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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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难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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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想起先前文昭凌的话,心里多少对文夫人这种矛盾的心情有些了解。

“大嫂不必在意婆母是怎么想的,我们做儿媳的,只要听她的安排就是了。”

玉枝点点头,刚要说话,眼睛瞄到不远处一个探头探脑的小丫鬟,觉得有些奇怪:“那是你的丫鬟?”

李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摇了摇头,“不是,那是二嫂阿荣的丫鬟,想必是二嫂差她来叫我去给她想法子应付那个妓子去了。”她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玉枝觉得她这样的神情跟文昭凌真的很像,想必是跟文昭凌从小玩到大,有些动作举止竟也变得相似了。她不禁想到自己跟文昭凌生活的时间久了,会不会也养成他那样温和的性子来。

胡思乱想了一阵,再抬眼时,却发现李氏已经朝那个丫鬟走去了。两人在那边说了几句话,玉枝突然听到那个丫鬟的声音,顿时愣了愣,这是……那天在假山后面跟福琴说话的那个丫鬟。没想到居然是金氏身边的人,难道福琴跟金氏走的很近?

玉枝想到文夫人一直挺喜欢金氏,也许的确有这个可能。

没一会儿李氏又走了回来,“大嫂,我就先去二嫂那边看看,你有空记得去我那儿坐坐。”话音刚落,她脸上神情微微一顿,又改口道:“算了,还是我来找你吧。”

玉枝对她这神情并不陌生,上次她说请自己去她院子里坐坐就是这个表情,现在又是这样,实在叫人觉得奇怪。

“六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氏叹息一声,“哪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因为别人说我住的那院子风水不好,我是不希望大嫂你受牵连罢了。”

玉枝不明白,“风水怎么不好了?”

李氏微微垂了眼,“那不过是个托词,他们想说的是我的命硬罢了。”

玉枝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必是因为她嫁过来不久文家三少爷就因病去世的事情,她才被人说成了命硬克夫,只是碍于她的颜面,只说她住的院子风水有问题。

李氏又跟她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了。玉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文家果然每个人都有故事啊。说起来,她倒是最简单的一个了。阿芹说的一点也不错,她真是太年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保证周末能日更,我专心码字去,留言可能无法一一回复,万望见谅,群么~~

17

初次之吻 。。。

四月十五当天,文家婆媳几人果然齐齐出动,前往明月庵上香去了。

玉枝这次带着乳娘出了门,鹊芽儿年轻贪玩儿,倒不如干脆把她放在文家陪她那些刚刚交上的好姐妹。原本她以为这次上香,一向礼佛的太夫人也会去,到临走时才听文昭凌说太夫人上香喜欢去相国寺,明月庵这样的小尼庵她是从来不去的。

马车行走在城郊有些不平整的山道上有些颠簸,玉枝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文夫人,为什么她不去相国寺上香,偏偏要跑来这么个小尼庵呢?

文夫人正垂着眼抿着唇,模样看上去很是严肃,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她身边坐着的金氏与她的这番模样极为相似,同样是一脸沉凝,想必还在因为那件事情不悦。玉枝又偏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李氏,果然只有她还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

马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几人徒步沿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往上攀爬,玉枝作为大儿媳,自然赶紧的上前扶住了文夫人,金氏则还要比她动作更为敏捷一些,李氏默默地跟在身后。

还未到山门前,远远地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青灰僧衣,住持师太手持佛珠对着走过来的几人呼了声佛号。玉枝站在文夫人身前朝她颇为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住持师太不再年轻的脸上笑出了几道皱纹来。

文夫人示意身边两人不用再扶自己,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对住持师太行了一礼,“有劳住持师太亲迎,罪过,罪过。”

住持师太微微侧开身子,“施主不必多礼,快请进吧。”

可能是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所以前来进香的香客并没有以往多。四人进了尼庵,先是恭恭敬敬的在佛祖面前上了香,添了香油,接下来便无事可做了。住持师太请几人用了斋饭再回去,文夫人欣然接受。接着她跟玉枝几人说了一声有事,便随着师太去了后院。

剩下的三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无趣,何况金氏因为昨日文昭凌的决定动不动就朝玉枝剜一眼,弄的她极为不舒服,便干脆对李氏说了声要出去随意逛逛,借机溜了出去。

穿过走廊,经过一排禅房,玉枝直接朝后院的门边走去,刚要拉开那道门去后山找吴季礼母子,耳中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文夫人的。她附耳在门上听了听,应该没错,的确是她,怎么文夫人会在后山,这是在跟谁说话?

正想着,门突然打开了来。玉枝愣了一下,赶紧后退了几步,还没来得及躲开,一人青衫束发,缓步走了出来,见到门边的玉枝,明显的一愣,又赶紧掩好了后院的门。

玉枝看着他,抚着胸口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吴季礼一脸惊喜的看着她,“玉枝,你怎么会来?”

“婆母说要一起来这里上香,我便跟着来了。”

“原来是这样。”听到她口中婆母一词,吴季礼不得不再次承认她已经嫁做人妇的事实。

“对了,你刚才可在后山看到什么人?我怎么听到我婆母的声音了呢?”

吴季礼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笑了笑,“没有看到,你许是听错了吧。”

玉枝皱了皱眉,“是么?”

吴季礼拽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到了旁边堆着假山边,“玉枝,你在文家过的怎么样?”

玉枝却像是没有听到,她正盯着吴季礼拉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细细看着,好一会儿过去,突然又一把抓过他的那只手抬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我就说嘛,原来那天是我看错了,要不然你手腕上有颗红痣的话,我早该知道了才对啊。”

吴季礼莫名其妙,手被她握着,一张脸忍不住红了起来,正要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大嫂你……”

两人转头看去,金氏和李氏站在身后转角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

玉枝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手,连忙向两人解释:“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李氏尴尬的看着她,没有说话。金氏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大嫂是嫌弃大哥身子弱配不上你么?居然还在这佛门清净之地跟别的男子拉手调情起来了。”

什么?拉手调情?玉枝那隐藏着的火爆脾气差点要爆发,原地吐气吸气了好几次才算是压下了那股火气。

“弟妹,说话要注意些分寸,看到的可不一定是事实!”

玉枝还是第一次这么口气生冷的叫金氏弟妹,金氏顿时愣了愣,再见她脸色不好,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时越发糟糕,“哼,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却只相信看到的,所谓眼见为实!”

玉枝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季礼在一边轻咳了一声,侧身朝金氏拱手行了一礼,“这位夫人千万不要妄自毁人名节,我与文少夫人自幼相识,刚才也是无心之举,烦请夫人不要徒生事端。”

金氏被他这有礼有节的一将,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反驳之言来。李氏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道:“阿荣,我知道你因为那个妓子心情不好,可这个时候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家里已经够乱了。”

金氏胸中憋闷,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阵,终究是点了点头。玉枝和吴季礼见状都松了口气,齐齐朝李氏感激的看了一眼。

四人正在干站着,后院的门突然打开了来,玉枝转头看去,就见文夫人一人从门中走了出来,见到眼前几人,有些奇怪,“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玉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想着合适的措辞,身后的金氏突然不甘不愿的道:“来看看母亲接到人了没。”

玉枝一愣,就听文夫人回道:“当然是接到了,罗嬷嬷带着她在西边的禅房里,待会儿便随我们一起回文家去。”

听到罗嬷嬷,玉枝才明白过来她们口中要接的人就是那个妓子。那天太夫人叫罗嬷嬷去接人,她还在奇怪为什么好几天也没听到动静,却没想到是接来了这里,然后今日再借着上香之名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文家。

真是掩人耳目的好计策。

“好了,既然该做的都做了,我们也无需多逗留了,接了人就走吧。六娘,你去跟住持师太说一声我们不在此用斋饭了。”

李氏得了文夫人的吩咐,赶紧去找师太去了。玉枝转头看了看,吴季礼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离开。头一偏,正好迎上文夫人的眼神,淡淡的盯着她,“玉枝,你认识刚才那个男子?”

玉枝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是,他与他母亲住在后山,我以前住在明月庵时与他相识。”

她还真担心金氏会突然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但是乳娘正好寻了过来,总算是转移了视线。文夫人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没一会儿李氏就回来了,对文夫人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人也已经上了车,现在可以走了。金氏听了,在一边不满的哼哼了几声。文夫人看了她一眼,“走吧。”

玉枝故意落在几人后面,等距离拉开了些,转头小声对乳娘道:“乳娘,你什么时候抽个空替我来看看吴伯母吧,她那会儿身子不好我至今还没有去探望过呢。”

乳娘点点头,“我知晓了,小姐放心。”

下了长长的台阶,玉枝正要上车,眼睛却又瞄到山门边那道青色身影。原来他并没有走远,还跟在自己身后。她叹了口气,经过今天这事儿,以后为了避嫌,也不能随便与他见面了。

车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玉枝看了看窝在马车最里侧的那个相貌柔美的女子,真的无法把她跟那天在大街上如同泼妇一般骂文家的人联系到一起。

马车一路前行,车中一片安静。金氏始终瞪着那个女子,李氏坐在那女子的旁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对面的金氏,用眼神示意她冷静。文夫人与金氏、玉枝坐在一起,始终是一副静默无言的模样,只有她对面的罗嬷嬷时不时的说两句话能让她稍微点个头。

这气氛实在叫人压抑的难受,等好不容易到了文家,玉枝简直要三呼万岁。

刚走进伯玉居,鹊芽儿便飞速的奔了过来,一见她就嚷开了:“小姐,不好了,姑爷叫二少爷给打了。”

“什么?”玉枝惊讶的看着她,“你说二少爷打了伯玉?他为什么要打他大哥?”

“可不是嘛,今儿阿芹小姐来了,跟姑爷说了些二少爷和那妓子的事情,恰好二少爷过来,听到了很不高兴,就要教训阿芹小姐,姑爷上前阻拦,被他推了一把,腰在桌角撞了一下,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玉枝顾不上鹊芽儿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急急忙忙的奔进了房。鹊芽儿又下意识的要跟进去,一把被乳娘拽住,“人家夫妻俩说话,你去做什么?”鹊芽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玉枝进了房,就见到文昭凌仰面躺在床上,脸上一片苍白,闭着眼皱着眉,显然身上还在疼痛。她挨着床沿坐下,小心的按了按他的腰际,“伯玉,你怎么样?”

文昭凌睁开眼,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到底怎么回事?”

玉枝的手似乎是按到了点上,文昭凌嘶了一声,伸手按住她的手,“没什么事,仲和他性子急躁了些,只是小伤,躺躺就好了。”

玉枝见他这副模样已经忍不住要发飙,“那家伙又突然跑来做什么?”

文昭凌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起来,“那家伙可能是来问我借钱的吧。”

“什么?”玉枝大怒起身,“来借钱还这么嚣张,我去找他!”

“别!”文昭凌赶忙伸手拉住她,玉枝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拽的跌倒在他身上,只听到身下的人一声闷声,连忙要起身,却又被一只手按住。

文昭凌凝视着她的眼睛,似怔忪般说了句:“玉枝,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做什么?”

话音未落,文昭凌压着她背部的手突然移到她头顶,轻轻一压,双唇相抵,细细碾磨,温柔怜惜,彼此的呼吸温热相缠……

半晌才分开,文昭凌轻轻喘气:“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通宵码字,总算完成了这周周末日更的承诺,困~~

18

不敢碰你 。。。

四月临近末尾,院子里已经见不到多少光鲜的色彩,只有青翠的草木还在昭示着春末的姿态。文家最近难得有安静的时候,自从那个妓子进了文家,金氏那边几乎每天都要闹出些动静来。

玉枝抱着胳膊,耳朵里听着远处断断续续的吵闹声,倚着一棵树发呆。眼睛一转,瞄到一边屋内缓步走出的文昭凌,赶紧转身背对着他。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接着又渐渐走远了,她这才转过了身回了屋内。

鹊芽儿见她进了屋子,疑惑的迎了上来,“小姐,我怎么觉着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呢?好像姑爷不在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刚才你又躲去哪儿了?”

“谁说我躲了?”玉枝急急忙忙的反驳,“我……我只不过是出去转悠转悠而已。”

鹊芽儿怀疑的看了看她,“你只要不迷路就好了。”

玉枝立即被她噎了一下。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递到嘴边,院中突然又响起文昭凌的声音来,还有阿芹的声音,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屋中走来。玉枝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喝,赶紧丢下杯子奔进了房中。文昭凌和阿芹进门时只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面面相觑。鹊芽儿望了望屋顶,无奈的出去做事去了。

阿芹的眼神在紧闭的房门和文昭凌尴尬的脸上来回扫了一圈,贼兮兮的笑着道:“大哥,你该不会是跟大嫂吵架了吧?”

文昭凌没好气的咳了一声,“没有的事,怎么会呢?”

“可是大嫂一见你回来就关门不见,这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阿芹突然惊呼了一声,“大哥,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嫂的事吧?”

文昭凌哭笑不得,“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大嫂的事呢?”难道说吻了她算是对不起她?

阿芹退开一步,一脸深思的看着他“大哥,我知道这个家里喜欢你的人很多,可是你要把持住,千万不能对不起大嫂啊。”

文昭凌皱了皱眉,“又说什么胡话?真要叫先生给你打几板子!”

阿芹无所谓的挤了挤眼,“西席先生回去了,说我这样的小姐他教不起,但是躲的起,哈哈。”

文昭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第几个了?看来我还要给你找个西席先生去。”

阿芹这才慌了,赶紧上前拉着他撒娇,“别啊大哥,我不说了还不成么?你别给我请先生了好不好?”

“那怎么行,你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起码要读到及笄才成。”

阿芹跺了跺脚,“上次二哥要出手重点才好呢,这样你下不了床,也就管不了我的事了。”

文昭凌故作伤心的看着她,“你居然这么诅咒你大哥,唉,实在叫人痛心……”

阿芹说不过他,气急败坏的哼了两声,干脆转身朝着房门大喊了一句:“大嫂,大哥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可要看紧了他!”

“你……”文昭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阿芹朝她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跑出门去了。

文昭凌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移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笑意更重。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叹息了一声,“玉枝,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房内响起一阵响动,似乎是凳子翻倒在地的声音,依稀混合着玉枝的闷哼声,想必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着摔倒了。

文昭凌忍住笑意,继续敲门,“玉枝,那天的确是我冒失了,可是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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