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伯扭头朝着梁桥?n看了一眼,见梁桥?n点头,这才伸出右臂放在了桌子上。
喜宝便深处手指,朝着大伯手腕上按了下去。
远处赵博涵等其他三个医师虽然今天不看诊,却也都出来坐在一边假装闲的没事儿,实则充满好奇心的想来看看,那小孩儿是真的会看诊,还是胡闹……
赵博涵哭丧着脸,哀叹连连,恨不得捂住眼睛不敢看。梁桥?n这个老货,实在不该任由他胡玩儿一气啊。
却不知道梁桥?n实不算胡闹,他昨天晚上已经仔细回忆过喜宝进入慈安堂后的一切事宜,更是仔细检查过了喜宝看过的一应书籍,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和猜疑,才会这般作为。
对面的大伯看着为自己诊脉的小孩子,嘴巴动了动,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道:“梁大夫,这……这是什么情况?”
(30)一诊成名()
那大伯尽管开口了,梁桥?n却并不回复,喜宝看过了诊,又瞧了瞧大伯的脸,便开口对那大伯道:“大伯可是常常心悸气短,容易困顿精神不振?”随即,喜宝在大伯手腕上按了下,果然下陷后半晌才回复。又打量他身材胖肿,皮肤薄且光亮无比,心里已经有了断定。
大伯愣了下,才又忍不住问梁桥?n,“梁大夫,可是这小童替我看诊?”也不回答喜宝的问话,只是满脸的疑惑。
喜宝抿着嘴唇,也不开口,扭头看向师傅。
梁桥?n点了点头,“这位是慈安堂的新医师,姓曹。”
众人惊愕莫名,后面排队的也忍不住都探头朝着喜宝望来,见她年纪轻轻,肤白胜雪,嘴上无毛,满脸写着:我年纪轻轻很嫩很天真。
后面便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是回去吧,明天是其他医师看诊,这小子小小年纪别乱来,身体要紧啊。”
“我看也是,明天再来吧,哪有这么小的医师的。”众人说着,便议论纷纷准备走了。
梁桥?n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说明天也是曹医师看诊,喜宝却突然站了起来:“各位叔伯深深,我出生医学世家,三岁能背药理,四岁能读医书,五岁可辨认药材,六岁就能自行配药断方,如今我已经学医近十年,走南闯北看过无数病症,这才出面看诊,自认经验丰富,可担当大任。慈安堂百年医馆,赵博涵医师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招牌开玩笑,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
梁桥?n听着喜宝的话,也忍不住吃惊,这小子说话头头是道,吹牛不打草稿,不凡不凡啊,将来比担当的了大任呀!佩服佩服!
想他梁桥?n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本分老实的小学徒,没想到这曹小子居然如此胆大,啥话都敢说,啧啧,看看人家!
梁桥?n这边腹诽着,朱管家介绍喜宝的时候,底子都跟他说清楚了,所以他是知道喜宝撒谎。可是赵博涵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听见喜宝自白,立即惊讶了:哇,没想到啊,这小子出身世家,原来底子这么深厚,怪不得梁桥?n这么敢打包票呢。
他们几个医师震惊莫名,惊奇万分,倒对喜宝信任了些许。
太好骗了……
群众们虽然也被骗了些,但是看着喜宝年纪轻,想起自己的身体,到底不敢乱来,还是想要走。
这时喜宝下一句却已经到了:“为了答谢大家信任我,支持了将来神医的出道,今天的看诊费,都免了大家的了。也算是答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慈安堂的信任。”
喜宝说这话前,甚至都没跟梁桥?n打下招呼。赵博涵在边上本来淡定的听着,突然瞠目——啥?免费?免费看诊?谁答应了?
他瞪圆了眼睛朝着梁桥?n望了过去,就见梁桥?n也是一脸茫然惊愕。
现下大家这才恍然,搞了半天,原来是曹喜宝自己决定的——什么时候这慈安堂姓曹了??
众人一听居然免费,仔细思量了一下,看诊反正又不是买药房,免费给看看总没差的。想到此,大家于是又都安心排队了。
那坐在喜宝面前的大伯想了想,终于把面对着梁桥?n的脸朝向了喜宝,微笑道:“是啊,最近很容易瞌睡,反正……反正各方面都没什么精神啊。”
喜宝点了点头,肾邪……希望不是肺癌导致的皮质醇增多……
想罢,回忆了下最近重新背诵过的药材,又忆起以前现代时候的方子,便开了起来。
刷刷刷几笔,这两年一直没少练毛笔字,如今已经写的有模有样了。
那大伯拿着单子看了看,正要起身,梁桥?n便一伸手将那单子抽到了自己手里,随即拉过大伯的手腕,又诊了下,再捏过单子看了看,皱着眉头分析了半天,随即他抬起头朝着边上也想看的赵博涵笑道:“老赵,你且来看看这个单子。我就说过,这孩子有些特异之处,给你!”说着便把单子递给了赵博涵,赵博涵看了看单子,随即便摇头啧啧二声,“龙蛇草……好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味药。”说着便也伸出手来在大伯的脉搏上按了按,眼珠子一转,又称叹道:“的确是好方子!”
说罢,他捏着单子扭头朝着喜宝看了看,一改之前的表情,面上笑容温煦慈祥起来。随即他朝着那大伯问道:“这方子你可要开药?”
那大伯眼神在三人面上都扫了一遍,随即猛地一点头:“开啊!开!”
赵博涵便不撒手的捏着方子走到柜台前,直接写了个单子:“你药吃完了再来开药的时候,用这个来便好。”说着居然给那大伯开了个草单,上面只写着一排数字。之后赵博涵为大伯按着方子开了一剂药后,便把那方子放在了一个对应那排数字的小抽屉里,咔吧一下,上了锁。
喜宝微微一笑,便开始继续看诊,后面的几个人,梁桥?n也都跟着一起诊断了一番,居然发现十个人里面没一个诊断错误的,梁桥?n本来对喜宝就有一些惊讶,如今看来,这孩子还真的有两下子!
梁桥?n一直跟了一天,后来,不少穷人乞丐听说慈安堂免费看诊,有病没病的都跑过来‘体检’了。喜宝倒不嫌弃病人出身,再脏再臭都给诊了。
老字号的医馆居然免费看诊,大多数新医师也没有这样过。当夜关门时,尽管不少人没排上号,但是这么多年了,慈安堂倒也是第一次门庭若市,成了街头巷尾一时的热门话题。
不少来凑热闹看诊的人也被发现了身体隐患,结果本来想来蹭这一次的免费看诊,反倒多花了钱配了副方子回家吃去了。
喜宝收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累的不行。
赵博涵本来以为喜宝的擅自行为会害他今天亏,却没想到效果反而好的不得了。
待喜宝出门时,赵博涵突然笑着对喜宝道:“从明日起,你的待遇就是仅次于孙庆武医师的了。好好干。现在开始,我们有五个医师,就五个人一人一天轮番来吧。现在后院暂时没位置,你跟梁医师先公用一个书房和药房吧。”
“赵师傅,我第一个月的看诊费,都给我师傅吧。”说罢,不等梁桥?n和赵博涵开口,喜宝就嘿嘿一笑,一转手出门了。
赵博涵扭头看了看梁桥?n,突然兴味道:“你倒是个收了个好徒弟,没想到居然是出生医术世家,不得了啊。”
梁桥?n皱着眉头扭头看了看赵博涵,敷衍的笑了笑,捏着胡子忍不住想到:这小子笑起来,怎么……怪怪的呢……
(31)初雪【亲,pk票呢?】()
“娘,我成为慈安堂的正式医师了。”喜宝抱着曹母,摇着曹母的袖子,撒着娇。自打母亲过来后,家里的一应事宜,喜宝都不管了,整日里吃饱喝足除了学医就没别的事儿了,很快胖了起来。现在整个人圆嘟嘟的,两颊的婴儿肥越发明显,想来也不过13岁年纪的小loli罢了。
曹母看着女儿如今白胖白胖爱娇的模样,心里很是欣喜,两年时间,女儿变化很大,想来独自在合肥县撑到现在,不容易。曹母每想到喜宝独自在合肥县,一个小姑娘,买下宅子,安定下来,得多难,愈发对陈府不满愤恨起来。
可是一转念,她却又叹了口气,如今这般也好,总归自由自在,不必仰人鼻息。
按着喜宝的头,将手里刺绣的针放在一边,曹母才开口道:“小心针……才学了这么短时间,就可以看诊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学,很努力的学。您女儿可是很聪明的!”喜宝一转身,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头枕着曹母柔软的腿上。她仰起头看着曹母,忍不住想到:如果父亲还活着,可为什么居然会舍得抛弃这样如花美眷?又漂亮,又温柔善良,又自强能干,而且还显然有修养。
“真聪明,你可莫要乱诊一气。你师傅很照看你吧,哪天要不请他们一家来府里吃饭,让你朱伯伯来坐镇,我来张罗。”曹母开口道。
“好。对了娘,我跟慈安堂的大掌柜说了,第一个月的看诊费都给师傅,以答谢师傅为我争取了如今这个地位。”喜宝开口笑道:“我这个年纪做医师,也算天才神童了吧,娘?”
曹母这次没有回答,一边给喜宝嘴里递了块儿她亲自下厨做的糕点,一边温柔的看着女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来年要种的地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种子也采购好了,王二马没少帮忙,你倒是交了个好人。后院儿的鸡棚我也看好了,来年我们再扩一扩院子,后院儿都养鸡,中间种几棵树,把那鸡臭的味道隔一隔。”
“嗯,都听娘的。”喜宝开心道。
“待地种上了,秋天收成好的话,冬天你便恢复了女儿身吧,不要出去行医了,待及笄,娘再帮你寻一门亲事……”曹母开口道。
喜宝这次没有开口,让一个这个时代的女人改变想法,让自己的女儿出去抛头露面,的确是很难的啊。唉。
母女俩又聊了会儿天,油灯灯芯晃了晃,喜宝看着那飘忽的光点儿,呢哝道:“娘晚上别动针线了,眼睛要坏的……”
说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抱着曹母的手臂,香甜的吧唧嘴巴,格外舒适幸福。
曹母抚摸着喜宝的面颊,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这么任性,你现在便是侯府嫡小姐,所有人踏破门槛想求亲娶你,整日无忧无虑耍点小姐脾气,吃穿用度都最上乘……娘委屈了你……”
夜晚屋内烛光闪烁,屋外飘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悠悠扬扬,仿佛雪花太大,落地之声会吵醒那躺在床上卧在母亲怀里的小姑娘一般。
…………………………
清晨,喜宝穿了母亲修改过的医师装束,吃过早点,还有点儿迷迷糊糊呢,嘟囔着嘴巴,喜宝擦了擦嘴巴,将小包顶帽子套在头上,围的严严实实跟个瓷娃娃似的,随即拎着个妈妈新缝的小包便出了门儿。
走到门口跟正在后院儿扫雪的白把式打了个招呼,一把推开了宅子大门,白茫茫的世界总是让人产生无数浪漫情绪,比如穿着玻璃鞋的灰姑娘,和载着她参加舞会的华贵善良马车……
喜宝站在门口,看着堵在门口的马车,愣了下,随即左右望了一望,然后对着马车车夫道:“苏府出门左转,朱宅出门右转。”
那车夫却立即跳下马车,朝着喜宝一行礼,“曹医师吗?”
喜宝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马车夫这才又笑容可掬的道:“我叫陈羽,以后就天天来接你来去医馆。”
喜宝皱了皱眉头,姓陈,“是谁让你来的?”
“主子说了,您自然知道是谁。”陈羽开心道。
喜宝微微一笑,“我可坐不起陈府的马车。”说罢绕开陈羽,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走,听着脚下的声音,像音乐一般,心情还很好,谁说她需要坐马车的?哼。
陈羽也不恼,也不过多的劝,便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跟在喜宝身后,一直护送着喜宝到医馆里,然后陈羽又下车礼貌的行礼再见,默默的走了。
喜宝扭头看着那已经开走的马车,嘟了下嘴巴。学算命不好,学人家开宝马接送姑娘上下班儿,结果还不亲自来,派自己的司机来,太没诚意了。也许,陈?在马车里,只要她上车就会看见他坐在礼貌朝她谄媚的笑?
喜宝想象了下,随即就撇了下嘴巴,自己想太多。
……
雪花又开始飘飘荡荡,马车停下,陈羽下了车后掀开车帘。
陈?冷着脸从马车里走出来,冰着一张面孔,怒着目朝着陈府后门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
他转身朝着身后的陈羽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尽管不悦,却还是开口道:“以后每天早晚去接送她,如果她不坐,便跟着她。”
“是!”陈羽低头应道。
随即陈?迈着大步便朝着府门走去,门卫小厮们见陈大少爷面色不善,纷纷皆是行礼避让,不敢上前招呼。
雪花开始变大片,纷纷扬扬洒在这世界上,落在树上,房舍上,地上,和行人的头上肩上……
喜宝坐在慈安堂的院子里,戴着厚厚的手套,捂的严严实实的,守着个小火炉看书,梁医师喊她进屋她也不干,嚷嚷着要看雪花。
梁医师骂了句怪胎,便不理她了。
对面孙医师的药房内,某小童窝在里面一边捣药一边不时的往外看,见喜宝坐在院子里正对着他们药房门口,便又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去。
喜宝看上一会儿书,便会偷偷抬头朝着对面药房的方向看看,心里忍不住一边哼哼,一边念叨:你不是自称如果本姑娘当上医师,就不做慈安堂的弟子了吗?你倒是出来面对着我,拿出你当初那凶狠硬气的模样来,给我滚出慈安堂呀!
喜宝将脚又往小火炉凑了凑,二郎腿一翘,她就在这里守着,看那曾经嘲笑她,还打赌如果她真的称职当医师,就离开慈安堂的小童,如今怎么收场!
(32)俩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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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小童坐不住了,他扭头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所有其他同伴都躲闪开目光,不来看他。
他咬了咬牙,叹口气,大家不看着他也好,至少留个面子。放下手里的药罐,他便大步流星的朝着药房门口走了过去。
他一站起身,大家立即朝着他看了过去,随即交换了几个眼神,表情八卦之极。
喜宝正愉悦的看着医书上对各种案例的解释,分析着那些案例都是现代的什么病,从一些古记载里寻找一些现代的疾病的痕迹。
突然就瞧见对面药房里走出一个人来,本来大踏步的走出来,一出门看见她抬头,便又扭捏了起来。
喜宝微微而笑,看着那人。
那小童见了喜宝这表情,咬了咬嘴唇,又朝前走了几步。
喜宝就这样微笑着,眼含深意的望着他,圆圆的娃娃脸,和微微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那么讨喜,可是在这个情况下,在那小童眼里看来,却可恨的紧。
“你是要离开慈安堂了吗?祝你未来有个好的未来哦。”喜宝更加欠扁的率先开言吐槽,直说的那小童面孔憋红。
这小子虽然可耻,到底还要面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悔。
他纠结了半晌,才怒着双目,抖动着眉毛,开口道:“对……对不起。”
喜宝惊讶的一挑眉,“哟,怎么着?你可犯了什么错了?”
那小童猛地抬起头,恨恨的看着喜宝,但是想到这份弟子工作得来不易,如今想做医师徒弟给医师打工的活,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他们家当初也是给了孙医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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