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知道一个隐秘的山洞,他打算先躲在那个山洞里,等太阳落山了,再出来行动。
阿赞走到山洞前,扯去遮住洞口的藤蔓,又用树枝赶走了藏在洞里的蛇,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那是个洞口窄小的只有脸盆大小的洞穴,阿赞躲在里面,很安全。他用藤蔓把洞口遮住,自己闭上眼睛打盹。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在阿赞睡得正香的时候,乍巴带着爪牙和狗,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这些家伙,临走的时候,一个个精神抖擞,现在全都累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乍巴怒道,“这小崽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吧?”
爪牙们道,“怎么可能人间蒸发呢?这小崽子一定是跑到邻村躲起来了。”
乍巴点头,“明天咱们就去邻村搜搜看,要是谁家敢窝藏小崽子,一定要把他全家统统杀光。”
爪牙们道,“没错,老爷的脾气,他们应该很清楚。估计明天咱们只要一到邻村,他们立刻就会乖乖地交人了。别说是邻村了,就是方圆百里的村子,也没人敢跟老爷作对的。”
乍巴恶狠狠地道,“跟我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这时,几条狗忽然吠叫着朝山上跑去。
爪牙们惊道,“嗯?小崽子会是上山了吗?”
乍巴摇头,“不会,刚才这里咱们不是搜过了吗?”
爪牙们道,“那狗为啥往山上跑呢?”
乍巴道,“估计这山上有尸体,狗是闻着尸臭味了。我的狗对尸体的味道很敏感。”
爪牙们点头,“估计是那些饿死的穷鬼。”
乍巴把手一挥,厉声道,“全都给我回来,不许乱跑。别一闻到尸体的臭味就跟疯了似的到处乱跑。”
那几条狗立刻灰溜溜地回来了,还不住地回头吠叫。
乍巴道,“那小崽子不会在山上,山上那么多野狗,夜里还有狼,他再傻也不会往山上跑。他指定是逃到邻村去了。”
爪牙们点头,“嗯,老爷分析得有理。待在山上就是等着喂狼呢。那小崽子要是敢躲在山上,估计都熬不过今晚。”
一个爪牙看着地上所剩无几的肉泥,狐疑道,“老爷,咱们刚才走的时候,还有好些肉泥呢,怎么现在那些肉泥统统不见了呢?”
乍巴道,“肯定是咱们走了之后,那群野狗又回来了呗。”
其余的爪牙附和道,“没错,肯定是被野狗吃光了。别琢磨这么多了,老纱里的肉原本就是拿来喂狗的。”
那个爪牙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嗯,不过按说那些野狗不该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呀。”
乍巴把手一挥,“走吧,咱们回去。我累了,今天得好好喝几杯解解乏。我要让厨娘给弄个油爆人心,好好补补。今天既然抓不住小崽子,我就先用老纱里的心打打牙祭。等我抓住小崽子,再生吃他的心。”
爪牙们大笑,“嗯,老爷,我们现在就去把菲莉抓来,让她今晚伺候老爷。”
乍巴笑道,“去吧,现在就去。让菲莉打扮得漂亮一点。”
一行人淫笑着下山去了。
正在睡梦中的阿赞忽然被兴奋的狗叫声吵醒,吓得缩紧了身子,不敢动弹。
可是停了一小会儿,又听见人声和狗叫声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
阿赞从藏身处探出头来,咬牙切齿地道,“这群坏到骨髓里的家伙,难不成是又回来了吗?你们这群混蛋,今晚就要你们的好看。”
(本章完)
第1726章 肉香()
直到太阳落山,阿赞才爬出山洞,拎着那包肉泥和那捆断肠草,下了山。
阿赞一向是乖孩子,纱里叮嘱他太阳下山之后,就不可以随意走动,一般是天一落黑,他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可是此刻,仇恨让他变得大胆,他迈开大步,在黢黑的山野里穿行。
“妈妈,孩儿现在就去给你报仇。你一定要保佑孩儿呀。只要能杀了乍巴那个畜生,孩儿这条命宁可不要了。我阿赞生来就是个被生母抛弃的孩子,是你把我抱回家,把我养大,今天,就算是折了这条命,也要为你报仇。”
阿赞向着空寂无人的山野大吼,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山风。
等他走到乍巴家院门前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来钟了。
这个钟点,村民们全都睡觉了。
只有乍巴家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阿赞知道,乍巴家里一定又在大摆酒席。
今晚有纱里的心做下酒菜,乍巴肯定是心情大好。
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阴冷地照在地上。香喷喷的酒气不断地涌进阿赞的鼻孔里。
阿赞一想到乍巴正在大啖人心的模样,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畜生,为什么不喝死他们?”
还没等他走到院门口,就听见一阵疯狂的吠叫。
是那几条该死的狗,可是隔着院门要怎么把这些肉泥给它们吃呢?
阿赞伸手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狗听见推门声,叫得更凶了。
“不要再叫了,你们这些蠢狗,你们马上就要去地府报到了。”
阿赞四处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那棵大树正好在围墙边上。
“有办法了,我可以先爬到树上,再从树上跳进院子里。”
主意打定,阿赞立刻跑到树边,把断肠草和那包肉泥捆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双手抱着树往上爬。三两下就爬到树上,跳到院子里。
可是脚刚一落地,就听见狗叫得更凶了。
那几条狗盯着阿赞不住的吠叫,如果不是被铁链子拴住,相信它们早就扑上来,把阿赞撕成碎片了。
“闭嘴!你们这些傻狗。”
阿赞刚想走上前,忽然看见屋里人影晃动,疑是有人要出来,赶紧一缩身子,藏在了树荫里。
果不其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爪牙端着一盘肉骨头朝着那几条狗走去了。
“好了,不要叫了。大半夜的,没人来。我给你们拿好吃的来了,你们吃了可不许再吵了。今晚老爷心情不好,留神他老人家生气了拿你们打牙祭。其实宰了你们也好,看你们几个吃得膘肥体壮的,炖着吃,一定很香。老爷要是肯宰了你们,我也跟着沾光,能吃到狗肉。”
爪牙骂骂咧咧地把盘子放在地上,可是那几条却并未兴奋地围上来,而是摇摇尾巴走开了。
爪牙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蠢狗,看来是吃生的习惯了,不爱吃熟的。随便你们了,我要进去喝酒,你们爱吃不吃。”说完,摇摇晃晃地进屋去了。
此时,屋内灯火通明,****不绝于耳。
那几条狗发现藏在树影里的阿赞再次狂叫不止。
阿赞笑道,“嘘——不要吵,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说完,立刻把那包拌了毒草末的肉泥扔了过去。
那几条狗原本对生人的东西比较警惕,可是生肉的气息无疑激发了它们的食欲,尤其是它们喜爱的人肉的气息。
那几条狗迟疑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闻了闻那些肉泥,还是把持不住地张开嘴,往肚里吞。
阿赞看着它们吃了肉泥,激动地大笑,“对,就是这样,全都吃光。”
那几条狗狼吞虎咽地吃光了肉泥,立刻倒地呻吟,眨眼的工夫,全都蹬腿丧命了。
阿赞大着胆子走上前,伸脚踹踹那几条死狗,恶狠狠地道,“这几条恶狗已经归西了。现在该轮到他们的主人了。”
阿赞跑到窗边一看,发现屋里有好些人。
乍巴正搂着一个妖艳丰满的女人在喝酒,其余那些人全都是乍巴的爪牙。这些人加上乍巴,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那个妖艳女子酥胸半露,坐在乍巴撒娇,也是醉得满脸嫣红。阿赞认得那女人,正是那些爪牙口中的菲莉。菲莉懂得迎合男人,很得乍巴喜欢。
这些人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可是即使喝醉了,他们都是身高马大的成年人,阿赞一个六岁的孩子哪里杀得了他们呢?
阿赞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那捆断肠草,有点不知所措了。要怎么样才能毒死这些恶棍呢?
之前阿赞想的是把毒草放在酒里,可是现在看起来,屋里这么多的人,自己连偷偷溜进去的可能性都没有。
阿赞毕竟年纪还小,他本以为杀掉那几条狗是最麻烦的事,现在他杀了那几条狗之后,才发现这世上最难杀的是人,不是狗。
而且是一下子杀死这么多人,就更是难上加难。
他现在是手无寸铁,唯一能用来做杀人工具的就是这捆断肠草了。
这时,一股子肉香飘进了他的鼻腔。
这香气他家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老纱里太穷,他们娘俩根本没钱买肉。不过,他倒是经常闻见从别人家的厨房飘出的肉香。
每次一闻到肉香,他就感觉走不动了。
这次也不例外,阿赞循着肉香,摸到一个小屋子跟前。
这间小屋子里满是各种好吃的,明显是乍巴家的厨房。
最要命的是,炉子上支着的铁锅里正熬着汤,红红的火苗舔着黑黢黢的锅底,锅里炖的不知是什么肉,而那股子浓郁的肉香味就是从锅里冒出来的。
“好香啊。我一直都很想吃炖肉的。”
阿赞看着锅里咕嘟嘟翻滚的肉块,馋得直流口水。
已经被熬出白汤的肉块,看上去格外诱人。
还有那锅香气扑鼻的白汤,哪怕是喝上一口也好啊。
阿赞只吃了几个野果,野果不顶饿,看着这样一锅肉汤,肚子禁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此时,阿赞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肚里的馋虫呢,他伸手抓住调羹,舀了一勺汤,就要往嘴里送。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断喝一声,“哪里来的野孩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进乍巴老爷的厨房。”
(本章完)
第1727章 死肥婆,你说,锅里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阿赞舀了一勺汤还没倒进嘴里,听见这样一声断喝,惊得连勺带汤全都掉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看见一个身材矮胖的丑婆娘双手叉腰,站在厨房门口。
这丑婆娘是乍巴的远房表妹,除了跟长的乍巴一样丑以外,也有一副坏心肠。乍巴生性多疑,信不过别人煮的饭,总觉得别人要害他。专门让这个表妹给他煮饭。
乍巴的表妹虽然丑的像猪八戒的二姨,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曼娜。
曼娜之前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是因为家里太穷,活不下去,才跑到乍巴这里混饭吃的。
一晃,曼娜在乍巴家里也待了十年了。
所以她对整个村子的人都很熟悉。
因为村里拢共就这些人。
就在阿赞转身的同时,曼娜也认出他是谁了。不过她并未把这个六岁的小孩放在眼里。
“啧啧啧,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阿赞吗?我表哥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你,想不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阿赞冷笑,“你这蠢婆娘,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凶。”
“啊哟,你话不要反过来说吧。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要死的恐怕是你哟。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嘛。”
“死肥婆,你死定了。”
阿赞目光中的杀意,并未引起曼娜的恐惧,反而逗得她发出一阵轻浮的大笑。
如果阿赞再大十岁,恐怕这曼娜一定会大惊失色地喊人过来帮忙,可是阿赞才六岁,曼娜不由地对他放松了警惕,她满脸坏笑,打算好好地戏弄阿赞一番。因为一个口出狂言的穷小子在她看来,就像是一条不知深浅的蠢狗一样。
曼娜鄙夷不屑地看着阿赞,“就你啊,你不是打算杀死我吧?”
阿赞点头,恶狠狠地道,“没错,我就是打算杀死你,杀死你们所有人。”
曼娜哈哈大笑,“愚蠢的狗崽子,赶紧闭上你的狗嘴吧。你知道你刚才要喝的汤,是什么东西炖出来的吗?”
阿赞听了,大吃一惊,回头看着那依旧咕嘟嘟翻滚在锅里的肉块,说话都结巴了。
“死肥婆,你说,锅里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曼娜一字一顿地道,“锅里炖的是老纱里的心啊。”
“什么?你胡说!”
强烈的羞耻感和屈辱感攫住了阿赞,他的眼泪一下子溢出眼眶。
“怎么?阿赞,你觉得内疚了吗?我知道你是个吃不起肉的穷孩子,可是你再想吃肉,也总不能连你自己母亲的心都要吃吧?啧啧啧,这人一穷,果然是没有廉耻,居然连自己母亲的心都要吃啊?你看看,你还得感谢我,幸亏我刚才制止了你,否则你就要犯下这辈子都不可以原谅自己的错误。如果你真的喝了那口汤,恐怕你会内疚一辈子的。那可是你母亲的心炖的汤,尽管她不是你亲生母亲,可是她也尽心尽力地抚养了你六年。难道她辛苦养育你六年,换来的就是被你吃心的结局吗?”
阿赞再也撑不住,嚎啕大哭,“你胡说,那根本不是我母亲的心。”
曼娜啧啧两声,用调羹盛起那块肉块,“喏,这下你看清了吧?人的心脏就是一个心形的肉块。阿赞,你现在仔细看看这块肉,是不是心形的呢?”
阿赞看清那肉块的形状,哭得更伤心了,那的确是一颗心的形状。
曼娜冷笑,“今天下午,表哥回来的时候,说想吃油爆人心,是我跟他说,油爆的不好,容易损失营养,像人心这样的营养品还是炖着吃比较好,所以表哥就嘱咐我炖来给他吃了。今天表哥心情不错,还准许给他的手下,每人一碗汤喝呢。现在大家酒足饭饱,就等着这最后一道菜了。”
阿赞怒道,“该死的肥婆,你给我闭嘴。”
曼娜厉声道,“你个小崽子,早晚跟你老娘老纱里是一个下场,我表哥早晚会挖出你的心吃下去。叫你害死乍仑。乍仑是个多英俊帅气的少年,居然被你这条狗都不如的小崽子给杀了。这件事想想都客气。就是把你们母子俩的心全都炖在锅里,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阿赞冷笑,“乍仑那个混蛋,鱼肉百姓,侮辱妇女,死有余辜,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那样的无耻混蛋,早就该死了。”
曼娜气得大吼,“到现在你还在说这样的话,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我现在就去喊人,把你这个小崽子抓住,挖出你的心,炖汤喝。你母亲的心炖的汤,我已经喝了,味道很鲜美,你比她年纪小,相信你的心更嫩更好吃。如果他们现在抓住你杀了你的话,还来得及炖一锅母子心汤。”
这话着实惹恼了阿赞,阿赞咆哮道,“曼娜,你这个畜生,你们全家都是畜生,都该下地狱!你这头死肥猪,去死吧你!”说完,立刻抓起案板上的菜刀,跳起来,一刀砍了下去。
由于阿赞年纪小,即使跳起来也砍不到曼娜的脖子,可是这一刀,砍到了她的小腹,曼联吃痛,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瘫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个小崽子,你还打算杀了我不成,我这就喊人。救命啊!”
阿赞冷笑,“你没机会了。”
结果,曼娜刚喊一声救命,就被阿赞拔出菜刀,砍在脖子上。
鲜血汩汩而出,曼娜躺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看着曼娜死在自己脚下,阿赞并未感到害怕,而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你这恶贯满盈的死肥婆,终于受得报应了。”
由于刚才曼娜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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