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盆里栽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月季,此时,正值鲜花盛开,朵朵争艳之际。
李婆子这一符甩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花盆碎裂,花盆中的泥土鲜花四处飞溅,扑簌簌,全都落在地上。
就见原本叮在花心中的一只白色蝴蝶啪地摔在地上。
蝴蝶落地渐渐长大,幻化为人形,正是那陈婆子。
李婆子见状,哈哈大笑,“香兰,看来这些年,你空长了一身肥肉,本事却一点没涨。你的隐身术就是外行都能看出你躲在哪里了。”
陈婆子自知逃不掉,跪地嚎啕大哭,“师父,您老人家大慈大悲,饶了徒弟吧。徒弟今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李婆子摇头,“晚了,香兰,你悔悟得太迟了。而且你利欲熏心,不顾念同门手足之情,你犯下的罪孽,必须受到惩罚。当然,为师念在跟你师徒一场,也不会杀了你。只是你今后,永远都不能再用法术了。现在,把你的双手伸出来,为师要废了你的双手。”
陈婆子吓得跪地,使劲磕头,“师父,饶命啊。”
李婆子摇头,“既然你不肯伸手,那为师只能来硬的来。菊若,过来帮我,你知道家法该怎么办的。”
王婆子叹口气,上前道,“香兰,得罪了。”说完,抓住陈婆子的双手。
陈婆子看着自己白嫩丰满的手腕,禁不住涕泪四流,因为马上这双手的手筋就会被挑断了。
李婆子冷笑着,比出剑指。
那陈婆子见了,立刻扯开喉咙嚎了起来,“师父,不要废我啊。想当初,您含辛茹苦地抚养我长大,难道就是为了等我成人之后再废了我吗?”
李婆子道,“香兰,不是为师不念旧情,是你身犯门规,为师只能按家法处置。”
王婆子看了不忍,低声道,“师父,您真的要废了香兰吗?”
李婆子道,“菊若,你又在动恻隐之心了,你不是已经忘记她把阿宁带走交给睿亲王的事情了吧?你现在好好想想,她把阿宁从你身边带走的时候,有没有为你想过?有没有想过阿宁一旦落入魔掌所要遭受的折磨?她为你们娘俩想过吗?”
王婆子回头看看尚捆在树上、满脸是血的阿宁,心里的怒气陡然上升,立刻对李婆子点点头,“师父,动手吧。香兰这混账,应该废了她。”
李婆子点头,立刻念咒,就一道白光闪过。
陈婆子觉得手腕一疼,似有千斤巨石砸下,不由地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发现从外面看,手腕还跟之前一样,可是实际上,双手已经无法用力了,而且手腕处疼得钻心,她试了一下,甚至连比剑指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了,因为手指不能弯曲。
“啊!我的手真的被废了,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李婆子道,“为了防止你继续做坏事,为师只有出此下策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家法只执行了一半。”
看着李婆子阴冷的目光,陈婆子吓得尖叫一声,“师父,求您了,放过弟子吧。弟子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李婆子摇头,“不行,家法必须要执行完。”遂招呼王婆子,“菊若,帮我按住她,我得进行下一步。”
王婆子点头,上前抓住陈婆子,把她按在地上。
可怜那陈婆子双手被废,根本无力反抗,只得被王婆子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
李婆子厉声道,“香兰,自己把嘴张开!”
“不!不要啊,师父。”
陈婆子使劲扭动脖子,闭紧嘴巴,死活不让王婆子按住她的脑袋。
李婆子道,“你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呢,你以为不张嘴,我就没办法割下你的舌头了吗?”说完,她伸出食指,在陈婆子的下颌上轻轻弹了一下。
陈婆子吃痛,立刻张开嘴。
紧接着,就见一道白光闪过。
噗地一声,半截人舌已经落在地上。
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观看的睿亲王,看见地上那半截人舌,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喊出声来。
因为那半截舌头离着他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因为长长的桌布掩盖,李婆子和王婆子从外面看不见他。话说这会儿,她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陈婆子身上呢,早把睿亲王给忘记了。
睿亲王心说了,人人都知道我睿王爷残暴无情,可是跟这个黑衣老太婆的家法相比,还真是差一截呢,犯了门规,挑断手筋还不算,还得割掉舌头。陈婆子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被挑手筋割舌头,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一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睿亲王正吓得浑身发抖,就看见一把佩剑刺过来,噗地一下扎在那半截舌头上,乍惊之下,抬头一看,原来是李婆子用佩剑扎在地上的人舌上,把那半截舌头挑在剑尖上仔细查看,“依我看,这条不忠不义,谋害同门的舌头也没啥特别啊。”
那边厢,被割了舌头的陈婆子早就疼的苦不堪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一滴滴地往下流。
李婆子冷冷地道,“好了,香兰,你可以走了。这就是你谋害同门师姐的下场。”
王婆子厉声道,“香兰,你这条毒蛇,师父大人大量,饶你不死,还不快滚!”
那陈婆子没了舌头,不能说话,只得跪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方才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陈婆子走到门口,看门的认的她,见她满嘴鲜血的走出来,吓得直往后躲,“陈婆子,您这是怎么的了?您的嘴怎么了?流血了。”
陈婆子凄然一笑,伸手指指自己正在淌血的嘴巴,摆摆手,然后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了。
看门的看着陈婆子远去的背影,吓得直打哆嗦,“这陈婆子到底怎么了?居然连话也不能说了吗?”
(本章完)
第1134章 番外 我们知道王菊若在哪里。()
陈婆子前脚刚走,小福子就带着府里的仆人朝着书房跑过来。
这些体格强壮的仆人是睿亲王专门雇来看家护院的,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还请了武馆的武师教授他们拳脚以作看家护院的保镖。
小福子道,“那俩老婆子就在书房里呢,你们全都进去,把那俩老婆子拿下。”
那些仆人立刻涌进书房,一个个铁塔般地站在王婆子师徒面前,厉声道,“你们两个老虔婆,如果束手就擒,也就罢了,否则叫你俩今日变祭日。”
王婆子冷笑,“真是一群有肌肉没脑袋的壮士,就凭你们这些笨蛋也想拿住我?”
仆人们道,“老婆子休要张狂,否则我等拿住你们,须知脸上不好看了。”
睿亲王听见小福子的声音,立刻在桌子底下喊道,“小福子,赶紧把那小哑巴带走,别让她们救走了。”
小福子道,“王爷,放心吧,我这就去把小哑巴弄走。”说完,立刻跑到树边上解绳子。
阿宁见小福子解绳子,知道他要把自己带走,立刻啊啊地哭了起来。
王婆子冷笑,“小福子,你可真是睿亲王养的一条好狗啊。”说完,立刻掠起身形,飞出窗外,正好落在树下,飞起一脚,把小福子踹到一丈开外。
小福子疼得哎呀半天,爬不起来。
王婆子几下解开绳子,阿宁扑到王婆子怀里,啊啊地哭了起来,王婆子心疼地搂紧了阿宁,也是老泪纵横。
睿亲王见自己人全都进了屋,立刻站起身,窜到仆人堆里。
睿亲王见王婆子母女相拥而泣,气得浑身发抖,“小福子,你个废物,你怎么不早点想着把小哑巴带走呢?这下,又被她们救了小哑巴,陈婆子走了,咱们又敌不过她们,可怎么好啊?”
小福子捂着后腰,扶着大树才勉强站起身,扯着喉咙道,“王爷,别担心,奴才已经打发仆人去请张天师了,这俩老婆子跟咱这里翻不起大浪来。”
睿亲王这才露出笑容,“小福子,你的脑瓜子就是好使,今天这种情况也只有请天师出面了。”
小福子笑道,“王爷放心,天师脚程快,清风观离咱这里又近,他老人家几个飞掠便赶到了。天师应该说话就到了。这俩老太婆,您无需犯怵。”
半天不言声的李婆子听见张天师三个字,心里不觉咯噔一下。
王婆子道,“师父,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那张天师素来跟睿亲王过从甚密,而且张天师法术了得,不是咱们可以应付的。”
李婆子道,“嗯,咱们是来救阿宁的,既然阿宁已经救到,咱们还是撤的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看门的大喊,“天师来了。”
王婆子大吃一惊,扭脸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面白微须、身材高大的道士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师父,糟了,那张天师已经来了。”
李婆子叹气,“等下见机行事,你千万别乱说话。”
王婆子点头。
睿亲王看见张天师赶来,立刻迎了上去。
张天师道,“睿王爷,之前贫道为保全格格肉身不被损毁,又是植入锁魂咒又是设立结界,已经是元气大伤,正在闭关修养,刚才听见府上的仆人说府里有事,贫道立刻就赶来了。”
“天师,辛苦您了。为了小女,天师耗尽了心血。”
张天师心道,何止是心血啊,我还植了一魄在锁魂咒中呢。
张天师叹气,“辛苦半天,总算是大功告成,今天王爷不必再为格格的事烦心了,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知府上又出了什么事?”
睿亲王道,“那俩老婆子无故闯入王府撒野,仗着自己精通法术就任意胡为,我们一干不懂法术的人奈何她们不得,还望天师收服她俩,除却地方一害。”
王婆子听见那睿亲王歪曲事实,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厉声道,“天师,你休得听睿亲王信口胡诌,我和师父之所以进入王府,是来救我的养女阿宁的,并未在此任意胡为。反倒是睿亲王,满嘴的仁义道德,装成谦谦君子,实则衣冠禽兽一个,做尽那丧尽天良的坏事。”
那王婆子原本就是个直脾气,一怒之下,把睿亲王请自己配冥婚杀了周梓樟嫁祸给自己以及睿亲王花重金聘陈婆子追杀自己并把养女阿宁掠来此处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张天师虽然跟睿亲王交情深厚,可是他素来是个一身正气的仁义之士,听见此等惨事,不觉面色大变。
张天师叹口气,平静地直视着睿亲王,“睿王爷,这老婆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睿亲王心里有鬼,顿时被噎住。
小福子道,“天师,您不要听老太婆胡说八道,那个周梓樟就是她杀的,现在官府正在张榜通缉她呢。悬红百两银子。”
张天师怒道,“小福子,你给我闭嘴,我现在问睿王爷呢,岂容你这个下人插嘴!”
睿亲王笑道,“天师,小福子说的没错,周梓樟就是王婆子杀的,我和小福子可是亲眼所见。”
张天师看看小福子又看看睿亲王再看看王婆子,叹气道,“睿王爷,我交代您的事,您全都没有照做,我让您不要给格格配冥婚,您还是找人给她配冥婚了,完事又在墓穴里杀人,让格格再受一次生人的血气。得亏我把那个墓穴封死了。否则还不定能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睿亲王自知理亏,只得缄默不语。
张天师道,“王爷,看在你我多年好友的份上,您就听我一句劝。事已至此,就不要再错下去了,赶紧让这俩老婆子带着养女离开了事了。千万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小福子道,“可是王爷,咱们就这么放她们走,岂不是放虎归山,今后再回来找麻烦。”
王婆子立刻道,“只要王爷高抬贵手,放了老奴,老奴发誓把这些事带进坟墓,决不让第二个人知道。至于阿宁,您不用担心,阿宁是个哑巴,她不会说话,任何秘密在她那里最安全不过。”
睿亲王沉思片刻,朝王婆子三人摆摆手,“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母女,否则定不轻饶。”
王婆子立刻拉着阿宁施了个万福,“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说完,王婆子师徒带着阿宁掠起身形,离开了王府。
(本章完)
第1135章 番外 香兰,你闯下的大祸,必须以家法处置。()
再说那陈婆子离开王府之后,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一轿夫见陈婆子穿着华丽,歪歪斜斜地走在街上,立刻上前问道,“老婆子,瞅您身体不便,要不我们送您一程。”
陈婆子被挑了手筋,舌头又被割了,正难受的紧,巴不得坐上轿子回家呢。
可惜的是,她不能说话,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老实巴交的轿夫吓了一大跳,“老婆子,您这是怎么的了?您可别吓唬晚辈。”
陈婆子指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不能说话。
轿夫像是明白陈婆子的意思了,皱眉道,“这样吧,老婆子,我知道您不能说话,我问您话,您点头摇头来作答好了。”
陈婆子点点头。
“老婆子,你坐轿子吗?”
陈婆子点头。
轿夫又道,“老婆子,您有银子坐车吗?”
陈婆子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碎银子。
轿夫一看,有钱,得了,这活儿拉了。
可是麻烦又来了,这老太婆不能说话,给她往哪里拉呢?
俩轿夫一嘀咕,立刻道,“老婆子,干脆咱们先照直走,到拐弯的地方,我们自会停下来问您。”
陈婆子点头。
“成,那您先上轿吧。”
俩轿夫把陈婆子搀扶上轿,然后抬着陈婆子朝前走去。
之后,俩轿夫依言,只要遇见路口就立马停下来,问陈婆子怎么走。陈婆子咿咿呀呀地指点半天。就这么着,还算顺利地回到自家的院门跟前。
守在院门口的徒弟见到陈婆子这模样回来,先是吃了一惊,虽然,一伙人簇拥着陈婆子把她给扶到自己的卧房里去了。
几个徒弟道,“师父,您先歇着,我们给您请大夫去。”
陈婆子点头。
这一帮徒弟,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平时待在陈婆子家里吃闲饭,管陈婆子叫声师父,其实就是为了图个免费吃住的地儿。
这下眼见着陈婆子大势已去,这帮徒弟立刻聚在一起商量上了。
“干啥?你脑子有病吗?还真给那老太婆请大夫啊?回来!先别去,咱们先好好聊聊。”
那个打算去请大夫的徒弟被人叫了回来。
“哎哟,这陈婆子完蛋了,手筋被挑了,舌头也被割了,这是什么人这么狠呀?”
“懂什么呀?这叫家法。法师界有条不成文的门规,如果有弟子弑杀同门,一旦被抓住,就会被废了。”
“怎么废啊?”
“你没看见陈婆子的模样吗?当然是挑断手筋再割了舌头啊。”
“哇啊!干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不懂了吧?法师们都是比剑指念咒语的嘛,挑断手筋,他们就无法比剑指了,割了舌头是为了防止他们再念咒语。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个人这辈子也别想再施法了。”
“现在,不说陈婆子了,先说说咱们该怎么办?陈婆子成了废人一个,今后咱们吃谁去?”
一说到这个实际问题,众人全都沉默不语了。
很显然,陈婆子废了,靠山没了。
一个年长的徒弟道,“依我看,咱们不如这样,看看陈婆子家里还有啥值钱的东西,咱们拿出来分了,做个路费,回家乡去算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赞成,“嗯,我看行。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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