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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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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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然道:“家父有命,让全福到了回山第一件事就来见过殿下。家父还让全福转告殿下,谢殿下对两个舍弟的照拂之恩。”

    石全福这话说的是相当委婉,赵祯盛怒之下的原旨是“囚癫王于观澜”,到他这儿变成“调守”了。

    唐奕听了,哈的一下又笑了。

    “大兄都说了,咱们算一家人。”

    “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不喜欢绕来绕去,大兄有话就明说吧!”

    “这。。。。。。”

    这回石全福有点犯难了。

    心说,我给你留面子,你接着就是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为难地看向范仲淹、王德用,眼神之中还有几分求助之色。

    意思是:你看,唐疯子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啊!我就是个听差办事儿的,和他又没仇。

    范仲淹当然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么脾气,轻咳一声,把话头接了过来。

    “石将军是领了圣旨来的,有什么话大可直说,大郎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不会迁怒将军的。”

    “呃。。。。。。”

    得,和着这观澜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要面子的直性子。

    “好吧!”

    石全福一咬牙,顺着范仲淹的话看向唐奕。

    “癫王殿下也是知道的吧?”

    苦着脸一摊手,“陛下正在气头儿上,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举也属正常嘛。”

    神情甚是笃定地继续道:“家父料定,等陛下过了这个劲儿,自然也就没事儿了,殿下还得是圣恩独宠,不可撼动。”

    “所以。。。。。。殿下别。。。。。。”

    “别。。。。。。别不冷静。”

    感情绕了半天就为说这个“别不冷静”,唐奕都替他累得慌。

    低着头用手肘拄着饭桌,眼皮都没抬一下。

    “石大兄,还是说重点吧!”

    “重点就是。。。。。。”

    石全福支吾片刻,突然面容一垮。心说,你不要面子,那我也别要了。。。。。。

    苦着脸道:“陛下想来也不想为难殿下。。。。。。”

    “您呢。。。。。。”

    “这几天,安心歇歇。。。。。。就。。。。。。”

    “就别出去转悠了吧?”

    说完这句,石全福都快真哭了。

    “求殿下体谅体谅咱们!”

    “咱就是个当差的。。。。。。”

    “受不得这夹板气啊!”

    。。。。。。

    “噗。。。。。。”

    范仲淹、王德用这种老神仙都没把持住,笑出了声儿。

    心说,这差让你当的,也是没谁了。

    按赵祯的旨来说,唐奕现在就是囚犯,而石全福就是牢头儿。

    可是,有这么低声下气的牢头儿吗?

    这哪是看守囚徒?供爹也没这么个供法儿!

    。。。。。。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石全福这个差还真不太好当。

    问题在于。。。。。。他,还有他那三营的禁军拦得住唐奕?

    在观澜这个地界,他拦得住谁啊?

    拦得住范仲淹?还是拦得住王德用?

    刚刚范仲淹自己还说要送唐奕走呢?

    说句不好听的,石全福在这里就是个摆设!

    石全福也好,石进武也罢,他们都很清楚,唐奕要是想出观澜,谁也拦不住。

    要是三营禁军就能降住他,他也就不是唐疯子了。

    再说了,别看赵祯现在又是动了杀心,又是囚禁的,可真要是唐奕被人怎么着了,皇帝就得急眼。

    赵祯现在正是那种大家长心理,自已的孩子自己打可以,别人动一手指头试试?

    可问题又来了,赵祯旨意已经下来了,癫王要是现在出了观澜,那就不是癫王的问题,就是你石家的问题了。

    正好找不着出气筒呢,那到时候倒霉的就是石家了。没办法,皇帝就是可以这么任性,这就是所谓的“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

    此时,石全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就差没给唐奕跪下了。

    “殿下就安心在观澜养着,要见什么人,买什么东西,传什么话,全福尽数代劳!”

    “全福给殿下当仆役使唤。。。。。。”

    “可好?”

    。。。。。。

    “好!”

    唐奕哭笑不得,答应的还算干脆。石家算是躺枪,没必要为难人家。

    “不过。。。。。。”话锋一转。

    “有句话咱们得说在前头。”

    “说。。。。。。说!!殿下有何吩咐尽管说!”

    石全福回的比唐奕还干脆,这位爷只要不下观澜,一切好说!

    “第一!”唐奕立起一根手指头。

    “我没想走。”

    “回去告诉你爹,我压根就没想动!心放肚子里,不会为难你们石家。”

    “第二!”唐奕牵起嘴角。

    “我要是想走。。。。。。”

    “你也拦不住!!”

    “所以。。。。。。别见天堵着山门儿,生怕人不知道你在这儿办差一样。”

    “观澜的人胆儿小,别吓着我们。”

    “得勒!!”石全福差点没蹦起来。

    只要唐奕不折腾,他管你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能交差,就烧高香了。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啊!”石全福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末将就不打扰殿下和几位相公吃喝了!”

    “末将告退!末将告退!!”

    一起来的禁军将士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在一旁直咧嘴。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将军有点太特么。。。。。。

    太特么“狗腿”了点了。

    。。。。。。

    范仲淹心心念着唐奕之前的那句“下月初六”,等石全福一走,立马问向唐奕。

    “下月初六,你何以肯定?”

    唐奕怔了一怔,良久道:“陛下。。。。。。终归是一代仁主。”

    范仲淹一皱眉,“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你的情义?”

    唐奕淡然一笑,看向老师,“不值得吗?”

    “值得!!!”

    “可。。。。。。”

    “可”还没说完,食舍之外又是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之声。

    张晋文一阵风似的冲进食舍,看见唐奕就喊:

    “不好了!!”

    范仲淹第二次被打断,心有不悦,拧着眉头沉声道:“慌甚?”

    张晋文立马抱歉一礼,顺手抹了一把额前细汗,强行镇定下来。

    转脸看向唐奕,刚酝酿的一点镇定又扔没影儿了。

    “不好了,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

    唐奕也有点生疑,张晋文可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

    张晋文也不说话,塞给唐奕一封信。

    “你自己看吧!”

    唐奕一看信封,心里咯噔一声。

    忙不迭地拆开,只看了两眼,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疯了一样朝外面冲去。

    范仲淹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王德用有些无措地指着门外,“这,这又发的哪门子疯?”

    范仲淹也是头疼,“怎么就没一刻安宁!?”

    尹洙则是无语摇头,“看样子。。。。。。是要下山啊。。。。。。”

    “呃。。。。。。”

    几个老家伙登时怔住,眼前突然浮现出石全福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

    心说,这位也是够倒霉的。。。。。。

    观澜山门。

    石全福刚在山门前站定,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唐疯子不找事儿,这差就不难办。

    还好,还好,癫王给面子啊!

    不经意的往观澜书院里面望了一眼,心说,从现在开始,老子就天天给你们站岗了。

    这一看不要紧。。。。

    天色将黑不黑,虽说看人有点费劲,但是还能认出个大概。

    远处狂风一般冲下山的人影。。。。。。不正是那个“活祖宗”吗?!

    我地个娘喽!

    石全福心跳都漏了一拍,脸都绿了。

    这位爷要干嘛?要下山?不刚说好给面子,不为难吗?

    张开双臂迎着唐奕就奔了过去。

    他想拦。。。。。。

    “殿下不可,殿下不可啊。。。。。。”

    。。。。。。

    唐奕满脑子都是那封信,还管你是守山门,还是守城门的?管你是石全福,还是石全祸的?

    “我去你的吧!!”一个飞脚就招呼过去。

    石全福猝不及防,砰的一声,唐奕的大鞋底子正印在前胸。

    倒着就飞了出去,顺着山势闷葫芦一样往下滚,那叫一个惨啊。

    等他滚到山门前,忍着浑剧痛看向唐奕。

    这货已经冲出去四五丈了。。。。。。。

    一众将士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石全福扶起来。

    “你们特么扶我做甚!”

    石全福一边往起爬,一边大吼:“追啊!!抓回来!!”

    “这。。。。。。”众将士一阵错愕。

    “真。。。。。。真追啊?”

    石全福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心说,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接了这么一趟差??

    无力地挥手驱赶众将,“跟着。。。。。。跟着。。。。。。”

    “别跑了就行,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忍着剧痛,与一众将士追着唐奕,就上了街。

    回山街上,立时呈现出诡异的一幕:

    唐疯子,真疯了一般在前面跑。

    后面一大队禁军兵将在后面追,知道的那是大宋疯王,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抓强盗呢。

    。。。。。。

    还好,唐奕没有让石全福追太远。

    不顾一切地冲到凝香阁前,只见大门紧闭。

    唐奕速度不减,红着眼睛瞳仁一缩,猛的一脚踹在门上!

    哐!!!

    中门大开,内景映内眼帘。

    空旷的花厅,杂物凌乱。。。。。。

    街上的暖风吹入,卷起纱帘窗菱。。。。。。

    抬眼望,二楼回廊之上只余一面歪掉的匾额,再也没了那抹火红。

    凝香阁。。。。。。

    人去,

    楼空。。。。。。

    萧瑟、昏暗。

    唐奕茫然无措,手里信封悄然滑落。。。。。。

    露出信纸一角。。。。。。飘零风中。

    。。。。。。

    子浩吾夫亲启。。。。。。

    妾:香奴敬上。

    。。。。。。

    爷,奴奴走了。

    。。。。。。

第810章 文扒皮的智商也被碾压了

    爷。。。。。。

    奴奴走了。

    倘若在爷的心中真的有奴奴的一席之地,那就让奴奴这样走了吧,只当奴奴没有那个福分伴爷左右!

    。。。。。。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

    爷的这首词,奴奴每日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写的真好。

    可是,若奴奴自己看自己都不能做到“应如是”,又何以让爷看奴奴。。。。。。“多妩媚”呢?

    有些事一但做了,就没法回头。

    有些命一但认下,就再难转寰。。。。。。

    与爷相识是奴奴的造化,可是身坠风尘,又甘为耳目,也是奴奴的造化。

    奴奴恨这造化,可又不得不认这造化,因为。。。。。。

    奴奴无从选择。

    奴奴常常想,要是奴奴不是冷香奴,要是假装不记得过住,奴奴只是爷身边的一个小女人,沉浸在幸福里,再也不管世间的粼粼种种,那该多好啊!

    可是。。。。。。

    不能。

    吟儿的母亲,不能是一个歌妓贱妇!

    唐子浩的女人,也不能是个怀有二心的蛇蝎之人!

    奴奴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奴奴觉得,奴奴这个不堪的人唯一能为之做的事情,可能就是离他远远的吧?

    思量再三,唯有一走了之。

    望爷原谅奴奴的贪心,奴奴想永远住在爷的心里,而不是留在爷的身边,慢慢的。。。。。。原形毕露!

    待吟儿长大成人,若是问起,请爷转告于他。。。。。。

    他娘。。。。。。

    不是个坏女人!

    。。。。。。

    “这个倔女人!!”

    “傻婆娘!!”

    等到唐奕反应过来,忍不住冲着人去楼空的凝香阁放声咆哮。

    “真当老子是二百五,什么都不知道吗!?”

    “何必!!!”

    “何必!!”

    “何必。。。。。。”

    声势渐弱,唐奕仿佛一下泄光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哀叹。

    “何必要走?”

    “我都知道。。。。。。”

    “都知道的。。。。。。”

    “不用走的。。。。。。”

    。。。。。。

    石全福领着一众兵将堵在门口不敢进来,这时候谁敢触唐奕的霉头?

    不过,一个个心里也是犯嘀咕。心说,这是咋了?看屋中的架势,这个冷香奴眼见癫王失势,先跑了?

    不至于这么快吧?

    这时,张晋文也是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推开众人来到唐奕身边,上来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怪我,怪我!”

    “本打算今天上午派人来帮着收拾,哪成想香奴姑娘连夜就走了。”

    “今早你那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你说。。。。。。你说我怎么就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说到这里,见唐奕面色煞白,面容哀戚,又急忙劝道:“你别着急,别着急!”

    “已经派人去追了!”

    “放心吧,水汉两路都是咱们观澜的人,最晚明早我就给你找回来。”

    唐奕捡起地上的信封,缓缓直起身子,又慢慢摇头。

    “哪个方向?”

    “西北!”

    “那就。。。。。。别追了。。。。。。”

    张晋文一时没听懂,“啥?啥意思啊?”

    不追了?就让冷香奴这么走了?

    只闻唐奕木然又道:“追上也不用带回来。。。。。。”

    “暗中关照着吧!”

    唐奕冷静下来一想,她现在走了也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留在身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以后再说吧!”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出走,“以后再说吧。。。。。。”

    那个女人有她的倔强,有她的坚持。

    有她的。。。。。。

    放不下。

    。。。。。。

    冷香奴的出走,让唐奕一连数日都提不起精神,对于自己的事如果解决,反倒不那么上心了。

    在大宋,除了理想和信念,唐奕最在乎的是“情”。

    可是,在“情”之一字上面,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论亲情,还是爱情,好像并没有表面那般风光了。

    。。。。。。

    另一边。

    朝中可以用一片死寂来形容。

    赵祯每日早朝都是一副死人脸,显然囚禁唐奕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心情。

    包拯等人知道这个时候不可冒进,只能静等,也都集体失声,不提唐奕这个人。

    而魏国公、韩琦那些只要唐奕有屁大点儿事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的守旧之臣,也都安静了。

    不是不想掺合,实在是没胆子掺合。

    那个疯子太可怕了,对他们来说,华联那一劫还没过,真的惹急了唐奕,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唯独文彦博一个人,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快特么疯了!

    。。。。。。

    此时,早朝刚下,文相公疯子一般冲进给事中职房。

    给事中归班范镇屁股还没沾着椅子,鼻子就先让文扒皮的老爪子顶上了。

    “范景仁!!!”文彦博狂吼怒哮。

    “你大胆!!”

    “大胆?”范镇轻蔑地斜了文彦博一眼。

    别看官儿比文彦博小,资历也不如文扒皮,可实际上两人就差了一岁,范镇还真不吃他这一套。

    一把把文彦博的老手打到一旁,“什么跟什么,我就大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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