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鱼把她和余久洋已经变得很亲密很无间的事情瞒得死死的,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那思想正统的老两口要是知道了,又该天天逼着他们去领结婚证了,这方面焦小鱼还没有想好,天大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小余来了我们能不理他吗?围着他团团转都来不及呢。”
江英隐约感觉到了女儿的不爽,急着想说些好话来弥补自己的怠慢,并且打心眼里来说,她倒是极喜欢这个未来女婿的,那家伙所有的条件都明摆在那里,看着哪哪都好,活脱脱一个优质的标准件嘛。
“好啊,你们偏心,我来了你们就对我爱理不理的,只顾着看你们的韩剧,我真的就弄不明白了,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假兮兮的,做作得要老命。”
“哎,小鱼,话也不能这样说,萝卜青菜,个人所爱,我也很喜欢看这个电视剧,我也老是跟着你妈一起掉眼泪的。”
焦作仁起劲的在一旁反驳着女儿的偏激观点,这可是个很少见的现象,这么多年来,他一向是舍不得说这个宝贝女儿一个不字的,今天竟然连着说了一大堆,不是着魔了是什么?
“吃好了没有呀?阿姨已经回去了,小鱼你先别急着走,就帮着我们洗洗碗再收拾一下厨房,顺便把垃圾也倒一倒,我和你妈还要进去再看上一两集,刚才刚好看到最关键的地方,也不晓得会不会出事情,不看下去心里头会难受得睡不着觉的。”
焦小鱼苦笑着慢慢收拾好碗筷,又把厨房里的卫生搞了一遍,待一切全部收拾好以后,她跑进房间里一看,那两个看韩剧快要看痴掉的老头老太太又在电脑前擦眼泪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焦小鱼头痛不已,她心想看来我再呆下去也不会受欢迎了,还是识相点早点开路回家吧,于是她穿好外套拿起自己的皮包,走到门口高声对里面说了句:“妈,爸,我走了噢,你们自己过来把大门给锁一下。”
房间里头没有传出老人的任何回音,她只能又直着喉咙重复了一遍,却依旧仿佛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毫无办法的焦小鱼叹了一大口气,脚步轻轻地转进音乐响亮的房间,对两位老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哪料到眼睛红肿的老太太反倒是不耐烦了,高声回了句早听到了,重复这么多遍干什么,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啰嗦,倒来倒去没个完了。
郁闷啊,无比的郁闷!
焦小鱼当然是没办法理解,怎么一部拖沓虚假成这样的电视剧竟然这么火,还可以把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亲改变成这幅痴迷不悔的模样?
唉,看来还是韩国人比较有水平啊,连造假都造得让你不舍得不看,看了以后还得按照他们事先替你设计好的步骤哭上无数回,到头来让你又伤身体又费金钱(费电,费纸巾,眼睛不舒服了还要看医生)。
“爸,妈,我跟你们讲一件事情哦,很重要的,你们快点转过头来呢,这部戏里面的那个坏女人申爱利最后得了胃癌,还和她老公一起淹死在海里了,哈哈哈…”焦小鱼看着爸妈的那张脸由惊讶变得恼火,不由得开心得大笑了起来。
焦家老两口这一刻的那个火啊,简直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只是牙痒痒的恨不得扑过来捂紧女儿的嘴,这结果都提前晓得了,其他的还有什么看头。
“焦小鱼你这个鬼丫头,谁要听你来讲给我们结局,我们自己不会看吗,你这个小姑娘简直是坏透了,老焦,你看看,她这皮实的毛病都是给你惯出来的的。”
满肚子不快的江英把火又烧到了老公的身上,指着他的脸一顿直嚷嚷,那焦作仁虽然也是一脸的扫兴,却又满心的不甘。
“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可真是够冤枉的,焦小鱼,你你你,快点走吧,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了,扫兴扫兴。”
焦小鱼微微一笑,不欢迎我了呀?行啊,啥时候等你们想我了我再来吧!
我走了,拜---拜!
第五卷 第四章 初见钱家人
小城北侧的和风巷是老城区里的一条狭小破旧的弄堂,里面弯里曲饶的活像个阿拉伯故事里的神秘迷宫,要说道路狭窄到什么程的?两辆轻便自行车都没法并排一块儿骑,两个大块头的人也根本没法并排在一起走得舒畅,还好住在这里面的居民个个都很健康,没一个属于体重超标的。
这条弄堂到底有多少个弯,还真没人细数过,但自打走进这条弄堂里,小心翼翼的拐上第十一个弯的时候,就进入了弄堂的中段,离钱月月的家就很近了。
九十五号是个典型的大杂院,里头住着拥挤不堪的六大家子的人,进大门后穿过一块小小的院子,直直对着的两间平房,那就是钱家。
自打昨晚晓得了焦小鱼要来登门拜访,诧异之极的钱求是来不及过多的盘问儿子,连夜火急火燎的把家里好好的搞了遍卫生,其实搞来搞去的看着还是差不多,白墙还是白墙,铁窗还是铁窗,三张床还是东西走向地摆放着,就连那满院子盛开的各式吊兰,也依旧照着它们自己的性子在朝着阳光茁壮生长。
此时一个瘦弱的老妇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倚在院子的走廊里晒着太阳,她的手里还摸索着在剪窗花,那栩栩如生的动物图案在她那灵巧的双手挥动下从纸张里一个个跃了出来,生动地卧在了竹篾编制的匾子里,慈眉善目的她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忙碌的儿子,又看看安静地坐在一旁糊纸盒的孙子,一脸的幸福和满足。
钱求是,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更是瞧着不白也不黑,连头发也不多不少正正好,这种人若换做生长在了战争年代的话,绝对是个很适合搞特工的人,为什么?沉默寡言性格冷静不说,那外型还太普通了,就算事发了以后,也让人实在是抓不住一点印象深刻的重点特征。
“月月,你师傅为什么非要来找我谈谈?你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没有?”钱求是的脑子里还是很想不通,于是便停下了手里的生活,很谨慎的再一次询问起这会儿正起身忙着为好婆煎药的儿子。
“我都说过十几遍了,没有没有没有,爸爸,我这个师傅人老好的,又漂亮又善良,她还经常买早饭给我吃呢,那个糯米团子好吃的要命,里面全都是放了糖的芝麻。”一提起师傅,小孩子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说不尽的快活。
“既然你没有做错事情,那她为什么非要来见我呢?要知道我们这种家庭和她是沾不上的呀!”钱求是一边用铁丝固定住爬满丝瓜的木架,嘴里还是忍不住的要问个不停,那满心的疑问怎么也解不开。
“不知道。”钱月月的回答简单明了,这种回答方式若换做在平时,是很得钱求是的欢心,但今天,他却罕见的想听到更多内容的回答。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月月的师傅又不是洪水猛兽,来就来呗,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老母亲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了,出声责怪起钱求是来,声音轻柔却似乎带有无尚的威力,让钱秋是一下子再没了问题。
钱月月躲在好婆身后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并伴着清脆的女子问话声,“请问钱月月是住在这里吗?家里有人吗?”
钱家父子相互对视了一下,立刻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大门刚一被打开,就瞧见了门外面站着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一美一丑,钱求是一下子愣住了,只好后退了一步,拿眼睛直瞅着儿子看看他的反应。
“师傅你来了?快进来呀,,噢,你当心门步槛。”
儿子倒是毫不见怪的笑了,对着其中的一个女人打起了招呼,并马上把家里人一一介绍给师傅,“师傅,这就是我爸爸,那是我好婆。”
钱月月是朝着那个漂亮的娇小女子喊师傅的,她美丽的脸上始终挂着轻松喜人的笑容,那旁边这位大了几圈模子的重吨位女子是谁呢?
“哟,这里还都是吊兰哪,真好看!有好几种品种呢,长得真好,真有精神。”焦小鱼眼里一看见满地的花草,马上就带着点惊喜开了口。
说话间瞥见那父子俩在一旁有点难为情的样式,而那胖胖的女子却是东张西望一脸的好奇相,焦小鱼又马上开了口,“噢,钱师傅,这是我的朋友,她叫朱丹华,我刚才正好在路口遇到她,就拉着她一起来了!”
“没事没事,你们只管来好了,就是我们这里的住房环境都比较简陋,条件差怕你们来了待不惯。”钱求是一脸的尴尬,搓着一双起着老茧的大手,带着抱歉的语气回答焦小鱼。
这会儿焦小鱼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朱丹华却已经抢先表了态:“你们这里小是小了点,可是看着挺干净,也蛮实用的。”
这些话一出,连焦小鱼的心里也觉着了稀奇,心想这个女人今天正常得有点不正常,竟然也会说几句客气话了,看样子这里的风水倒挺适合她的。
钱家的两间平房面积虽小,却很干净,特别的干净,连犄角旮旯里都没有灰尘和垃圾,焦小鱼当然不知道这里刚进行过一场很彻底的大扫除。
因为心里惦记着还要赶紧去买化妆品的事情,焦小鱼进屋坐下以后,也就直接了当的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还是直截了当的比较好,一来自己最讨厌转弯抹角,二来看着他们一家就不像是在肚子里做文章的麻烦人。
当焦小鱼听说是钱月月自做主张决定去念技校的时候,本来温润的喉咙一下子高了八调,心疼徒弟的她竟然很失礼的站了起来,对着孩子的父亲大发了一通火。
“月月他可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说他能懂个什么,他从小到大一直就在学校里泡着,他的视野能有多宽哪?你这个做家长的怎么做的,难道就恁着他自己这么瞎胡闹吗?钱师傅,全市有多少人能考出六百六十多分哪?听说他英语数学还都是满分。”
钱秋是楞住了,他没有想到焦小鱼是为了这件事情上门来的,这些话狠狠的触痛了他,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下子红了眼眶。
“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还在为这件事情伤心呢,小焦,我可不是推卸责任,我当时陪着月月的奶奶在外地住院看病,这小子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就把志愿给填好了,等我喘了口气想关心一下他的这件事情,哼,说出来气死人,已经没有办法挽救结果,人家高中早就停止招生了,我往死里打了他好几顿,又有什么用。”
“可是钱师傅,月月他就这么在厂里混着也不是个事啊?他这个文凭实在是太低了,永远也不会出头的,就是想去当兵都不够格,的确是可惜了。你也晓得的,现在没有职称就没有高工资,更没有升上去出头的机会啊,到了六十岁退休,也还是个做生活的。”
老实的钱求是犯难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是个老老实实只知道上班干活的好职工,下了班也就知道照顾母亲,照顾孩子,没有什么门路,更没有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孩子都已经弄成这样了,他又能怎么办?
全然不知情的钱月月替师傅泡了杯茶后就听话地走了出去,此刻他正在院子里陪着初次见到的朱丹华,他们俩蹲在那里朝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指指点点。
朱丹华的神情看上去显得很轻松愉快,虽然略显费力的半蹲着身子,但却依旧是满脸带着笑,很耐心的听着小孩在给她讲解着些什么。
看着窗外的这幅场景,焦小鱼更坚定了要帮助徒弟的念头,她朝对钱求是很认真地说,“钱师傅,象月月这样的情况高考是不可能了,趁着他现在脑子里的功课还没全忘记,我想让他赶紧去念成人自学考,尽快把文凭给考出来,钱师傅你看怎样?”
“只要月月他本人愿意,我这个做家长的肯定是没一点意见的。”钱求是解除了心中的忧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是真心的在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还有,月月念书的费用我包下了,你别推辞,我真的是为了他好,就是不想看到这个懂事的孩子到此止步了,依他的聪明和好学,他将来应该过得更好些。”
钱求是没有再推却,也没有说些感激的话,但眼角的微红早已显示出他心底的感激,这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男人。
“我们走吧朱丹华,去逛街!”
焦小鱼从屋里走出来后,高声喊了声仍旧蹲在花草里的朱丹华,便领头往外走去,走到了弄堂口她才发现那女子远远的落在了身后,手里还费力的端着一个满是吊兰的花盆。
“咦,你怎么还捧着盆吊兰呢?看着怪沉的,不累吗?”
“哦,不累。这是钱大哥送给我的,钱小弟特地帮我选了盆长势最好的,哎,小鱼,你看呢,还有这个剪纸也是钱大哥的姆妈送给我的,小鱼,这家人真好,我怎么一见着他们就觉得满肚皮的开心呢,我们以后再来玩玩吧。”
焦小鱼重重的看了看满脸笑容的朱丹华一眼,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没有想到这个有钱人家的女子竟然这么容易满足,一盆花,一幅画,已经可以让她如此的高兴,看来她缺少的就是人们对她的关爱呀。
我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焦小鱼暗暗地关照起自己来。
第五卷 第五章 女人就要这样打扮
两个女人从钱家出来的时候时值中午,街上到处又涌起了密集不堪的人潮,而且绝大多数的都是年轻的女性,想想也是啊,这么好的天气一个人窝在家里干嘛?当然应该成群结队的出来透透气显摆显摆了。
想想看,花了大价钱一鼓作气买了这么多的新衣服新裙子,不穿出去晒一晒秀一把,难道就放在家里晚上当睡衣穿吗?(那可都是些满是流苏,或者珠钉,或者层层叠叠荷叶边,总之都是些复杂万分的款式,要是穿在身上睡觉,那可真的就是活受罪了)
六月份的天气是最受女性的欢迎了,因为在这种温度下可以有很多种的打扮,身材火辣一点的女孩子总是穿得比一般人要少一点,一般性的热裤吊带衫早早的就已经上了身,夹拖里的脚趾头上也涂满了各色亮晶晶的指甲油,尽管脸上的彩妆比以前淡了许多,可手上脚上却又挂满了亮闪闪的珠链,人走到哪儿,那声音就叮叮当当的响到哪儿。
斯文点的女孩子也早就脱下了略显厚实的春装,也是一身比较含蓄的夏季打扮了,虽说长裙飘飘看着不很扎眼不很惹火,比的却是那不露声色的名牌,就连手腕以及脖颈上那根细细的项链手链,也都是价钱不菲的名牌货。
即使像焦小鱼这样过了三十岁的女子,不能算很前卫也不够时尚,可也早早的和厚厚的春装大声的说了声拜拜,任何时候出门也都或者穿着各类裙子,或者穿着薄薄的高档雪纺衣衫外加七分裤以及凉拖了。(当然上班时间除外,老是在领导身边晃悠,穿着还是越朴素越好)
可再瞧一眼站在焦小鱼身旁的那个胖妞,就是那个正小心翼翼捧着盆吊兰的朱丹华,全身上下却还是一身初春的保暖打扮,黑色半高领打底衫外罩烟灰色长款无袖宽松裙,脚上套着双平跟圆头的黑皮鞋。
她这身不合时宜的装束的确有点扎人眼,走在大街上超显人气,那回头率绝对的超高,高得连一向习惯于我行我素的朱丹华自己也涨红了脸,她刻意地把头低下,再低下,把滚烫的脸藏进了那盆翠绿的吊兰中。
就这样不看路的刚走了几步,她就被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给绊了一下,差点连人带盆全都摔到路边的花圃里去,还好焦小鱼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丹华姐,你把脸拿出来呀,当心摔跤,今天很热是吧,这几天温度怎么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我现在要去买一套带防晒效果的护肤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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