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抬起的手顿了顿,因过度酗酒而有些迷蒙的眸子紧紧的盯上了对面的黑影。
“怎么,我说错了?”对方侧了侧头,蒙在头上的帽子动了动。
“你是谁?”莫邪抓着酒瓶的手指用力的泛了白。
“镜子的好友之一,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罢了。”依旧是粗哑的分不出是男声女声。
“不可能,镜子所有的好友我都认识,不用你多管闲事!”莫邪不屑的抓过桌子上的酒壶,准备再来一口,对方的速度却让自己连防备的反应都没有就挨了一巴掌。
“啪!”莫邪被打懵了,侧着脸半晌没有反映过来
“你以为这样对得起谁?镜子、林勘、明玉还是你母妃?”黑衣人有些怒气不争。
“你到底是谁?!”莫邪摇晃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对方一根手指推回地上。
蹭着冰凉的地面,莫邪不清楚的理智开始回笼,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多说,干脆一个翻身躺在地上:“你来做什么?”
黑影随之蹲下:“让你赎罪,向镜子,你不爱她了吗?”
莫邪睁大了双眼,沉默了良久,喃喃:“我爱她,真的爱。”眼角划过晶莹的水珠落入鬓发间,“可是,她已经不爱我了,她恨我。”最后的三个字说的哽咽而无助。
“爱若消亡,那便连恨都欠奉。可是镜子最后和你说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语气让莫邪的脑中瞬间转过镜子跳下断崖前字字泣血的怨恨。
莫邪有些恍惚:“她还爱我?”
“爱恨很多时候都是共存的,只看你们是爱大过于恨。还是恨大过于爱。”黑衣人安静的留下空白的时间让莫邪自己思考。
莫邪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他冷静的站起来,扶起倒地的凳子请对方坐下:“我能做什么?”
“孤苦伶仃的过完这一生吧!平一平镜子的怨恨。”黑衣人的指尖从桌上划过,留下一道道痕迹:“如果还记得镜子的夙愿,一并了了吧!”
莫邪了然的点点头,充满希冀的看着黑衣人。对方只是粗哑的笑了笑:“我会来接你的。”
莫邪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动力,尽管只是一个缥缈的希望,却让身在黑暗中的莫邪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追寻那抹光亮。
“拿着。”临走前的黑衣人交给莫邪一个盒子让他好生保管。看着对方一瞬间消失在门口,莫邪只觉得恍惚,仿佛只有手中的盒子证明刚刚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轻轻的取下盖子,莫邪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流血无数都不为所动的人,竟然惊喜的想要落泪。
盒子中装着一把小镜子,正是当年桃花木下自己亲手雕刻送给镜子的,背面的纹路与当年丝毫不差。在镜子跳崖后,自己一直都在找这把小镜子,却一直都没有如愿,自己曾经想过是不是镜子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结果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回忆淡去,年老的莫邪只觉得身体越发的虚弱,他再次催促林觉去看看当年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如约前来。
自己何尝没有怀疑过那个黑衣人,可是自己根本不敢去查证,已经到手的温暖和希望怎么舍得亲手毁掉它。
“你要死了。”莫邪惊喜的看向那个记忆中的声音,对方垂手而立,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脸却明显感到对方的淡漠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扫过。
莫邪无力的伸出颤抖的右手,左手把那面小镜子紧紧的扣在胸口。
越发模糊的视线只听到黑衣人的一声叹息:“如你所愿。”
被黑暗笼罩的莫邪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的睡去,睡梦中,莫邪好像回到了桃花木下,站在桃花雨中的镜子一脸娇羞的问自己:长鬟已成妆,与君结鸳鸯?
自己是如何答的?不记得了,只是镜子似乎是生气了,拎起裙子转身就跑。
莫邪着急的抬腿就追,突然可以再次睁开眼睛,等到莫邪适应明亮的光线,看清楚了四下的情况,有些反应不及,这是什么地方?
对上对面的人脸,莫邪忽然想起来,那不是自己初遇镜子时,被围攻的那一幕吗?
人脸和场景都一丝不差的对的上,唯独只少了那个美人救英雄中的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主角。
莫邪无措的摸上自己的胸口,是温热的,心脏都还在跳动。看着对方那张胖胖的大圆脸,莫邪闭上眼想了想,他是不是会说,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下人,怎么敢
果不其然,那张油腻的都能滴出油的大脸果然凑了上来,满脸的嫌恶不加掩饰:“不过是一个妾生的下人,怎么敢”
“你们在干什么?”记忆中熟悉的有些陌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莫邪的背后,莫邪却突然有些情怯的不敢转头,那是不是他的镜子?
怔怔的看完那娇艳跋扈的女孩收拾完那群合起伙欺负人的少年,莫邪终于确定,自己回来了,回到了那个桃花烂漫的、人比花娇,不知情为何物的流年光阴。
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娇俏少女,莫邪觉得眼前心酸的有些模糊: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回了你。
镜子,这样的时光,这样的你,让我怎能轻负!
【完】
------题外话------
撒花,镜子的番外完结啦!~
有没看够的吗?
哼哼╭(╯^╰)╮,这里就不送上啦
(顶着锅盖上的作者)
有时间的话会在《歌引》里奉上哒~
对!就是三千的另一本“连载中”的文,每个故事都有一首对应的歌
不用看简介,那是蠢作者临时上传的,结果,不能改了~o(>_<)o~
难过的滚去哭一会儿,喜欢的小妖精们请收藏哦!
n(*≧▽≦*)n
砚青x钦墨篇 一曲幽兰(二更)()
“别吹了!别吹了!难听死了!别!吹!了!”高个子的一个男孩子从不远处跑过来,几次叫喊听对方不听自己的话,猛地伸手打掉了对方的笛子。
被打掉笛子的男孩子,怔怔的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笛子,半晌站着没有动。
跑来拍人的那个孩子还没发现吹笛子的那个男孩子的不妥,继续的趾高气扬:“我说逐墨,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中午要午睡啊?大中午的跑来我后门吹笛子,还吹得是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赶紧走!真是讨厌!”
见着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是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青山更加的不爽,上去就是一个推搡:“我说你聋了啊,跟你说这么多话也不回我一声!”
看着瘦弱的小身子就这么倒在地上,青山瞪着推出的手,眨了眨眼,自己把人给欺负了?
看着跌坐在泥土中的逐墨,青山有点怂,被老爹知道的话会被揍的:“喂,逐墨,我可没用力啊!你,你,诶 ̄”
想了想,青山还是走上前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唬着一张脸:“刚才我可没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知道不?别让小爷知道有人去找我老爹告状了,否则,哼哼 ̄看我怎么收拾你!”
吓唬完人,就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答复,青山双手不耐烦的交叉于胸前,也不怕对方不答应,自家可是镇上最厉害的人家之一。
自己动动嘴,手底下就有一帮的小弟会替自己挨个收拾他!
“我知道了。”逐墨的声音带有男孩子特有的清哑,仍旧没有抬头的态度让青山越发的不高兴。
看着落在地上的笛子,青山忽然想起自家妹妹被母亲逼着练琴的事儿了,每次看着嘟着嘴不愿意去练琴的妹妹,青山觉得在这吹笛子的逐墨应该也挺可怜的。
想到这里,青山的脸色有些温和,看了逐墨一眼:“你刚才吹得是什么曲子啊?”
逐墨还是没有抬头:“《幽兰操》”
青山又不高兴了,老爹说,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觉得自己是小大人的青山决定像老爹收拾自己一样收拾对方。
青山打定主意的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揪住逐墨的头发把人像后一拉,还没等青山把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对上对方眼睛的他突然就忘记自己本来想要说什么了。
本来准备捏拳的左手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你的眼睛”措手不及的逐墨下意识的要低头,却被头上紧揪住的头发抽痛了,小脸上明显带出的痛像让青山回了神,赶紧松了揪着头发的手,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逐墨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皮,似乎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仓皇的捡起地上的笛子,转身就跑。
一看逐墨要跑,青山也急了,一把揪住这人的后领子:“你跑什么!”青山觉得无比的恼火,自己是会吃人的吗?
逐墨把笛子紧紧的按在胸口,声音依旧清哑:“你想干什么?”
青山不自然的松了手,耳尖也红了红,声音有些轻:“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还没夸你呢,跑什么啊?”
总是习惯低着头的逐墨,忽然一个抬头问:“你说什么?”
对上那张脏兮兮的却极其漂亮的眼睛,青山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堵住说不出话了。
逐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山,看着对方的脸憋得通红也没有半句话,本是璀璨的眼睛暗了暗,转身就跑。
看着快要跑远的小人,青山逼着自己吼了一声:“我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看着人家跑的不见踪影,青山才收回自己远望的目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脑中忽然回想起逐墨撞进自己眼中的那一刹,胸口好像跳的好厉害。
青山后知后觉的摸上胸口,只要一想到那副眼睛就有点闷闷的。
尚且年幼的两人,一曲磕磕绊绊的《幽兰操》,一次四目相对的惊艳,从这一段相遇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一环扣一环的转动,也许只有命中注定的人,才能各自感受到那一份心悸与与众不同吧!
------题外话------
番外啦~
收藏呢?!
砚青x钦墨篇 家事渊源()
等青城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找青山算账的时候,出了门却找不到人了,青城摸摸自己的脑门,心下犯了嘀咕,人呢?
看得不耐烦的青城转身就准备回房,却见自己娇妻也收拾好出来了,赶紧上前扶着:“你怎么出来了?那小子我处理了就是了。”燕娇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就你,我可不放心。”
青城不高兴的撇撇嘴,埋怨的声音确实小小的:“慈母多败儿。”耳尖的燕娇顿时不依了:“你说什么?”青城连忙笑着陪好:“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
燕娇娇嗔的剜了对方一眼,转头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半人高的草地上,心疼的燕娇连忙上前去把人拉起来:“诶呦,我的小祖宗,昨夜刚刚下了雨,还潮着呢,怎么能往上坐!”
青城在身后瞪了自己小子一眼:怎么就不是个闺女!说起闺女一事,算起来终其一生都是青城不能接受的痛,在燕娇怀着青山时,就一直念念叨叨要一个和燕娇一样娇俏聪慧的女儿,当时坐诊的大夫也说七成是个女孩儿,高兴的青城在诊费上一加再加。
结果到了临盆那天,产婆一脸喜气的恭喜自己说是个大胖小子,那种心情,估计青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燕娇也是怀胎艰难,生产那日的惨叫也让青城这个大老爷们忍不住犯怵,几经权衡下,青城还是决定以燕娇为先,自此,家中也就只青山一个孩子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独苗,又有一个万事儿子说好就好的娘亲,青城又是事事以娘子为重,时间久了,家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意义上克住青山的人,由此可见,这么多年的溺爱都没让青山长歪,倒也是一大幸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着了凉,青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娘亲,你知道骠骑大将军吗?”
看着儿子仰着头求助的看向自己,燕娇的脸色僵了僵,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青城,青城严肃的摇摇头。
燕娇勉强的扯出一丝笑,试探的问道:“怎么了?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看着面相异常的父母,青山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抿抿唇,只吐出两个字:“逐墨”
燕娇定定的望了青山良久:“你真的要知道?但那是我们上一辈的事,青山,你不应该参与进来。”青山好毫不动摇的直视回去:“娘,我是青城和燕娇的儿子。”
从来都架不住儿子的燕娇最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
父亲的书房里有密室的事情,青山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去过,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进这个地方。
曾经的青山不是没有偷偷的找过,可是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父母在自己的眼下开启了密室,原来密室的的开关在窗侧的一个雕花上,青山瞪大了眼睛,难怪没有找到!
密室一入目就是满目的纯白,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牌位和贡品、香烛。青山已然认字,一一望过去就看清了上面的意义。顿时惊得倒退两步:“这是?”
燕娇轻轻的颔首确认了青山的猜想,真的是骠骑大将军与其夫人的灵位。惆怅的燕娇声音都变得有些悠远:“前头是将军和夫人,后面还有一些,是你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山怔怔的去看父亲,只见从开始就不在说话的父亲,那双庄重沉寂的眼睛,看着有让人有落泪的*,青山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哑了:“父亲”
直至晓光初晨,三人才从书房中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兔子,燕娇的眼睛更是又红又肿,心疼的青城连忙让人去拿热鸡蛋。
走之前,燕娇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青山,你是哥哥。”青山会意的点点头,让父亲扶着母亲去歇息。
在了解了那样壮烈的一个故事后,青山忽然很想看见逐墨,那个倔强又沉默的“弟弟”。
等青城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找青山算账的时候,出了门却找不到人了,青城摸摸自己的脑门,心下犯了嘀咕,人呢?
看得不耐烦的青城转身就准备回房,却见自己娇妻也收拾好出来了,赶紧上前扶着:“你怎么出来了?那小子我处理了就是了。”燕娇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就你,我可不放心。”
青城不高兴的撇撇嘴,埋怨的声音确实小小的:“慈母多败儿。”耳尖的燕娇顿时不依了:“你说什么?”青城连忙笑着陪好:“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
燕娇娇嗔的剜了对方一眼,转头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半人高的草地上,心疼的燕娇连忙上前去把人拉起来:“诶呦,我的小祖宗,昨夜刚刚下了雨,还潮着呢,怎么能往上坐!”
青城在身后瞪了自己小子一眼:怎么就不是个闺女!说起闺女一事,算起来终其一生都是青城不能接受的痛,在燕娇怀着青山时,就一直念念叨叨要一个和燕娇一样娇俏聪慧的女儿,当时坐诊的大夫也说七成是个女孩儿,高兴的青城在诊费上一加再加。
结果到了临盆那天,产婆一脸喜气的恭喜自己说是个大胖小子,那种心情,估计青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燕娇也是怀胎艰难,生产那日的惨叫也让青城这个大老爷们忍不住犯怵,几经权衡下,青城还是决定以燕娇为先,自此,家中也就只青山一个孩子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独苗,又有一个万事儿子说好就好的娘亲,青城又是事事以娘子为重,时间久了,家中竟然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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