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我闻着手上的臭味,觉得很懊恼。
李元泰无奈地笑笑,“你只好多注意脚下了。”
“或许你可以拄着这个。”高鹏递给我一个在洞里发现的枯枝,那枯枝长约一米左右,小臂粗细,看上去很结实,正好可以用来当拐棍。
我苦笑着接过枯枝,心说这高跟鞋可把我给害苦了。要是穿着我的运动鞋哪用得着这玩意。试了试,还算称手。
高鹏举着手电筒往四壁一照,这电筒果然把洞穴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我发现穴璧上全是绿色霉斑,那些霉斑呈灰绿色,厚厚地覆盖着穴璧,不知积了多少年了。我伸手指捅了一下,妈呀,没捅到底,这霉斑起码有一指深,慌的我赶紧把手指缩了回来。
高鹏看我用手指捅霉斑,不由地皱起眉头,“哎呀,这下你又不嫌恶心了。”
高鹏举着手电筒,带着大家往地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脚底越黏糊,气味也更刺鼻,我忍着强烈的恶心,紧跟在高鹏后面。
当我看见第一具尸骸的时候,着实给吓了一跳。
高鹏的手电筒很亮,那死尸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四肢摊开,脸部肌肉扭曲,看上去死的很痛苦。
死者为男性,看他穿衣打扮应该是个樵夫,年纪四十左右,死者像是没死多久,尸体还没开始腐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双眼被挖去了,两只空洞的眼窝血淋淋的骇人。
我不敢仔细看他,只好把脸侧向一边,高鹏示意我赶紧往前走。
再往前走,又看见不少尸体,全部都是男性,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些尸体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残缺不全,有的被挖去双眼,有的被掏空内脏,空空的腹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还有的被剥了皮。
整个地穴死尸无数,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高鹏捂着鼻子皱眉道,“近一年来,保慧山附近总有男性居民失踪的消息,看来都是虚无子干的。”
李元泰点点头,“这家伙真是十恶不赦,为了给自己续命,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他干嘛还挖尸体的眼睛,掏尸体的内脏?”我忍住强烈的恶心感问道。
“不会是心理变态吧。”高鹏皱眉道。
李元泰摇摇头,“依我看,不是变态那么简单。”
智心住持见了这一切,不住地轻宣佛号。
我们强忍着刺鼻的恶臭和脚下稀烂黏滑的感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有亮光。
那亮光是绿色的,在黑暗的地穴中像是一只诡异莫测的萤火虫,又像是一只充满恶意的绿色大眼睛邪恶而狠毒地注视着我们。
“你们看见那个了吗?”我紧张到连呼吸都在颤抖。
“嘘——”
高鹏一把捂住我的嘴巴,然后压低嗓门道,“那个应该就是他了。”
我感到他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那样轻松活泼,他捂住我嘴巴的右手明明在发抖。他所指的“他”当然就是虚无子。
“把手电筒关了吧。咱们悄悄走过去。”李元泰低声道。
手电筒一关,四下里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前方那绿色的、像鬼火一样的东西。
李元泰把牛眼泪递给我们每个人,然后轻声道——开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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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3章 囚禁在黑蛇中的戚夫人()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我看见眼前有无数精魄在飘动,我还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跟在高鹏和李元泰后面一步一滑地朝着那个绿色的东西走去。
等我们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泛着绿光的东西是一个人,是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的人。
这人身边围绕着无数个精魄,精魄本身是半透明的灰白色,聚齐在一起能发出光亮,这光经过附着在穴璧上灰绿色霉斑的反射居然发出靓丽诡异的绿光。
我们屏住呼吸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好像并未觉察到我们的到来,依旧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智心住持忍不住大喝一声,“黑心猴,你躲在这里,以为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
那人吃智心住持一喝,惊得猛然转过脸来。
我一看那张脸,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三步。
那是一张已经腐烂了的脸,无数的蛆虫正从腐烂的眼眶和七窍往外爬,空洞的眼窝和没有嘴唇的牙齿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这种脸庞我在恐怖片中见过无数次,可是一旦真实面对,还是吓得我心惊肉跳。
“智心老头,咱们又见面了。”那人咧开没有嘴唇的嘴巴微笑了一下。然后抓起一张鬼脸面具迅速戴在脸上。
那声音的确是虚无子的,没错。
妈呀,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笑容。
智心住持愕然道,“黑心猴,你不是练成了不腐肉身吗?”
虚无子冷哼一声,“智心老头,跟你说实话吧,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腐肉身这回事,当然也更不可能练成,所谓的不腐肉身,就是不断地寻找新鲜的尸体,然后把他们的器官肌肉皮肤附着在自己身上,懂了吗?”
虚无子说罢,哈哈一阵狂笑,“其实我的身体早就开始腐烂了,早在我的精魄没被你封禁在那个坛子里以前就已经腐烂了。
我早就开始不断地寻找新鲜的尸体来弥补我的身体,这么多的尸体无处掩埋,正好被我发现这个地穴,于是我就把这里做为我的藏身之处了。
我感到好奇的是,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个地穴入口很小,而且地穴周围全是杂草,这里一带甚至连路都没有,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呢?”
李元泰冷笑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自然有办法找到你,就算你躲在天边,我们也能把你找出来。”
陆判大刺刺走过来,嚷道,“虚无子,你这狗贼,居然趁我酒醉篡改了生死薄,害得我在阎罗王面前无法交差。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虚无子闻言,又是一阵狂笑,“哎呀呀,居然连陆判都出动了,关于改生死薄这件事,我真心抱歉,陆判大人,人活着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否则幸福感从何而来?
所以说人为了钱所犯得任何错误都是值得原谅的。再说了,我能得着篡改生死薄的机会还得拜你所赐,是你自己好酒贪杯造成的后果,一年前,我在古松下发现你的时候,你醉得像一滩泥,睡得像个婴儿,换做是别人,也会一改生死薄来改改自己的运气吧。”
陆判气得牙痒痒,恨恨道,“虚无子,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实话告诉你,阎罗王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等你魂归地府的时候,我会向他建议罚你个永不超生,永远在地府的刑房里煎熬,到那时候,你每天经受的不是拔舌挖心油锅就是抽筋扒皮拆骨,你就慢慢受吧。”
虚无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哎呀呀,拔舌挖心油锅还有抽筋扒皮拆骨。这一切听上去好可怕啊。陆判大人,多谢你把我的前途都设计好了,不过在你把我带回地府之前,先想想怎么抓住我再说吧。”
李元泰怒不可遏地望着虚无子,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虚无子,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学道之人不耻,赶紧把你那套混蛋逻辑收起来吧,你就是个疯子,自私自利的疯子。”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诸位施主,不要跟他废话,待老衲收了他。”言毕,默念咒语。
一股金色的火焰自大师的掌心喷出,那火焰攻势凌厉,直奔着虚无子的面门而去。
虚无子冷哼一声,“智心老头,都这么多年了,你一出手还是这一招,能有点新花样吗?”
只见他面对金火毫不避让,眼中反现嘲讽之色,手捏剑诀,默念咒语,一股黑色的火焰自剑指喷出,冲着金火迎了过去。
金黑两股火焰在空中相遇,瞬间化作两条火蛇,纠缠撕咬,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
黑暗的地穴中,一忽儿金光闪过,一忽儿黑光闪过,吓得我和高鹏左躲右闪,还是被火焰烧焦了头发,所幸我戴着假发,高鹏就倒霉了,看着一头光滑亮泽的金发被烤焦,我不由地幸灾乐祸。
机灵的陆判早就躲在地穴的一角,避开了火蛇的烧灼,李元泰见状,急忙拉着我和高鹏也躲了开去。
金蛇渐渐体力不支,由进攻转为防御,黑蛇步步为营,攻势不减,黑蛇几番进攻失败之后,佯装败走,故意丢下空挡,惹金蛇去追。
金蛇不知是计,贸贸然跟进,不提防被黑蛇返身一口咬住脖颈,金蛇吃痛奋力挣扎,得势的黑蛇岂可松口,竟将金蛇咬为两截。金蛇倒地,消失不见。
李元泰大呼不好。
智心住持惨叫一声,颓然倒地,手捂胸口咳个不住,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糟糕,大师受伤了。”高鹏惊呼一声,朝智心住持跑去。
虚无子手捏剑诀,那黑蛇旋即化作一团黑烟,缓缓涌进虚无子指尖,消失不见了。
“智心老头,时代在进步,人也在进步,你还拿二十年前那招对付我,显然是行不通了。”虚无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我跪在地上,扶住智心住持,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臂弯。
住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瞳孔开始放大,艰难地道,“这黑心猴功力见长,老朽年迈,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仰仗道士小哥和陆判大人了。二十年前,老衲得以封禁此祸害,也是一干高僧术士辅佐之劳。当年我们一行几十人才收服了他,而今……”
李元泰道,“住持不要担心,贫道自有办法对付他,他的黑蛇有毒,现在我得封住你的穴道,免得毒势蔓延。”说罢,道声得罪了,封住了住持的穴道。
虚无子继续朗声大笑,“智心老头,你真是年迈健忘,当年你纠集几十个江湖术士才打败了我,今天你以为带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就能对付得了我,就算再加上陆判,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尽管放马过来吧!”
智心住持正待要说什么,一阵咳嗽,一股鲜血喷出。
李元泰见状,继续按住大师,“住持休要动怒,这个孽畜就由贫道来收拾好了。”
陆判气不过,轻念咒语,以判官笔在地上画了一个符,符落地上,立刻变成金色的牢笼,将虚无子罩在其中。那牢笼裹挟着火焰,渐次缩小,眼见得就要将虚无子困在火牢之中。
高鹏见状,不由叫声好。
虚无子嗤笑一声,“这点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我?”手捏剑诀,黑蛇再度游出指尖,只见得那黑蛇围着虚无子游动一番,遂将金色牢笼吞吃个干干净净,然后化作黑烟,缓缓涌进虚无子指尖,消失不见了。
陆判大吃一惊,连呼妖孽。
虚无子得意道,“陆判大人,你这一招画地为牢,招式是不错,只可惜你好酒贪杯,早被黄汤淘虚了身子,功力不足,那绵软的牢笼和温吞吞的狱火奈何我不得!”
陆判闻言大怒,正待再次发力,却被李元泰拦住,“判官大人,休得同孽畜计较,看贫道跟他一较高下。”
虚无子冷哼一声,“黄口小道,休要说大话,今天,我管叫你们几个有来无回。否则,我就不是虚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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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4章 青要草()
虚无子说罢,再次捏剑诀,黑蛇再度游出指尖,朝着李元泰飞扑而去。
站在李元泰身后的我只觉得一股烈焰呼啸而至,眉毛早被燎去了一半,陆判见状,急忙拉着我和高鹏躲向一边。
我一看,那黑蛇所到之处,焦黑一片,炙如岩浆,光躲肯定不行,于是背上智心住持,往地穴的一角跑去,高鹏和陆判也跟了过来。
我们刚躲在较为安全的角落里,黑蛇就开始发动攻势了,它围着李元泰狂喷黑色的火焰,都被李元泰灵巧地闪过,它几次试图用身体缠住李元泰,也被李元泰用缩身术一一躲过。
那蛇似乎永不知疲倦,不停地吐着黑色的信子缠住李元泰不放,李元泰继续左躲右闪,灵活得像一只轻巧的小猫。
虚无子哈哈大笑,“黄口小道,你就这点本事,还扬言想拿住本大爷,看样子,你师父除了教你躲避之功和缩身术之外,没教你别的。你们几位,干脆留下来,陪伴本大爷好了,正好本大爷的脸腐烂了,急需新鲜的人脸一张和器官若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也暗暗替李元泰着急,毕竟他是血肉之躯,虽然他没有进攻一直在闪避,可是这样也消耗不少体力。等他耗尽体力,就很难躲开那条蛇了。
李元泰对于虚无子的嘲讽,不做任何回应,再次躲开黑蛇的攻击之后,他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
虚无子冷哼,“毛没长齐的牛鼻子,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一阵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那蛇呆愣片刻,居然扭着碗口粗的身子笨拙地跳起舞来。黑蛇虽然粗苯,可是每一个动作都在合着笛声的节拍。
虚无子脸色大变,“你小子搞什么鬼!”乃手捏剑诀,继续发力。无奈黑蛇对于主人的指令无动于衷,反而随着笛声的起落,越跳越欢。
“快!快停下!别吹了!”虚无子气得直跳脚。
李元泰哪里会听他的,继续吹,黑蛇继续跳舞,那蛇不像是来攻击李元泰的,倒像是来给他伴舞的。
看着虚无子的囧样,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李元泰强忍住笑,朝我和高鹏使了个眼色,紧接着,笛声一转,从欢快的曲调变成哀伤凄婉,那黑蛇踉踉跄跄地停下扭动,居然像女人一样嘤嘤抽泣起来。
笛声渐而转的更悲,那黑蛇干脆倒地,扭动着蛇身,嚎啕大哭起来。
李元泰再度改变曲风,笛声变得激越悠扬,似为古时送将士出征之曲,那蛇闻曲声止住啜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返身朝虚无子爬去。
虚无子惊得连连后退,“不!别过来,你要干嘛。”
李元泰继续吹奏,笛声渐次激昂,壮怀激烈,势如破竹。
黑蛇腾身而起,朝着虚无子猛扑过去。
虚无子大惊失色,手捏剑诀,狂念咒语,毫无作用。
黑蛇吐着信子,扭动着炙如岩浆的身躯朝着虚无子缠了过去,虚无子惨呼一声,瞬间消失无形。
那黑蛇见扑了个空,倒地嘤嘤啜泣,似有无限悔恨。
李元泰止住笛声,默念咒语,道声——解!
那黑蛇蓦地化作一个女人,一个梳着倭堕髻,头上插满珠翠的明艳女子,她身着一袭纹绣白牡丹的曳地长裙,挽着一道金凤戏春的五彩披帛,美得赛过月宫嫦娥,真乃疑似蟾宫谪降仙也。
我呆住。
高鹏呆住。
陆判呆住。
李元泰呆住。
就连被点了穴道的智心大师也呆住。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
女子也不抬头,只是掩面不住啜泣。
“敢问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半晌,李元泰上前施礼道。
“奴家乃是汉高祖刘邦的爱妃戚姬。”女子呜咽道。
“戚夫人?”
女子点点头,“当年高祖驾鹤西去,奴家就料到那心如蛇蝎的吕后会对我们母子下毒手,乃作诗《春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不想那毒后果然将奴家做成人彘,丢于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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