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横竖是脱不了那妖怪的控制了,与其被妖怪捉住当成宠物把玩,不如一死了之。
她一想起那妖怪恶心触手的抚摸和妖怪身上触手上散发出的臭哄哄的气息,以及妖怪死盯着她时所发出的那种人类看着宠物时的眼神,她就浑身颤抖。
满满的全是屈辱!
不!够了!
这一切该结束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
而结束这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亡。
只要她死了,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些。
在她从塔顶迅速坠落的时候,老父亲满脸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频频在眼前闪现。
对不起了,父王。女儿先走一步了,原谅女儿的娇弱无能,无法承受这些折磨侮辱。
她在心里默默向父亲道歉。
她暗自庆幸,好歹还留了清白身子。
就在麝月公主双目紧闭,期待着血溅塔底、香消命殒的时候,忽然听见噗地一声,紧接着,感到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轻轻地撞在身上,跟着感觉身上一凉,立刻大呼不妙。
公主睁眼一看,原来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封如花形水滴中了。
然后那花形水滴轻盈地飘起,悬在半空。
公主自知求死不成,在花形水滴中又踢又踹,绝望地大哭起来。
正当公主在花形水滴中大肆折腾,哭闹不休的时候,却见杂草丛分开,两个模样古怪的人钻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不高的矮胖子,矮胖子长着一双罗圈腿,一走起路来两条小短腿在地上像画圈似的一拐一拐的,矮胖子长着红头发和红色络腮胡,手里拎着红色的大钳子,跟在他身后的是个驼背,那驼背行动缓慢,矮胖子不停地转过身催他快点。
“大王派我跟你一起出门办事,我可倒了血霉了,你走得这么慢,咱们什么时候能赶回去?”矮胖子一边擦汗,一边不满地抱怨。
驼背冷哼一声,“我走的是慢,可你也不见得比我快多少,就你的小短腿,走两步恨不能退一步,跟你说实话吧,大王把咱俩安排做一组是因为咱俩都慢,没人愿意跟咱俩一起出门。”
矮胖子还要抱怨,一抬头,看见悬在半空的花形水滴,立刻大喜。
“驼背,看见那个真气屏障没?里面还封着一个美人呢。”
驼背伸长脖子一看,立刻惊道,“是真的,那美人可不是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吗?”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
矮胖子坏笑道,“如果真的是那个绝世美人麝月公主,把她抓住献给大王的话,咱俩可就立大功了。”
驼背点头,“对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平时这麝月公主的行宫都有侍卫们重重把守,难得今天一人在这荒郊野外,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矮胖子和驼背说着,掠起身形,朝着塔顶飞去。
为什么要往塔顶飞呢?
是因为这花形水滴把公主封住之后,再度飘回塔顶,停在了那里。
矮胖子和驼背飞上塔顶之后,大踏步地朝着花形水滴跑去。
矮胖子道,“这真是瞌睡时候来了枕头,真愁没办法立功呢。”
驼背道,“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个古怪丑陋的家伙一唱一和,一起朝着花形水滴扑去。
被封在花形水滴里的麝月公主自然是没听见两个怪人的对话,看见他们朝着自己跑来,本想大喊提醒他们不要过来。可是她发现这俩怪人不仅容貌丑陋怪异而且还不怀好意,看他们奸笑着朝自己扑过来,也看出他们不像好人。既然他们不是好人,就让他们碰碰花形水滴的钉子好了。公主冷哼一声,站在花形水滴里开启了看戏模式。
就在他们要碰到花形水滴的时候,花形水滴猛然让开,两个怪人吃不住力,差点从塔上掉下去。他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距离了,于是嘟囔几句,又朝着花形水滴扑去,结果再次落空,他们开始变得有点抓狂,于是继续扑过去抓它,可惜次次落空。几番折腾下来,依旧是没抓到,两个怪人累得瘫倒在塔顶。
矮胖子道,“这真气屏障怎么自己会跑?”
驼背道,“是啊,日了狗了,法师不在跟前,它自己就能跑,活见鬼。”
矮胖子道,“这真气屏障这么古怪,咱们还抓公主吗?”
驼背道,“抓!千载难逢的机会。旁边又没有侍卫,凭着咱俩的本事,还能斗不过一个真气屏障吗?”
两个怪人话音刚落,麝月公主就听见一阵唧唧叫声,她知道是那只浅血红色的小鸟发出的叫声,听它声音应该是愤怒了,因为那叫声很凶。她知道这两个怪人恐怕要倒大霉了。
果然,花形水滴上忽然冒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嘴巴,嘴里满是尖锐的獠牙。
那嘴巴里忽然喷出一股血红色的雾,那雾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迅速朝着两个怪人飘去。
两个怪人想要逃跑,可是已经晚了。
血红色的雾似乎有毒,他们一被雾气沾到,立刻浑身瘫软,伏在地上。
少顷,血雾散尽,地上伏着一只三尺来长的红色大螃蟹和一只百来斤的大乌龟,螃蟹和乌龟全都奄奄一息。
麝月公主看了自咋舌,心说难怪这俩怪人长得这么丑,感情是俩妖怪。既然这俩小妖没安好心,就让这可恨的真气屏障去对付它们吧。
这时,花形水滴上的嘴巴再度发力,它似乎做了个吸气的动作。
原本伏在地上的螃蟹和乌龟居然顺着嘴巴所吸的气流的方向被吸了进去。
(本章完)
第165章 黑水潭中的鼍龙()
由于螃蟹和乌龟体型硕大,嘴巴把它们吸进去之后,立刻在花形水滴的外壁上肿起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大包,大包是透明的,螃蟹和乌龟在里面拼命地挥钳伸爪,惶恐无助的它们不知自己面临的命运将是怎样的,然而被封进密闭空间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还是牢牢地攫住了它们。
乒——乒——乒——
大包内壁的顶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无数支透明的、像针管一样的细管,有血红色的液体顺着细管往下流。
它们惊恐地盯着头顶那些可怕的细管,细管中那些像血液一样的东西更让它们心惊肉跳。
它们仿佛能听见那可怕的红色液体往下流时发出的汩汩声。
噗——
很快,第一滴血红色的液体就滴了下来。
刺啦——
尽管那血红色的液体是凉冰冰的,还是把结实厚重的乌龟壳给烧了个洞,可那滴血红色的液体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它,而是顺着那个刚烧出来的洞渗进它的皮肉里,就在它感受到后背上皮肉烧灼的刺痛感的同时,它嗅到因皮肉烧焦而发出的糊臭味。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烧焦皮肉的臭味是这样的难闻刺鼻。
“你的后背被烧了个窟窿!”螃蟹用钳子指着乌龟厚厚的壳,尖叫道。
其实不用螃蟹提醒,乌龟也能想到自己的后背是什么状况。
螃蟹的话音刚落,那个刚烧出来的洞就开始往外喷血。
鲜血喷的螃蟹满身满脸都是,乌龟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声。
乌龟疼得乱滚乱爬,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翻了过来,这下子,情况更糟了,它尴尬地仰躺着,再也翻不过来。
可是背部的疼痛还在继续,那像是被浓硫酸腐蚀、钻心的痛感还在继续,它感到那血红色的液体已经把他的背部烧了个大洞,现在那液体开始腐蚀他的内脏,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都在它的灼烧下发出浓郁的腐烂烧焦的味道。
它无法承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惨叫连连。
更糟的是,它也无法把身体翻过来,只能这样仰躺着,任由滴进后背的可怕液体继续折磨它。
也许,只能这样尴尬地死去吧。
以这样肚皮朝上、对于乌龟来说,最不体面的姿势,死去吧。
它悲哀地想。
果然,一切正如它想象的那样。
几秒钟后,噗地一声。
它的肚皮被烧了一个大洞,内脏的碎片和鲜血便从那里不断喷出来。
在它的内脏喷干净以后,乌龟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不动了。
螃蟹看着乌龟凄惨可怖的死状,吓得瑟瑟发抖。
它甚至用自己红色的大钳子使劲推了推昔日老伙伴的身体,可惜的是,乌龟的确再也不能动一下了。
强烈的孤独感和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包围了可怜的螃蟹,它惨叫一声,缩成一团。
这时,那些细管像是商量好了,一起往下滴血红色的液体。
噗——噗——噗——
那些可怕的液体像自来水般地倾泻到螃蟹身上,无数因腐蚀而灼烧出的窟窿在它身上越来越多,它甚至来不及呻吟就一命呜呼了。
同样是死亡,螃蟹似乎要幸运的多,毕竟,它比乌龟少受了许多折磨。
很快,它们的身体几乎是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化为两团血红色的黏液,然后这两团黏液被透明大包慢慢吸收。
麝月公主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螃蟹和乌龟跟她的距离只隔着一道真气屏障,她清楚地听见它们最后的呻吟声和垂死挣扎后放弃的呜咽声,那透明大包把两团血红色黏液吸收时所发出的贪婪的吸溜吸溜的声音也让她心惊肉跳。
两只不怀好意的妖怪就这样被吞噬了吗?
“你简直是个恶魔!”公主愤怒地吼道。
她立刻听见真气屏障唧唧的回应声,她明白它应该是说反正也没吃好人。
对此,它是这样满不在乎。
不管怎样,也曾经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她愤愤不平地想。
真气屏障把两团黏液完全吸收之后,那个透明大包立刻消失了,整个花形水滴的血红色又加深了一点。
似乎容不得麝月公主细想,花形水滴腾身而起,飞了起来。
她知道它的任务已经完成,它该回去了。
果然,不大的工夫,花形水滴就带着她飞回了崖顶。
此刻的崖顶,依旧是乌烟瘴气,沙尘乱飞。
公主被劫持的这段时间,无聊的荆棘女王为了打发时间,一直在崖顶狂舞。
苦不堪言的风如初和梁景胤当然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荆棘女王看见花形水滴飘回来,悬在她头顶上方,立刻伸出一只触手抓住花形水滴的下缘,血红色的凤眼一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梁景胤,现在你知道正确欣赏美人的方法是什么了吧?”
得意洋洋的荆棘女王忽然有此一问,毫无防备的梁景胤被吓得呆在那里。
荆棘女王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是把美人封进真气屏障,再把它攥在手里,就像我现在这样,就能时时刻刻欣赏到她的绝世容颜了。当然这一点,我还是受了蓝发少年的启发。话说蓝发少年还真是个聪明过人的小子呢。”
风如初只好尴尬地笑笑,心说自己把麝月公主封进人形水滴的初衷只是为了把她抢到手之后方便带走,这下可好,居然被这妖怪误以为自己有把美人封在真气屏障中观赏的怪癖了。话说植物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奇葩呢。
风如初暗笑,这株愚蠢的植物哪里知道,对于人类中的男人来说,跟美人一起听歌赏月、生儿育女比光是把美人封在真气屏障里欣赏要有趣不知多少倍。
梁景胤则恶狠狠地剜了风如初一样,暗骂祸害啊祸害,一切灾祸的根源。
“等等。”荆棘女王那对由细若发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浓眉皱在了一起,“我的真气屏障似乎有什么不对?”
“那是什么?”她用触手指着花形水滴上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问道。
(本章完)
第166章 荆棘播种()
风如初凑过去一瞅,果然发现那花形水滴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因为那黑点位置比较靠上,而花形水滴一直悬在半空,离地面又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风如初当然明白,这花形水滴就是由荆棘女王的真气设置而成,根本不应该有任何黑点才对。
可惜的是,本不该有黑点的东西上面偏偏就有个黑点。
这黑点的存在确实有点古怪。
荆棘女王皱着眉,歪着脑袋,像是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她的思考过于投入,居然忘记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于是刺溜刺溜,她面前的岩石上又多了一大滩口水。
麝月公主紧盯着那个黑点,也感到很吃惊。心说这半天,一直被这个讨厌的真气屏障跟踪劫持,又被它封在里面,怎么就没发现这黑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呢?
此刻,她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每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在花形水滴把她封在里面之前,这个黑点还是不存在的,这黑点挺大个,在透明的真气屏障上相当抢眼。如果黑点在那之前就存在,她不可能没注意到。她忽然想起真气屏障在把她封进去之后,还吞噬了螃蟹和乌龟,难不成是那螃蟹和乌龟有什么古怪?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螃蟹和乌龟死时的种种惨状,不由地头皮发麻,打了个寒战。
空气再度陷入凝结状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思考。
一瞬间,安静的似乎连风把落叶吹到崖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那花形水滴忽然唧唧叫了两声。
这唧唧叫声还不小,至少,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它吸引过去了。
然后,那花形水滴像是在回答问题似的,唧唧唧唧地直叫唤,兴奋地唧唧叫了半天。
荆棘女王皱着眉头听完冗长单调的唧唧声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干得漂亮,你把两个企图偷走美人的家伙给杀了。这两个家伙真是狗胆包天,我荆棘女王的东西他们都敢碰!该杀!该杀呀!”
受到表扬的花形水滴又是唧唧几声,似乎还在继续汇报。
“看样子,即使是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也能处理得很漂亮。记住,下次就这么办,只要有入侵者敢打美人的主意,你就杀死他们,然后把他们的身躯吞噬吸收,你吞噬吸收的尸体越多,你就会变得越厚越强大,所以,杀死他们,吞噬他们,不要犹豫!”
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荆棘女王特意加重语气,血红色的凤眼中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她的话既像是鼓励又像是命令,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花形水滴唧唧两声,像是回答知道了。
荆棘女王显然对花形水滴的所作所为很满意,一高兴,再次在崖顶扭动自己庞大的身躯,又惹起沙尘无数。
关于花形水滴自己能唧唧叫唤着说话这件事,麝月公主当然早就见怪不怪了,听见它唧唧叫过几回,现在对它说话的内容也能猜个大概。
而风如初和梁景胤就不同了,梁景胤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风如初不但听不明白还极其郁闷,心说自己的人形水滴还没给开发出语言功能呢,这真气屏障的语言功能设置倒被女妖给抢了先。
其实令风如初佩服的不光是花形水滴的语言功能设置,从荆棘女王的回答就可以反推出花形水滴汇报的内容,刚才很明显是两个倒霉鬼贪婪公主的美色,见四下无人,想把美人抢走,结果反而被真气屏障所杀。这也说明,荆棘女王设置的真气屏障不但可以起到保护防卫的功能,关键时刻还可以杀死入侵者。这一点,又强于人形水滴。
尽管花形水滴在功能设计上严重模仿了风如初的人形水滴,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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