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独苗,又有一个万事儿子说好就好的娘亲,青城又是事事以娘子为重,时间久了,家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意义上克住青山的人,由此可见,这么多年的溺爱都没让青山长歪,倒也是一大幸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着了凉,青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娘亲,你知道骠骑大将军吗?”
看着儿子仰着头求助的看向自己,燕娇的脸色僵了僵,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青城,青城严肃的摇摇头。
燕娇勉强的扯出一丝笑,试探的问道:“怎么了?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看着面相异常的父母,青山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抿抿唇,只吐出两个字:“逐墨”
燕娇定定的望了青山良久:“你真的要知道?但那是我们上一辈的事,青山,你不应该参与进来。”青山好毫不动摇的直视回去:“娘,我是青城和燕娇的儿子。”
从来都架不住儿子的燕娇最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父亲的书房里有密室的事情,青山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去过,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进这个地方。
曾经的青山不是没有偷偷的找过,可是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父母在自己的眼下开启了密室,原来密室的的开关在窗侧的一个雕花上,青山瞪大了眼睛,难怪没有找到!
密室一入目就是满目的纯白,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牌位和贡品、香烛。青山已然认字,一一望过去就看清了上面的意义。顿时惊得倒退两步:“这是?”
燕娇轻轻的颔首确认了青山的猜想,真的是骠骑大将军与其夫人的灵位。惆怅的燕娇声音都变得有些悠远:“前头是将军和夫人,后面还有一些,是你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山怔怔的去看父亲,只见从开始就不在说话的父亲,那双庄重沉寂的眼睛,看着有让人有落泪的*,青山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哑了:“父亲”
直至晓光初晨,三人才从书房中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燕娇的眼睛更是又红又肿,心疼的青城连忙让人去拿热鸡蛋。
走之前,燕娇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青山,你是哥哥。”青山会意的点点头,让父亲扶着母亲去歇息。
在了解了那样壮烈的一个故事后,青山忽然很想看见逐墨,那个倔强又沉默的“弟弟”。
砚青x钦墨篇 迟来的安睡()
在青山跟随自己叔叔出门三个月回来后,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自己想了很久的逐墨,就坐在饭厅里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吃着饭。
看见儿子回来,燕娇开心的放下碗筷就迎上来,青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眼睛里却惊喜的都开始放光了。
口是心非青城开始吩咐下人:“去,再去添副碗筷,在加几个菜。”说着转头又瞪了一眼青山:“臭小子,也不早些说今天会到!”看着夫妻两人放下筷子,本就沉默的逐墨也随之放下,安静的看着这一家人团聚。
青山挂着笑脸接受了父母的好意,落座时也不在意逐墨坐了自己原本的位置,极其自然的坐在逐墨的身边。
不等青山问,燕娇率先开了口:“青山,从今以后,逐墨就在我们家生活了,你是哥哥,好好照顾弟弟,不可以欺负他,知道吗?”
弟弟?住家里?连续的好消息让青山有些懵了,忽然想起什么,青山开口就问:“那逐墨的奶娘呢?也跟我们一起住吗?”
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城厚重的声音响起:“什么奶娘,逐墨当年会走失,不是你没看好他吗?如今人找回来了,不更加应该开心才是吗?”
青山更糊涂了:“那······”燕娇忙不及的打断:“好了,儿子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青山听话的拿起筷子不再追问,心里却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入夜后,青山根据父亲的提示进了书房,在父母的解释下终于理清了所有的问题。
有人对骠骑大将军仍旧不肯罢休,派人追杀唯一幸存的逐墨,线索摸到了奶娘那里,忠心护主的奶娘为了拖延追兵,已经死于对方的刀剑之下。
作为骠骑大将军曾经的旧部,夫妻俩就义不容辞的接管了逐墨。
为了逐墨的人身安全,同时放出消息,已经找到当年的不慎走失的“双生子”弟弟了,逐墨改名青墨,世间再无逐墨一人,相应的后续和线索也被夫妻俩抹去。
“你们俩出生也不过相差十天,又大了,不会被看出来的,但是你以后的言行举止要多加注意,从今天起,再没有逐墨,只有青墨,你记住了?”燕娇的神情极是严肃,这可是关乎全家身家性命的大事,一个不好可是要赔上整个家族的。
青山了解的点点头,对逐墨,不,是青墨,又添了几分怜惜。
临走前,青山忽然回头对父母说:“爹娘,从今儿起,我要和青墨弟弟睡!”说完也不等自家爹娘的反应,兴冲冲的赶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就往青墨的房间跑。
虽然夜深了,青墨却还没有睡,烛火仍旧燃着,青山上去就是敲门,青墨在里头问:“谁啊?”青山抱着枕头,脸都快贴到门板上了:“是我,是我青山,逐,青墨弟弟,你快开门,今晚我和你睡,咱俩兄弟聊聊天,快开门!”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门被青墨开了一条小缝,青墨的伸出一张小脸:“青山,哥哥,我习惯一个人睡,我们明天再聊吧?”
青山皱皱眉不高兴了,手下一用力,粗暴的推开门:“男子汉大丈夫,睡觉就睡觉,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真不痛快!”
看着青山抱着自己的枕头擅做主张的闯进自己的房间,把带来的枕头在自己的床上占有一席之位,青墨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像无赖一样靠近自己的身边,分走自己的床。
“快来呀,你准备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听着青山的叫喊,青墨慢吞吞的把门关好,有慢慢的挪到床边,只见青山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青墨忽然觉得有点莫名的高兴。
看着青墨站在床边不动,青山起了坏心眼,扑腾的向前一压,就把青墨压在身下,对上青墨有些惊慌却不敢动的表情,忽然之间,青山准备好的说辞都说不出口了。
青山忽然轻轻的低头,把额头抵在青墨的额头上:“青墨,我很高兴有一个弟弟,我更高兴,弟弟是你青墨。”青山顿了顿,眼睫颤了颤,慢慢的合上:“青墨弟弟好,我是你的青山哥哥,我会永远保护你,你永远是我弟弟,欢迎回家。”
青墨忍下鼻酸:“我也很高兴,青山哥哥。”
青墨有种预感,长达两年的流浪结束了,自己一直苦苦思念的那个“家”,好像换一种方式,又回来了。
从此,不用夜夜梦回那日的漫天红雨,不用时时处处的草木皆兵,唯恐一个不注意间会死无葬身之地。
在青山的怀里,青墨睡得很安稳,之前夜夜噩梦的情况好像不见了,第一次睡得很安心无恙。而把青墨抱在怀中的青山也睡得很香,以至于错过了第二天的晨练,这也是青山从开始锻炼起的第一次缺席。
砚青x钦墨篇 上善若水()
“师兄,师兄,起来上早课了,师兄?”清朗淡漠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人肯定不好相处。
某只懒虫,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是翻身利落的把被子又卷了一层,裹在厚厚的茧子中闷闷的开口:“钦墨,别闹,再让我睡会儿!”话音刚落就又没了动静。
钦墨清澈见底的眸子闪过无奈,自拜师后,眨眼就是十年,几乎每天早上都要上演这么一出,不过身为掌座的真传弟子,两个人一间房间,倒是没有人看见平日里谦谦君子的大师兄,早上赖床,竟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钦墨也不在去管,估摸等自己收拾好了,准备出门了,到时候,师兄也就真的清醒了。
等到钦墨将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果不其然,从早上起那一团就没有动过的大茧子,终于开始蠕动,有人慢慢的钻了出来。
砚青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只手指的指尖不断的掐着法印,衣服开始自动的往青墨身上飞,乱蓬蓬的头发似乎也有人为他绾起,等到一切收拾完了的时候正好是砚青下床走到门口的距离。
走到门口时,又是右手的一个清洁术,砚青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从被窝里出来的人。
钦墨习惯性的落后一步等待,两人随之一起出了房门,向早课的课堂而去。
走在路上,砚青懒洋洋的倒出一颗辟谷丹扔进嘴里无味的嚼着:“师弟,今日早课又要拜托你挡着师父啦!”
钦墨目不斜视:“……为何?”
砚青哈哈一笑:“因为你坐得最端正啊 ̄”
钦墨听着这个已经被砚青用烂了的借口,继续面无表情:“……你、随意。”
走在身边的砚青了然的眉头一挑,唇角一勾,又引的周围人吸气声一片。
钦墨扫过砚青那张妖孽的脸,虽然看了多年但还是有些不适应,都是一样是洗筋伐髓出来的人,怎么他那张脸的变化就那么大?
砚青视若无人地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着上空云彩飘然的模样,忽然来了一句:“诶,钦墨,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是一条正在游动的鱼啊?”
钦墨抬头望了望砚青目光所指的方向,长久的默契让钦墨很快就明白了砚青的潜台词,顿时倍感头痛,转过来看砚青:“怎么?师兄你又想吃鱼了?看来上次的伤已经全好了。”
钦墨眼中的无限情绪似乎是勾起了砚青的情绪,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加深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怪:“哎呦,小师弟知道就好,何必非得说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幽谷的鱼可真当是肥美鲜嫩啊!”砚青似乎是在回味上次的美味:“可惜,明妤师叔护的跟什么似得。”说完了还舔了舔唇,犹在回味那偶尔所得的美味。
见到这样的砚青,钦墨皱了皱眉,及时的提醒:“到学堂了,师兄你收敛一点。”
砚青笑的眉眼弯弯,一伸手勾住钦墨的肩膀:“怕什么,明妤师叔上次说了不计较,当然不会再提这事儿了,我也不过就是说说,又不会真的去。”
钦墨一转头,和砚青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下几指,鼻尖更是轻轻的蹭过。
钦墨还没有什么反应,砚青的瞳孔却是急速的缩了缩,微不可见的拉开了些许距离。
钦墨堪堪停住往位置走的步子,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可是,今日的课程是由明妤师叔来代课的,师兄,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还好两人的位置是靠边,因此忽然停下来的两人也不会妨碍到其他准备进课室的师兄弟。
平日里精明灵动的砚青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整个人连同气息都萎靡了不少,对上钦墨有些黯淡,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我,我知道了。”
看着僵着身子落座于自己位置之后的师兄,钦墨罕见的皱皱眉,心下却是了然。
砚青的性子太过放肆不羁,而自己手中又有着吃定对方的法子。
若不是自己偶尔给他紧一紧规矩,还不知道这人能作出什么大胆的事儿来。
想着上次在幽谷取了明妤师叔的一条鱼,砚青就被拎去“教育”了一番。
回来时,是被人抬回来的,事后更是在床上躺了近三天。
这件事,哪怕是最护短的师父明成掌座都没有出面,整个流云派谁人不知,明妤师叔的幽谷当中,最宝贝的就是那几条数量本就不多的几尾白磷。
谁知只是守护弟子的一时失察竟然真的让砚青得逞,得了完整的两条白磷,等到被找到时,已经是两尾白骨了。
此事惹得明妤师叔大怒,也甚觉丢脸,自己座下数十位弟子的守护还抵不过一个进门不足十年的新弟子,若不是白磷数量实在是太过稀少,恐怕都还不知道丢了鱼!
那一次明明自己也有参与,却在事后没有自己的任何麻烦,肯定是砚青在事情中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自己不是傻子和瞎子,不会对于砚青若有若无的维护视而不见,觉而不察。
从那年进门开始,砚青对自己总是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态,一直都把自己掩护在羽翼下,当年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但,某些事可以纵容,有些事却一定不可以!
钦墨眸光扫过背后那个撑着下颚频频点头的昏昏欲睡之人,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无奈之下,还是不由自主的略略动了动身子,坐的更加的挺拔。
砚青x钦墨篇 来日方长()
夕阳西下,余晖落在一棵逾龄百年的梨花树上,期间又有细碎的金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汇成圆圆的光点落在树下正在打坐的人身上。
一身竹青色的弟子常服在光点的映衬下,原本暗沉的颜色倏地透出几分艳色。
原本就是白皙无暇的肤色,更是显得白嫩柔韧。
“师弟别打坐了,吹笛子给我听吧 ̄”漫不尽心的语句从树后传来的。
钦墨调息后视线调转,才发现树后还有一个男子,同样的竹青色弟子常服,却不是坐着,而是大大咧咧把自己放在草地上,一手做枕,二郎腿翘起,懒洋洋的语气带着昏昏欲睡的慵懒。
本是闭目打坐的钦墨也不打算中断自己的打坐,闭着眼和砚青商量:“拆招赢过我,我便吹。”
砚青不悦的撇撇嘴,皱起的眉头表示了不耐:“先吹再打!”
忽然想到了什么,砚青本是躺在草地上休憩的身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正对着钦墨的背后。
砚青也不在意,上划两步,伸手就搭住钦墨的肩膀,脑袋也懒懒的靠上钦墨的脖子,兴意盎然:“我要是赢了你,你,就给我吹一辈子 ̄”
钦墨闻言睁开眼,睁开的眸子刹那有未知名的光亮从眼中一闪而过。
转头瞥了一眼在自己肩膀眯着眼笑的大师兄,钦墨勾了勾唇,利落的把人拍开,果断起身,拾剑走人。
砚青怔了一怔,明显的笑意在眼里和脸上漾开,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起身去追人,出言更加的放肆:“好嘛,开玩笑嘛 ̄脸红什么 ̄”
眼见要追上人了,砚青不老实的手臂又想着要搭上师弟的肩膀借力。
就在手掌要落下的同时,砚青神色一变,敏锐的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剑尖。
砚青看了一眼被划破的袖子,长长的裂口仿佛在嘲笑自己,按耐不住的脸色一变再变:“喂!你变脸这么快啊!”
钦墨也不答,勾唇一笑,抬手起剑式,举剑齐眉,邀请对方比试一场。
看到钦墨难得笑的这么畅快,砚青自然也是不能怂,拔剑就迎上。
两人就在这百年的梨树下,拔剑相向。
也不是正式的比试,不过是以剑招向对,一个出招一个拆招罢了。
两人打得毫无火气,一个慵懒妖娆,一个清俊如松,比划的招式间更是利落的各具美感。
山顶的一阵清风拂过,本就到了开花季节的梨树,此时也慷慨的送出洁白的梨花花瓣,随着清风徐徐而落。
花瓣雨笼罩之下,更是称的拆招的两人朦胧如仙。
最后砚青一个回首,不防备间剑准出了点失误,立即就被钦墨抓住破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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