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听到叶笑天只是道出了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四大门派的绝技,而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早就火冒三丈,作势想出招,无色急止之道:“各位切勿动手!”然后又转头继续对叶笑天道:“叶施主,你还没有回答老衲的话呢?”
叶笑天冷笑道:“哼!各位前来不是直接找我叶笑天报仇算账的吗?哪还需要那么多废话!”
无色道:“凡事必有因果,我们也是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免误会施主。”
叶笑天一脸傲慢地道:“不错!”
无色摇头道:“本来武林中人切磋武艺是寻常之事,但叶施主不应该勉强硬逼,更不应该痛下杀手。须知死伤于叶施主剑下之人,不是身上残疾,便是无辜丧命,留下可怜的父母妻儿无人照顾。上天有好生之德,叶施主又于心何忍呢?”
叶笑天不屑道:“我只知道,一个人只有在挣扎求存时才能发挥出身上最大的潜能。而我的剑法也只有在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殊死搏斗的对招中才能得到最大的提升。至于,有何死伤,我一概不管。怪就怪他们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无色又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倘若叶施主遇到一位武功比自己强的人,施主是否也甘心受到伤害呢?又或者,施主一直都遇不到武功比自己强的人,是否还是一直找人比拼下去呢?”
叶笑天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剑法还是无法令我满意。为求达到剑法的最高境界,我将不惜一切去寻找练剑之道。”
无色摇了摇头黯然道:“阿弥陀佛。倘若老衲今天要劝解叶施主自此停止再强行与武林中人比剑,与大家重修旧好。施主是否愿意呢?”
叶笑天冷笑道:“恕难从命!”
无色听后更是无奈地摇头。灵虚见无色不再出声接着道:“年青人有你这等身手,实属不易。可为何不循正道去达成武学的最高境界,而非要通过你死我活的殊死比拼才能练就更高的剑法呢?”
叶笑天反问道:“敢问道长,何为正道?”
灵虚凛然道:“以武求师,以武会友,相互切磋,相互进益方为正道。”
叶笑天冷笑道:“哼!先不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收你为徒,和你交朋友。就算你跟当世第一高手学武,和所有武林高手成为好朋友。别人也未必肯倾囊相授。就算愿意,过程也必定曲折重重,虚耗时日。如此,就算学到了别人的全部本领,再加上自己感悟所得,最后青出于蓝。最终,却是岁月蹉跎,人却垂垂老矣,又有何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断找人比剑,发现不足,及时弥补。”
清音也道:“依施主所言,那比剑何时是个头呢?倘若施主的剑法已无人能敌,那岂不是会有无数武林人士因为比剑而命丧施主之手?难道施主就能够为了练剑而埋没人性,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若如此,施主又与魔鬼有何异呢?”
叶笑天大声道:“少废话,今天我是来比剑的,不是来听你们啰嗦的。出招吧!”
无色叹气道:“若然施主冥顽不灵,不听规劝,依然一意孤行。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身为武林中人,又是佛门弟子,再也容不得你胡作非为,擅自杀戮了。”
陆天书、邝玄鹤、赤松子、赵虚城,四人听了,正中下怀。他们早就盼着动手了,顿时兴奋了起来。叶笑天也等这一下等得不耐烦了,一声‘看剑’,把‘龙牙剑’拔出,直向无色平刺了过去。众人看到‘龙牙剑’寒气逼人,凌厉异常,甚为惊奇愕然。虽然刚才已见识过无色的深厚内功,但也为无色要应对如此神兵利器而感到忧心。
只见无色面对来剑,只是不紧不慢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便轻易地隔开了叶笑天凌厉的一剑。叶笑天虽然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他自创‘七绝剑法’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避过他的一招半式。而刚才这一招便是‘七绝剑法’中的第一招‘一片孤城万仞山’。叶笑天本就出身于官宦之家,从小便熟读诗书。所以,‘七绝剑法’的每一招便以一句七言绝句来命名。这一招看似普通的招式,却招如其名一样,蕴含着千变万化的进攻。只是叶笑天出剑太快,常人是根本无法看清楚而已。当初与计城峰对剑的时候所使的便是这一招,以致连计城峰身为仙都剑派掌门也无法接住而因此丧命。所以,叶笑天在一招之内打败连串的对手后,竟然遇到一位能接得住他‘七绝剑法’的人,当真是兴奋不已。
可是,无色却大吃一惊。虽然,是用‘菩提禅功’挡住了对方的这一招,但对方出剑如电,而且剑气逼人。强大的剑气在叶笑天强大的内力催动下已经把无色逼得气血翻腾。旁边众人也被叶笑天与无色强大内力的对碰冲击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吓得众人面面相觑,惊叹不已。
叶笑天知道无色刚才是用深厚的‘菩提禅功’把来剑挡在了身外。心道:“老和尚的‘菩提禅功’当真高深莫测,我自愧不如。要破老和尚的‘菩提禅功’只怕需要更快的速度变换招式和出剑的方位,让老和尚完全看不清来剑,然后再找准老和尚内劲所覆盖的范围中最薄弱处,最后,再想办法一击即中。相信凭着‘龙牙剑’之利,定然可破老和尚的‘菩提禅功’。”叶笑天心中计议已定,便以更快的速度使出了第二招‘玉门山嶂几千重’。这一招的精义便是出剑的时候剑招变化要快速迭代,连绵不绝,让对手感觉到来剑如山峦那样,连绵不绝,逶迤相接。
叶笑天使出这一招,意在令到无色的‘菩提禅功’无法只着力于一处,然后再寻找其最薄弱点快速一击。果然,无色已经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可以气定神闲地把来剑挡住于身外。只见无色盘膝跃起,双袖鼓起,不断从前后左右抵挡叶笑天的来剑。叶笑天和无色二人在半空中不断地快速变换招式进攻与防守。下面的众人却犹如看到一团白色和一团红色物体在眼前飘来飘去,应接不暇。如此,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无色和叶笑天各自落地背向对方站着停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焦急地注视着二人,等待着这轮比试的结果。一阵北风吹过,吹落了无色右边几根白色的眉毛。众人大吃一惊。虽然,双方未公布此轮的胜负,但叶笑天却削断了无色白色长眉中的几根眉毛,而毫发无损地站着。其武功之高当真是不在无色之下。
第九章 以一敌七险象生()
这时,赤松子、赵虚城已意识到单凭无色一人之力恐怕无法除掉叶笑天。于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先后拔出剑来,意图齐攻叶笑天。
无色制止道:“二位掌门,且慢。”说着,转身对着叶笑天道:“阿弥陀佛。叶施主不只剑法高明,而且才智过人,老衲深感佩服。以少侠的武功,当今武林已少有敌手,少侠又何苦执着于追求剑法的最高境界而多伤人命呢?我佛有云,贪、嗔、痴乃人生三毒。诸烦恼生,必由痴故。施主过分痴迷于剑法,只怕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这时的叶笑天已对无色起了敬重之心。于是,由衷道:“大师内功深厚,我自叹不如。刚才与大师一战,我畅快淋漓,从未有过。大师身为方外之人,可以做到不执着于一物,也可以不追求执着于一物所带来的快感。我只是一介武夫,未能幸免于三毒所害。你我刚才胜负未分,接下来大师可不必再手下留情,能与大师过招,我求之不得,无怨无悔。”无色听后只好无奈地叹气摇头。
叶笑天一声看剑,又使出了一招‘天门中断楚江开’向无色攻了过去。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战,叶笑天已经察觉,无色的‘菩提禅功’最薄弱处就在其天灵盖附近。所以,使一招‘天门中断楚江开’意在分开无色的双手而后再使一招‘一声横玉静穿云’直刺无色的天灵盖。叶笑天一招‘天门中断楚江开’用完后,果然把无色的双手从面前左右两边隔开。叶笑天看到机会便迅速使出一招‘一声橫玉静穿云’。这是一招直刺式剑法。因为叶笑天刺得迅速无比,锋利的‘龙牙剑’与空气产生疾速的摩擦,‘嗤’的一声剑尖刚抵无色天灵盖上方两寸处的位置上又被无色用‘菩提禅功’给挡住了。此时,叶笑天不仅往下刺不动,而且想向后拔也拔出来,就像被牢牢粘住了一样。原来,无色的‘菩提禅功’已经练到了化境。在其天灵盖受袭的时候,心随意走,身上的功力本能地又聚集在天灵盖上方。这样,不仅挡住了叶笑天的进攻,还把叶笑天的‘龙牙剑’给吸住了。
众人看到叶笑天利剑已直抵无色天灵盖上方处,情况看似万分危急,齐声叫着‘住手’便向叶笑天围攻了过去,以解无色之危。
叶笑天见众人来攻,手中的‘龙牙剑’又无法拔出,只好纵身向后一跃,先避开了众人合力的一击。
赤松子、赵虚城、陆天书、邝玄鹤难得有可以向叶笑天动手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叶笑天。特别是赤松子和赵虚城二位,连续向叶笑天使了几个杀招。叶笑天刚才与无色已经有过一场大战,现在手中又没有了‘龙牙剑’,面对敌人夹击,只能暂时选择避让。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从来未有之事。
无色调顺了内息后发现,众人正在围攻叶笑天,知道事情不妙。因为经过刚才两轮的过招,无色知道叶笑天武功之高实在是不容易对付。倘若众人继续围攻他,只怕最后会两败俱伤。再说,合众人之力去围攻一位年青人,是一件有违武林道义的事。若传了出去,必定为武林同道所不齿。于是,无色大喊:“各位住手!”无色口一开,真气外泄,再无法集中于天灵盖一处,之前被其内力所粘住的‘龙牙剑’也出现了松动。
这时候,众人正陷于苦战之中。虽然,听到无色的喊声,却一时间也停不下来。因为缺少了兵器而不断闪避的叶笑天看到了重夺‘龙牙剑’的机会,纵身向后一跃,在众人再次靠近之前,再向上纵身一大跃,而后再向无色直扑了过去。这次直扑他竭尽了全力,所以速度快如闪电。为免无色察觉自己是为了重夺宝剑而重施‘菩提禅功’粘住龙牙剑,叶笑天在扑出的时候顺势送出凌厉的一掌。掌势直奔无色胸前,致使无色不得不双手凝气接掌。谁料,叶笑天在掌势将及无色的时候突然变招,前后转身。前掌折后,后腿变前。然后右脚凝气向‘龙牙剑’剑柄上一踢,‘龙牙剑’便受力向上离开了无色功力的控制范围。叶笑天看出‘龙牙剑’已离开了无色功力所及的范围。随即一个翻身想伸手去夺‘龙牙剑’。同时,无色和其它人也已看出叶笑天是在声东击西,并非意图偷袭无色,而是想重夺‘龙牙剑’。以此同时,无色想抵御叶笑天袭击的掌力却已经送出,无法收回。叶笑天经过了两次的转身后,无色的掌力刚好击在了叶笑天的腹部。所幸,无色一向慈悲为怀,并未出尽全力。此外,‘菩提禅功’本身也并非霸道的武功,所以,中掌后的叶笑天并未当场毙命。即使如此,叶笑天还是丹田气血翻腾,口吐鲜血。这些,叶笑天早有意料。为了重夺‘龙牙剑’,他不得不硬生生地捱了无色的这一掌。因为没有了‘龙牙剑’的叶笑天与没了牙齿的猛虎无异。
而在这时候,其它人也更加明白,若叶笑天成功取回‘龙牙剑’,那将更难对付。所以,赤松子,赵虚城更是抢在了前头加紧攻击,拼命想阻止叶笑天。但是,始终是为时已晚。这时的叶笑天忍痛一手抓住‘龙牙剑’,用尽全力往后使出一招‘万里黄河绕黑山’,剑气所到之处,众人的兵器都被拦腰削断。而赵虚城因为走得太前,更是被削去了半边胳膊,命丧当场。众人见状不禁心怯,再不敢贸然进攻。而使完这一招后的叶笑天已是筋疲力尽,扶着剑站在众人对面吐血不止。
无色看到如厮情景摇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叶施主你又造孽了。老衲今天已无法不对你用强了。请各位掌门稍安勿躁,让我再单独领教叶施主高招。”无色提出要独自迎战叶笑天自是知道各大掌门合力去围攻一个年青人始终是有违武林道义,为人所不齿。灵虚、清音自然是能够明白无色的用心。若非刚才看到无色突遭性命之危,他们也不会贸然出手。至于其它人,虽然心生不忿,碍于无色的有言在先,和灵虚、清音的罢斗,也只好站在了一旁静观其变。
此时的叶笑天内息已经调匀,但被众人夹击得如此狼狈却是生平从未有过。他本就性格倔强高傲,在练就了‘七绝剑法’连败多各武林高手后更是自负清高。所以,此时的他虽然身受内伤,却仍然手持利剑想与在场的众人一决高下。于是,在无色提出要单独制服叶笑天后,叶笑天马上双手握剑,使一招‘恶风横江江卷浪’气势如虹地向无色直攻了过去。叶笑天使出这一招是因为刚才两次已经领教过了无色的‘菩提禅功’,确实是深厚得难以攻破。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不能让无色的功力集中于一处使出,这样就可以找到其薄弱处集中一击。‘恶风横江江卷浪’这一招的厉害之处在于一个‘卷’字。叶笑天已经把这一招练得能把凌厉的剑气在锋利无比的‘龙牙剑’的带动下如横江卷浪般直扑对方,而令到自己的进攻能够覆盖对方身前的各大要穴。
无色看到叶笑天来势凶猛,不敢大意,立即用‘菩提禅功’护住上身,然后再分散部分功力守住下身。叶笑天早就算准了无色会这样做,所以,在他使出这一招后,他决定让稍弱的剑气攻击无色的上身各处,而最强的‘龙牙剑’剑锋就直接去攻击无色的下身。以已之最强攻彼之最弱。叶笑天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嗤——嗤——嗤——传出几声衣服被刺破的声音。无色下身的袈裟已经被‘龙牙剑’的剑锋所刺破。若不是无色功力深厚,及时回调功力集中抵御,相信此时他的双脚早已不属于自己了。而在这个时候的无色,不得不选择快速退后避开了叶笑天的后续强攻,虽然还没有受伤,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旁边的众人看到也替无色捏了把汗。
叶笑天一招得逞,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破无色的‘菩提禅功’。紧接着又使一招‘北风卷地百草折’让无色看不清自己哪一个部位受到攻击。在弄清无色功力集中处后,叶笑天突然变招集中去攻击无色功力的薄弱处。有了上一次吃亏经验的无色也不再选择原地固守。在无法看清叶笑天快剑重点攻击点之前,无色选择了以攻代守。在叶笑天步步进逼的同时,无色纵身跃起用少林‘千叶掌’也向叶笑天展开了进攻,意图阻止叶笑天的攻击。叶笑天这招‘北风卷地百草折’是贴着地面进攻的。而已经跃起的无色居高临下,掌力不断地向叶笑天拍打过来。叶笑天不得不翻身仰卧抵挡着无色连绵不断的掌力。叶笑天一边抵挡无色的掌力,一边仰卧着向无色脚下方滑近。就在将近到达无色脚底下方的时候,叶笑天明显感觉到无色双脚下方似乎没有任何的抵御功力。叶笑天马上看准了机会,一边强行抵御无色的掌力,一边凝气迅速窜到无色双脚下方,然后使一招‘五千仞岳上摩天’,人随剑走,从无色的双脚下方往上直刺了上去。速度快如闪电。霎那间,剑尖已从无色的足底穿过,鲜血四溅。若不是叶笑天感念无色上一轮掌上留情,及时收住了剑势,恐怕此时的无色早已像赵虚城那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