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刚才,这王媒婆和老赵可不就是在谈生意嘛。毕竟,在那种饭都吃不饱的年代,一只老母鸡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好了,我现在接着讲故事。小个子笑道,这王媒婆得了字据之后,果然办事卖力,第二天一早又去了邻村的刘家,这一去,可是吓了一大跳。孩子们大吃一惊,啊?吓什么?该不会是老刘给病死了吧?小个子笑道,那倒没有死,不过呢,跟死也差不多了。王媒婆推开院门就听见院里传来哭声,走进去,正好撞见老刘的儿子,嗨,干脆叫他小刘好了,刚好撞见小刘扶着母亲出来透气,老刘媳妇一看见王媒婆,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她,着急地道,老姐姐,你可来了,我家那口子不行了。王媒婆听了,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心说,妈呀,这老刘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婚礼的事指定是吹了。即使是再不孝顺的孩子也知道,父亲刚死,不能结婚。国人历来不乏孝子,更有甚者,为父亲守孝三年。如果婚礼吹了,那自己应得那只老母鸡岂不是也要打了水漂呢?一想到这里,王媒婆就感觉有点抓狂,心说,这老刘啊,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真就成了杨百劳了。王媒婆担心归担心,在面上也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咳咳两声,那个,大妹子,你老公在哪里?我方便去帮你看看吗?老刘媳妇点头,没问题,跟我来吧。说完,老刘媳妇被儿子搀扶着在前面带路,三人一起朝着堂屋走去。还没走进堂屋的大门,王媒婆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霉味从门缝里散发出来,这种气味,她很熟悉,一般来说,家里有个病人,病人再是一个极度虚弱,久久卧病在床的重度患者,病人所待的房间里,都会有这种霉味,那是病人的汗水浸湿被褥之后,捂着呕着,闷出来的味道,再加上病人们因为身体虚弱,洗澡不方便,还有一股体臭味夹杂其间,此时,王媒婆闻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混合气体的霉味。当然,这种味道非常难闻,王媒婆很想把鼻子捂住,可是出于礼貌,她还是装成没事人的样子,跟着母子俩,进了堂屋。一进堂屋,就看见,堂屋里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那男人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脸色腊黄,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看上去很痛苦。王媒婆看见那人病容满面的模样,不由地大吃一经,啊?我说大妹子,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说你丈夫一直是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睡觉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呢?老刘媳妇哭道,不知道啊,我也搞不懂,之前,的确是一直瞪着俩眼珠子,瞅着天花板,今天早起,不知是怎么了,我儿子早起跑来看他,发现他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而且他之前嘴里总是哼哼唧唧的,现在倒好,就这么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要不是他还能喘气,我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呢。王媒婆赶紧去捂老刘媳妇的嘴,大妹子,你傻呀,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说这种话呀。老刘媳妇哭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他折磨我们母子这么久,我倒是希望他去了算了。省得我们为他担心,等他去了,我也就能安心地去了。小刘是个孝子,听见母亲这么说,立刻噗通一下,跪在母亲脚边,哭道,妈妈,你在胡说什么呀?你不会有事的,爸爸也会好起来的。你们都会没事的。老刘媳妇哭道,孩子,你别再骗我了,我不会好了,你父亲也是,我看得出,他活不了多久了。小刘哭道,妈妈,爸爸真的没事,你想多了。老刘媳妇哭道,孩子,我不傻,你糊弄不了我,你爸爸没救了。他活不成了,否则,来了这么多的大夫和道士,谁都救不了他。你说,那不是他的大限到了,还能是什么?小刘哭道,妈妈,你真别再胡思乱想了,爸爸真的是没事啊。此时,刘家母子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搞得王媒婆束手无策了。原本来说,王媒婆昨晚搞定了老赵,拿到了字据,相当于母鸡的就要到手了,可是现在,老刘的病情忽然加重,给乘兴而来的王媒婆无异于兜头浇了一瓢冷水。此时,她不得不严肃地考虑一个问题,假如老刘真的死了,那她就只能是白忙活半天。白忙活的事,王媒婆哪里会甘心呢?王媒婆一向都是很有经济头脑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的确有些难办,王媒婆看着哭成了泪人的老刘媳妇,忽然又想起,昨天,老刘媳妇还许诺自己,如果事情真的办成了,还会给自己一份报酬,虽然没说这报酬是钱还是物,反正不会白干,那王媒婆一早就惦记上了,老刘常年做生意,家里不像是没钱的,事成之后,报酬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因为老刘死了,这事黄了,自己的损失,可就不止是一只母鸡这么简单了。此时,王媒婆看看双目紧闭的老刘,再看看哭得昏天黑地的刘家母子,真的感觉很郁闷,妈呀,这到手的鸭子,眼见着要飞呀,这可咋整呀?屋里三个大活人,全都急得一头汗,刘家母子着急,当然是因为老刘的病情,而王媒婆着急,却是为了老赵家肥硕的老母鸡和老刘媳妇许给她的报酬。王媒婆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死灰的老刘,急得直跺脚。老刘媳妇哭得撕心裂肺,好几次要往墙上撞,说要跟着丈夫一起走,被儿子死死拉住了,妈妈,不要寻短见,爸爸不会有事的,他会好起来的。”
第3116章 号脉()
魔钺哈哈大笑,“这叫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天算只有一算,就是直接算死。这个王媒婆快笑死我了,算计半天,只是没算到老刘快要死了。”
路飞笑道,“的确,老刘一死,刘家哪里还会娶媳妇冲喜呢?”
魔钺笑道,“的确,家里死了人,办丧事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办喜事?”
路飞笑道,“是的,现在我接着讲故事,至于这婚礼吹不吹的,就看王媒婆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魔钺愕然,“王媒婆还能怎么做?老刘可是要死的人了,她总不能有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吧?”
路飞笑道,“别着急,你继续听下去,就知道王媒婆会咋办了。话说这个王媒婆可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只老母鸡就这么飞走了,她指定是不甘心的。昨晚回到家里之后,她已经把字据给老伴看了,老伴还夸她精明呢,她还在老伴面前夸下海口,说老母鸡志在必得,而且刘家的报酬也能到手,这一来一回的,最起码,过年有鸡肉吃了。老伴昨晚还在庆幸自己娶了个能干的媳妇。不管怎样,绝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失望啊。王媒婆急得满头大汗,一双眼睛紧盯着老刘死灰的面容发呆,此时,她看见的,并不是老刘的那张死人脸,而是一摞子钞票和一只肥硕咯咯叫唤的老母鸡,可是,只要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断气,老母鸡和票子就全都飞了。现在,首要的是,不能让他断气,王媒婆一着急,居然朝着床上的病人走去了。其实,她这么直接走过去,也是无意识的举动,因为她并不确定自己走过去干嘛,只是这么走过去了。刘家母子正抱头痛哭,看见王媒婆走到老刘床边,全都吓了一大跳,老刘媳妇惊道,姐姐,你要干啥呀?小刘也着急地道,阿姨,我父亲病得很重,你最好别走得那么近。王媒婆为了给自己唐突的举止打圆场,只好胡乱解释,嗯,那个,我小时学过点医术,兴许能帮老刘看看。刘家母子俩一听,傻眼了。母子俩相互对视之后,老刘媳妇惊道,啊?真的吗?那你赶紧给老刘号号脉,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呀?这王媒婆虽然识得几个字,其实就是个半文盲,哪里懂得号脉呢?可是此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而且刚才她又胡说自己懂医术,不管怎样,也得装一装,于是她把手放在老刘的鼻孔下面一探,发现还有热乎乎的气流进出,知道老刘还活着,她的心立刻踏实下来一半,可是等她把手放在老刘的手腕上准备号脉的时候,却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呢?她发现老刘的手腕冷冰冰的,没啥热乎气,王媒婆再在老刘的额头和脸颊上拍了拍,发现也都是冷冰冰的,这不对劲吧?大活人,尤其是男人,体力一般都跟牛一样,手腕和身体应该是热乎乎的,才对呀,怎么会是冷冰冰的呢?这究竟是咋回事?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刘家母子俩原本就一直盯着王媒婆的一举一动,现在发现她脸色大变,不由地慌了。老刘媳妇道,姐姐,我丈夫没事吧?他要不要紧?这话让王媒婆咋回答呢,这老刘身体都变凉了,指定是快要挂了,可是,如果王媒婆实话实说,刘家肯定是取消婚礼,准备后事了呗。如果闹到那个份上,自己岂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了吗?刚才说过,没好处的事,王媒婆是肯定不干的,所以现在,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于是王媒婆咳咳两声,故作很懂行的样子,笑道,哦,我刚才查了一下你老公的脉搏,他的脉象很好,应该没事。老刘媳妇皱眉,狐疑地道,没事?不可能吧?说完,赶紧伸手去摸老刘的手腕,不觉惊道,姐姐,你说的不对吧?既然我丈夫脉象很好,那他的脉搏咋跳得那么慢,就跟随时会停下来似的?还有啊,他的手腕冰凉冰凉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王媒婆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于是笑道,我说大妹子,你咋一点都不懂呢,他脉搏跳得慢,是因为他身体虚,他脉搏虽然跳得很慢,可是很有规律,嘭嘭嘭的,你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好好地感觉一下,是不是这样?来,不要怕,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感受一下。此时,老刘媳妇急得火烧眉毛,哪里还辨得出啥有规律的跳动,她按照王媒婆的指示,把手放在丈夫的手腕上,果然感受到极其微弱的跳动,立刻机械地点点头,嗯,是那么回事。可是,他的手为啥这么凉呢?王媒婆笑道,他的手凉,还是因为体虚啊。你们不是告诉我,他已经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吗?老刘媳妇点头,嗯,除了能给他喂点水,他什么都不吃。就这么躺着。王媒婆笑道,那就对了,因为他不进食,所以他的体内没有热量,既然没有热量,那他的身体指定就是凉的,脉搏也是弱的。老刘媳妇皱眉,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哦,对了,老姐姐,你不是学过医嘛,干脆,你给我丈夫瞧瞧,看能给瞧好了不。看见刘家母子俩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王媒婆才感觉自己责任重大,深感这一波,装得有点过头了。可是现在,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装也得装下去了。王媒婆咳咳两声,行吧,既然妹妹看得起我,我就帮妹妹想想辙。你丈夫病得很重,见天这么躺着也不是事儿,咱们得想办法救他。现在,这个救他的办法嘛——说到这里,卡壳了。其实呢,王媒婆此刻正在心里暗暗叫苦,此时她才明白,那些蒙古大夫的钱也不是好赚的。你说你能看病,说你懂医术,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病人躺在床上,你说怎么看吧?这王媒婆现在是焦急万分,毕竟,她是根本不懂医术的,而且,这老刘的怪病,她压根不知是怎么回事,这要怎么个看法呢?”
第3117章 药方()
魔钺哈哈大笑,“这个王媒婆,这波有点装过了,居然说自己会看病,没搞错吧?”
路飞笑道,“是的,其实,当时她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一不小心走近床边的奇怪举动而已,犯不着说自己会看病的,所谓病急乱投医,这个道理,她总该懂得吧?尤其是当着刘家母子的面这么说,就更是让他们着急了。因为他们现在正在担心老刘的病情。王媒婆说自己会看病,无异于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可是对于王媒婆自己来说,却是赶鸭子上架,而且这次,还是她自己赶自己。说自己会看病,结果把自己给装在里面了。此时,王媒婆看见刘家母子俩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觉有点懵了,这下可咋办呢?自己其实是不会治病的呀。要说这老刘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那还好说,可是老刘目前得的是啥怪病,谁也说不好,可要怎么个治法呢?此时,王媒婆是真的着急了,让她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给人看病,的确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谁叫她自己要装大呢?王媒婆哪里还敢跟刘家母子目光对视呢?她看得出,这母子俩是两个真正单纯善良的人,他们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话,他们相信自己能给病人看病,可是就因为这种单纯的注视,反倒使得王媒婆更加下不了台。情急之下,王媒婆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天也是在茶馆里歇脚,偶然听见一个蒙古大夫说起自己给人看病的经历,打算借鉴一下,蒙古大夫说自己又一次给人看病,结果去了病人家里,才知道那病人得的是怪病,而其是他行医十年多年来,从未遇见的怪病。这可咋办呢?遇见这种事,其实来说,内心是崩溃的,好容易起了个大早,一口气赶了十几里地,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却发现这病人得的是一种自己没有见过的怪病,那可咋整啊?治不了,可不是白来一趟了吗?蒙古大夫不是傻子,为了让自己不白跑一趟,他想了一个歪招,假意说自己能治病,随后,随便弄了几味药,煮了一罐,让病人喝下去,然后收了药钱,匆匆告辞。当时,王媒婆记得很清楚,旁边的茶友问蒙古大夫,你随便给病人弄药,就不怕把病人给吃死了?蒙古大夫摇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作大夫的,要想不出人命,还能踏实捞钱,就得学会开一些无公害的药方。旁边立刻有人问,啥是无公害的药方呀?蒙古大夫笑道,那就太多了,什么板蓝根啊,六味地黄啊,还有益母草啊,枸杞,陈皮,总之,记住一点,吃不死人为原则。蒙古大夫说完,哈哈大笑。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灵感突发,王媒婆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初巧遇蒙古大夫的片段来,当时,蒙古大夫张大嘴巴,开怀大笑,一副嘴大吃四方的模样,说真的,王媒婆听着蒙古大夫显摆,心里很是不屑,可是,不屑归不屑,眼下,却有借鉴的价值。所以,当刘家母子俩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立刻镇定下来,咳咳两声,嗯,那个,你们家里有中药没有?这下,刘家母子有点懵逼,齐声道,中药?没有。王媒婆转念一想,也是,正常人家,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有老病号,谁没事会在家里存着中药呢?于是眼珠子一转,再次咳咳两声,哦,那个,你们家有枸杞大枣,板蓝根和六味地黄吗?老刘媳妇点头,嗯,这些倒是都有。不知姐姐要这些东西干啥?王媒婆笑道,当然是熬药了。一会儿呀,你把这四样东西,每样取三钱,放在瓦罐里使劲熬。老刘媳妇点头,成,没问题,我这去厨房熬药。老刘媳妇得了药房,自然是满心欢喜,巴不得赶紧去厨房里张罗。可是,王媒婆既然决定要好好地装一波,就想着干脆装到底,于是她立刻叫住老刘媳妇,唉,大妹子,你先等等,别着急走呢。老刘媳妇站住,扭脸看着她,姐姐,你是不是又想出啥中药忘记说了呢?王媒婆点头,嗯,妹妹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啊。还有两味药,我刚才忘记说了。老刘媳妇点头,说吧,是哪两味药?我全都记着呢。王媒婆笑道,嗯,我刚才说的那四味药,再加上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一共是六味药,都记住了吗?老刘媳妇点头,嗯,我都记住了。姐姐刚才说的是,枸杞大枣,板蓝根和六味地黄,再外加益母草和乌鸡白凤片。王媒婆点头,嗯,就是这六种,赶紧去熬药。老刘媳妇转身要走,被儿子一把抓住了,老刘媳妇惊讶地看着儿子,孩子,你有啥事呀?我现在去给你爸爸熬药,你呢,就好好地在这里守着你爸爸,哪里都不许去,明白吗?小刘皱眉,妈妈,这药方不对劲吧?王媒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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