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舞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搜肠刮肚地回忆着,可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又不好意思问杨钧,因为在杨钧面前他总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如今向他打听一个美女的来龙去脉有失体统。
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拍拍正流着口水的杨钧说道:“那个女孩我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呢。”
杨钧疑惑道:“是吗,这个女孩是那六个人的头,昨晚我还请他们吃宵夜了。他们是一支小模特队。那女孩名字叫祁小雅,““叫什么?”
尚融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叫祁小雅,都在这表演好几天了,我熟。”
忽然觉得老板有点反常,难道老板看上这个女孩了?算我倒霉,本来自己想发展一下的,既然老板喜欢那就没办法了。好在其他几个也不错。”
晚上我安排她和你一起宵夜?”
杨钧挤眉弄眼地说。
尚融自然明白杨钧的意思,可杨钧哪里能猜到尚融此时心里的震惊与迷惑。尚融没有理会杨钧的话,站起身出了表演大厅,来到走廊里,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沉思起来。
他现在终于想起这个模特就是在野狼酒吧跳舞的那个女孩。她叫祁小雅,那个也叫祁小雅,显然自己当时是叫这个祁小雅来坐台的,可结果来的是另一个祁小雅。
难道那天晚上在野狼酒吧有两个祁小雅?是服务生叫错了人?不对,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是后来喝酒时才知道祁小雅这个名字的。可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注意服务生叫来的并不是那个领舞的女孩呢,长得像?身材个头差不多,可并没有像到区分不出来的地步。唯一的解释是光线太暗,自己喝了不少酒,以至于下意识地认为来的一定是舞台上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被服务生调了包,他为什么掉包,那个女孩是他的朋友?冒充祁小雅?还是也叫祁小雅?只是想让她挣笔小费?有可能,可小费已经挣了,为什么还要赖着自己呢。另有图谋?
不对!不对!思考的方向错了。两个女孩同名同性很正常,一个学校里有两个重名的学生也不奇怪,可两个女孩在同一个专业同一所学校用同一个名字的概率有多大呢。这两个人里面那个是真正的祁小雅?肯定有一个是冒充的。
尚融站在那里想的太阳穴发涨,脑子里云雾缭绕理不出一个头绪。瞎猜也没用,等见过这个模特祁小雅,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大哥,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害我找你半天。”
乔菲噘着嘴站在身后。
“表演完了吗,咱们走。”
尚融也不向杨钧告辞,拉着乔菲的手就往外走。
将乔菲送回家以后,在回来的路上尚融给张铭打了一个电话。”
市公安局祁顺东局长有个女儿,你打听一下她的名字,最好能弄张照片来。”
挂了电话,尚融脑子里隐隐觉得老屋里的祁小雅似乎并不是为自己的钱来的,她成功地靠近了自己,并住进了自己的家里。想着她清纯的美丽的脸庞,尚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此刻,尚融老屋里化名祁小雅的孙小雨也没有睡觉,她刚刚和祁顺东通过电话,知道上司在老和尚那里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情况,奇怪的是祁顺东告诉她老和尚现在已经失踪了,局里几个侦查员都没找到他的踪迹。祁顺东在说这些事的时候隐瞒了和尚关于他寿命的胡言乱语。
听上司的口气,局里显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看来要想有所突破,以自己目前和尚融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的。难道真要和他发展出男女关系才能完成任务吗?
想起那天早上尚融情绪激动的样子,以及说出的那些侮辱性的言辞。孙小雨敏感地认为尚融是在吃醋,吃一个并不存在的男人的醋。他喜欢我,或者对我有占有欲。不然怎么会因为我的一次夜晚外出而大发雷霆呢。
还有,那天他是凭什么判断我出去过呢。看来,这个男人有着令人恐惧的细心和观察能力。好在自己也很小心,目前一切进展都很顺利,眼下的现实是,要尽量缩短和尚融纠缠的时间,但是真的要和他上床吗?为了这笔钱自己真的要奉献出自己的贞操?那天当着首长的面我是表过态的。权衡轻重,是钱重还是我的贞操重。
贞操这个说法太老旧了,目前对我的全部含义也就是指处女膜。可对我未来的生活含义就广泛了,我也将会有丈夫,有孩子,有自己的家,那时我难道能从心理上肉体上摸去这个男人给我留下的一切痕迹?特别是如果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罪犯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被一个罪犯……孙小雨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不觉中脸上已是一片滚烫。这天晚上孙小雨躺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双腿之间湿热滑腻,伸手一摸就想起了昨晚旖旎的梦境,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他要是个清白的人那该多好啊,老天保佑我不要爱上一个罪犯。
老毛子冯扬戈和几个手下坐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约定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冯扬戈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一边咒骂着尚融的不讲信用。”
你们说说,这小子会怎么着?”
冯扬戈看着几个人问道。
罗娜小嘴吐着袅袅的青烟,心里想道,老毛子表面上看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内心里还是发虚,看他那个焦躁不安的样子,怎么比得上那个小白脸呢。通过上次和小白脸进一步沟通以后,罗娜似乎发现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冯扬戈在她的心目中神的地位被小白脸在床上摧毁了,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左右摇摆,就像她的水性杨花一样,一时找不到了方向。
王光明揣摩着老板的意思说:“他既然来了,就说明心里怯咱们。”
老毛子嘴里嗯了一声又来回地踱起来。
办公室的门朝两边打开,两名保镖陪着一个穿皮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冯扬戈听罗娜描述过尚融的样子以及其他一些他感兴趣的特征,来人正和那些特征吻合。
冯扬戈走上前去。”
你就是惠亚公司的尚融吧。”
尚融点点头,眼睛扫过其他几个人,当和罗娜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他分明看见那个女人对他眨了眨眼睛。这个小妖精,原来还是太极公司的核心人物呢。”
我就是尚融,你就是外号叫老毛子的冯扬戈董事长吧。”
尚融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北极熊说。
冯扬戈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尚总也知道我的雅号呀!一定在我身上用了不少功夫吧。请坐。”
尚融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说:“彼此彼此。我尚融收了人家的礼物,要是连送礼的人都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失礼,只是我目前还没选好给冯总的回礼呢,今天就是要听听冯总的意思。”
操!敢威胁老子。冯扬戈回到大班台后面,大刺刺地半躺在班椅上说:“只要尚总的礼物我照单全收,决不客气。我冯扬戈就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生意。”
尚融冷笑一声说道:“有所耳闻,要不你的兄弟冯扬亮怎么会死在中亚的戈壁滩上呢。”
听了这话,在坐的几个手下都吓了一跳。冯扬戈慢慢地坐直身子,两眼凝视着前面的对手,眼里火光闪烁,好像马上就要爆发出来。办公室里一时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
冯扬戈本要发作出来,可还是强忍住了怒火。因为自己今天叫他来的目的还没有谈,等谈完了再收拾他不迟。想到这里冯扬戈不怒反笑。”
有种,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就是大呀!有种。”
尚融想,见好就收,可别真的把老毛子刺激疯了,那样的话自己的目的也就无法实现了。”
冯总,你我都是生意人,求财不求气,交友不树敌。我尚融今天来也不是和你作对来的,我是诚心来听听冯总有什么好的建议,眼下做生意互相合作才是硬道理,互相拆台谁也得不了好处。你是生意场上的老前辈,我想这些道理你比我理解的还要透彻。”
听了尚融的一番话,冯扬戈眯着眼睛又将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从尚融进门开始,这个年轻人一直都是那么从容,并且话风也处处压着自己,使自己显得很被动。必须扭转过来。
“既然你有诚心,我就直话直说。你手里的监狱局网络工程一共有三十八座监狱,你让一半给我。”
说完盯着尚融的反应。
尚融拿出一支烟点上,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冯总开口了,兄弟我能拒绝吗?没问题。”
冯扬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尚融是在耍自己玩呢,可看看对手的神情却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当真!”
冯扬戈又直起身子,盯着尚融问道。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算尚融怕了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范,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肯定有什么附加条件。
果然,尚融喷出一口浓烟后说道:“今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也想请冯总帮兄弟一个忙。”
冯扬戈就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是不知对手的价码有多高。”
说来听听。”
“既然把工程让出一半给冯总,我的公司就多出许多闲人,我也得安置他们呀!所以我打算上两个别的项目,资金缺口五千万。银行里的钱倒是挺多,无奈缺个保人。兄弟的意思是请冯总给兄弟做个保,以冯总的实力和威信,区区五千万银行还是肯放的。”
冯扬戈眯着眼睛沉思起来。本来以企业的名义做个第三方保人也没什么,只是不知这小子一下贷五千万资金做什么,可靠不可靠。如果是牢靠的生意,对我来说不会损失一根毛。”
你准备上什么项目。”
尚融以随便的语气说:“也就是两个小项目,一家餐厅,一家文化传播公司。”
冯扬戈暗想,餐厅多少有些了解,还算是稳妥生意。至于文化传播公司就不知是什么玩意,老子压根不喜欢什么文化。”
兄弟,你胃口太大,一下贷五千万如果你赔了本我不是白忙活了。”
尚融笑道:“冯总是装糊涂吧,这笔账五年级的小学生都能算清楚,怎么叫白忙活呢。我给你的反担保可是远远超过了你承担的风险。再说,我尚融也不是白痴,哪能轻易就赔了本呢。”
冯扬戈又是一阵沉思。他说的倒是实情,只是……”
这样吧,给我两天时间,我再考虑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
尚融站起身说:“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冯扬戈见谈的差不多了,也站起身来准备送客。尚融回头说:“冯总,我晚上想做个小东,请冯总和各位到我的娱乐城消遣消遣。我知道冯总手里也有娱乐场所,不过换换口味也不错。”
冯扬戈先是楞了一会儿,随即就大笑道:“好好,一定去见识见识。”
这个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阵手机铃声将睡梦中的孙小雨惊醒。看看手机,竟是祁顺东打来的。祁顺东没有在电话里告诉她出了什么事。小雨想,半夜三点多钟找自己回局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并且一定和尚融有关。
果然,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祁顺东和张爱军局长已经坐在小会议室里等她了,两个人都抽着烟谁都没有说话。
小雨一进门就问道:“是不是越狱方案批准了“祁顺东冷笑一声道:“不用批了,郑刚一个小时前在二监医院跑了。”
“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小雨似乎还是没听出祁顺东的意思。
张爱军自嘲道:“不是我们不通知你,是郑刚没有提前通知我们。”
小雨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守所这帮狗娘养的。”
祁顺东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张爱军严肃地对孙小雨说:“目前郑刚越狱的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追捕工作已经安排下去了,厅里的领导马上要来这里开会,你也没时间参加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那里,你要想办法无论如何接近尚融,尽量不要让他有单独的活动时间,当然,我们也安排了一个小组来专门监视他。你要随时和监视小组取得联系,通报尚融的一举一动,另外,他前妻和他父亲那里我们也安排了人力。记住,一定要看好尚融。”
祁顺东站起来说:“虽然郑刚越狱还处于保密阶段,但我相信这个秘密是保不了多久 的,尚融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真相,肯定会有所行动。小雨,这次郑刚越狱即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了机会,但也给你的安全增加了危险。你可一定要小心呀!防止郑刚和尚融狗急跳墙。最重要的一点是,绝不能让郑刚在尚融那里得到任何资金援助,郑刚一旦有了资金支持,就会给追捕工作带来难度,要是让他跑到境外那就麻烦了。”
孙小雨再次感到上司的话刺耳,尚融会杀自己吗?
失贞的都市 039…………041
第39章 局长女儿
在祁小雅的心目中,童年时代,父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概念,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就像一张老照片,总是一副模糊不清的样子。
那时侯,她和母亲一起生活,父亲总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然后还没等她记清他的样子就匆匆离去了。久而久之,小雅对父亲的含义的理解就是:一个按时回来坐坐,让母亲忙前忙后的男人。在学校里每当有人问起:“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工作“ 之类的问题,小雅总是回答三个字:“不知道有一天父亲终于回来了,母亲高兴地告诉她说,以后一家三口就要在一起生活了。小雅听了心里就产生了一些向往已久的幻想。幻想着那个面容严肃的男人能变的亲切起来,也正是因为心中的憧憬,所以她开始把那个男人叫爸爸。
可是最终她还是失望了。她发现那个回家来的男人不知不觉中成了家里的老爷了,除非他不在家,只要他一回来,母亲总是先给他把拖鞋拿过去,然后就在厨房里开始忙活,而那个人则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当然有时也会和她说说话,那句式总是以要什么什么或者应该什么什么开始,然后以明白了吗结束。有时还要声色俱厉地训斥她几句。
大部分时间小雅都见不到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往往还没回来,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要么是没起床,要么就是已经走了,即使打个照面也是狐疑地看她几眼,好像她又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每当她听见母亲深更半夜在厨房里倒腾的时候,心里就恨的牙痒痒,怪母亲没出息。偶尔听见卧室里传来母亲痛苦似的呻吟的时候,她就把那个男人快恨死了,胸中火烧火燎的整夜难以入睡。祁小雅在日记里总结道:“总之,他带给母亲的是终日的操劳,带给我的则是思想的重负,难道世界上的父亲都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只守着母亲生活,而不要所谓的父亲。”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她考上了省艺术学校,住进了宿舍。每个星期回家看望母亲一次,每次都是先打电话,以避免和那个人碰面,可他却突然关心起她来,只要见面就问这问那,就像审犯人似的。甚至还要干涉她交什么样的朋友,和什么样的同学来往。有一次还找到学校到老师那里了解情况,让小雅感到羞愤异常。
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小雅和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组织了一个小型的舞蹈队,在酒吧和夜总会里走场,为的是挣点零花钱,同时也挥洒一下青春的激情。。。可事情就是那么巧。有一次在夜总会演出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他把女儿从学校里叫了回来,审问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小雅明确地告诉他,台坐过,小费拿过,和男人睡觉,没有。并说今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那个人居然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彻底将这对父女打散了,虽然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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