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轻轻地陪自己跳舞
顾亦晗耷拉着脑袋：“真哒？”
顾晏铭真的想要笑出声来了，但还是忍住，揉了揉顾亦晗的脑袋，哄她坐回后座上去：“你乖乖坐，晚一点就回家了，到时候你再看一看有没有女人，好不好？嗯？听话。1”
顾亦晗点点头，坐回到位子上去，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倒下去睡觉，而是趴在窗户旁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当经过江城广场的时候，就在喷泉池边，有不少人聚在那里跳舞。
“顾晏铭，停车，停车。”
顾亦晗拍打着后座，喊着。顾晏铭只得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可以停放的位置，转过身来看她：“你又想要干什么？”
“你说他们在干嘛？”顾亦晗指着那群人，她其实很少晚上出来的，即使是出来，也没来过江城广场，因为没有经过这个地方。
顾晏铭顺着顾亦晗手指指的地方看过去，一眼了然。1
“跳舞啊，晚上人们喜欢聚在这里跳广场舞，偶尔是交际舞，音乐不一样跳的舞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顾亦晗拍了拍车门：“你开一下门，跟我一块下去跳吧。”
“你说什么？”顾晏铭的脸黑了下来，他没有听错吧？这丫头要自己陪她去跳舞？
“陪我一块去跳舞啊，快点！”
又开始发脾气了，之前还以为不会发酒疯，原来只是稍微迟缓了一点而已，现在才刚刚开始啊。顾晏铭有些无奈，还是打开了车门，不过自己先下车，然后绕过去给顾亦晗开车。
顾亦晗挽着顾晏铭的手臂就朝人群中走出，踩着高跟鞋，又是有醉意，走路跌跌撞撞的，要不是顾晏铭大手一直扶着，怎么可能稳稳当当走到那里。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你跟我一块下去跳舞吧？”
顾晏铭拉住跃跃欲试的顾亦晗，眉头皱紧：“就你现在这副模样？醉汉跳舞？”
“不行吗？”顾亦晗抬起头，嘟着嘴巴，踮起脚尖双手吊着顾晏铭的脖子，“陪我跳，就跳一小会，还不行吗？”
这个样子的顾亦晗，就跟两年前的亦晗一模一样，爱撒娇，顾晏铭眸色变沉。他差一点就以为他们还像当年的模样，她还是他那爱撒娇可爱的小女友。
但现在，她是他的妹妹。
“今晚不行，你喝醉了，胃又不舒服，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吐了怎么办，乖，先跟我回公寓，下次你爱跳多久跳多久。”
耐着性子哄她，可是顾亦晗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就跳一小会你都不能够满足我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啊你！”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大妈走了过来，看见了眼前这幅场景，忍不住出声：“小伙子，你就陪女朋友跳一曲呗，我们这个音乐啊，还算是很流行的，你看小姑娘都快生气了，跳一跳，就当散散心啊！”
“真是败给你了。”顾晏铭无奈地搂着顾亦晗的腰，跟她走下舞池。
他们并没有跟着音乐跳，顾晏铭双手环着顾亦晗的腰，顾亦晗也搂着顾晏铭，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就那样安静地在舞池里轻轻地移动着，小步伐动着。
这一刻，顾晏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跟安谧，似乎也只有在这一刻，能够让他感觉到，她顾亦晗还是属于他顾晏铭的。
就算天一亮，醉意消散，他们又变回疏离的样子，他仍旧不会忘记今天这一夜，她偎依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陪自己跳舞。
030 你就当我喝醉了
跳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换了几首曲子，顾晏铭觉得全身都出汗了，扶起顾亦晗柔声问她：“怎么样？累了没有？累了就回家。1”
惦记着她胃不舒服，又喝了酒，再加上穿着高跟鞋，顾晏铭想让顾亦晗早点回去休息。
“嗯嗯……”顾亦晗抬起头来，扁了扁嘴巴，可怜兮兮地喊着：“晏铭……”
“嗯？怎么啦？”
长而卷翘的眼睫毛扇了扇，看着顾晏铭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我饿了……”
顾晏铭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慢慢走过去，轻声问她想吃什么。
“你说晚上吃蛋糕的话，会胖吗？”
顾晏铭低头看了顾亦晗一眼，不知道是应该笑她还是怎样，最终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个吃不胖的身材，迟早会让其他女人妒忌死的。”
“呃……”
顾亦晗戳了戳顾晏铭的腰：“才不是呢……快带我去吃蛋糕！”
后来，顾晏铭开车带着顾亦晗来到一家欧式西点屋，这个时间，会开店的也只有这间西点屋了，如果是没有现成的话，客人可以自己去到蛋糕间自己做蛋糕吃。1
顾亦晗知道这一点之后，整个人开心得像要飞起来一样，拉着顾晏铭就去到蛋糕间做蛋糕。
一个蛋糕师在顾亦晗旁边慢慢指点她。
“小姐是要做一个什么味道的蛋糕？具体什么样的，脑海里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晏铭双手环抱在胸，依靠着墙壁看着不远处认真思考的顾亦晗，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还真的是可爱。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有几分醉意。
“我喜欢吃布丁慕斯，样子嘛，简单就好，我没有什么要求的。”
“嗯嗯，好的，我去拿脱模好的慕斯过来给您，请等一下。”
蛋糕师先离开了一会，顾亦晗就站在那里一直捣鼓着各种模具，还有一些水果，巧克力棒什么的。
“买现成的不就好了，非得自己来做？这要是万一做不好呢？”顾晏铭忍不住出声逗她。
顾亦晗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从你嘴里面吐出来的话，有几句是好听的啊？”
“那你呢，你现在是喝醉酒还是清醒的？”
“……”
顾亦晗眼神一黯，随即转过头，顾晏铭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拆穿了一个原本可以伪装很久的谎言。
如果我醉了，那么我就能够跟你在一起了。
如果我没醉的话，此时此刻就应该挣脱开你，又一次孤独转身离开。
那么……
我喝了酒不是吗？
你就当我醉了好不好。
就像是听到了顾亦晗的心声一样，顾晏铭摸了摸鼻尖笑着说出一句话：“估计蛋糕师也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来做蛋糕了，待会做出来的蛋糕可不要是歪着的。”
“怎么会！”顾亦晗不满。
“那我拭目以待？”
“做好了不给你吃！哼！”
顾晏铭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小孩子模样。
蛋糕师拿着用沸水化好的慕斯粉，跟一盒制作好的布丁，走了过来，正式教顾亦晗作蛋糕。顾晏铭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时不时还给顾亦晗拍照，他知道，她喜欢用照片来记录。
031 有没有别的女人啊？
“师傅，可以做红酒慕斯蛋糕吗？”忽然，顾亦晗问出了这个问题，蛋糕师愣了一下之后表情有些尴尬。1
“小姐，今天没有材料了，兴许是被你给喝光了。”
“……”
顾亦晗小脸通红，呵呵，呵呵，这个蛋糕师还真会开玩笑。
相比顾亦晗，顾晏铭就是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结果被顾亦晗丢了一个大白眼。
蛋糕做完了之后，顾亦晗端着走到顾晏铭坐着的那个休息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蛋糕师收拾完桌面之后，也悄悄离开，将这空间留给这对情侣。
在她看来，这除了是情侣，没能是别的关系了，看那个男子对女孩宠溺的表情就知道了。
顾亦晗用小勺子舀了一口，伸到顾晏铭的嘴边：“尝尝。”
顾晏铭张开嘴巴，吃了一口，味道很好吃，甜而不腻，很是松软。爱夹答列
“没想到你第一个作品的味道还过得去啊。”
顾亦晗黑了脸：“什么叫做过得去，明明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觉得你做得好那就是好了，吃吧，吃完了回家，太晚了。”
顾亦晗没有打算问顾晏铭把她带到哪里去，哪里都好，就这一夜，就这一夜放纵自己。
真的是吃饱喝足就睡觉的呀，等到顾晏铭开车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转过头想要叫顾亦晗，却见她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顾晏铭没有喊她，而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脱下外套给她盖上，俯身近距离看着她。比起两年前，她多了一点锋芒，专门是针对自己的锋芒，有点瘦了，下巴完全是削尖的，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嘲笑她点头的时候出现双下巴了。
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下意识探身在她的眉间轻轻地印上一吻，即使这个吻是罪恶的，但却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做的。
他把所有对顾亦晗的思念，都化成了这枚轻轻的吻，吻落她的眉心。
第二天清早，醒来的顾亦晗觉得头疼欲裂，这大概就是喝酒之后的关系吧，整个脑子都是重重的，揉了揉额角坐起身，嗓子干得冒烟，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在床头拿到水杯，今日却什么都摸不到。
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
是哪？
记忆开始慢慢倒退，直到想起是跟顾晏铭回到他住的公寓时，片刻有些失笑。
拉开被子下床，没穿拖鞋就直接走到洗手间去洗刷，冰冷从脚底心传上来，整个人慢慢就清醒了。
他的洗漱台真干净，摆放着整齐的男士洗漱用品跟保养品，拿着一瓶瓶补水，顾亦晗真不敢相信那是当初那个洗澡都很少用沐浴露，大大咧咧的家伙。
果然，时间能够让一个人成长，终归，他都是回到那个位置，做着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台面上只放了一个人的牙刷跟被子，顾亦晗扭过头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毛巾，也只有一条，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鼻子凑进他的毛巾，还能够闻到熟悉的味道。
下意识就想起了坐在车里面，自己发酒疯的时候问他的那句话——
你家，有没有别的女人啊？
当真，是没有，就连一点点阮琳若的气息，都没有。
转过身就看见了置物架上放着的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清一色都是淡蓝色，顾亦晗喜欢的颜色。
拿起来抱在心口，温暖的感觉。
032 寒冷跟疏离
洗漱完，顾亦晗穿着昨天的裙子打算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裙摆染上了酒渍，闻一闻才知道自己一身都是酒味，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爱夹答列
走到顾晏铭的衣柜前拉开，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套运动服，卷一卷裤腿应该就能够穿了。
很久以前，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顾亦晗也开过他的衣柜穿过他的衣服，这些行为在她心里面早已经做得很自然了。
所以，当洗完澡，顾亦晗走出房间的时候，原本坐在客厅看杂志的顾晏铭抬起头就被震了一下。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她穿自己的衣服了。
“对不起啊，身上酒味很重，想要洗个澡，所以就拿你的衣服来穿了。”
如果不去看顾亦晗脸上的表情时，真的会以为她还是昨日那个喝醉酒到处撒娇的女人，但此时看着她的表情，顾晏铭觉得自己的心比她的表情还要冷。爱夹答列
她又变回了那个疏离而又陌生的顾亦晗了。
“早餐在桌上，吃完了我带你去买套衣服，然后回顾家。”低沉醇厚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既然你都已经变回去了，那么我又何必再像以前一样。
“回顾家？”顾亦晗有些疑惑。
“昨天我跟爸爸说了，你有事情回学校去过夜，今天中午我再接你回家吃饭。”
顾晏铭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来，一手抄在裤袋里，优雅地走到餐桌旁，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顾亦晗：“吃饭。”
“哦。”
顾亦晗走了过去，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来，望了一眼桌上的早点——
难道这些都是……
“我早上出去买的，放心吧，味道不错。”
“……”
顾亦晗愕然，拿起杯子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她想什么，他难道都能够看见吗？
一顿早餐，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有时候伸手还同时拿了一片面包，但是缩手的总是顾亦晗，这样的气氛，越来越让顾晏铭吃不下去。
后来干脆放下东西，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之后，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就站起身离桌。
顾亦晗虽然没有抬起头，但是眼神一直都是随着顾晏铭的，直到转角再也看不见为止。
没有顾晏铭在，顾亦晗的早餐吃得比较轻松，一点点慢慢吃，直到某人在外面悠悠然地说了一句——
“再吃，午饭你就吃不下了。”
正吞咽的面包险些噎住，顾亦晗憋红一张脸抬起头来，寻找一下时钟在哪里，当看到上面的时间时，吓了一跳……
她起床的时候，估计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吧？洗了个澡到现在吃早餐……
“你等我一下，我把牛奶喝了。”赶紧端起杯子，把剩下的牛奶都喝了，然后就开始收拾餐桌，站在外面的顾晏铭看到这样的画面并没有上前去阻止。
“我去换衣服。”说完，就径直离开。
“嗯。”顾亦晗点点头，端着碗筷碟子走去洗碗台那里，卷起袖子就开始洗碗。
外面淅淅沥沥的，好像是在下雨，听着雨声感觉心底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似乎这样的生活是她曾经想象过的，又有些不一样。
那时候肯定是想着充满喜悦，而不是现在，充满着寒冷跟疏离。
033 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
顾晏铭跟顾亦晗都没有想到江昀初会在顾家，当车子开到大宅的院子里的时候，顾亦晗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脱口而出江昀初的名字。爱夹答列
“难道昀初也来家里吃饭了？”
顾晏铭的眸光有些冷冽，低沉的嗓音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顾亦晗拉着车门准备下车的动作一顿，想了几秒之后回答：“一年前吧，我生日的时候。”
那一天，江昀初带她到海边，为她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当时傅廷琛跟容湛，还有顾亦晗最好的姐妹曲小颖都在那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请求自己做他的女朋友。
海风吹过，他单膝下跪送给自己一束玫瑰花，海浪拍打过来，冲淡了顾亦晗心中对于顾晏铭的执着，就那么一瞬间，她点了头。
从此，她顾亦晗就是江昀初的女朋友。爱夹答列
“嗯，下车吧。”最终，顾晏铭没有说什么。
进屋的时候，顾浩天正在跟江昀初聊天，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晏铭跟顾亦晗一前一后走进来。
“爸爸。”
“爸。”
“嗯，回来啦，今天昀初来家里做客，我就留下他来吃饭了。”顾浩天指了指沙发，“坐下吧，欣茹还没回来，等一等再开饭。”
顾亦晗很自然地走到江昀初旁边坐下。
“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休息？”江昀初伸手搂住顾亦晗的纤腰。
顾亦晗虽然有那么一丝僵硬，但也不至于太明显，笑着点点头：“也许是喝酒的缘故，很早就睡了，一觉到天亮。”
顾晏铭看着搂在顾亦晗纤腰上的那支手，觉得有些刺眼，握着茶杯的手也很是用力，一杯茶，像是喝酒一样，爽快地一饮而尽。
“你们年轻人聚会啊，最好有节制一点点，不要喝太多酒了，特别是女孩子，知道吗？”顾浩天这句话，摆明了是说给顾亦晗听的。
虽然以后走出社会，避免不了会有应酬什么的，没有练就一定的酒量的话，就上不了什么大场合，别人在敬酒，你在那里扭扭捏捏也不会有什么好姿态。现在的社会，就需要那些敢于表现自己，有气场的女孩子。但是顾浩天还是不太喜欢顾亦晗喝酒，本身她的性子就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类型，再说了，喝酒伤身。
“我知道了爸爸。”
“哦对了。”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一样，顾浩天抬了一下手，“你六月份不就毕业了？怎么样，找好工作了没？”
顾亦晗摇摇头：“我还没有下手去找，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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