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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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监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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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墨道:“咱们这位巨子呀,精着呢。我更好奇的是,是谁有那个能耐,居然打伤了老楚?”

    “你没必要知道。”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这里可是茅房,待会儿说不定就来个光着的大汉,瞧你这身段,你就不怕被我俩一块吃了?”

    冷玉烟黑衣黑罩面,看不见面容,但是可以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转瞬即逝。

    “我来只是告诉你,秦戈依然是你的上级,你要听他指挥,我是你们新的‘藕丝’,将会为你们传递消息。”

    “我已经看到你成为许若云第二的那一天了。”

    “你说什么?”

    “没有。”白墨赶紧摇头,一把拽住了冷玉烟的衣服,无奈道:“你不会穿点正常的衣服进来?这般模样,叫人看见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虽然本来就不清白吧。对了,冷玉烟,你当藕丝可以,千万不要打白某藕条儿的主意,不然,你会舒坦死的。”

    “白墨!你不要欺人太甚!”冷玉烟刹那之间短刀出袖,横在了白墨颈项之上。

    白墨无奈道:“我突然明白为啥跟我搭档的女子都爱跟我拌嘴了,我这嘴,是有点欠。行了,冷玉烟,正事要紧,不要因私废公,现在我在这里身份正常,你回去换身衣服,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嗯,就说是我媳妇就行了。”

    “你这种人也配自称儒生?”冷玉烟不屑道。

    白墨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是自称,我觉得自己是就好了。”

    “赈灾九策是你提的?”

    “是又如何?”

    “你若为臣,必是奸臣。”

    白墨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真的有些无奈了,无奈之中,还带着些许怅惘:“不然呢那些灾民们等着这帮公卿们吵吵出个结果么?”

    白墨摊了摊手:“你说我是奸臣,那我就是吧。”

    “哼,今日酉时,到春秋馆外接我。”

    “欧克~”

    “欧什么?”

    “我说的是可以。”

    “没时间听你鬼扯,我走了。”

    冷玉烟逾墙而走,留下白墨一个人皱眉思索。这时却听一声粗犷的怒吼:“不拉屎就别堵门!滚开!”

    白墨悻悻然离开了这里。

    春秋馆中,几个畸形儿正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其中还有个人有四只手,划拳划得可以以一敌三了,还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墙上写着些狗屁不通的诗词涂鸦。

    丞相府尸客三千。

    丞相大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白墨捡起了一截草根,掉在嘴里,晃晃悠悠的向自己住处走去,嘴中不清不楚的念叨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诗句:“一刹轻尘起,一时哽在喉。才删凄楚地,又别使君头。人物难依旧,风姿却自由。于归明媚里……叼草看春秋……”

    他环视着占地极广,曾以名士极多名震宇内的春秋馆,微微一笑。

    下午申时,白墨打着哈欠走出了春秋馆,无聊的看着来往行人,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摆脱墨家的控制。许若云,能救还是得救,毕竟也算有些交情,却万万不能为此折损了自己;冷玉烟,曾经跟自己接触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她也是北宫的,不知道是哪个偏房第几,这不是住处,而是墨家对他们这些特殊人员的编,他们的身份可能和细作差不多,这年头还没有特工人员的概念。

    白墨无聊的思忖着,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眸光清冷的美娘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白墨有些意乱情迷。

    “大侄子!想死你了!这么阔了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姑娘你是……”

    “我是你姑妈吕烟烟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短刀出袖,抵住了白墨后背,两人看似是久别之后来个亲人间的拥抱,实际上却说暗藏杀机,白墨耳边,响起了这女子说倪接铮骸拔沂抢溆裱蹋愀辖舸医ァ!

    “是……”白墨赶紧对守门的家丁说道:“这是我家……姑妈,春秋馆是可以来探亲的吧?”

    家丁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甚至懒得说句话。

    白墨飞快的说了句:“谢了”,便急忙拉着冷玉烟进了春秋馆。

    春秋馆和丞相府一样,里面隔断极多,像个迷宫,房屋却大多极其简陋,有些甚至还是两百年前四君子时代所修建的,白墨的房子在里面已经算是第一流水平的了,至少是近来修的,里面铺设了地板,屏风、书桌等家具用品,也没有缩水,甚至有几方砚台还是价值连城的珍品,都是魏击孝敬过来的,当然,这几方砚台白墨都舍不得用,只是摆着看的。

    “你打个地铺吧,我睡床上。明天早晨装作出去买菜,去找秦戈要新指令,如果不是丞相或丞相家人召见,你不要乱跑。”冷玉烟叮嘱道:“这回可能有大任务。”

    “我刚来,水还没蹚熟,你明天跟秦戈说说,大任务就别接了吧。”白墨连忙讨饶。

    冷玉烟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直接把那一床被褥扔到地上,又从自己的行礼中拿出了新的被褥铺好。

    白墨看着这一切,恨不得直接找丞相举报了这群乱臣贼子。

    “我先出去溜个弯,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白墨丢下一句话便走出了房间,走到了春秋馆正中心的院落里。这是一处演武场,几个壮汉正在这里耍着石锁,这是白墨在春秋馆里少有的不用付钱就能体会的娱乐项目。这几个壮汉的石锁,耍的可真是……太菜了。

    “哎哟!”

    “大哥,你咋地了?”

    “没事没事,就断了一根。”

    看着这些家伙手忙脚乱的把石锁移开,白墨终于心情愉悦的笑了笑,自己的快乐果然建立在别人的苦难上啊,“哈哈哈……”

    “小子,你笑啥!”

    白墨赶紧噤声,悻然道:“几位大哥,我是夸你们耍得好耍得妙呢!!”

第八章 莽山上钓誉沽名() 
即使白墨好言讨饶,还是被那两个没有受伤的汉子给教训了一顿,刚消肿没几天的脸颊再次一处红一处紫,一身白衣尽是泥土,风度全无,简直没眼看了。这事儿也没法跟魏击诉苦,不然自己风流名士的形象也得打个折扣,这时节人皆注重仪表爱惜身体,何曾见过隔三差五便挨一顿揍的“名士”?

    白墨回了住处,瞧见床上端坐的冷玉烟,便想跟她唠唠嗑,不料刚摸上床边,还没张嘴,便被冷玉烟抄起鞋底抽肿了嘴巴,还附赠了一声:“滚。”

    白墨只好畏畏缩缩地打好地铺,十分颓废地往上一躺,生无可恋道:“我大概是个废人了。”

    “废人也得执行任务,睡觉。”

    一时无语,天色渐暗,皎洁的月光缓缓透进窗里。

    白墨瞪着眼睛,歪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心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像是个永远打不开的黑匣,外人绝无可能领会到他所思所想究竟如何。

    “只在史书上,闲来涂几句,留与后人猜吧。”

    白墨收了心神,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几声鸡鸣过后,冷玉烟便洗漱完毕,拿着篮子假装出去买菜了。春秋馆实际上戒备并不森严,四君子的时代已经成了历史,现在的春秋馆更像个善堂,收拢着来自天下各地的鸡鸣狗盗之辈,如果不是魏家要坚持从四君子时代开始留下的传统,这里恐怕早就被挪作他用了。所以冷玉烟的进出并未受到什么阻挠,她之前煞有介事的潜入春秋馆,还让白墨给她编造个合理的身份,如今看来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当然,万事都是小心为妙,冷玉烟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实她和白墨算错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魏无忌的权柄势力。在他们眼中,身处帝国中枢,权柄显赫的魏无忌身边,理所应当的聚拢着大晋皇朝的英才,三千食客所在的春秋馆,也应该能人辈出,戒备森严才对。

    二十年前或许如此,二十年后,早已时移世易,墨家决定“屠龙”的时间并不太长,凤京的情报网还接触不到太高层面的东西,所以才有了之前控制魏击的计划,以期能够更加接近帝国中枢。

    冷玉烟见到了秦戈。

    现在秦戈的身份业已不再个老梢翁,而是成了一个自称从边军退役后经商起家,来帝都购置产业的外地豪绅,但由于产业购置的具体事项还没有谈好,所以只能暂且在驿馆之中歇脚。

    墨家北宫又出动了一批探花,加深了对帝都的渗透,由于其中几个加入墨家以前就有些身份,所以秦戈的经费顿时充裕了起来,终于可以扮些舒坦点的身份了。

    “秦戈,北宫西厢第六探花白墨已就位,镇宅第二探花冷玉烟,听候差遣。”

    冷玉烟说着,低下头,行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礼节。

    在一片草席上正襟危坐的秦戈摇了摇头,轻声道:“在凤京城中,只说适合你身份的话,如无必要,切勿自报家门。行了,你的来意我很清楚。”

    秦戈说着,扔给了冷玉烟一张白纸。

    “阅后即焚。”

    冷玉烟将白纸卷好收入袖中,对秦戈点了点头。

    “对了,”冷玉烟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秦戈沙哑的声音:“带着老楚一起,以后老楚改叫大傻,是白墨范阳老家派来服侍的仆役。”

    冷玉烟转回身来,蹙眉道:“巨子信不过我?”

    “非也,京城险恶,带上老楚,毕竟可以多一分安全。巨子对你和白墨,可是寄予厚望呢。”在提到“白墨”二字时,秦戈的牙齿咯咯作响。

    “诺。”

    冷玉烟回来之后,白墨的住所又多了一位住客,老楚,现在新的称呼应该是大傻,挺合他那生着一身腱子肉却只会嘿嘿傻笑的气质。

    白墨盯着大傻的身子,如果把嘴角的哈喇子忽略掉,那真是横竖怎么看都顺眼,白墨也开始学着大傻,拖着腮帮子一直傻笑。

    冷玉烟在一张纸上刷了一遍米汤,然后便将那张忽然显露出字迹的纸张扔进了灶膛,对傻笑着的白墨说道:“老楚……大傻可是最后的保命手段,轻易不可动用。”

    “知道知道我自己先欣赏会儿不行吗,这可是真正的大杀器。”

    大傻听了这话,脸上居然红了一下,立即让白墨失去了“欣赏”的念头,收敛心神,正色道:“秦戈那儿传什么命令下来啦?”

    “巨子有命,叫你着手积攒名望,参与今年的科举,从这条路晋为官佐。”

    “这里也有科举?”

    冷玉烟挑了挑眉,奇怪道:“你知道什么是科举?”

    “我不知道,你给我讲讲。”

    白墨凑到冷玉烟身前,一脸求知欲很浓厚的样子,却被她无情的推到一边。

    冷玉烟淡淡道:“巨子在这封密信中也是语焉不详,只是说叫你着手积攒名望。”

    白墨心中暗想,科举可是考试,又不是九品中正制,要名望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确实有一套类似九品中正的评价方式,那就是十二风流品、十二杀伐品与十二谲云品,分别记录有名有姓的文武良才及江湖异人,朝廷若有什么用人需求,常从其中捡取。

    看来巨子本人对科举此事的情报掌握得也并不太多,只知道朝廷是要招人了。

    但是,如果白墨现在想朝堂,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魏无忌巴不得赶紧在朝廷中安排一个有些本事的“自己人”,巨子非要自己参加科举,这其中应该藏着些玄机,只是自己手上的情报太少,实在分析不出什么来。

    参与科举最的可不是名望,不过既然墨子在书信中说了,按他说的做便是,到时候出了问题就是他命令不对。这时节积攒名望要干的那些事,可都是白墨的毕生爱好啊,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干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些经费,对于根本没把墨家当成自己人的白墨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那行,从现在起我就要着手积攒名望了,嗯,十二风流品中,在科举之前三品以内,应该不算难事。”

    冷玉烟嗤笑道:“大言不惭。”

    “是不是大言不惭,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冷玉烟,这个任务主要是由我来完成,我应该有权调动你吧?”

    “冷玉烟谨遵令。”

    “那行,现在你就调动全部手中可用的,在十日之内编纂个‘胭脂谱儿’出来,入谱人物仅限京城女子,排名次序要综合参考长相、身条和名声三大要素,编纂完成之后,先把原件给我过目,之后再谈刊印的事儿。”

    冷玉烟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你要做什么?”

    白墨抽出腰间折扇,扇面一开,只见正面书“天上天下共有风流千百段皆为我事”,反面写“书古书今没有娇娘一两个逃出掌心”,扇骨刻“沽名祖师”。

    “当然是,积、攒、名、望、啦!”

    于是乎,冷玉烟开始四处打听家长里短,采访了无数媒婆媒汉,她手下仅有的几名探花也跟着一起,开始着手编纂“胭脂谱儿”,尽一切可能,从凤京城三十万户居民中挑选出百余位可以入谱之人,力求精准,绝不遗漏。

    白墨也没有闲着,他立即给魏击修书一封即使春秋馆就在丞相府后他联络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以及一切可以联络上的风流名士,三天后去凤京城外的住莽山中,开办第一届“莽山诗会”。

    积攒名望,其实最好是去稷下学社所设立的天人辩场,可惜白墨并非那种自认辩才无碍的人,生怕到了那里露了怯,而且天人辩场的辩题并不是时时都有,只好先麻烦魏击联络朋友举办个小型活动,就当试水了。

    魏击接到书信后只隔了一刻钟,着即回信,欣然应允。

    三日之后,住莽山。

    半山腰处,阳光明媚,人来人往,只是来往之人大半眼神游离,根本心焉,因为这些人都是丞相府的食客们,魏击似乎也知道自己天天宅在家里,社交圈子并不大,根本联络不了多少人过来,所以临时命令这些食客过来凑数,真正的好友及赏脸来参加诗会的名士,只有寥寥二十几人。

    这下白墨反倒放心了,他还怕来得人多了,真混进来什么高手。

    按他在书信上写下的暗示,其实只叫食客们过来都行,估计魏击想得太单纯,没有看懂,当然这也不能怪魏击,魏击心里的白墨可是真名士,怎么可能在意别人抢他风头?所以他尽可能叫来了些确有才学的人来参加,还为此动用私房钱,许诺了种种好处。

    白墨看着几个刚刚跟魏击打过招呼的白胡子老头,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忽然间心里有些忐忑,万一装X不成反被X,那可如何是好?

    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境地下,第一届“莽山诗会”开始了。

第九章 中有石墨宁自死() 
住莽山上,真正的文人雅士们已在清溪之边铺上草席,各个盘膝坐定。

    此处有溪水涓涓流淌,又在青山空谷之中,不远处,还有一座不知何人修筑的小亭,凡在此处之人,无论鸿儒白丁,都会情不自禁的心生雅意,白墨将莽山诗会的地点选在这里,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白墨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摇着折扇,斜倚在草席之上,双目微阖。老楚坐在白墨身旁,手中拿着一个大的酒葫芦,傻笑一会儿便喝一口酒。一位翩翩公子配上一位举止乖张的异人,这名士范更足了。

    “白兄,可否借酒壶一用?”

    魏击走到白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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