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有点言不由衷吧!谁还敢欺负你?现在谁不知道你做小秘了!领导眼里的小红人。”
依旧绣着万里长城的苏维根本没把她的那点小挫折当回事,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斜着眼睛白了她一眼,悄声说道。
“小蜜?我做谁的小蜜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本就捂着一肚子火的焦小鱼一跳三丈高,一张粉琢玉雕般的小脸顿时拉得老长,谁这么缺德啊,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正正宗宗的女人,绝不靠姿色吃饭。
“我说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真够色的,听清楚,小秘,秘书的秘,秘密的秘,就你这素质,想做那种小蜜?难!”
苏维忍住笑假模假样上下打量着她,心里却不得不服气,这丫,马上就奔三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刚长成的女孩,看来没男人折腾就是不行。
“我会不够格?笑话!我站起来让你看看我这惹火的身材,我凑近些让你再看看这落雁般的相貌!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都是被你给气的,不过说句老实话,现在我是正处于兴奋期,我就做小秘了,能咋的?”
一向在好友前总是小孩子气的焦小鱼一脸的得意,摇头晃脑的示威道。
“你啊,别笑颠笑傻了,成了个疯婆子看谁还会招你去做小秘。”苏唯带着警告结束了这次的会谈。
午休时间结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暂时处于两不管地带的焦小鱼一下子没了确切去处,只能趴在大厅的总台上和陆黎欢小声交流着彼此养颜的心得。
陆黎欢嘴里说得起劲,眼角却时时在注意着周围的新动向,耳闻有脚步声走近,她忙整了整衣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迎上前去打招呼。
“请问您找谁?可有预约?”
懒洋洋的焦小鱼一时没了说话的对象,也不便再矗在那里碍事了,直了直身体就想往楼上走去,也就是顺带便的瞧了眼来客,这一瞧可非同小可,大厅里那人可不是头回见,分明就是刚才在食堂里欺负她的那个小屁孩。
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无所谓的斜靠在大厅的长台上,漠视着矮小的父亲同别人正进行着的交涉,眼光涣散毫无兴趣地审视着大厅里的一切。
当他的视线慢慢扫到楼梯口的焦小鱼身上时,却明显的也被吓了一跳,怎么是她?眼睛直直的停顿了好一会儿,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转瞬即又消失尽,特意侧头瞧向别处。
焦小鱼早已全然看在了眼里,灵活的一步跳下三级台阶,走近他歪着头笑眯眯问道:呦,看着挺眼熟的嘛,你这人是打哪冒出来的呐?”(这摆明着是在挑衅)
年轻人眼里瞬间又泛起了好斗的神色,却苦于不知该如何应答,喉咙里连连干咽了几口,依旧想不出一句回击的话语,只能朝她干瞪着牛眼,嘴角上扬,桀骜不驯的神态一目了然。
焦小鱼反正也是闲着无事,立志要做那驯牛的美女先驱,于是更凑近了一步,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和她绝对相克的男孩。(其实呢,她有点小近视,离远了她看不清楚。)
两个字:漂亮!
四个字:实在漂亮!
吃过漂亮男人苦头的焦小鱼心里咯噔一下,重重的哼了一声,叽里咕噜地责骂起老天爷的不公平,漂亮应该是女人的专利,让男人也享受这样的待遇,不是存心害人吗?
当初要不是贪图郭默默的美色,顶着所有人的反对结了婚,我怎么会落得这么个悲惨下场,成了个离过婚的单身女,往事不堪回首啊!
男孩不知道她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只管拿眼仔细瞅着她,带着欣赏,这女孩真漂亮啊,怎么这么白,可就是凶得吓人,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焦小鱼正暗自骂得起劲,那两人却已经不声不响的飘飘然越过她的身边,转过二楼直接上了三楼,看来是厂长的客人,来头不小嘛。焦小鱼心想。
“焦小鱼,赶紧来一下!”
楼上传来张厂洪亮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楼下的焦小鱼明显感到大难就要临头了。
又一次坐在了那张淡绿色的沙发上,又一次捧着杯优质的绿茶,焦小鱼的心情还是如同上午一样的慌张,甚至可以说比早上更要糟糕百倍,原因就是因为坐在旁边的那个嘴角带着讥笑的小屁孩,也同样的捧着杯绿茶,也同样的不友好。
运用自己一向出色的推理能力和准确的第六感,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讨厌的孩子将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看来自己的命运将要和他牵连在一起了。
张正一仔细看过了男孩填写的一份表格后,指了指沙发上的焦小鱼,朝着对面那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说了起来。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老余,这位是我们公司出色的品质部主管焦小鱼,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刚调到厂办来,我准备让她来做你儿子的师傅,跟着她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嘛,你看从明天开始就让小余来上班怎么样?”
被决定了命运的焦小鱼一愣,神色罕见的凝重了起来,什么?让我带着他?我做师傅?他有这灵性吗?配做我徒弟吗?不行不行!
被告知没了选择的男孩也一愣,少见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什么?让我跟着她?我做徒弟?她有这能耐吗?配做我师傅吗?不要不要!
余永泉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那即将成为师徒的两人心里都不舒服,撇开儿子的任何想法,却细细的看了看那漂亮主管,接着就笑眯眯地连声称好,也不对张厂提起刚才发生过的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眉开眼笑的高声提醒儿子站起来喊一声师傅。
但见那被迫成为师徒的男女两人均如木头一般,呆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动弹不得,侧头很不客气的互望间,眉尖嘴角边争斗已初现。
哎,老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俩人,骨子里相克着,你让他们怎么合作?
第一卷 第六章 孺子可教也
江南的蒙蒙细雨就像江南的女人似的,总是有意无意的爱发着点小脾气,带着让人参透不清的心情,一会儿喜又一会儿忧的,总让人捉摸不透。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大早的已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阵,这和收音机里播报的多云转晴的天气完全不符。
整个公司的好几部楼梯上全都因此遭了秧,到处都因为雨水的侵入而湿滑不堪,进进出出人员脚上的泥浆水把淡黄色的大理石地板涂成了深棕色,没来由的让大家以为是自己的色觉出现了偏差。
平日里那个总是楼上楼下不停打扫卫生的阿姨偏偏今天也请假没来,这可苦了急着要搬进新办公室的焦小鱼,领导那带笑的话语中可是有硬性规定的,无论如何,明天必须在新办公室里上办公。
准备入住的那间办公室就在三楼拐角处,以前是堆放厂办过期材料的地方,方方正正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好在有着两扇朝南面的大窗户,光线非常充裕。
可这间屋子一直以来就门窗紧闭,难得有人进出,堆积如山的纸张和旧办公用具交织着散发出了一种极难闻的味道,想来卫生状况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门一打开,不要说那满地让人不敢落脚的灰尘泥垢了,就连那一屋子呛人的霉味也让人避之不及,还怎么放手大搞卫生呢。
想到明天就要在这间房里工作,可怜的焦小鱼没了辙,扫地阿姨也没来,自己还能靠谁?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问题解决掉,没帮手怎么办?自己一个人扛呗!
可怜的小女人,在家从来没洗过一只小碗,更没拖过一寸地板,可此时却只能高高的卷起了衣袖,换下高跟鞋,义无反顾地拿起水盆抹布,举起扫帚拖把,哼着那首左三圈右三圈的健康歌,开始了大扫除。
无数次的匆忙奔波于洗手间与办公室之间后,劳动的成绩出现了---
木地板上的纹路总算是清晰可见,做在墙上的壁橱里没有了污渍,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失去了踪影,玻璃窗明亮得清楚照出她累得通红的脸蛋,喷洒了半瓶空气清洗剂以后,总算遮盖掉了那股顽强的霉味。
好了,大功告成了一半。
陪着笑脸哀求刁钻的电工过来换好了节能灯和应急灯,总务科也派人搬来了一套崭新的带着刺鼻塑料味的办公桌椅,总司办送来的电脑设备一箱一箱地被堆在了墙角,焦小鱼可不会组装这个东西。
看着光秃秃的窗台,焦小鱼厚脸皮的跑回到原来的办公室里,从窗户旁端走了两盆长势喜人的镶边吊兰,然后在众人一片针刺般眼神的夹击下仓惶逃窜。
帅帅的小马哥已经在热心地帮她组装那些电脑和打印机了,微卷的头发恰巧探出桌面一圈,像极了盆栽的黑莓。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旁边掺合着,问这问那的没有一刻停嘴的时候,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小马哥的影子,技术科一枝花林曼如。
焦小鱼笑嘻嘻的走过去,对着她翘着的小屁股就是一脚,“你可真是个老盯,到我这儿来你也不放心啊!”
林曼如揉着干瘪的屁股笑着说,“我可没跟着,是他要我帮着拿东西过来的,不过说到放心,我可真不放心,整个公司谁不知道你是马超的梦中情人哪!”
“那是他喝多了胡诌了,你也信?”
焦小鱼的脸上迅速就有了点放不开的小尴尬,你这丫头,说话也太直了点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小鱼姐,不瞒你说这话我还真信,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坠入情网的女孩明显的把焦小鱼当成了有威胁的情敌。
两个女人就这么站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轻松闲聊着,钻在桌下忙碌的马超却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急汗,他头也没抬的闷声闷气地冲着林曼如说,“你这人年纪轻轻嘴就这么啰嗦,没影的事情到了你嘴里也变得像煞有其事似的,烦不烦啊你?”
听到这话,林曼如扁了扁嘴,没有吭声,扭头走了。
她的家境其实是非常优越的,当初到此地来实习也没打算留下,可一眼看中了玉面书生马超后,随便家里怎么劝也坚决不肯离开这里,宁愿每天开着自家的丰田小车赶上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做这份工资少得可怜的活,就是想赖在马超的身边,图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半年下来,事情似乎并没什么很大的进展,内向的马超不怎么爱说话,对每个女性都很尊重,也愿意帮着干点小活,他的心思,没几个人看得透。
但从他望着小鱼时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他的心里对小鱼是很有感觉的。
门外哐当一声响起,小鱼一跺脚暗叫一声糟糕,刚才实在是太累了,偷懒了一下没及时倒掉最后一桶脏水,肯定是被哪个不戴眼睛的谁给踢翻了。
还没跑到门口,只见黑乎乎的脏水已经快速地往房间里面渗透漫延进来,浸没了还堆在地上的书籍和各类报表,连她那双脱在一旁的新皮鞋也跟着遭了殃,变成了汪洋中孤零零的两座白色孤岛。
“谁这么懒啊,脏水也不知道倒掉,弄得我一身的脏印子。”
失踪了半天的小徒弟余久洋出现了,瞪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骂骂咧咧的一跳一纵走了进来,一身淡色休闲装变脏水漂成了迷彩服,见师傅焦小鱼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冷眼看着他,不由心虚的低声说了句:“我,我刚才在厂区里走了走,迷路了,好半天才找回来。”
早已疲惫到了极点的焦小鱼心头一乐,你小子才多大的本领啊,也敢在我面前撒谎?再修炼十年你也别想在我面前有所作为。
但也懒得去揭穿他,有什么意思呢?
想来先去,只是指了指地上因他造成的一片狼藉,带着惩罚的口吻命令道:“别闲着,把东西捡起来放到转角那里去吹干,再找个干拖把过来把地上的水拖干净。”
“我可不会,没做过。”
余久洋回答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是不会嘛,长这么大,没人要求我做这些事情。
“没做过就学,一加一等于二不也是学了才会的吗?”
娇小的焦小鱼对这个高大挺拔的徒弟很是不满,富二代就这么了不起吗?她板着个俏脸挖苦道。
也许是出于心虚吧,高大的男孩没再回嘴,却重重的踩着一地的脏水以表示心中的不满,可那也只是一种短暂的发泄,过了一会后还是依照吩咐很快的跑出去取回干拖把,笨拙地画花般勉强擦干净了地上的水渍,又照师傅的吩咐分几次移走了浸湿的纸张,待事情全然做妥,早已是大汗一身。
正热得难受,一抬头见可恶的焦小鱼出现在了面前,带着笑递过一瓶运动饮料,本想朝她白上一眼,再断然拒绝,哼,我不缺这一口。
想法当然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却很难,看了看师傅,看了看饮料的牌子,低头又想了想,还是连忙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往干渴得发苦的嘴里拼命灌去。
孺子可教也!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第一卷 第七章 小马哥的喜欢写在了脸上
滴滴答、滴滴答…
这又是一个极适合窝在床上睡懒觉的雨天,温度还算不热,天色也依旧黯淡。
咦,我怎么梦到了一个紧张的场景,一头矮壮的怪物正叫嚣着在朝我进攻?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讲规则,不划方圆。
奇怪了,我怎么真的能感觉到痛?仿佛真的被那尖利无比的利爪抓到了一番,难道我真的已经穿越到某个野蛮的朝代了吗?
没有了现代枪炮的支撑,没有了充足弹药的支援,手无寸铁的我,既不会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也不会段誉赖以逃命的凌波微步,更没有那誉满江湖神奇的逍遥散。
我该怎么办?
不对不对,这声音我听着怎么这么的熟悉,让我想想,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睁开眼一看就知道你在哪里和谁作战了。)
被暴跳如雷的父亲从甜美梦乡里硬拽出来时,余久洋还没完全醒透,眼神发呆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错。
他昨夜刚在保证书上签字画押,保证无特殊原因,不迟到不早退不旷工,可今天他已经把那委曲求全的事情丢到了爪哇国,节奏感极强的雨声让喜欢睡懒觉的他更添睡意。
把柔软的蚕丝被往自己的脖子两旁塞好,准备继续做梦里连续剧的余久洋只觉得耳朵一阵剧痛,接着一股寒意袭击全身,一个高飘的侧空翻后,眼睛还没完全张开的他已经远离床沿六米,光着膀子穿着条短裤就往卫生间逃窜。
厚实的木门像一个久经考验的忠诚卫士,竭尽所能抵御了余永泉一轮又一轮疯狂的攻击,在即将筋疲力尽之际,却见儿子已梳理整齐的出现在他面前,用黑而亮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没说一句话更没吃早饭,转身冒雨出了门。
不就是要我去上班嘛,用得着这样对我吗?疯了疯了!
焦小鱼也在顶着大雨往单位里赶,这对她来说可是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以往若干年直至上一周,但凡下雨她是铁定请假不来的,躺在柔软无比的床上就着雨声睡懒觉,那是她从孩提时就养成的好习惯,求学期间甚至为此可以谎称头疼而经常性的翘课。
但现在情况可大不同了,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头脑发昏,没经过怎么缜密思维就轻率答应了头头的条件,既然要管好这个比较另类的徒弟,那自己就也得差不多点才行,怎么也要做出个好榜样来。
可雨水灌进领口的滋味实在是太恐怖了---
雨丝宛若一条条未长成的细蛇,吱吱扭扭推推搡搡地沿着双峰之间的小径匍匐往下,遇到高低不平处就一哄而散,四处爬窜而去,一丝一丝的凉意被它们压入温热的体内,奇痒无比的小疙瘩因此被催逼着冒出皮肤表层,不情不愿地三三两两散布在她的周身。
公司大厅里一片五彩缤纷、色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