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咧嘴看着他,笑容渐渐敛去,“我要疯一回。。。。。。你信吗?”
。。。。。。
“你特么别吓我!”
可能是耶律重元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可能是他自己也意识到第一封求援密信有点小气了。
又过了七天,耶律重元第二封求援信就到了,这回把一十七县变成了整个逐州。
又过了五天,第三封求援信来了。耶律重元甘当属国,奉大宋为主,并割让逐州、易州、固安三地。
这已经是相当于耶律重元实控区四分之一的土地了。
而且,这三州与之前许的一十七县,还有单单一个逐州不同。
这三州位于燕云的西南一角,除了与大宋交边,还与大辽的云州接壤。若这三地落入大宋之手,大辽云州就成了突入宋地的一个孤地。
而且,这三地还有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遥望西塞长城!
。。。。。。
(未完待续。。)
第597章 抬棺北上
观澜,唐家小楼。
唐奕端坐厅中,将一封蜡封密信交给曹佾,“马上送到辽地司马君实手里。”
“我看,还是算。。。。。。”
“赶紧去!!”唐奕瞪着眼睛。
曹佾扭不过他,只得揣着密信出去了。
等他一走,唐奕目光平视,盯着门口却是再没动过。
过了一会儿,院中传来响动,黑子顶着个‘短发’进来。
“周掌柜的到了。”
唐奕腾的站起来,连忙迎了出去。
如今的周四海已无当年之锐气,那时就已是花甲之年的樊楼大掌柜,十年过去,白发苍苍,已经七十岁高龄了。况且,刚刚从河北为唐奕募集银钱回来,老头儿也有些吃不消。
把周四海迎进来,周掌柜四下扫看,今天就来了他自己?
“东家,这是有何吩咐?”
唐奕见他一路风尘未退,面上尚有疲倦之意,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周四海老了,同样,唐疯子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指着周四海鼻子骂“老王八蛋”的轻狂少年了,怎么还忍心对一个七十岁老人提这种吩咐?
见唐奕犹豫,周四海笑了,“看来,东家这次又要用得着老夫了。”
唐奕点头,“确有一事,非您不可。”
“东家但说无妨。”
“要您老去幽州。。。。。。”
“幽州?”
唐奕点头,“对,去幽州!”
周四海是华联最早去大辽的管事人,与契丹人打了多年交道,深悉辽人秉性。若不是宋内支应不开,唐奕还舍不得让他回来。
“刘韬还太年轻,有些事他掌握不好大局,非您老出马不可。”
周四海微微皱眉,“很急吗?”
“瞬息万变,十万火急!”
“嗯。。。。。。”周四海点了点头。“难得这把老骨头还有用,去了。”
唐奕闻声,暗出一气浊气,“那。。。。。。明早就动身,行不行?”
说出这话,唐奕自己都有些难为情。周四海这么大岁数,又刚奔波回京。。。。。。
“不!”周四海一摆手。“今夜就起程!”
“东家交代事情吧!”
周四海走了,顶着初春的寒风,披着京师的夜色,由黑子护送,一路驾车北上。。。。。。
临走前,唐奕去送,特意嘱咐黑子,一但幽州有变,宁可什么都不要,也得把周四海和刘韬带回来。
黑子应下,而周掌柜只说了一句:
“事儿办不成,就埋在那儿了。。。。。。”
说完之后,决然上车,踏夜而走。
唐奕目送马车渐行渐远,这才发现,在厢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板车,车上拉的是
棺材!
周四海走后第三天,耶律重元再次来了密涵,这次耶律重元已经开不出更好的条件了。
只一句话:
有什么要求,尽管言之,唯求皇宋保其一息尚存!
赵祯把密信给文、富二人看过,文彦博虽有动心,然也只是苦涩摇头,“什么条件也不足以让大宋卷进现在的乱局!”
“臣这就草一回信,断了他的念想。”
赵祯阻止,“不。。。。。。”
“朕已经回过信了。”
“回过了!?”文彦博一惊。
赵祯道:“朕对他说,大宋礼仪之邦、道义之邦,就算驰援也不收他一寸割地。但是,朕考虑考虑。。。。。。”
“陛下!!”文彦博急了。
“什么意思?陛下这是要出兵?怎么还考虑上了?”
赵祯摇头,他也不清楚要不要出兵。
只不过,唐大郎说要拖一拖他,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说实话,即使赵祯知道很渺茫,但还是听了唐奕的意见,他也是心有不甘啊!
。。。。。。
大内之中发生了什么,赵祯与文、富二人是如何解释的,唐奕已经无甚关心。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周四海,等司马君实。。。。。。
而且,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别的,因为不管大辽情形如何,也不管唐奕、赵祯如何紧张,会试大考,如期而至。
。。。。。。
依旧是,天不亮观澜书院就已经准备停当。
依旧是,大课舍前列队待发。
依旧是,范仲淹望着底下的弟子。
依旧是,那一句话:“慎思慎解,耀我观澜!!”
不同的是:
行至山下,街市之上一片漆黑,再没了百琴送考的盛举。
苏轼不尽有些失落,“姐姐们这是忘了今天就是考期了吗?怎么。。。。。。怎么一个也没来?”
看向队首的唐奕,“连香奴姐姐都没来。。。。。。”
王韶瞪了他一眼。
唐子浩这几天不正常,苏子瞻还是少跳一点的好。惹毛了他,吃点苦头还是其次,要是真影响了他应考状态,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而唐奕虽然心里有事儿,但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所有人的心情,咧嘴一笑:“要不怎么说你们太嫩。”
“你们好好看看,街两边的青楼花馆有一处是亮着灯的吗?”
“咦?”让唐奕这么一说,大伙儿才发现,好像还真是。
就算不出来送,但门前的挑灯、花盏却是不能灭的。要不怎么叫“花馆子”呢?必是要花灯燃至天亮才行。
灭着灯,说明娘子们都不在家。
唐奕抬眼看向前方,“等着吧,好戏在后头呢!”
说完,大步向码头行去,众人跟上,到了码头。
好吧,码头也是一片漆黑,使得唐奕都不禁一愣,“没在这儿?”
他也有点画魂儿了,真不来送送了啊?
不够意思啊,这几个月因为观澜书院一考天下鸣。回山多了多少来沾光的仕子,又让这些姐儿挣了多少沾光的钱,怎么一点不知道谢呢!?
可是再一想,也是,送了一次已经是殊荣,再送第二次,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扁着嘴道:“完!得瑟不起来了,悄悄地走吧!”
“哈哈。。。。。。”
众人大笑,“没个花娘子,还不考这进士第了不成?”
心下也是坦然面对,愉悦上船。
。。。。。。
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样了。
如今,观澜在百姓和仕子眼中。。。。。。好吧,还是土匪。只不过,是上天的土匪。
谁都知道,这帮土匪是有真才实学的,却是再没人敢轻而视之了。
而观澜的儒生心态也在悄然变化,傲气不减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明悟。是以,下船上岸、列排赴考,比解试的时候要齐整得多,严肃得多。
百姓们目送这帮天下第一书院出来的“最强集团”一路穿街过巷,来到贡院门前。
“**恐惧症”又犯了,不敢下笔,一个字儿慢!!
(未完待续。。)
第598章 榜下捉婿
没错,确实是最强。
经过观澜山门前几个月的文擂,所有考生都知道,这帮土匪强到什么地步,又哪敢像解试时一般自取欺辱?
贡院门前的人群之中,孙山看着观澜到场万众瞩目的样子,心里有些吃味。
当然,也只是吃味一点罢了,不服。。。。。。他还没那个本事。
捅了捅身边的刘几,“唉,我说你当初怎么没去观澜啊?”
刘几黑着脸瞪了他一眼,这还没考就已经怂了。
而二人身边另一个太学举子则是接口答道:
“当初觉得,太学多好,就在开封城内,芳香满城、繁华不夜,诗书文章之余也不愁无处消遣。哪像观澜?”说着,压低了声音,生怕观澜的人听见,“我听说,观澜书院把儒生当大头兵练,那叫一个苦。管得还严,不让下山。你看他们一个个黑壮黑壮的,就知道肯定没少吃苦头。”
“去了那儿还不憋死!?”
“就是。”一人搭腔。“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哪有咱们快活?”
刘几不禁暗自摇头,就这点志气,还想考得过观澜?
正想着,街对面的皇城根儿下一阵骚动,挡住众人视线的往来车驾与人流自行让开地方。
随之。。。。。。
蓦的,百乐齐鸣,百娇竞唱!
叮咚琴音霎时间余绕街头,众人只觉好像天气都暖了几分,有种春意盈满的感觉。
只见皇城下,百多位花枝招展的娇娘子拂琴而坐、色彩绚烂,美艳不可方物的当街献艺。
琴乐仙渺,却是共唱一曲《状元词》。
在所有美艳娘子最前方领琴的,则是一红衣娘子。
半髻轻挽、青丝如瀑,在二月初时的春风中飞扬抖动,宛若一团妖火,应照的让人不敢直视。
而贡院前的儒生们一见那女子,除了贪慕几眼,就只剩下转头怔怔地看向观澜那边的唐子浩了。
冷香奴谁不认知?而冷香奴独宠唐子浩,回山那么多青楼馆子,这几个月唯凝香阁未接一客,又谁不知道?
如此说来,特么这百琴齐鸣、群芳送考,是给唐奕的,是给观澜那帮土匪的!
孙山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恨不得自己就站在观澜队伍的最前面体会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日!!悔不当初啊。。。。。。”
而刘几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刚刚说酸话的两个太学生,“还觉得观澜苦吗?”
。。。。。。
会试连考三天,进去之后,就算死里面,也得三天之后开锁,才能抬出来。
所以,临考前一天,唐奕就交代过曹国舅,万一周四海那边有消息,直接交给官家。哪怕是深夜,砸宫城也得把信送进去!!
曹佾听的冷汗连连,真当我是你啊,敢砸宫门?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唐奕和赵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不过,在唐奕的计算之中,周四海应该没有那么快。毕竟人老了,路上得照顾他的身体。
事实上,正如唐奕所料,他锁在会试的这三天里,除了耶律重元又急发了一封援信,再没有别的动静。
出来之后,唐奕长出一口气,他怕这三天有什么剧变他出不来耽误了。但同时也怕周四海迟迟不能办成,更延误了转瞬之机。
七天!
唐奕苦等七天,周四海依然音信全无。
万分焦急之下,却是连会试放榜都没心思去了。
他没去,但是观澜的儒生们得去。
因为会试和解试不同,解试观澜的儒生还可以装一把,无甚关心地去饮酒做乐,丝豪不担心落榜。
可是会试,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因为今年的大比有一项不小的改动,殿试不黜落。
也就是说,登了会试榜,就等于得了进士第。殿试只排名次,区分三甲,却不黜落一名举子。
所以,观澜儒生再怎么牛也要去看榜,这一榜就决定了谁中谁不中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万众瞩目,儒生们欲拒还迎的保留节目榜下捉婿。
每到会试放榜之时,开封各个名门大户,只要家中有待嫁小娘在阁,必是全员出动,把放榜的贡院门前堵个水泄不通。
只要有仕子得中,也别管你是六七十岁的老儒生,还是有妻有子的“孩儿他爹”,看着顺眼先抓回去再说。
岁数大的得看名次,要是赐进士第以上的牛人,年龄就不是问题了。
有媳妇有娃的也好说,能休就休,子女我们养。没办法,在这个士大夫最美好的时代,所谓一步登天,这就是一步登天,中进士就是一步登天!
此时,各家的仆从男丁,一个个眼睛都冒绿光地盯着场中的每一个仕子,不定一会儿就把哪个扛回去了。
更有甚着,手里还攥着麻绳,大有榜文一出,上去就绑的架势。
看的一众儒生心里都渗得慌。。。
这真的像传闻的那般是好事儿?怎么看着像绿林绑票。。。
。。。。。。
终于,贡院中门大开,礼官官员擎着一纸榜文出来了。
儒生们登时不自觉的开始往前挤,想看清新鲜出炉的会榜之上,倒底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各家抢人的男丁,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行动!
“中了!!晚生中了!!”
终于有人看了榜单,兴奋的叫出了声儿!
“上!!”一声令下,三四家子人,十几个大汉组成的队伍,冲着高叫的那个儒生就冲了过去。。。。
几家围抢恨不得把人分成几瓣儿!
。。。。。。
“中了!!”
。。。
“我也中了!!”
。。。
“就吾必会得中了!”
不多时,兴奋大叫的人越来越多,各家抢人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
“那边!”
有一皂衣仆从指着一个方向就嚷开了,立时有同家的仆役男丁被其喊声吸引。
“属那边喊中的人多!!”
“上!”一伙人耗不犹豫的就冲了过去。听着是不少,总能抢到一个吧?
这时,不光他们这伙人发现,有不少豪门捉婿的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立时间,招唿叫人之声不绝于耳。
眨眼间就聚拢了百多号人向“那边”靠了过去。。。。
可是。。。
冲到近前,家丁仆役一个急停,就顿在那里。。。
手足无措的看前眼前这一伙儿人。。。。
乖乖。。。这是进士老爷?怎么特么比俺们还黑还壮?不会是假的吧?
“干嘛!?”
王韶一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瞪着眼睛吼开了。
“不。。。不干嘛。。。”
有点吓人,打不过。。。
“不干嘛是干麻!?”
“我我我,我捉婿。。。”家仆心说还是说实话吧。
捉婿?王韶眼珠子一转“哪家的恶仆,这般不长眼睛!?另外。。。。你家娘子年芳几何?可有才识,样貌可过得去?”
那家仆被吓的不轻。。老实答道“前朝礼部长史薛齐府上。。。我家娘子年芳二八。。。才识出众,样貌。。。。”
“嗯??”王韶眼睛一立“样貌如何?”
“样貌。。。还算清秀。。。”
“那就是一般喽!”王子纯大手一扫,把那仆役扫了个趔趄“一边儿去!”
对着让出来的又一伙男丁道“哪家的!年芳几何,样貌如何!”
被问的这伙人一见前面的让这位大汉划拉小鸡子似的就给扫一边儿去的哪还敢废话。
战战兢兢道:“祁国公府。。。的七娘子。。。年芳十七,样貌。。。可着开封城也数得上数了。。。”
“物?”王韶眼前一亮,这个听着不错。。。
“就你了,前方带路!”
“啊,啊???”登时下巴掉了一地。。。
“啊什么?”王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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