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练的同时,张伟也并不是没有放弃思考。为什么投石索在古代东方没有像古典时代的环地中海那样流行起来?哪怕唐时的吐蕃人也并不以这种兵器出名呢?是不是藏式的皮套投石索的制作方式与古典时代环地中海地区的差别导致了精度上的差异?这也是来自于实践中遇到问题的反思。自己制作的这个皮兜投石索,最大的问题就是出手的时候不容易掌握石块精确飞出的时机,直接的感觉就是皮套的两侧过软。
在回忆和思索中,张伟还想起了16世纪的明军主力有一种似乎叫做飘杆的投石装备。如果用绳结制作西方式的投石索再配合东方后来才出现的竹竿力臂,会不会能最大限度的改善精度?至少松手时机的感觉会不会好很多?
编织这种事情本来是张伟的短板,其实这个时代的远古人在编织上同样不怎么擅长,可是经过几个月以来研创渔网的种种经验,张伟和洞内的几个女人在这方面还是悟出了一些门道。
(本章完)
第15章 初临来敌()
“这样长是一米,这样重比如这些水是二百克。米!米!克!拼音方法是。。。唉不对,把拼音再背一遍。。。”
“啊哦喔哦,啵唶獊枴!!
听到两个少女还有小女孩终于读对了读音,张伟终于有了一丝成就感,这个成就感似乎并不亚于自己终于能用飘杆投石索把陶弹投到百米距离时或是打中十步外的人型木靶时的喜悦。
天气也似乎有转暖的迹象,一转眼冬季似乎要过去了。按照张伟有心的纪录,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百一十七天。同这几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有足足七个月了。大半年左右的时间,或者说主要是冬季这几个月的时间不仅让张伟的投石索技术迈过了一个重要的门槛,自己与几个女人之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似是“熟悉的陌生人”
张伟终于知道的中年女人的名字,如果意译的话应该叫做藤。两个少女一个叫‘草’、一个叫‘鱼’。。。至于其他的孩子们,则还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或者说还没有到被命名名字的年纪。
很显然,这个时代大部分普通人的名字恐怕连留下家书记于史册的“惊”与“黑夫”那两个秦朝士兵的水准也没有。而且按张伟的推测,因为这个时代的社群单位极小,就是沿海的那些比较宽裕的氏族,最大的交往范围不过是百人左右,这种以常见事物起名的方法必然存在严重的同名问题。不过鉴于这几个女人与自己的关系还没到妾或女奴地位的那种程度,还是大致尊重了这几个女人原有的名字,但加上一个“儿”就大不一样了。
“这种名字容易混淆,不如按照我们的话这样改:如果以植物或者死物为名、那就冠以张字,这是我赐予你们的姓。比如张草、张藤。如果是以动物为名字,那就加个‘小’和‘儿’字,比如张腾、张草、小鱼儿”
让张伟有些诧异的是对于这种外人强加姓名特别是姓氏的行为,几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抵触之心。家族和宗族的概念在这个时代似乎还并不算太强。
“在我所来的神国,人们在出生后不久甚至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应该取名字,最晚也不会超过学会说话的时候。她就取名叫做灵儿怎么样?至于其他几个婴儿,我觉得也没必要完全照搬我们那里的规矩。等到他们的心性初见的年纪,再取名也可以。。。”张伟连说带笔画,终于开始能够同几个女人进行意思复杂一些的交流了。
张伟从来没有期望这几个女人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学会汉字,在训练方法得当的情况下,比如不考虑声调、把汉语拼音当作另一种读音类外语来学,大部分西方人能够在一个月全职学习的情况下进行粗略的交流。但是涉及到汉字、组词、造句、音调这些就会出现重大问题。
因此向这些女人普及的重点是以读音和听懂对方语言为基础的语言学习,并用汉语拼音的方法进行辅助。三个月的时间在没有消耗多少木片竹板的情况下已经让几个女人大部分都掌握了少则五六百、多则千余个字的含义。不过更大的问题还在于:原始时代的语言体系似乎更像抗战时期的“协和语”,比如“吃饭地没有?”“你地死拉死拉”地?”这种语言习惯是不可能短时间内纠正过来的,张伟也放弃对张藤张草小鱼儿等人的改造了,而且张伟更有一种感觉:在冰河时代日本列岛还没有同大陆架分开的时候,远东的语言应该是大致差不多的,文明更为晚熟的日本,很可能保留着更多原始时代语言的影子。不过那个被起名为灵儿小女孩学起这些倒是很快,在刻意装模做样的情况下居然能说个别像样的标准普通话了。
相互之间的熟悉以及能够进行正常的交流沟通依旧没有让张伟放弃警惕,因为张伟并不清楚这个年代血亲之仇的分量是怎样的,人们的行事原则与狮群差别有多大。
春天到来的时候,去年秋天储备的食物也终于消耗了大半,张伟不得不停止脱产全训的日子,随同张藤张草小鱼儿灵儿一起为着新一年的生计忙碌起来。有着一个冬天的时间为准备,尽管春天溪水里的渔获不能同秋天相比,还是获得了不错的收成,主要是渔网准备的更周全了,用于运输和诱鱼的木筏小船也可以做的更大更坚固。在收获比较低的时候也并不距离几个人一天的消耗太远,而收获多于底线的时候还是能够让食物有所囤积。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地方的猛兽新迁徙了过来,偶尔黄昏的时候,张伟似乎重新隐隐的听到了那虎啸声,只是再想像去年那样守株待兔似乎已经不成了。
可就是在一次从岸边拉着小船到下游渔猎的时候,张伟曾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下游一里外的山林边,偶尔出现的独木舟引起了偶然中发现这一切的灵儿的警惕。
“是外人?从下游迁徙过来的?”
“快返回,快返回山洞!”
张伟也警惕起来,这时一种冲动莫名其奇妙的袭来:自己带着陶弹、防具、甚至从现代带来的那些防身物品。要不要先在这里把可能逼近的人解决掉?不过简单的思考后还是放弃了这点儿。山林间的野战,很可能不是正面对决那样简单,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太欠缺,以山洞为依托的防守才是稳妥的。至少那些陶罐储备不能被恶意的人投毒。
从下游赶来的人似乎同样贸然行动,而是跟随着自己这几个人的足迹来到了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甚至到了夜晚的时候也没有像当初自己的一样夜袭的打算。
一个抉择在这时也摆在了张伟的面前:要不要选择信任这几个女人?还是依然躲避在黑夜里的外面更安全?
最终,张伟还是做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决定:同这几个自己并不完全信任的女人们在一起守卫山洞。如果这些女人被来敌所征服,那么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很多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很可能重新要踏上前途未卜的冒险之旅了。
(本章完)
第16章 初临来敌(二)()
张伟庆幸自己不是一个莽撞而脑筋死板的人,在刚刚同女人们回到山洞不久,就在自己的脑子里构想一个对抗情节:如果自己是这一伙来敌的首脑,对付这种山洞工事会怎样?在沿海人烟相比较之下比较多的情况下,这种冲突未必没有。不能把胜利的希望寄望于那些人类对手同刃齿虎一样愚蠢上,而至少要把对手想象的同自己一样聪明。
如果自己是来敌的指挥者,不能判明敌情的情况下,首先会布置人手在洞口的两侧埋伏而封锁,并在洞口点燃火堆,自己位于更安全的光亮之外掌握主动。进攻会选择在白天的时候,因为在黑暗中进入自己所不熟悉的地方是不能掌握主动的。
更有甚者,会选择风向有利的情况下向洞内引火放烟,逼迫洞内的人不得不出来决战。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跟来的陌生人可能并没有敌意,只是来交换一些物品,甚至根本就是来投亲寻找配偶。但张伟不认为当这些人知道洞里只有三个女人一个孩子三个婴儿,几乎没有多少成年男子的时候还会是这种想法。这是一个没有法律和执法机构的时代,原始时代的人或许比起动物来上敬天下敬地中间敬亲族,但对于氏族以外的群体难道也有超脱动物本能的敬畏之心?
想到这些,张伟就感觉到自己的决定有些仓促了,自己不应该与这几个女子一样回到山洞里,山洞并不是一个比较良好的防御工事,反而是有可能陷自己于被动的地方。
“这个山洞没有通向其他地方的道路么?”张伟询问那个中年女子张藤。
“没。。。没有。只有那些强势的大族才有能力寻找到带有出口的山洞,或挖开带有隐蔽出口的山洞。。。”
张伟没有什么讳言,把自己的想法和顾虑连说带比划也都讲明白了。而张草和小鱼儿却没有完全听明白自己的话,还不知道自己的打算是在洞口外面隐蔽潜伏,策应洞口之内以掌握主动。
因为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张藤没有立即把张伟的话向孩子们讲,但两名少女和那个叫做灵儿的女孩儿早就习惯张伟的警惕和对自己这些人的不信任,并没有怎样劝阻。
“母亲,伟又要到夜晚的树林里去休息了么?”小鱼儿询问道。
“逃走了也好,这样我们至少不用和那个通我们有血海深仇的家伙在一起了。别的男人来了又怎么样?我看至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坏了规矩,想骑在女人头上”在张伟于黑夜里悄悄摸出了洞口之后,张草抱怨道。
被起名为张藤的中年女子说道:“我岁数不如那些长辈们,但见到的事情也有很多了,以母为尊的规矩也不过是为了生存。你们想想:如果族里的每个男人都要两个或更多的女人会怎么样?有限的人群里,必是女多而男少。否则,人不是狼或其他畜生,配偶不公,族里的弱者也完全由机会趁强者睡觉的时候再那企图做‘人王’的脑袋上砸一块儿石。所以按理来说,我们女人在这种事上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你们不能把伟当成是一个寻常的男人,只要看看这几个月来的许多事情就明白了。他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就竟然解决了全族在男人死后的生存问题。他这一次出洞,恐怕也不是逃跑,而是寻找更好的机会战斗,他还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一个能够带领我们拥有新的命运的神国来使。。。”
张藤的话,孩子们还是难以完全认同。毕竟根据白天时候的种种迹象,前来的人可不止一个人。张草听母亲讲过,这种查探陌生地带的探险者的男子,通常都是数个大的氏族中最为勇敢善战的人所组成的,里面根本不会有多少妇孺甚至是不善战的男人。男人们的打架,孩子们自幼其实见过不少,一个人能够战胜两个人已经就是很厉害的勇士了,同时对付好几个人怎么有可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埋伏在树林内距离洞口百步之外的张伟也逐渐在树上看清了洞口附近的情况。同自己的想象不同,自己太过关注于战斗和对抗了,而前来的这些“探险者”“开拓者”们并没有针对一个氏族盲目发起血战的打算,仅仅是打算通过白天的时候对洞口的封锁迫使里面的人不得不在夜晚选择离开和迁徙。
前来的人显然已经发现:这样一个拥有天然山洞又距离小溪不远的地方实在是一个内陆十分良好的迁徙落脚之地。
围拢在洞口外的来者一共有四个人,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仅仅是粗略样貌还有那并不瘦弱的身材也看的出是精壮的男子组成。这些人在洞口处等待的时候张伟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看到这些人打算在洞口拾柴生火似要进行一些敌对行为的时候,终究不打算再沉默下去。如果让里面的女子不得不妥协,那么自己的出路可能就会受到巨大的威胁了。
想到这里,张伟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而是主动下了树,用左手兜住身前袋子里携带的十二枚陶弹同时握住制作好的盾牌,防身喷雾和钢刀挂在右腰间,手持绳套飘杆投石索。数个月的劳动和几个月的冬闲让张伟有机会制作更精良的木制盾牌与防具。为了更具有机动性张伟没有带太多的陶弹和给养,演练与狩猎中张伟明白,投射兵器在散兵战中,确保命中和肯定会被对方躲避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距离界限差别,不论打猎还是与人对抗自己是没有发挥太多次投射的机会的。
从上百米的距离上飞过来的陶弹让洞口处的四个人着实感觉到了惊讶。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其他氏族内有过这样的勇士,可那绝对是属于罕见的了。当然,那洞口处的四名外人也没有被着简单的一掷所吓倒,而是散开并直奔过来。
许多年之后,张伟都庆幸自己的机警。或许是对树林天然警惕让张伟在临战前扫了扫四周,终于发现借助树林的掩护逼近到距离自己不过十丈左右距离上的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显然是早已就埋伏在树林里准备策应洞口处那四个人的。
这也让张伟明白了,就算是刃牙虎甚至狼群也远不如人更能带来威胁。
(本章完)
第17章 抵御围攻()
那些身披鹿皮同样披头散发的外来人虽然有人背着小型的弓箭,但主要的武器不是弓箭也不是像自己一般的投石索,而是握在左手中的兽骨战棍与大型鱼骨加工而成的标枪。这更接近于从印第安到罗马共和国早期的武器形式了。
很显然,这七个壮年男子也都是比较有经验的人,同大型猛兽或者人搏斗,在人们的印象里最有意义的装备不是那些成本高昂停止力也不足的弓箭,而是更容易让对手失去战斗力的钝器与能够制造更大伤害的轻标枪。就像人们狩猎大象和狮子,往往也是类似的选择,而不是那些连兽皮都未必能射破的古箭。
但这对于张伟来说,压力就小了不少。张伟之前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数人十步以外的距离上从不同的方向用弓箭向自己攻击,这样自己必然会限于被动,而标枪的有效射程显然不会有自己这种小有所成投石索手的水平,更何况自己的军备与战备意识显然要超过这几个沿着河流远来的人,不会为了给养带来的负担而减轻身上的负重。
如果这七个人是凑在一起的,那张伟完全就没有胜算,就算防身喷雾与钢刀在腰间还比对手多了防具的准备也是一样,可是因为这些人暗中部署用于掩护的埋伏,那么自己就不是没有一线胜机。
七个人从两个方向上包抄过来,这让张伟不得不远离山洞前的空地,退入到了树林当中。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三个外族精壮见此也就大胆的追了过来。
这些人并不是没有见过投石索一类的装备,在这些人看来:一个优秀的投石手在树林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因为可以借以掩蔽的树木太多,显然对中近距离战斗更为有益。而这种距离上的战斗,人数带来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没有职业武术专向对抗性训练、更没有脱产军事贵族的原始时代,能在正面战斗中抗衡两个敢战的青年男子的人就已经是较有名气的勇士了,中近距离正面对抗可以战胜三人的勇士很多氏族还都没有听说过。
同这些人相比,张伟突然发现自己在跑步和运动能力上也逊色了一大截,更别说因为皮木防具负担的远古跑的就更慢,转瞬间就被那距离最近的三个人逼近到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在这个距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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