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心事重重的提醒她,心想这个要命的傻女人啊,人家都说女人是最敏感的,怎么偏偏她就是个例外呢。
“就是滑稽嘛,你说这么一个大个子男人,还是武装部里分管民兵的干部,经常要摆弄枪支弹药的,竟然会怕那只才和苍蝇一般大的小蟑螂,吓得穿着鞋就跳到沙发上直发抖,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了,起身跑过去帮他踩死的,你没看到当时他那脸色,都变得直发绿,嘴里只会说谢谢谢谢了。”
焦小鱼边说边笑,报纸一扔手舞足蹈的描述得正开心,却不料瞧见其余两人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怎么,不好笑吗?不会呀,我就觉得很好笑。”
苏维那是在专心观察余久洋,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些什么可笑不可笑的事情,而余久洋却是一肚子酸醋直冒,哪还笑得出来?
待听到焦小鱼晚上还有三个相亲活动时,那男孩俊脸上的颜色终于阴沉下来,一只键盘被那两只大手敲击得没了一秒喘息的空隙,重重的一个回车后,确定保存,起身走人。
“咦,余小弟,你干嘛去啊?事情做好没有?”
焦小鱼心里关心的只是那份很重要很重要的稿件,那是要交出去的,那会想到这个徒弟也有了不能说出来的心事。
“没有,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心乱如麻的余小弟再也听不下去了,相亲相亲,一天到晚的你就知道相亲,可又不能出口制止,我算是哪个地头的那颗葱?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听不得又管不了,只能选择离开这块伤心地。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不舒服了呢,才打了这几个字就嫌累了,这么娇贵,那要是像我一天到晚的这么不停手不歇脚,还不得住院啊。”
眼见着怎么也唤不回态度坚决的余久洋了,因为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小子已经飞奔到了楼底下,只留给了那做师傅的一个硬硬的后脑勺。
眼巴巴目送不听话的徒弟走远后,焦小鱼勉强压下心里突然涌上来的一阵不安,嘴里无目的叽里咕噜地烦了一泡,再转回过去看看电脑上,布置给他的工作明明已经完成了,那他怎么还说没完成呢?
这小孩今天什么毛病?(什么毛病?相思病嘛,这你还不知道不明了吗?)
“小鱼,我问你,你没觉得你这徒弟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苏维眼睛瞪着,嘴角牵着,明显的话中有话,眼看着不问是不行了。
“我徒弟?我没觉得啊,他这人什么时候对劲过,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那一根牛筋就从没搭对过。”
小鱼极心虚的回答了一大堆话,也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可她的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老天,可别让苏苏知道了那天的糗事,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原来这女人也知道害羞呢)
下班了,人潮如退潮般拼命往外涌动着,焦小鱼并没有像别的人似的冲刺回去,回去也没别的新鲜活动,除了相亲,不还是相亲!
我亲爱的那一半啊,拜托你不要再和我躲猫猫啦,您老积积德就早点现身吧,就算再结实的身体也禁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来回折腾吧,何况我只是个身轻如燕的小女子。
第三卷 第十章 余小弟的相思苦
下午两点多,一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余久洋终于选择了爆发。
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迅速离开了单位,罕见的以身体不佳为由提早回了家,而且也的确是进了大门就直直地准备往楼上奔去。
儿子在这个非正常的时间段里意外的出现在了家里,这引起了正在电脑上专心打拖拉机升级的朱锦花的高度警觉,她不顾手里刚发到的一副超顺好牌,冒着被对家连连的责难臭骂,把满腔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余久洋的身上。
不对啊,好像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嘛,回来做什么?
随即把那电脑一关,超大的大眼睛一瞪,踢着绣花拖鞋的朱锦花像只雌老虎似的飞扑了过去,威风凛凛地拦在了楼梯口,摆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了儿子高挺的鼻子。
“小猢狲,你不许溜上去,先给我说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刚刚算过了,最起码提早了一小时二十分钟。”(余久洋妈妈倒是蛮会算的嘛)
在朱锦花高强度高嗓门的连连逼问下,怎么也倒不出心头酸汁苦水的儿子没了辙,只能撅着嘴苦恼的哀求起母亲来,“老妈呀,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两条腿直发软,你就让我上楼躺一会儿吧。”
“哦,难道你感冒了?还是发烧了?那你向你师傅请过假没有,是不是自己一声不响偷偷开溜回来的?”
朱锦花一听到儿子说不舒服,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好像并不怎么烫嘛,这下心里又有了一百个不放心,她晓得要是没有过硬的理由,老头子回来了可没法交待,不要说儿子,就连我也会被臭骂一顿的。
“师傅师傅,她每天就知道忙着到处去相亲,哪还会顾我。”
一番话语间,七尺男儿的口气里有了几分酸楚,被触到了伤心处的余久洋鼻子一酸,竟然也有了几分轻微感冒的症状。
这下做母亲的给彻底搞糊涂了,你师傅去相亲和你生病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生了病自然有妈妈来服侍你照顾你,这种小事情总不见得还要去麻烦师傅吧。
心里难过得不得了的余久洋朝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妈看了看,心想你让我对你说什么好呢?你就没有年轻过吗?你就没有恋爱过吗?
两手猛挥赶走了仍在絮絮叨叨的母亲,上了楼关上门后的余久洋往床上重重地一坐,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开收藏夹后,里面豁然是一张师傅焦小鱼的照片,而且就是那张挂在她家客厅里的晚装照,一看就知道是偷偷翻拍的。
此时照片中的焦小鱼可没有了平日里的刁钻凶蛮,露着深深的乳沟正妩媚地冲着心情不佳的徒弟微笑着,并且是一副脉脉含情的永恒模样。
余久洋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看了照片良久,然后黯然的甩开手机仰头倒在床上,灼烫的内心深处正海啸般泛滥着千百度的热浆,慢慢的即将要钻过皮肤透过毛孔源源不断地溢出身体,而委屈的眼泪却顺着他的眼角不停的滑落下去,转瞬就湿透了床单。
这就是爱的感觉吧,应该是吧,我想。
那韩涵呢,我和她在一起是为什么呢,是爱情吗?
不对,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分手时没有感觉到一点痛意?还是曾经有过的感情在不知不觉当中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知道,过去的就不用去想了,现在我只知道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一个让我想得发狂的女人。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饭了。忙了一整天的余永泉一回到家门口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对劲,那个平时早早就在屋门口候着的老婆今天哪去了?竟然没有跑过来对自己嘘寒问暖,甚至家里大门敞开着人却失去了踪影,这可是件稀罕事。
“要死了,老太婆你人呢?阿是钱多的实在用不掉,特地开着大门等小偷来光顾,全部偷光才高兴。”
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大泡,却还是没人来答应上一句,这个一家之主只能深深叹了口气,换了拖鞋锁上大门朝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楼半,就发现三楼东房间儿子的门口,老婆正撅着屁股奇怪的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扭头看见自己的老头子回来了,连忙跑了过来,压低声音向他说出自己的新发现。
“老头子,你说奇怪嘛,洋洋今天早回家来,说是不舒服生病了,可我怎么看上去觉得他是脑子里出问题了。”
“你瞎说八道什么,他的脑子里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我看是你的脑子里有问题了,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余永泉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也跟着有了点疑问,儿子一向是老婆的心头肉,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宝贝儿子有问题呢。
“说说看你有什么根据?小家伙躲在房间里面都做了些什么?”余永泉给了老婆一个证明其论断的机会。
“我在门口听了好长时间了,洋洋在里面一阵一阵的自言自语,好像还说什么心里发烧难受,还有啊,他竟然骂他师傅呢,不理他啰不关心他啰,听听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听罢此言,见多识广的余永泉放心地咧嘴一笑,把自己那颗刚提到喉咙口的心又稳稳地放进了肚子里,罕见的拉起老婆的大手一同下了楼。
“没事的阿花,我们家这个小囡终于要开窍了,你快点下去准备晚饭,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说这件事情。”
小家伙想必是动心了,也好,这个非凡的小女子我觉得行。
晚饭时被迫从屋里出来的余久洋根本就没有一点胃口,依旧是一副病恹恹不起劲的样子,耷拉着一张郁郁寡欢的脸,那神情仿佛还病得不轻。
朱锦花看到一向活蹦乱跳儿子突然成了这幅戆头戆脑的腔调,眼圈早就已经红了出来,抖抖嗖嗖的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儿子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赶紧说出来让你老爸给想想办法呀。
威严的老头子却没有一点的着急样,瞥了除了会闹其他啥本事也没有的老婆一眼,微微自得的喝了一口小酒,又夹了一块味道鲜美的卤肉在嘴里细细嚼着,然后用淡淡的口吻很随意的问了句。
“你师傅最近很忙吧,都在忙些什么呢。”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到家的问题,没用的小家伙眼眶立刻又红了出来,嘴唇抖动着说不成话,“她?不就是忙着相亲呢,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我看她是相上瘾了。”
“呵呵,你这小子真是没一点出息啊,阿是喜欢上你那漂亮师傅了?那么你的心思她阿晓得啊?”
做父亲的态度此时极度的和蔼可亲起来,把自己放到了和儿子同等的位置上,他知道他们爷俩将要探讨的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事情。
“她哪能会晓得这些,她的脑子里现在整天想的事情除了相亲还是相亲,还剩下一点点时间就知道变着花样来欺负我。”
听到老子的这一番话,儿子一下子像遇到了八辈子也难遇到的知音,马上提起精神向其诉起心头的千般辛苦万般心酸来。
“要命的,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窝囊的儿子来,喜欢人家还不给她晓得,那就活该你受罪,喜欢了就去说去抢去夺,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既然她晚上还要去相亲,那你也马上就跟去,不管怎么样,想法子今天晚上先搅黄了他们再说。”
余永泉的这番极不上台面的宏论把坐在一旁的朱锦花给听傻了,这老头子难道脑子也变出毛病来了?有你这样教育儿子的吗?
你竟然公然让儿子去抢去夺去坏人家的好事?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
去去去,女人家家的你懂点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不应该去抢去夺吗?难道你忘记了吗,你这个老婆不也是我拼了命才从人堆里抢回来的吗?
要死了,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还扯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哟!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
老爸唉,I服了YOU
被开了窍的小家伙心里那个兴奋啊!
咳,大敌当前,我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先吃上两碗米饭喝上一碗肉汤补充补充自己的体力,一连串的要求随后也跟着像泡泡一样冒了出来---
老妈你帮我把那件白色的线衫烫一烫,还有那双鞋子,也要刷一下,老爸你的车---谢谢谢谢,油箱是满的吧,啊?用不了这么多钱,几百就够了,好吧好吧,那我就全部收下了,可是买去点什么呢?
要知道余久洋这家伙长这么大还从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泡过妞,一向都是人家大姑娘在后面猛力的追,受到惊吓的他在前面拼命的跑。
可泡妞到底需要哪些程序呢?
我得先温习一下!
第三卷 第十一章 你相亲,我搅局!
当城市的上空亮起第一道炫目的七彩霓虹时,迷人的夜色其实还未怎么完全的变暗,西方那大朵的晚霞上依旧绣着闪闪发光的金边,让人总忍不住想要驻足观望一番。
可街道上却已经出现了涌动的人潮,那都是些早早就用过晚餐的小城居民,穿着休闲的他们相携着走出家门,三三两两的或驻足炼气或缓步而行。
城中热闹的步行街已然成为了孩子们理想的冒险乐园,徜徉在这宽阔的街道上时,总会看到一群群装备精良设备专业的小滑轮手们,他们嘴里欢叫着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远处飞驰而来,一个个快速灵巧地滑过人群里那狭小的不规则空隙,不时掀起了人们一片又一片的惊叫埋怨声。
慈眉善目的老人们并不急于走近那里,而是远远的在外围朝这里边观望着,带着满是溺爱的眼神纵容着孩子们施展出的一切恶作剧,对他们来说,孩子们再怎么淘气再怎么搞怪,却都是可以包容可以原谅的。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旋律优美的音乐声,那是一群活力四射的中年人在跳舞,具有专业水平的领舞带领着他们有模有样的跳着节奏感极强的健身操,那极时尚和健身的运动引来了一个又一个陌生人悄悄的加入。
步行街的最南面有一家名叫杜芭莎的西式咖啡厅,那是一幢涂着巧克力色调的上下两层楼房,进出于此的顾客大都是些不很年轻的白领主管之类。
他们个个均是衣著笔挺谈吐高雅,进门来后从不左顾右盼,只是和酒保或老板点点头打上个招呼,然后就直扑那固定的位子,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
这里的老板是个四十岁不到的男海归,带着一副时髦的圆形眼镜,剪成平头的他依旧掩饰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儒雅之气,据说这位仁兄一直保持着单身的王老五身份,只为了那个仍旧在大洋彼岸穷折腾的初恋情人。
在回归小城只不过两年半模样的时间里,即便他毅然的弃文从商后,也迅速取得了同样不俗的效益。
此时一身休闲服装的他坐在吧台最里边的一张高凳上,嘴里不停的和进进出出的熟客打着招呼,彼此间开着善意而不伤大雅的的小玩笑,但他的眼角却一直瞟向小厅最左边的角落,他是在研究着那对从未见过的男女。
主要还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引起了他的特别关注,那明眸皓齿的娇俏女孩子明显的很对他的胃口,他非常喜欢那女孩子的娇嫩皮肤,特别特别的白嫩,在四周围灯光的映射下,那肌肤甚至闪耀着健康的光泽。
看那情形这两个人肯定是头一回见面,这种感觉似乎是在相亲呢,他带着微笑善意地想。(看来现在还真是老翻新啊,竟然又开始流行相亲了)
那女子当然是走到哪里都属优质等级的焦小鱼,她又开始她的漫漫相亲之路。
只见她今天极难得的放弃了心爱的裙装,罕见地穿着条军绿色的连身裤,腰上看似随意其实很有讲究地系了根碎花的细纱腰带,肩带上斜着别了一支展翅欲飞的褐色蝴蝶,这身打扮和她脚上的那双烫花的休闲鞋很是相配。
前几天新烫的短短卷发染成了栗色,这让焦小鱼今天的打扮削弱了几分英武气,反而进一步突出了小女子娇俏甜美的味道。
这时的焦小鱼更像是个二十出头的日韩系小女生,那可爱的表情和清澈的眼神显然牢牢吸引住了对面的男士,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犹如在看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仕女图。
对面那人也是个四十不到的成熟男士,头发干净黑亮,脸颊上没有一点油渍,手指匀称修长,指甲平整没有一点污垢,脚上的皮鞋虽然已经显得很旧了,却擦拭得一尘不染,一件水灰色的棉质套头衫为他营造出一个休闲的清爽形象。
他的五官端正俊秀,虽说眼睛小了点,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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