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尔的指尖一弹,门边忽然就有了一点小小的动静,虽然细小但是却没有躲过靖柏的感知。
“谁?”靖柏下意识的站起来,指尖微动,露出一缕银丝。
林卓尔恍然,果然!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顺利的让靖柏僵住了身子,靖柏甚至的都没有转身,浑身进入备战状态,不敢松懈。
虽然明知这里的危险性并不是很大,但是一向谨慎的靖柏还是选择了小心行事,毕竟没有见到主人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一切都还有被推翻的可能。
确保了身后人没有突然动作的打算,靖柏才慢慢的借力转过来,毕竟身上还处于重伤的某人,可是个连行动都需要帮助的人。
肉眼几不可见的银丝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的一角,借着这个力度,靖柏慢慢的转过身子。
看到了,比想象中矮了许多的林卓尔。
带着甜美的笑容女孩儿,就安静的站在屏风的旁边,在满屏的春色下,娇俏的模样没有逊色半分。
靖柏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没想到最开始前来见自己的竟然是这么个小姑娘。
看着林卓尔笑眯眯的就是不开口的模样,靖柏有些艰难的欠了欠身子:“多谢!”
“嗯?”林卓尔鼓了股腮帮子,像是一个孩子被戳穿后的不高兴:“你怎么知道是我?”
靖柏不自觉的咳咳,回答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三分,像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错误的孩子:“味道。”
“味道?”林卓尔一面疑惑的反问着,一面又抬起自己的衣袖使劲的嗅着:“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林卓尔有些不能接受,哪怕现在不需要沐浴,哪怕一个净身术可以搞定的个人卫生,但是林卓尔还是把沐浴的习惯坚持下来了。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宝宝,林卓尔怎么能容忍有人说自己身上有味道!
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林卓尔,靖柏暗道不好。
敏感的靖柏更是在林卓尔突然的沉默之后感知到了门后的异动。
随之而来的紧迫感让靖柏暗暗的心惊:自己好歹也是分神期的台端,哪怕境界跌落,曾经的经验也是足以让自己自傲于这些小辈的,但是刹那间从门外溢出来的气息却让靖柏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经历过低谷和高峰的人对外界就会非常的敏感,一句话后,看着林卓尔的脸色变幻,靖柏就知道自己说的坏事儿了,赶紧就想着补救。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特别的与生俱来的体香,这个是没办法去掉的,而我恰好对这个味道非常的敏感,准确的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我可以闻味识人。”
看着紧张不已的靖柏,林卓尔倒是没有那么的在意了,反倒是对他的说的话起了心思:“闻味识人?那就是说,哪怕你眼睛都看不到,但是只要这个人在你这里留下了味道,以后就算是擦肩而过,你都能把人认出来?”
看着兴致勃勃的林卓尔,靖柏有些惴惴不安:“是,是的。”
“哦 ̄ ̄ ̄”林卓尔的语气词拉的长长的,带着意欲不明的情绪,听着有些渗人。
“说吧,你是怎么到我们流云派来的?”已经打算好了的林卓尔想清楚之后就把这事儿先扔到脑后了,还是着手处理眼下的事情要紧。
随手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林卓尔有些吊儿郎当的靠在桌子上,看着靖柏还是咬牙站着的样子,眼中转出几分戏谑。
脚尖一挑,一张椅子就出现在靖柏的身侧:“坐吧,我这儿也不是什么重规矩的人。”
靖柏有些惊讶林卓尔的敏锐,再联想想到门外的人,心中也释然了几分:人家怕是很多事情都已经摸透了。
抬手作了作揖,靖柏也不再继续坚持着,撤了手中的力道把自己放到林卓尔踢过来的椅子上。
只是一番小的动作就让靖柏的额上开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林卓尔也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怕是已经到达极限了。
林卓尔再怎么玩闹也没想着为难一个病人,正想着是不是让人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靖柏就开始描述自己是怎么流落到流云派的经历。
门内聊得热火朝天的,门外也不是十分的清闲,这雅兰居已经算得上是雪云峰比较僻静的地方了。
但是,这架不住雪云峰的头头一下子就来了两位啊!
负责人摸着脑门的冷汗不住的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情,眼见着等在门口的路衍师兄一直都是硬邦邦的脸色,在中途还有继续黑脸的症状。
周边一直是低气压的路衍,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给雅兰居带来了什么样的压迫,只是在关注着门内的动静。
当听到林卓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靖柏的提议时,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真是恨不得马上把人拖出来好好教育一顿。
面对林卓尔这么直爽的态度,靖柏反而开始有些欲言又止:“我是指墨派的叛徒,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帮我吗?”
七十二、狗血的爱恨情仇()
“你疯了?”
林卓尔安抚下靖柏,出了房间后的第一步就被等候在门外的路衍拽着手臂拖出了好几步远。
“你干嘛?”
林卓尔不悦的拍开路衍的拽着自己的手,脸上满是被打搅后的不高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路衍勉强着稍稍平复自己的心绪之后,尝试着和林卓尔好好的说话。
不等他慢慢的道出自己观点和看法,林卓尔就先一步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
“阿衍,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我自己的原因,希望你能尊重我,哪怕你不赞同,不能支持我,但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路衍看着林卓尔小弧度的仰头直视自己的眼睛,微微的光落在了女孩儿清澈的眼眸中,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让人心折的同时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同意对方说出的话。
“我······”就是路衍的这一刹那的犹豫,就给了林卓尔绝好的机会:“阿衍 ̄ ̄ ̄”
随着林卓尔声音的一颤三抖之下,林卓尔的声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弧度,和林卓尔平时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看着路衍眼中慢慢弥漫上的迷蒙,林卓尔咬了咬唇角,转身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很对不起阿衍,对他用了传承的魅音,但是取得的效果让林卓尔下意识的忽略了心中的不快。
已经走远的林卓尔没有看到身后的路衍早就没有那副被迷惑的样子,原本迷蒙的双眸已经变得澄清,不带一丝的游移不定,只是带着满满的担忧,看着林卓尔渐行渐远。
接下来的时间里,雪云峰依旧过的很平静,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有靖柏,这个无故多出来的人。
除了凌晨会每天按时的给靖柏换药和送一些东西之外,基本没有人会涉足雅兰居的主室。
不说雅兰居本就偏僻,就单单凭借着凌晨这些日子因为手段营造的名声,就没有人敢对上这位心狠手辣的阎君,更不敢对他每天按部就班的事情表达出小小的好奇心。
执法堂在这几个月流出的血,可比最近的几百年的鲜血还要多。
几乎一进执法堂,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和洗都洗不去的深色痕迹。
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但是执法堂的弟子直接受命于执法堂掌事者和领事大弟子,除了这两人之外,弟子中再无人能指使的动执法堂的直接中心力量。
没有执法堂的绝对武力支持,也就意味着整个雪云峰都无人能和这两者抗衡。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雪云峰现在已经是林卓尔的一言堂。
这一日,靖柏忽然叫住了这个每天都来的面容肃杀的男子,请他帮自己带一个消息给林卓尔。
虽然凌晨一句话都没有,接过东西转身就走,但是靖柏还是劝自己心安,毕竟不是谁都像林卓尔那样唯恐天下不乱的。
是的,在靖柏的印象中,林卓尔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孩子,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达成自己目的的,就都算是好的手段。
哪怕是蛊惑一个单纯孩子去无下限的出手呢?
自己能够承担后果,能够为后果付出任何的代价,但是,所有的首要前提,是惜萱。
想到那个巧笑盼兮、眉目温柔的女子,靖柏觉得,哪怕是世界上最不堪的罪名,自己都可以背负。
林卓尔揪着手中的荷包,迟迟没有想着打开,不是对接下来的计划犹豫了,而是路衍这几天的奇怪言行。
这几天的路衍变得格外的安静,原本每天都要跟在林卓尔背后的隐形尾巴,这几天也没有了踪影,偶尔和林卓尔相遇的时候也没有以前的亲昵,而是态度恭谦而疏远。
那一天在房间和靖柏之间的谈话,林卓尔一点都没有要隐瞒路衍的意思,表面上是信任,其实也是林卓尔对于路衍的一种试探。
林卓尔身上的秘密太多,每一样都足以引起一场动荡,不说自己冰宁兽的身份,不说自己来自异世的坎坷,单单那一项特殊的身份都足以给林卓尔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想着初初带给自己的讯息,想着路衍这几天的反常,林卓尔有些犹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时空族,你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麻烦?”眉间带着浅浅的忧伤,林卓尔觉得自己对这个种族了解的越多,越发觉得前途迷茫。
与生俱来的特征开始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显现,虽然平时自己可以有意识的去压制,但是一旦失控的话自己都无法预料会是在怎样的情形。
在林卓尔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一朵漂亮的云朵慢慢的从半空中隐现,那个体积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大了不少。
看着林卓尔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初初也格外的安静,一点都没有刷平时【嘤嘤嘤】的存在感。
“初初,你说,我的传承特征究竟有什么用呢?”林卓尔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因为过了好几道阻隔,显得有些迷糊不轻。
“主人······”明显臃肿了一大块的云朵慢慢的飘到林卓尔的头顶上,小小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措。
“我的感知力越发的强大了,从一开始只能感知对方的细微情绪到现在竟然还能通过接触了解到这个人的渊源,很多连他自己都不太
七十三、再次狗血的爱恨情仇()
不等他将人带走,一直
凌晨沉默的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林卓尔,提步上前为跪着的靖柏松了绳子。
路衍冷着脸点头,示意凌晨给人松绑。
“我,明白。”靖柏忍着被灼烧的痛意开口:“我马上离开,这段时间,不会有半个字的泄露。”
靖柏只觉得自己肩膀上似乎是压了千钧重的山岳让人抬不起头,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烧红的铁砂,疼的说不出话。
而作为现在的掌事大弟子的清尧,就是最直接的负责人。
在众人眼下发生的事情,必然,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毕竟,拂晓宗现在就在流云派歇脚,自己要救惜萱必然会惊动拂晓宗和流云派两大巨头,而一旦自己被暴露来自雪云峰,那会给雪云峰带来极大的麻烦。
而自己如今的作为,也会让那个从一开始被自己的故事感动而愿意出手的女孩子失望了吧?
知道这个男人从自己出现在雪云峰开始就一直秉承着冷漠甚至是拒绝的态度,自己得以在雪云峰安然修养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找麻烦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林卓尔在背后的默许。
靖柏狼狈的跪在地上,原本工整的衣裳因为激烈的缠斗过程而凌乱不堪,甚至带着剑气刮出的裂口,就连脸上都开了两道口子,因为伤口不深而已经带着血色凝固在了脸上,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极为显眼。
“靖柏,我们雪云峰不救你你是本分,救你是道意,我们一点都不希望最后养出了一条东郭狼。”路衍背着手站在靖柏的面前,脸上带着人不容拒绝的冷酷。
最后的两个字,靖柏咬的有些艰难。
“无,恨。”
“有恨?”
“无怨,收留之恩?”
“那就是有怨?”
“无仇,救命之恩。”
“靖柏,我们雪云峰与你有仇?”
林卓尔不出面、不出声,那么路衍就要撑起雪云峰的所有事物。
林卓尔安静的坐在上首抱着一杯热茶轻轻的啜着,袅袅而上的温度把上空的一片都萦染白了一片,遮去了林卓尔本就眼睑低垂着的眼睛,安静的让人探不出她的情绪。
林卓尔不欲惊动其他人,因此堂中只有林卓尔,路衍和凌晨三人。
雪云峰的侧厅彻夜通明,靖柏被巡逻的弟子五花大绑的扣押在堂下。
直到,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雪云峰的巡逻队被惊动,意欲半夜离峰的靖柏被当场擒拿。
雅兰居里,靖柏和林卓尔的不欢而散之后,两人都相安无事了许久,林卓尔不再关注靖柏的情况,而靖柏只是更加安静的在房间中养伤。
继而才有了后头的借力寻人一事,没想到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有的直觉在进入流云派后彻底关闭,身体自行进入修养的状态,最后被林卓尔捡回了雪云峰。
最后的结果,靖柏为了护着惜萱离开,自己独身一人对抗几乎是死境的追杀,意外之下被云倩所救。
数十年的时间沉淀下,榕安作为少宗主的势力也是也发的庞大和根深蒂固,惜萱和靖柏前脚刚刚逃出来,后脚就是榕安天罗地网的追杀,一刻不停,一息不止。
惜萱对于这位曾经的青梅竹马和未婚夫,从开始的苦苦哀求到后来的冷嘲热讽,直到最后的视而不见,手段都用尽了都没让榕安放弃对惜萱的感情。
数十年后的今天,榕安对于惜萱的执念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对惜萱的游说从未停止过,反而是越来越执着。
如果不是两人的好友拼死相救,两人怕是至今都不会有相聚的一天。
惜萱被父亲囚禁数十年不得踏出房间一步,靖柏一夕之间从首席大弟子的位置跌落,数十年的囚禁生涯几乎磨去了当年风光无限的风采。
结果可想而知,两个年轻人的所有打算功亏一篑。
这样的爱情怎么可能会被长辈师门所接受,更糟糕的是,天真的惜萱在私奔的前一个晚上找了榕安,解释了自己和靖柏相爱的经过,并且向这位“大哥哥”道别。
两个犹自带着天真的年轻人带着无限的憧憬和坚持各自回了宗门,并且约定好如果真的不能被接受的话,那就私奔离开,只羡鸳鸯不羡仙。
即使现实困难重重,在心爱之人的携手之下,哪里不能闯,哪里没有勇气去搏一搏?
奈何,指墨派和拂晓宗的仇怨由来已久,怎么都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更何况是有联姻之举?
一个是指墨派的首席大弟子,一个是拂晓宗重要长老的独女,两者如果有一方的身份不重要的话,两者可能还会有一丝的可能。
惜萱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出门游历,巧遇榕安,在两者都是有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两人相爱,在坠入爱河后不久,靖柏提出求婚,这才让双方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联姻的这件事本来就让惜萱极其的不悦,一直说要退婚,为了安抚惜萱,榕安声称是为了利益联盟,并且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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