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还需要再进一步查。”易留说完又补充道：“她家现在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外婆经常住院。昨晚也是突然发病，又进了医院。”
“她姐姐毕业后在哪里工作？”
“对，生物制药工程，从岐大保送的，毕业后工作没两年就死了。”
“美国留学？”
易留抿了抿唇：“她姐姐之前在美国留学，不过很久前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的外婆。”
“姐姐？”萧自尘又问：“在哪里工作？”
“根据邻居的口述，她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外婆。”
“家人？”
“很远，接近城郊的一栋老楼里。”易留回答。
萧自尘问：“周子言家在哪里？”
办公室里，萧自尘坐在沙发上，齐陆和易留坐在他的对面。
易留关好门重新走了进来。
“进来说。”萧自尘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她家的邻居。”易留说完又皱了皱眉：“周子言她……”
“这么快……”萧自尘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又问：“你在哪里查的？”
易留点头：“很容易就查到了。”
“查到了？”萧自尘抬头问。
易留又道：“我和齐队来报告周子言的事情。”
萧自尘点点头。
易留看到萧自尘时一怔，“萧教授找齐队？”
萧自尘下楼，走到齐陆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交谈声，萧自尘眯了眯眼，门却从里面被打开。
秦卿应声离开。
萧自尘点点头，又道：“你去做一下，我和齐陆有点事商量。”
“但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她突然回国，又突然出现在楼下，但并不没有我，你说她要说什么？”萧自尘捏了捏眉心，“你先查一下。”
秦卿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萧自尘抿了抿唇，“意料之中。”
秦卿眉眼笑开：“下不为例就是。”接着她又敛下神色，抬起手中的试管：“大概是精液。”
萧自尘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外，乌黑的眼睫毛与身上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卿勾了勾唇，萧自尘面有郁色，不等她开口，便道：“你在里面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秦卿听到萧自尘的声音，应了一声‘快了’！随后将卞怀灵的衣服扣好，拿着提取的液体走了出去。
“好了吗？”
二十分钟后，秦卿正在提取最后一点液体，门外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秦卿点点头，萧自尘便转身走了。
秦卿说完看着萧自尘，后者抱着手臂捏了捏下巴，“分析的差不多，你查一下。”
“站在女性的角度来说，卞怀灵是一个比较大气的女人，很要强，遇到事应该不会哭，那么她如果受到了性侵，或者是发生了一夜情，一定会想起第一次，所以开车到小区是很有可能的。”“
萧自尘抬眼，“你也觉得？”
萧自尘没说话，秦卿走过去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先出去，我查一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秦卿蹙眉，半晌后才道：“所以，你是觉得她又和别人发生了一夜情？”
“伤心是其一。”萧自尘接着道：“这一次她死前又在我们楼下坐了不知道多久。”
秦卿蹙眉，“有问题？”说完她又抿了抿唇：“或许只是觉得很伤心。”
“和萧品发生关系那一夜之后，她开车在我的楼下坐了很久。”
“什么？”秦卿看向萧自尘。
“是么？”萧自尘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秦卿，随后道：“还有一件事情。”
秦卿失笑：“很好，不用顾虑我，我情绪很高。”
“情绪。”
“什么？”
“现在呢？”
“是吗？”秦卿不自然的笑笑，“可能吧！”
萧自尘抬眼扫了秦卿一眼：“我没想说，但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秦卿勾了勾唇：“我知道，你被很多女生追过，我也并不吃醋，这本身就没什么，这件事你也可以不告诉我。”
“可我确实没有。”
“原来是这样！”秦卿很快释怀：“这也没什么，我不会要求我的前任没有前任。”
萧自尘抿了抿唇，“这件事被老头儿知道了，最后萧品和卞怀灵结婚了。”
萧自尘皱了皱眉，这女人完全想错了方向，难道不是应该庆幸被萧品喝了吗？如果不是萧品，他们也走不到一起。
秦卿点点头，“如果不是萧品，现在她也许不会死。”
“当然是她输了。”萧自尘的下巴又扬了起来，随后眼睛眯了眯，接着道：“不过她不想输，在水里下了药，但是后来被来找我的萧品喝了，然后他们就发生了关系。”
“然后呢？”
萧自尘摇头：“我被她缠的很烦，就说如果晚德州扑克她能赢过我，我就和她交往。”
“一夜情？”秦卿眉毛蹙成一团，“怎么回事，萧品早就认识她？”
萧自尘眯了眯眼，“因为她和萧品发生了一夜情。”
“为什么？”秦卿问。
萧自尘点头，“当然！”
秦卿看向萧自尘，“你知道？”
萧自尘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卞怀灵是怎么坚持的呢？如果不是喜欢，或者不是爱，她怎么可能坚持，那么到最后，她又为什么会嫁给萧品，不会觉得尴尬吗？
追了两年啊……
秦卿哑然，随后偏头去看卞怀灵。
“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萧自尘走到秦卿面前，“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件事情，但又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件事，即使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她。”
“她不是在追你？”秦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最后嫁给你叔叔，你们的辈分……”
萧自尘挑起眉：“不嫁给他，难道会嫁给我？”
秦卿抿着唇指了指卞怀灵，“那么……她为什么嫁给了你的叔叔？”
后者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萧自尘的话音一落，秦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自尘。
后者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卞怀灵，缓缓的道：“大学的卞怀灵……”萧自尘顿了顿，接着道：“追过我两年。”
秦卿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站直了身体看着萧自尘。
萧自尘点头，“嗯，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告诉你，这也不会成为我过实习期的障碍。”
秦卿蹙眉：“现在知道了？”
“并不！”萧自尘深深的凝着秦卿，立刻否定：“我并不觉得为难，只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
秦卿直觉这件事和卞怀灵有关系，便道：“如果你觉得为难，大可不必如此。”
萧自尘又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秦卿蹙了蹙眉：“怎么了？”
萧自尘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一只手放在外面，正目光灼热的看向她。
秦卿缓缓直起身体，偏头看了过去。
“等一下。”
听到门声响起，秦卿动手开始解卞怀灵的拉链，突然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秦卿的手立刻顿在了原处。
秦卿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她看着萧自尘修长挺拔的背影，抿了抿唇，回身看向已经了无生息的卞怀灵。
闻言，萧自尘的目光清明了几分，他看着秦卿的眼睛，随后摇头：“我出去等你。”
秦卿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我要检查一下她的身体，你要看吗？”
她抿了抿唇，果然是有事瞒着她，不过萧自尘既然不想说，她也未必能问出来。
秦卿皱了皱眉，萧自尘呈现这种状态的时候，真的不多。
那厮目光有些微的迷离，正盯着她的发旋，就算秦卿转过身，他也没有看见。
秦卿想要打开卞怀灵的衣服看一看，手指刚碰到扣子，想到身后的萧自尘，手指一顿，随后偏过头去看他——
她一直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卞怀灵的身上，在没有遇到萧自尘之前，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她在工作的时候总能第一时间投入状态，然而自从和萧自尘在一起后，她的脑袋就再也没有‘清净’过。
秦卿心里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女人的直觉向来很霸道，她觉得卞怀灵和萧自尘之间，不仅仅是因为萧品才有联系，大概还有些什么是她不知道，而萧自尘又不愿意说的。
第三十一章 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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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自尘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神色各异的看了过去。
周子言抿唇，萧自尘又道：“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如果是诱饵，我想没有人比秦卿更加适合。”
周子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自尘的冷笑打断了，“你觉得他们会为一个一无所知的你冒险？”
萧自尘靠进椅子里，闻言头也没抬，齐陆和易留的视线却落在了她的身上，半晌后听见周子言道：“不如，你们可以拿我做诱饵，他们也许会来杀我……”
周子言垂下头：“我说出来后，他们一定会找我。”
萧自尘冷笑：“我们这位大名鼎鼎的人民警察，好事还真是干了不少。”
周子言摇头：“我不知道，但对方不能死也不能被抓，他的逃脱也是龚肃帮的忙。”
他冷哼了一声，问：“你知道想要杀秦卿的人是谁吗？”
萧自尘闻言勾起唇，“果然是这样。”
“就像上一次，他配合我救师姐，说我去了岐大，但我那时候是去取车了，后来又拖延时间，让我从岐江逃脱。”
“怎么掩护？”
周子言摇头：“我没有问过，他也不会说，我接到的命令都是他负责传达，或者直接收到的邮件，我们的联系不多，有时候会负责掩护对方。”
齐陆起身走到周子言身边：“你知不知道龚肃是在为什么组织做事？”
萧自尘闻言眯了眯眼睛，随后陷入沉思。
周子言点头：“这次不一样，他让我去郊外的一个地方找他放在那里的车，他说根据车上gprs走就可以。”
“也是对方给你的地址？”萧自尘狐疑的问。
“也是一封邮件。”周子言接着道：“地址是一样的，他以我外婆做威胁，必要时刻要我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好师姐。”
“那么在岐江大桥上呢？”
周子言摇头：“是邮件！”接着又解释道：“等我再往回发的时候，就显示地址错误了。”
“短信？”
萧自尘点头，周子言才道：“我不知道是谁给我发的信息，他准确的说出了师姐的位置，说她很有可能有危险，让我去盯一下。”
“你说在卫生间那次吗？”
萧自尘对齐陆的话不置可否，随后又问：“你救秦卿的两次是怎么回事？”
齐陆扫了易留一眼，摇头：“不，只抓他自己未免太不合算。”
“如果他不走就是一头猪！”萧自尘话落，易留跳了起来：“那我还不抓吗？”
萧自尘冷笑了一声：“你在市局找齐陆的次数少的可怜，况且他一定知道我和易留都在里面，你进来这么长时间，会什么都不说吗？”
“为什么？”周子言疑惑的问，“我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给他。”
萧自尘冷笑：“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易留松了一口气：“幸好，不过要是龚肃知道，他今天也不会来了。”
周子言摇头：“不知道，我一直背着他。”随后又道：“我们昨晚达成共识了，还和以往一样。”
“她知道你要供出他？”
周子言讶异的抬起头，“……龚肃。”
“现在倒是可以想象，当时是有多激烈。”萧自尘说完，又道：“你进来的时候看到谁了？”
齐陆瞳孔缩了缩，印象中的龚肃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做事大多也都沉稳平和，赫然见到周子言脖子上的一圈青紫，齐陆的手指紧了紧。
周子言抿了抿唇，拿下纱巾，露出脖子上一圈清晰的红痕。
萧自尘轻笑了一声：“真难想象。”
周子言垂下头，接着点了点头，“我以为是他去医院拔了我外婆的氧气，当时情绪很失控，找到他的时候他似乎也喝多了，我们吵的很激烈，就打了一架。”
齐陆眯眼：“他和你动手了？”
周子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他注意到了，“昨天晚上，我去找过龚肃。”
萧自尘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今天身上的伤呢？”
“你不是知道吗？”周子言收了目光，又道：“就是龚肃。”
萧自尘扫了她一眼，“药物是怎么传递的？”
她飞快的说了一声谢谢，随后吸了吸鼻子，抿唇看向萧自尘，“萧教授，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周子言忽然泪流满面，易留缓缓叹了一口气，随后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纸抽放在了周子言身边。
周子言抿了抿唇，“我外婆是自己拔的氧气，她是自己不想活了。”
萧自尘扫了周子言一眼：“所以，你一直这么被动？”
周子言抿了抿唇，声音微微一变：“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愚蠢。”她缓缓抱起手臂，声音哽咽起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一旦有报警的念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的外婆。”
闻言，萧自尘冷笑了一声：“愚蠢！”
周子言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手指缓缓泛起白色，“他们每一个月都会将一支药物给我，缓解我外婆的身体状况。”
面对萧自尘的盘问，周子言垂下头，半晌后才低声道：“是的，我的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年轻的时候没有享福，老了，我也不想让她因为我的关系受苦。”
“所以，你是答应了？”
“第一个就是‘男色’的破产证明，破产日期是在我拍照的前一个月，第二个是一份通知。”周子言闭了闭眼睛：“他们在我外婆身体里注入了新研制的病毒，威胁我听他们的安排，如果我选择否，他们将会让我的外婆痛不欲生。”
萧自尘出声：“文件里是什么？”
周子言摇头：“不记得，但我知道并不是幕后绑我来的人，他长的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征可言。”
“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齐陆问。
“她是昏迷状态，脸色很不好，我包里的证据也没有了，然后一个男人走过来扔给我一个文件。”
周子言说：“我似乎被抗到了一辆车上，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很华丽的屋子，我没有被捆绑，当时是躺在沙发上，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外婆。”
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易留的手指没有再动，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听。
“我拍到了叶齐进入‘男色’的照片，当时我的第二专业就是生物制药，我把我姐姐当年吃的药检查了一边，发现了致死的物质，那天我正打算拿着这两个证据报警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打昏了。”周子言想起那天的情景，明明过了很多年，却还像在眼前。
“怎么回事？”
齐陆点头，周子言又道：“他是同性恋，我找齐了证据，但最后都被毁了。”
“破产了？”
齐陆答道：“是一家**，和‘夜色’不同的是，这里专门为男人…提供男人，不过‘男色’在几年前就破产了。”
萧自尘皱起眉，抬起头看向齐陆：“‘男色’是什么？”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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