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咳咳两声,“老大爷,你的心情,我们都明白,可是现在,警方办案,遇到瓶颈了,需要征用一具尸体,测算一下,扯断尸体的脖子需要多大的力量。这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希望你能理解。”
老头皱眉,“你们简直是太乱来了,哪有这种实验?居然需要扯断一具尸体的脖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楚耀赶紧上前,低声道,“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大爷,就请你通融一下吧,我们目前真的非常需要一具尸体。”
路飞笑道,“叶组长不是说过吗?警方可以无偿征用的。”
老头听了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把脸扭到墙角里,一言不发。
叶天笑道,“这样吧,为了节约时间,你们先劝说老大爷,我现在出去借计力器。”
老头急得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上前拦住叶天,“叶组长,我可告诉你,就算你借来计力器,我也不能把尸体借给你。”
叶天笑道,“没事,我先去借计力器,至于尸体的事,咱们慢慢商量。”说完,不等老头表态,一溜烟跑了。
老头气得直跺脚,“喂,叶组长,你回来啊。你这真是太乱来了。”
老头一口气追到门口,看着叶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才叹口气,木然转身,走了回来。
老头走到死尸跟前,两个老人相对叹气。
死尸苦笑,“老伙计,看来你的这碗饭,也是不好端的。”
老头笑道,“这世上哪有好端的饭碗呢?如果有好端的饭碗,也早就被别人抢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这个没本事没背景的老头子来端呢?”
死尸叹气,“他们要是真毁了尸体,你可咋办啊?”
老头苦笑,“我有啥办法,他们不是说警方征用吗?征用就征用呗。”
死尸道,“老伙计,你倒是同意征用,可是一会儿天亮了,人家死者家属来认领尸体,发现尸体的脖子断了,这可怎么解释呢?”
老头叹气,“那我就不管了,让他们找叶组长解释去,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死尸皱眉,“老伙计,停尸房里的看尸工是你,又不是叶组长,真要是出了事,人家家属肯定是抓住你不放。”
死尸的话提醒了老头,老头怔住,说不出话来。的确,死者家属要是真的闹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肯定是找他的麻烦。老头左思右想,最后一跺脚。
“不行!绝对不行!”
再说这路飞几个正在为叶天出门去找计力器的事高兴呢,忽然听见老头冒出这么一句,全都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发现老头正满脸怒容地站在停尸房的正中间,不禁感觉不妙。
高鹏惊道,“干什么?老大爷,你刚才喊的是什么?”
老头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不行。”
高鹏尴尬地道,“老大爷,你说的是什么不行啊?”
老头冷笑,“年轻人,不要装蒜了,我说的是借尸体,绝对不行。”
高鹏大吃一惊,“老大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叶组长都已经去借计力器了,你现在才说不行,是不是太迟了点啊?”
老头依旧沉着脸,冷冷地道,“借计力器是他自己愿意去的,我又没同意,关我啥事?”
“这——”
高鹏听见这个回答,彻底惊呆了,其实,何止是高鹏,其他几人也是傻眼了。这叫啥事,都去借计力器了,老头居然转变态度了。当然,之前人家老爷子也没同意啊,只是现在态度更坚决了。
此时,路飞几个跟老头,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气氛非常尴尬。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这是又怎么了?”
老头指着路飞,怒道,“你个小混蛋,给我闭嘴,你们这些人当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你一说话,我的脑袋立刻嗡地一下。”
路飞冷笑,“至于嘛,太夸张了吧?”
老头不耐烦地摆摆手,“总之,你走开就是了。”
路飞笑道,“老大爷,具体政策,叶组长刚才也说过,身为公民,你有义务协助警方办案。协助警方,你明白不?”
老头怒道,“呸!你个小兔崽子,我都一把年纪了,啥道理不懂啊?还用你来教训我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要真是什么道理都懂,就不会再这个问题上跟我们较劲了?现在,叶组长已经去借计力器了,说话就要回来,我要是你,就赶紧想想,一会儿等叶组长回来,给他提供哪具尸体。”
老头怒道,“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年纪大了,还这么大的火气,当心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好了,我不说了,你现在赶紧考虑一下,一会儿给叶组长提供哪具尸体。”
老头怒道,“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啥也提供不了。”
路飞啧啧两声,“老大爷,你这叫啥态度啊?这种态度可是要不得啊。”
老头气得迈开大步走过来,瞪圆了眼睛,看着路飞,何楚耀担心他俩撕扯起来,赶紧上前,把路飞拉开。
“老大爷,消消气。别跟他生气,他就是个孩子。你要是累了,就回值班室休息一会儿,等叶组长回来,我们再喊你。”
本章完
第2607章 废物利用()
老头使劲摆手,“不!我不累,也不需要休息的。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不肯休息也好,正好借着这个工夫,好好想想,一会儿等叶组长回来了,你提供哪具尸体较合适。”
老头冷笑,“我哪具也提供不了,真是太抱歉了。”
路飞皱眉,“这个警民合作的事,你真的不用考虑吗?”
老头冷笑,“我现在考虑的是,如果死者的尸体被损坏,我无法跟死者家属交待啊。”
何楚耀咳咳两声,“老大爷,这事,你压根不用担心,回头叶组长自然会去跟院方领导协商的。”
老头冷笑,“真是抱歉,那等叶组长跟院方领导协商完毕,拿着院方领导的亲笔签字,再来找我吧。”
何楚耀笑道,“老大爷,我们要等院方领导的签字,岂不是要等到天亮以后了?这也太耽误时间了吧?”
老头笑道,“那没办法,我这必须按规定办事,你们想征用尸体,得跟医院领导商量,我只是个看尸体的杂工,你们跟我说再多,我也不敢拿主意,你们又何苦跟我这里磨嘴皮子呢。”
何楚耀笑道,“老大爷,我们也不是不能等,只是那样,太浪费时间了。”
老头把脸一沉,“那我真的没办法了,没有医院领导的签字,我可不能擅作主张。”
谈话进行到这里,已经彻底陷入了僵局,此时,老头和何楚耀全都紧绷着脸,双方都为对方的执着和坚持感到郁闷,一旦冷场下来,俩人几乎是同时长叹一声。
路飞叹气,“老大爷,其实只是尸体而已,没必要这么费事吧?还要找领导签字,也太复杂了。”
老头笑道,“年轻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这么说,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假如这些死者当有你的亲属,你还会这么说吗?”
“这——”
路飞抓抓头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老头冷哼一声,“所以说呢,年轻人是考虑不周,做事只图自己痛快,完全不会替他人着想。”
停尸房里再次死寂一片,众人全都各怀心事,低头沉思,唯独暹罗猫,好地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很想知道这些人类为什么吵了半天。
好半天,路飞才捂着嘴巴,嘿嘿偷笑。
高鹏皱眉,“路飞,究竟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啊。”
路飞笑道,“老大爷,其实你压根不用纠结尸体的事。”
老头怒道,“小混蛋,你又想胡扯些什么?”
路飞叹气,“老大爷,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啊,我还没说话,你马能认定我是在胡扯。”
老头笑道,“小混蛋,你说你扯了半天,你几次是扯到点子了?”
路飞皱眉,仔细想了想,叹气道,“别的我不敢说,至少刚才那次,你们都没说对,只有我说对了。”
老头苦笑,“是那个需要一个计力器还是两个计力器的问题吧,可让你蒙对了一回,可把你给得意的。”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不要对我成见这么深,其实这件事足以说明,我也有对的时候,并不是每次都是胡说。”
老头冷笑,“够了,你又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别再兜圈子了。”
路飞笑道,“老大爷,其实尸体的事,很简单的,你根本不需要费心地考虑半天。”
老头哈哈大笑,“真是个孩子,说的话都是不走脑子的。敢情这些死者里没有你的家属,如果有你的家属,你还能说话这么轻飘飘的吗?”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还是没明白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我想说的是,停尸房的冰柜里不是有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吗?”
老头皱眉,“嗯,是的,目前停尸房里一共有十三具尸体,冰柜里是五具尸体,外面是停尸床是八具尸体,加起来,一共一十三具尸体。”
路飞咳咳两声,“老大爷,你别急,听我给你解释,冰柜里不是有五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吗?”
老头叹气,“没错,的确是这样,这五具尸体在冰柜里放了很久了,还是无人认领。”
路飞笑道,“老大爷,无人认领的尸体是不是会被你们处理掉?”
老头苦笑,“是的,我们医院经费有限,又出不起火葬费用,只能是把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运到山里,找地方给埋了。”
路飞笑道,“既然都是山里运找地方埋的尸体了,肯定也是一堆废物,与其让这些尸体在山里慢慢地腐烂再变成白骨,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呢。”
老头惊得睁大眼睛,“啊?小混蛋,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何楚耀咳咳两声,“路飞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想说,既然冰柜里的尸体是无人认领的,不如拿来利用一下。”
路飞点头,“是啊,反正也是无人领的尸体,存在冰柜里或者埋在山里都是没有任何作用,不如拿出一具来做实验,让这些尸体再发挥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吧。”
老头惊得张大了嘴巴,“剩余价值?你这小混蛋,又在胡说什么?”
路飞笑道,“老大爷,我难道有说错吗?让这些尸体发挥一下余热吧。”
“这样做不好吧,他们都是一些没人认领的尸体,身世还没搞清楚呢。咱们人家脖子给扯了,万一他们的亲属找来质问,可麻烦了。”
路飞笑道,“老大爷,这些尸体在冰柜里都搁了多久了?”
老头皱眉,“最长的一年半,最短的也有半年了。我们医院的规定是,最多存放两年时间,一旦过了两年,还没人认领,必须处理掉。不过,规定虽然是这么写的,实际执行起来,却是不够两年也处理掉了,当然,还是因为经费问题。前段时间,一具只停放了半年的尸体也被处理掉了。”
路飞道,“老大爷,这些尸体搁了这么久,都没人认领,哪可能忽然有人认领了呢?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不是亲属全都离世了,是家里的亲属从来都不关心他们,既然是这两种情况,你还认为会有人来认领他们吗?”
第2608章 劝说老大爷()
老头惊得睁大眼睛,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我说小混蛋,你别逼我,容我再仔细想想。”
路飞笑道,“老大爷,还是那句话,反正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不如贡献出来,发挥点余热,否则放在冰柜里,也只是腐烂发臭而已。”
老头叹气,“可是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身世大多很可怜,再把他们的脖子扯断做实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路飞笑道,“老大爷,你不能这么想,咱们目前迫切地需要需要一具尸体来做实验,只好委屈一下他们当中的一个了。老大爷,你该这么想,人类活着的时候,是社会的一员,每天拼命努力,为社会创造财富,死后,即使成了一具尸体,也该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这个来说,现代人思想已经很开放了,要不现在很多身患绝症的患者或者死囚会事先写好遗嘱,把自己的遗体无偿地捐献给有需要的人。这就是人类思想的一大进步。人活着的时候,是有价值的,一旦死去,并非价值的终结,只要死者本身同意,他们的尸体也可以继续为社会做贡献。”
老头叹气,“关键是,咱们现在压根就没有征求死者的同意啊。你刚才说的捐献,人家是有本人遗嘱在的,而咱们现在压根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损坏尸体啊。”
路飞皱眉,“老大爷,你就别这么死板了,不就是一具尸体吗?咱们现在可是着急用呢。”
老头叹气,“这个,你容我再好好想想。”
路飞苦笑,“还想啥呀?只要能测出扯断一具尸体的脖子需要多大力气,咱们就能验证一下之前的推理是否正确了。”
何楚耀咳咳两声,没好气地道,“路飞,主要是验证你之前的推理吧?如果验明把死尸的脖子扯断需要很多的力气,甚至远远超出了正常男人力气,那你这个什么特种兵背景的连环杀手的说法将再次受到质疑啊。”
路飞窘得满脸通红,高鹏和李元泰捂着嘴,哈哈大笑。
“够了,别总跟我较劲了,你们赶紧帮我劝劝老大爷,如果他肯把尸体借给咱们,咱们岂不是省事多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何楚耀笑道,“路飞,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路飞一挑眉毛,“什么预感?”
何楚耀笑道,“我感觉你那个连环杀手的说法会再次面临嘲讽的结局。”
路飞笑道,“何法医,你别总是想着嘲讽我,你要是个有想法的,干嘛不说说自己的推测呢?总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挑毛病,真的好吗?”
何楚耀笑道,“好,我没想法,我没你聪明,不如你想法多,行了吧?”
路飞得意地笑道,“所以说呢,像你这样的人,又不会动脑子想,坐等现成的,还这么多的话,我真是无语了。”
高鹏冷笑,“可是路飞,如果脑袋里全是你那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带着大家一个劲地在茄子地里绕弯路,还不如不想呢。”
众人呆愣片刻,哈哈大笑。
路飞再次挂不住了,扯开喉咙道,“我知道我的想法太多,而且由于整个车祸事件所能提供的线索太少,出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们至于这么嘲讽我吗?”
何楚耀摇头,“不!路飞,我们绝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其实我们很羡慕你,头脑灵活,主意多,思路广,有利于查清案件的真相。这个是你的优点,这是夸你,不是批评,你别误会。”
路飞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这话听着还稍微顺耳一些。”
庄梦蝶咳咳两声,“好了,你们又开始瞎扯了。刚才不还在讨论跟老大爷借尸体额事吗?怎么眨眼的工夫,话题就拐到路飞身上去了呢?”
路飞笑道,“这你就要问何法医了,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和成就感来自于对我的挤兑,他要是哪天不挤兑我,肯定是浑身难受。”
何楚耀笑道,“路飞,你这么说,可真是有点小心眼了,咱们这不叫挤兑,叫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从而达到共同提高的目的。嘿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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