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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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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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殴击赵宗球胸口,至其丧命,当以主犯论罪。”

    “是以,本案之中,唐吟、唐风、唐颂、黑子,冒犯皇族,殴人性命,罪无可恕,皆应以主犯论罪,从重从严,以正。。。。”

    “王法!”

    “亦因赵宗世乃已故汝南王之子,赵氏子孙,此事关乎国法,亦关乎皇室威仪,当论罪何刑,交陛下定夺。”

    “还望陛下匡扶社稷,斧正朝纲,践行王法,免于行私,从严从重,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法度!!”

    哦操!

    哦操操!

    哦操操操操啊!

    四个人一个没免,连十几岁的孩子都要从严从重?

    怎么从严从重啊?特么杀人偿命呗!

    赵宗球那个无赖,居然让四个人给他陪葬?

    现在不光是贾昌朝、富弼脸色傻白,本来已经事不关己的文彦博、韩琦目瞪口呆,连那些看不上唐家的文官都有点得慌。

    没错!不光是得慌,甚至有人开始腿肚子转筋,这要是官家真把唐奕三个儿子都咔嚓了,那。。。。。。那。。。。。。

    唐疯子还不彻底疯了?

    他能把这一殿的人都咔嚓了。

    此时此刻,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后悔了,甚至生出劝一劝官家,放唐家一马的心思,毕竟那可是唐疯子。

    当然,有害怕的,自然也有胆大的,从赵曙的此番做为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很明了了,也不用猜了,官家就是想把唐子浩弄下去,定罪就是信号。至于为什么没有马上定刑,则是不想此事这么快结束。

    因为杀了小的,正主可还安然无事呢,官家得给大伙儿留出时间,给讨伐唐子浩留出时间。

    有些人,甚至已经在为声讨唐奕的奏折打腹稿了。

    。。。。。。

    政治就是这样,永远不缺少揣测迎合之辈,更不缺投机取巧之徒。

    没人对赵曙不当殿定罪感到意外,只等下朝回去好好罗列一番唐子浩的罪状。

    可是,离下朝还远着呢。

    这么大的介山案尘埃落定,只差见血,赵曙为了“彰显”帝王之威,明君之尊,要求殿审主犯,朝臣们自然也不会不给机会。

    本来还想站出来为唐奕说话的贾昌朝等人,却是无意间与赵曙对视。

    更为意外的是,正太皇帝单眼一眨,给老贾递了个暧昧的眼神。

    老贾更懵了,啥意思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说心里话,他是不太相信赵曙是落井下石、卸磨杀驴的官家。

    那。。。

    特么这到底是哪一出啊!?

    强忍着没说话,心中安慰自己,但愿这个殿审有什么反转吧!

    。。。。。。

    有什么反转?

    就什么反转都没有。

    赵曙好像真的就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连唐吟、唐风、唐颂都没召见,只叫了黑子一人上殿。

    装模做样地问了问案情,甚至还发了个善心,赐了个姓给黑子。

    对!

    没错!

    黑子都快被他咔嚓了,他居然还想着给黑子赐了个姓。

    。。。。。。

    “黑子。。。。”赵曙一边看着卷宗一边沉吟。“这案卷上只写“黑子”二字,为何无姓?”

    下首的百官也被官家这一问勾起了好奇心,齐齐看向大殿正中,枷锁拷得结实的黑子。

    唯独黑子自己有点纳闷,说白了,大殿之上那是官家,大宋的皇帝,可私底下。。。。。。

    赵曙没少往外面跑,别说跟唐家的那几个小祖宗关系有多亲密,就算他这个外人,赵曙也是尊称一声“黑子大哥”。

    这孩子黑子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抛去皇帝的身份不说,仁义得很,打死他都不信,赵曙会定他们几人的死罪。

    更何况,他为什么无姓,赵曙是知道的啊!

    很早以前,这孩子就问过,黑子也回过他,怎么在殿上又问起来了?

    “黑子!”

    下面黑子在迷茫,赵曙立马显得很是不耐烦,“朕在问你的话,为何不答?”

    得,黑子心说,你要听,那我就再给你讲一遍呗。

    “回禀陛下,罪民自幼无父无母,是家师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抚养长大的,姓什么便是无从得知了。”

    “嗯。”赵曙点着头。“既然是师父抚养,那为何不随师门姓氏?”

    “回陛下,原本罪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家师有训,男儿丈夫顶天立地,怎可忘祖从恩?”

    “家师希望罪民有一天会寻得本家,回归家姓,所以只赐乳名黑子。姓甚叫谁,却是留做寻根之后,再行由祖宗赐下。”

    “只可惜,时至今日亦无处寻根。”

    “唉。。。。”只听赵曙哀然一叹。“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面露恻隐之情,“黑子。。。。”

    “罪民在!”

    “你犯下杀人之错,罪无可恕。”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即使心生不忍,亦不能纵容。你可明白?”

    “罪臣明白。”

    “不过,念你护主心切,且二十年间为大宋屡立功勋,朕也不是赏罚不分的昏君,所以。。。”

    “朕赐你一姓,不算辱没你家祖宗吧?”

    黑子一怔,忍不住抬头,心说,好端端的赐什么姓啊?

    可是这里是朝堂大殿,赵曙发话了,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只得道:“不算辱没,谢陛下恩赐!”

    “嗯。”赵曙点头,真的思考起来要给黑子赐姓。

    “这样吧。。。”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你追随唐子浩多年,鞍前马后,不是主仆亦算是半个唐家人了。”

    “朕就赐你姓唐,行刑之后,由唐家为你收拾,入唐家祖坟,九泉之下,也不算无名野鬼了。”

    “啊?姓唐?”

    黑子心说,这也行?不过,还不错,姓唐,以后和大郎真的就成一家人了。

    。。。。。。

    “姓唐!?”贾相爷脑袋疼。

    姓唐?

    特么这个姓“唐”到底又有何深意呢?

    。。。。。。

    真没了。

第984章 皇帝

    事实证明,唐奕是对的。

    在汉人的政治环境之中,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国情如何大好,党同伐异,在不彻底改变汉人的观念之前,是不可能消亡的。

    大宋自六年前先帝驾崩那天开始,看似春风和睦,上下一心。朝堂之上,只有兴宋的党,没有拖后腿的臣,仿佛贯穿华夏历史几千年的明争暗斗真的被这个时代所淹没。

    然而,或许“生于安乐”并非危言耸听;或许,大宋的士人真的被惯坏了,这边赵曙刚刚露出一丝倒唐罪唐之意,那边一些有恃无恐的文官们就已经忘了。。。。。。

    忘了大宋这二十年奋进是从何而来的;忘了他们想要打倒的唐子浩,正为了大宋,在巴尔干半岛与辽人,与塞尔柱人争分夺秒;忘了唐疯子是大宋的脊梁!

    趋炎附势,揣测圣意,再一次成了开封城中的一股邪风。

    半个月,距离官家为介休案定性只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摆在赵曙案前弹劾唐奕的奏折,就可以用“箱”来计算了。

    罗列唐家罪状的折子,更是把唐奕这二十多年为大宋做下的每一件事都彻底否定,且有理有据,言之凿凿。

    对此,贾昌朝、富弼并无意外,这不正是士人们所擅长的吗?

    圣人之学、千年儒道,不也早就成了这朝堂上舞权弄谋的幌子了吗?

    况且,当下是大宋,是开朝百年不曾杀过一个士人的文人天下,这更让一些人有恃无恐,更让一些人无所顾忌。

    。。。。。。

    看着那些罪状,贾昌朝想笑,更想哭。

    笑那些无耻之人的荒谬,为了罪加唐奕,几乎无所不用及极,甚至连“莫须有”之言也敢往折子上写。

    哭,则是贾相爷发现,原来他不是最卑鄙的那个。最起码他贾昌朝还有底限,他卑鄙的磊落。

    而这些人,简直就是大宋朝惯出的一群白眼狼,圣人教出来的一群禽兽。

    “恨!!”

    “老夫恨啊!”

    贾相爷气的声有颤抖,浑身发青,无处撒气,只得把怒火都撒到了富弼身上。

    冲着富相公一顿吼叫:“老夫恨不是唐子浩!!”

    对面的富弼一阵无语,他还从来没见贾相爷这么失态过,心说,你冲我吼有什么用?

    不过,也知老贾心里堵得慌,顺着他的话反问:“为何?”

    老贾眼睛一瞪,“老夫若是唐子浩,疯劲上来,把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全都下狱问斩,一个不留!”

    “哈哈哈。。。。”富弼被他老糊涂的疯话逗乐了。

    “那你可说错了。”调笑道。“若是子浩上来疯劲,可是不会下狱问斩这般斯文。

    “他会。。。当殿杀人的!”

    老贾一听,“杀了也不冤枉!”

    “是啊。。。。。”没想到富弼居然悠然长叹,附和起来。“杀了也不冤枉!”

    倒是把贾昌朝弄的一愣,由此看来,富弼这个老好人也不是没脾气啊。

    “等着吧。。。。”

    老实人动了怒,连贾昌朝都有点心慌,反倒劝起富弼来。

    “当下唯有一个拖延可为,等子浩平定了东罗马,班师回朝,确实要整顿一番,改一改风气了。”

    “不能等!”富弼坚定摇头。“官家态度未明,容易拖出事来。”

    富弼出奇的果决,“要反击!”

    “反。。。反击?”贾相爷更为意外,富彦国这是?

    “子明兄啊!”

    只见富弼起身来到近前,语重心长道:“隐而不发非是良策。”

    “得让那些文官看看,让官家看看,大宋朝还是有一片赤城、能言敢谏的君子为子浩说话的!”

    “。。。。。”

    老贾一阵沉默,富弼这回倒是有些激进了。

    说白了,如今他和富弼不站出来,那些人闹的再欢也不过就是独角戏,自己热闹自己罢了。

    可是,一但有人真的站出来帮腔唐奕,和那些人对上,那不就等于斗争升级吗?朝堂之上,将是更为惨烈的一场搏杀。

    在官家如此处置的情形之下,是好事吗?老贾有点害怕。

    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富弼的想法。

    因为,他们这些老家伙站出来,官家不管是何打算,总要掂量掂量,对拖到唐奕回朝,多少有些好处。

    。。。。。。

    从这一刻开始,大宋朝堂再次变了颜色。

    而更让人意向不到的是,富弼所说的反击,可不是温柔的辩解,那是真正的反击。

    短短数天,朝堂上所有,没错,是所有。

    所有上书弹劾唐子浩的文官,皆被告发。

    富彦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对唐奕下手,“保唐派”就朝谁动刀子。

    说白了,同朝为官,除非你像包拯那样,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否则谁屁股后头都不干净。

    连欧阳修那种老实巴交的人,都曾被人用与儿媳有染这种扒灰的荒唐事弄的灰头土脸,别人又哪里好得了?

    顷刻之间,嘉佑二年的那些国之大材,在富相公的指挥之下,全都变成了“长舌妇”。

    别管人在不在京城,一律埋头苦思,变着法的写弹劾的折子。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乌烟瘴气,邪风四起。

    若是唐奕在,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极力想要避免的,庆历党外的翻版,熙宁党争的预演吗!?

    谁又能想到,气急的贾相爷和富相公会在这个时空的大宋,再兴党争之乱呢?

    更为不堪的是,整整一个月,正太皇帝赵曙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有意看戏,居然安然不理,既不管那些对唐奕的诬陷,也不管保唐派对文官们的弹劾。。。。。。

    就这么任由两方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政局动荡。

    。。。。。。

    又过了半个月,连贾昌朝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再这么闹下去,或许唐奕保得住,或许可以拖到唐奕回京。

    可是,到时朝廷也完了。

    要知道,短短的一个半月,两边相互攻伐之下,已经有十数名文官不堪受辱,主动请求外放了。

    更离谱的是,有一个弹劾唐奕的官员真的被翻出了罪状,自知无可脱罪,又恐于流外海外,于家中自裁了。

    再这么打下去,就真成死仇了。等唐奕回来,守着一个烂摊子又有何用?

    而弹劾唐奕那一方,其实比贾相爷更怕。

    要知道,多拖一天,就对他们越不利。

    真拖到唐奕回朝,那特么谁也落不得好果子吃。

    于是,唐党止戈歇兵,防止矛盾进一步扩大。

    而旧党则是从反击唐党,弹劾唐奕,转向赵曙施加压力。要求速速为介山案一干人等定刑正法,并对唐奕做出处置。

    。。。

    而当了两个月鹌鹑的赵曙,也终于要动手了。

    。。。。。。

    四月十五例行大朝。

    只不过,文武百官在漏院守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内侍来传朝。

    皆是迷惑之时,却见漏院之外,迟迟的来了一辆马车,众人一看,心知能停在漏院门前的,那肯定是来上朝的。

    可是左右看看,也没见缺谁,都到齐了啊?

    谁啊?这么晚才来?

    待车帘一掀,我的亲娘哟,这两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王德用。

    要知道,这两尊神上一次同朝,已是十年前的事。算起来,自范公归隐,已经有四年未上过朝。

    王德用更是自六年前那一晚开始,至今已有六年没出过回山了。

    今日若是不见,大伙儿都快忘了还有这尊老神仙了。

    。。。。。。

    这两位一下车,满朝文武不自觉的就迎了出去。

    不管是唐党,还是旧党,这朝堂之上,除了富弼、贾昌朝能算是平辈,其余的,不但差着名望,更差着辈份呢。

    “范公,王公,您二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神态还算和善,笑答,“陛下召见,却是不得不来啊!”

    “。。。。。。”

    “。。。。。。”

    陛下召见?众人一滞,心说,看来今日是要出大事啊。

    正琢磨着,范仲俺又说话了,“诸位少陪,老夫先去面见陛下,呆会再与诸位相聚。”

    说着话,与王德用一起,由迎出来的黄门内侍搀扶着,穿过漏院,向内宫行去。

    大伙一听,得,肯定是要出大事,而且,这一时半会是不会传朝了。

    旧党诸臣更是心都凉了半节,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介休案和唐子浩的事。

    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两尊神搬出来,怎么感觉要不妙呢?

    心中无不生起一丝忐忑,暗道,官家不会是迫于唐党之威,要反悔吧?

    。。。。。。

    福宁殿中。

    范仲淹与王德用还没到殿前,赵曙已经迎了出去。

    “范公、王公亲来,朕深感愧疚。”

    范仲淹急忙回礼,“陛下不必多礼,不知道今日召见,有何要务?”

    其实心里明知是何事,可毕竟是皇帝,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赵曙一边把二老请入福宁殿,又亲自吩咐赐坐,一边道:

    “算着日子,此时涯洲军应该已经打到君士坦丁保城下了,大辽那边也应该再无变局,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说实话,官家要拖到涯州军打到君士坦丁堡,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甚至唐奕不回京,等的也是这一刻。

    但是,做个了结??

    二人实在想不出,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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