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一个平日里和林琥关系密切的古武者淡淡的看着激动莫名的林琥,幽幽的说道:
“现在会长大人还是贺兰荣乐啊,我们只能跟着他老人家一条道走到黑了,万一他老人家的师叔有能耐带着我们从这困境中脱离呢?我老赵当年也是跟着贺兰会长拼杀多年的老人,这临老了,就是图个安宁罢了!”
赵权佑默默的看着林琥,说出来的话更是露骨,四周的古武者都把手放在了武器上面,也许下一刻,就是要内讧的时候了!
“没错,老夫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林琥淡淡的一笑,目光扫向四周的古武者们,眼神淡然,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紧张莫名的表情异样,继续捋着胡须,微笑说道:
“但是现在,我发现了一条能够让贺兰会重现辉煌的路径,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跟着我林琥走到底啊?”
“什么路径?”
赵权佑淡然的看着自己的老友,果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琥,不到了最后时刻,不到了最有利的时候,他绝不出手,就像是曾经的贺兰会长一样,坚韧,沉稳,老练!
“那就是袭杀李平举,那些固原城,然后把秦渊扶上古武世界的大门,到时候,我贺兰会就能够躲在秦皇门的后面经营壮大的,而不是如今被各方瞩目难进一步!”
林琥平静的把话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将手边的腰刀拿起来,扔到面前的地上,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静静的看着已经傻掉的众人,淡然道:
“我林某人的脖子就在这里,各位如果觉得我林琥是乱臣贼子的话,就请动手吧,我愿意死在贺兰老会长的面前,我的血是红的,我的心是贺兰会的,我这一辈子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自己的命送给了贺兰老会长,大家谁觉得我做的不对的,只要轻轻一刀,此事我林琥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关,动手吧!”
“老林,你这是为什么?”
赵权佑站起身来,走到林琥的身前,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眼前的老友,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大声叫喊道:
“你为什么要当这乱臣贼子呢?那贺兰荣乐既然无力阻挡贺兰会大厦将倾,你何必为了他牺牲你一世英名呢?”
“额,赵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崔龙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赵权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耳鸣了,刚才林琥的一番话明明是要把贺兰会卖个好价钱给秦皇门,怎么忽然间就成了忍辱负重的典型了?
“怎么听错了?”
赵权佑反身过来,看着面前一帮后辈,大声说道:
“你们没听见吗?林长老是希望能够让秦皇门的秦渊登上固原节度使的位置,这样杀李平举的事情就定然放在了那人的头上,到时候我们贺兰会假意屈服,等到秦皇门被剿灭之时,里应外合,和朝廷谈好价钱,到时候林长老就会背下这口黑锅,而贺兰会却能够得到以往的领地和辖土啊!”
“额,那……这和小人去火神庙有什么关系呢?”
田秋匀好奇的看着赵权佑,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去了火神庙,你就要开始向青龙谷运送钱粮,贺兰会分崩离析之根本,就是地方权力过大,世家代表为所欲为,这才引起了内乱之祸,懂吗?”
林琥目光如电,冷然看着田秋匀。
第一卷 大隐于市_第2293章拒绝()
清晨的风还在耳边呼啸着,秦渊从睡梦中醒来,看了一眼已经起来的钱苏子,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到脸盆前面用毛巾擦了妆前端坐的钱苏子,微笑道:
“昨晚一夜无事?”
“无事。”
钱苏子看着镜子中的秦渊,轻轻的拿起手边的口红,对着自己的粉唇抹去,显得格外的认真,如同描画一件艺术品一样。
“看来祖秉慧的计策失效了,不是每个人都像宋祁天那样冲动。”
秦渊淡然一笑,穿上长袍,走出城楼,外面值守的侍卫看到秦渊出来,纷纷躬身行礼,秦渊挥挥手,走到栏杆前面,望着西面巍峨的贺兰山,目光笃定。
“去把刘昊叫来,看看他搜集的情报如何了!”
秦渊对着身后一名侍从挥手说道,后者闻言答应,匆忙下楼去,派出一人前去寻找刘昊,不多时,一夜未睡的刘昊打着哈欠,就出现在了秦渊的面前,匆匆行礼后,将一沓件递到了秦渊的手中。
“我看过会让人通知你的,赶紧回去休息吧,梁声的眼光不错!”
秦渊接过件,扫了两眼,对着面前的刘昊微微一笑,转身就进到了房间之中,端坐在一张长椅上,对着眼前的件认真看去。
这刘昊原本就是梁声身边的一名随从,虽然经过梁声的指点略略进入了古武者的行列,但是对于潜心修炼着实没有多少兴趣,反而是对情报搜集有很浓重的兴趣,梁声之前也让他负责情报,不过秦皇门之前不打重视情报的搜集,往往以力取胜,结果反而落入了为难的境地,如今重整旗鼓,自然是看重这方面的情报工作,这个重担也毫不意外的落到了刘昊的肩头。
从秦渊手中的件看来,这个刘昊做事还是非常认真努力,虽然有些大而全,让人看不到重点,但是短短一夜,从刺史府到青龙谷还有武宁县中的大部分情报都被他送到了秦渊的面前。
略略翻了一遍,秦渊放下手中的件,从桌边拿起饭菜吃了个干净,之后就带着习惯不吃早饭的钱苏子下了城楼,坐上李平举送的加长林肯前往刺史府去了。
之前习惯上这辆加长林肯的李阙莨在昨晚泓天门被灭了之后,就乖乖的让人送了回来,如今有些脑子的他终于发现,秦渊并不像自己之前判断的那样依赖自己的爵位,或许在此时的秦皇门眼中,李阙莨的灵武伯和贺兰荣乐的南亭侯一样,都已经是昨日黄花,朝廷忙于党争,哪有时间管理这些地方事务,况且还是素来贫瘠的西北!
一路无话,秦渊的车队很快到了刺史府的前面,此时的刺史府门口已经排成了一道长龙,前来给新人刺使大人庆贺拜访的人员多如牛毛。不过门房看到秦皇门的车队来了之后,还是主动前来询问。
“我希望尽快能够见到李平举刺使!”
秦渊划下车窗,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门房,那门房四十岁的样子,显得很是富态,一双小眼露出精干的目光,显然是个精明之人,能够成为刺史府的门房,那也是需要一点经验的!
“秦门主不用着急,先到接待室稍稍坐下,我这就去禀告我们家刺使大人,刺使大人昨晚深夜才从朔州城回来,如今刚刚醒来,小人也不敢多多打扰啊!”
“刺使大人什么时候从朔州城回来,我很清楚,不需要你给我提醒!”
秦渊一城在手,说话的语气也硬了几分,那门房尴尬的笑笑,看着眼前的秦渊,无奈的耸肩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跟小人来吧!”
说完,就亲自给秦渊打开车门,然后恭恭敬敬的带着秦渊和钱苏子进入到了接待室当中,此时附近的大小官员和富商世家代表纷纷侧目,看到秦渊一身富贵,钱苏子气质非凡,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当有人认出来此人就是秦皇门门主的时候,不少人眼中的怒意也很快转化成了讨好的笑容。
乱世将近,秦皇门这种地方实力派越发的让人惊恐,平日里还有朝廷可以压一压,可如今,就算是朝廷来了,也只能承认既成事实,不少城池城门变幻大王旗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精明如老鼠的世家自然也知道风向已经变了,秦皇门彻底控制了固原城的一切,此时的秦渊只要动动手指,或许自己这种小家小户就已经从固原城中消失了!
一路前行,从刺史府的大门进去,进到厢房前段的会客厅中,秦渊和钱苏子刚刚坐下,门口就进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端着上好的茶水送到秦渊的面前,两个少女面色怀春,显然是刚刚睡醒,不过面容如雪,姣好到让人惊叹,秦渊默默点头,知道李平举平日里在京城被自家老婆官的死死的,如今终于外放当差,可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稍微可以放松一下了,这些少女指不定那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就会躺在李平举的房中休息呢!
“刺使大人到!”
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秦渊揉揉耳朵,站起身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门外站立的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喉头粗大,但是面色却很是青秀,秦渊盯着那人的喉头看了两眼,也搞不明白这如同鸡鸭共鸣的尖音到底是如何从这个男人的口腔当中发出的,阉人这种东西,早在百十年前,就从华夏的舞台上退去了,如今诸王共治,也没有听说过谁人喜欢阉人在身边伺候了!
“哎呀呀,我当一大清早是谁来了呢,原来是秦门主啊,您到了这刺史府当中,可是让我这府中蓬荜生辉啊!”
李平举大笑着走进房中,身穿一件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绒衣,除此之外,披头散发,连长发都未曾梳好,倒是让秦渊感到一阵敬意,那曹孟德倒履相迎许攸的时候,大概也没有如此激动吧!
“哪里哪里,我们清晨打扰,也是给刺使大人添麻烦了!”
秦渊含笑答应,淡然的寒暄两句,旁边的钱苏子倒是自然许多,猛地夸了李平举两句,然后三人落座,简单的问候几句之后,李平举终于询问起了秦渊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清晨两位前来所为何事啊?我这小小刺使以后恐怕还要仰仗两位的提携才能够保住固原城的安宁啊!”
“哪有,我们这次前来,也是前来请求刺使大人能够法外开恩,将我们秦皇门的兄弟们从监牢当中放出来的!”
秦渊淡然一笑,看着眼前愣神的李平举,索性解释道:
“其实我知道刺史府一直都有羁押各类奇人异事的职责所在,可是如今天下纷纷,我们秦皇门的人手也是不足,如果能够得到刺史府的方便的话,让那些危险人物进入到秦皇门当中服役,一来免除了刺史府的麻烦,看守那些人物,听说也是劳心费力,二来还能够让固原城更加的太平安定,毕竟刺史府也不希望看到固原城三天两头强制宵禁,然后血战一场吧,这毕竟是太平时节,还不到需要日日血战的地步,不是吗?”
“秦门主,您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李平举的脸色猛然间一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秦渊,嘴角一撇,露出不屑冷笑:
“那些人都是要送到京师问斩的人,别说我李平举是固原刺使了,我就是当上了三边总督也不能够将那些人从地牢当中放出来,不管秦门主现在安的是什么心,我李平举就一句话,没门,告辞……不,送客!”
说罢,李平举大手一挥,站起身来,看都不看秦渊一眼,直接从会客厅中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说道:
“什么玩应儿,不过就是暂时控制了固原城罢了,真当这固原城姓秦了不成,还想要这要那,跟我伸手,脑子拎不清了吧!”
“我就说嘛!”
钱苏子淡然的站起身来,对着秦渊嘿嘿一笑,眼神当中写满了得意,秦渊微微撇嘴,转过身来,望着钱苏子眼中那一波清水,轻轻动手摸了一下钱苏子的鼻尖,然后笑道:
“说的就跟我想不到这样的结果一样,和李刺使翻脸了,我们才能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是吗?”
说罢,秦渊就转过身去,对着守在门口的侍从喊道:
“进来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被刺使大人下了逐客令了!”
“是!”
守在门口的两名年轻丫鬟施施然走进房中,刚刚走到钱苏子身边,躬下身子,正要收拾上面的茶水,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登时昏倒在了钱苏子面前!
“果然是良家少女了,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钱苏子看着眼前两名年轻貌美的少女,不觉感到一阵惋惜,如果不是必然,自己也不想害惨这两位美人。
“什么声音?”
守在门口的侍卫向里面看了一眼,猛然间一愣,只看到一根金针已经飞到眼前,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躯也已经倒在了地上,秦渊放下手中竹管,走上前去,将昏死在地上的侍卫拉进房中,放在一排座椅的后面,然后就和钱苏子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刘昊昨晚搜集来的地图,沿着一条少有人走过的泥路,三拐两拐到了一处荷塘的前面。
这荷塘位于刺史府的东南角,靠近围墙的地方,虽然不大,倒是景色宜人,除了两侧已经发黄枯萎的荷叶之外,淡黄色的芦苇也在人前随风飘荡,四周种植着柳树,让人看起来心旷神怡,虽然柳叶纷纷落地,倒也是一地黄花残叶,流水清清,让人看了颇为舒坦。
“想不到刺史府当中还有如此美景,平日里匆匆而来,倒是没有时间欣赏啊。”
钱苏子身穿一缕红衣,长袍细腰,乌发如瀑,挽着秦渊,看着眼前美景,美目当中满是欣赏,仿佛两人来此是为了欣赏此处美景一般。
“好了,等我们拿下刺史府之后,我会带你来这里好好欣赏的!”
秦渊将手放在钱苏子的手臂上,微微一下,转过身来,看着靠近池塘处的两排黑砖瓦房,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和钱苏子用眼神交流一番,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到了那瓦房的房檐下,猛然间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之上,弓着身子,向前走去,此时,阳光正好,风沙减弱,住在此间的晴儿姑娘刚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对面的房顶之上,一个红衣女子正在躬身前进,似乎在搜索些什么……
第一卷 大隐于市_第2294章图穷匕见()
“谁!”
晴儿姑娘一声尖叫,举目看着对面瓦房上的钱苏子,回身正要从桌边拿起腰刀出门,就听到对面的钱苏子扭头一看,大喜道:
“就是她!”
“好!”
秦渊在房顶答应一声,纵身一跃,跳到屋檐下面,一个箭步冲进房中,刚刚拿起腰刀的晴儿猛地一愣,看着秦渊,怒喝一声,单手握着腰刀,右手从刀鞘当中抽出腰刀,紧接着就对着眼前的秦渊大喝一声,拔刀向前,砍向秦渊!
“当!”
秦渊从腰间抽出长颈梭型剑,横着一当,猛然间飞起一脚,对着晴儿的小肚子就踹了过去,这一脚来势极猛,仿佛一道闪电一样,手持雪花腰刀的晴儿姑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渊一脚踹飞起来,手中寒光阵阵的雪花腰刀也掉落地上。
林琥送给晴儿姑娘的这把上好腰刀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同样的武器,一雄一雌,用的人不同,结果自然也大不相同。
当然,对手的实力也是大不相同的!
“你要干什么?”
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秦渊,摔倒在地的晴儿起身时,面前已经是一刀寒光逼来,秦渊手持长颈梭型剑,对准晴儿的脖子,淡淡的回应道:
“借你一用!”
说吧,伸手飞去,一掌打在晴儿姑娘的脖颈上,这女孩登时昏迷过去,紧接着就被秦渊抱了起来。
“好顺利啊!”
随后赶来的钱苏子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晴儿姑娘,有些惊讶的望着秦渊,疑惑道:
“不是说这个女人是东瀛邪马台女王的女儿吗?怎么会如此孱弱,而且身边连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没事,只要证明她是东瀛人就可以了,我就不信刺使大人这次不就范!”
秦渊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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