙橙看着甚是美味点心。后还是捏起了一个品尝了起来。入口先是淡淡桂花味,之后便是浓郁蛋香。意犹未吞咽下口中点心,夙凌月便迫不及待又拿起了一个,放入嘴中。
君墨染并未真正离去,待听到了房间之内传来动静之后,满意笑了起来,便问道身后揽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主子,江南那边突然开起了许多米铺,几乎垄断了市场。而且,布料铺子也受到了陆陆续续打击。”
“可知道是谁做?”君墨染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竟然有人敢君家生意上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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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垂钓()
君墨染来过夙府多次,对于夙府路虽算不上熟门熟路,却也不至于迷路。带着揽月刚出了夙凌月离院,迎面便走来两个少女,为首正是夙芊芊。
那日夜星辰走后,夙芊芊确实被关了祠堂,也乖乖呆了一个月,刚过了一个月,便再也忍受不住,夜半三偷偷跑了出来,夙天凌房间外跪了一夜。夙天凌原本还硬撑着不去看她,直到下人来报说是夙芊芊因为吹了一夜冷风发烧了,终于忍不住解了夙芊芊禁令。
夙凌月原本就没有打算就此让夙芊芊败得彻底,只不过是为了测试一下魏氏母女夙天凌心里究竟占了怎么样地位而已。因而对于夙天凌解了夙芊芊禁令并没有多大意见。夙凌月无反应是让害怕夙凌月会借此与他争执夙天凌松了一口气。
虽然君墨染常常来夙府,而夙芊芊也早已解禁,却不知道为何两人却从未见过面。
因而当夙芊芊远远看见君墨染时候,面上除了惊艳之外,多是好奇,便对着身边红药问道:“你可知道哪位红衣公子是谁?”要知道京中公子虽多,但是外貌如此惊人,气质又出众之人却是寥寥无几。而那寥寥无几几人她早就找人描了画像认得了,便是京中皇子也都有了。但是眼前之人却是她不曾见过。为重要是这人竟府中走动,定然是与夙府有来往。
如今她母亲被降为妾室,连带着她也变成了庶女,想到了这里,夙芊芊对夙凌月恨意越发深了。若不是她听说戚老夫人大寿,只送了一张帖子给了夙凌月,她连着离院边上院子都不愿意踏足。
“小姐,这是科状元。”红药顺着夙芊芊视线看去,正好君墨染回身对着身后揽月说话,那如玉雕侧面便暴露了两人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科状元?”夙芊芊眼中突然亮了起来,“可知道他来作何事?”天下谁人不知今年状元郎与榜眼都是四大古族之人?四大古族神秘莫测,其背后势力是深不可测,若是能成为君家人,那夙凌月还不是要被她踩脚底之下?
“大约又是来找大小姐游玩罢。这一个多月来,状元郎基本天天到夙府约大小姐出游。”
“又是夙凌月!我就不信这天下间好事都被她占了!”夙芊芊一听到对方是来找夙凌月,手中一方帕手上绞了又绞。
正与揽月说话君墨染感觉到了那边动静,看了过去,正巧看见夙芊芊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狰狞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脚下步伐也加了许多,恨不得远远离开夙芊芊才好。
那天之后,君墨染便没有去过夙府,起先,夙凌月并不意,但是又过了几天之后,就觉得身边少了个人对她无休无止说话,世界太过寂静了。
有些烦躁扔开了手中书本,夙凌月起身看向窗外,风和日丽,虽然是六月天,但是却也不是很热,突然想起了君墨染曾经说过城外十里亭边小河里鱼虾肥美,不知怎突然很有冲动要去钓鱼。
回身看向桌上,之前奏章已经批阅完。幽幽双眼之中含上了一抹明媚笑意,对着外间正绣花青颜喊道:“青颜,我们去钓鱼。”
青颜闻声走了进来,眼中含了疑惑,问道:“前段时间君少爷与小姐将池中鱼钓差不多了,如今池中都是放鱼苗,又怎么钓?”
“前些日子我听人说城外河中鱼儿正是肥美,我们今日便去城外垂钓。”
“可是。”青颜看着转身便打算换衣服夙凌月,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猜到了青颜心里担心事情,夙凌月笑着说道:“如今我朝为官,这抛头露面于我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何况,闺誉这种东西素来是说与别人听得,真实如何也只有府里面人才知道。”
青颜委屈看着夙凌月,正因为是说给别人听得才要注意啊。如今小姐已经及笄几个月了,府上别说来提亲,便是来打听都没有。别家小姐到了十三四岁,上门提亲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偏偏小姐还不注意影响,似乎自己名誉如何并不重要。
“算了,看着你那眼神,我也没有心情换衣,不如你去我书房,将我上次与君公子一起钓鱼那杆子鱼竿儿取来吧。”
将头上玉簪子取下,将三千青丝用一条蓝色丝带随意捆成一束,又换了一身较为轻便衣服。做完这一切,青颜正好取来了一个鱼篓一个一个竹竿子。
看着夙凌月随意打扮,刚想张口劝说,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没有说出去,一双眼睛看着夙凌月打扮,眼中是满满不赞同。
夙凌月伸手取过鱼篓与鱼竿说道:“你且院子里等着,今晚便做上一份鱼汤,于大家一起尝尝。”
青颜依言又坐回了原先椅子上,继续忙活着手上动作。她虽算不上完全了解夙凌月,但是平日里点点滴滴还是知道,既然夙凌月吩咐下来了,那便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君墨染所说十里亭正是东郊外,与京都相差十里,是送别亲友地方,故名为十里亭。
夙凌月是赶了马车去,毕竟相距十里,若是徒步走着,怕是只够一个来回。
一身简单装扮,头上是学了渔翁带了一顶箬竹叶做成帽子,手中挥舞着马鞭,悠然靠横木之上,颇有几分世外之人享受凡尘之乐味道。
不过半个时辰,夙凌月便到了那河边,只见河水清泠,河底来回鱼儿都能看得真切,再看四面景色,青山绿水,水声悦儿,鸟声欢畅。这地方垂钓,不得不说君墨染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人。
胡乱选了一个隐蔽地方,放下鱼饵,夙凌月便悠然躺了那如绿毯草地之上。
第二十八章 连塑五皇子()
亭中竟响起了阵阵琴音,夙凌月并不是一个多事之人,自然对那琴声没有多大好奇心,奈何那琴音却从开始低缓和鸣渐渐变得高昂刺耳起来。
到后那弹琴之人不知是得了魔障还是怎,竟那琴音之中注入了内力,那一声声只是刺耳琴音也变成了催命符。
第一道琴音只是削掉了夙凌月身边几片叶子而已,然而那人琴音却是越来越厉害,夙凌月身后阻挡着那一丛灌木,那琴音之下竟然被削平。
灌木平整之后,那琴音再一次和缓起来,这一次却再也未曾激昂。
夙凌月本就是有功夫人,身后动静自然逃不过她,只是那人并未曾攻击她,她也便继续着她钓鱼大业。
何况如今她虽然顶着摄政郡主名号,也日日帮着青帝批阅奏章,但是手上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京都中手揽大权之人比比皆是。而且那人能将琴音变成杀人利器,单这一点便比她要厉害。她自然不能得罪,但是对于不知底细人她同样没有相交兴趣,如此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好办法。
十里亭内,面目俊朗少年双手琴上不断拨弄着,目光却投向了前面,那一抹纤细一看便知道是女子身影上。
都说天朝女子是注重闺誉,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然而这女子竟然大摇大摆坐河边垂钓,不让人引起注意都不难。
但是这并不是他注意到她原因,刚才,他思及过往,心中愤懑,这琴音之中便注入了几分内力用以宣泄。然而那女子不但安然无恙,是对这琴音不闻不问,只是枕着脑袋,目光紧紧盯着河面之上那一点小小浮标。
这样子反应,怎么不引起他注意?
过了不久,少年停下了拨动琴弦双手,走到了亭边,依柱而立,面目之上含了一抹温润笑意,也随着夙凌月目光注视着河面之上那一个黑点。
没过多久,那一黑点猛地消失了水面上,夙凌月与少年面上一喜,夙凌月是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双手速扯起鱼竿。
鱼竿速弯起,突然反弹,一条肥大鲫鱼跃出水面。
夙凌月迅速将鱼放入一旁浸水中鱼篓之中,拍手笑道:“这鱼果然肥美。”
少年见此也随之一笑,随后又做回到了琴前,缓缓拨动着,一曲欢畅曲子自指尖泻出,竟和夙凌月心中喜悦出奇合拍。
夙凌月终于泛起了丝丝好奇之心,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眉目甚是俊朗少年,穿着白色长袍,那衣服袖口窄小,头上带了一顶,金色束发冠子,不似天朝服饰,面上噙了能暖人心温润笑意,纤长如白玉手指琴弦之上速拨动着。
夙凌月静静听着,清风徐来,吹起她身上衣服,带了几分轻灵飘逸。
亭中弹琴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夙凌月投来注视,手下琴音越发欢流畅。
城外十里亭,本是送别离殇地方,然而此时却因为这琴音变得欢乐起来。
红阑绿柳,一人坐亭抚琴,一人持竿静听,滑稽场面,却让人能感觉到心宁静。
曲终,夙凌月忍不住拍手称赞:“不愧是连塑多才多艺五皇子,连琴音都能不被情绪所左右。”
亭中抚琴少年正是连塑送来天朝作为质子五皇子连玉烨。连塑虽然是天朝附属国,然而却因为国力仅次于天朝,而被天朝君主所忌惮,因而始帝战败连塑之后,除却让其成为天朝附属国年年纳贡之外,还附加一条连塑每换一主,便要送来一个质子,用以显示连塑对天朝忠心。
如今随着附属国家国力日渐强大,昔日许多条约都已经不做数了,唯独连塑代代送质子这一条从未废除。去他国做质子,便意味着与皇位绝缘,因而连塑送来大多都是不受宠皇子。然而这一代连塑君主却不知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竟将自己嫡子送来。
所谓质子不过是一个用来权衡两国和平表面文章而已,质子他国,便如同被圈养仓鼠,供你吃喝玩乐,却没有丝毫权力与自由。
本该是太子有力人选,却沦为阶下囚,许多人都等着看连玉烨自暴自弃,然而,连玉烨却似乎根本没有落差感,该学依旧学,该做做功课样样不拉下,唯独从不曾去过政法课。也不是青帝不愿意让他去,而是他自己主动请辞不愿去。
夙凌月眯起双眼,若是她记得不错,再过两年连玉烨便因为连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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