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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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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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是何人!可是东厂的走狗!”骆天虹猛然一惊,此人竟能在自己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贴近到身前三尺,若是刚刚猛下杀手此刻恐怕已经身首异处,单凭这一手,修为远远在自己之上,恐怕慕容龙城也有所不及,于是乎抽剑在手,直指黑衣人喉头,可这宝剑还不及出鞘,自门外一直玄铁箭到,直钉在骆天虹脚前,似乎是一种警告。

    “师弟,上次自法门寺见过,一别可有八年?”

    “八年零六个月,那是节师兄就已经在金衣卫中为副指挥使,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当今陛下的尚方宝剑了吧!”

    “哈哈哈哈,还仗着义父提拔,若不是他老人家自都指挥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远去法门寺出家,恐怕师兄我到现在也不能出人头地啊!来来来,让师兄好好看看,这八年光景是胖了还是瘦了!”

    “陆师兄说笑了,您那罗刹眼摄人心魄,小弟怎敢与你对视,况且金衣卫都指挥使亲自出马,手下各统领也倾巢而出,恐怕不单单是来小弟这里叙旧的吧!”

    不错,来着就是罗刹陆展雄,当年慕容龙城拜不二先生为师,而这不二先生正是当年冒死举荐陆展雄,将他从天牢九层捞出升天的原金衣卫都指挥使,如今叫慕容龙城一声师弟倒也是名正言顺,这二人嘴上你一言我一语,手下却不闲着,就着残局开始对弈。

    “师弟,你这是一盘死棋,大龙将死,回天乏术,还要下吗?”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困兽犹斗,死棋还有死棋的下法,若不试试那真就是垂手等死了!”

    “落水自当打狗,这子一落的大龙必死,到时候满盘皆输啊!”说罢一子落定,掷地有声。

    “好棋,当真是寸步不让,既然已经是死局,那别怪师弟鱼死网破了!”慕容龙城也落了一子,这盘残局本就是必败无疑,多一子少一子都是不能扭转乾坤,可偏偏这一子让陆展雄皱起了眉头。

    “自断龙爪,你这九条祥龙变了浑水泥鳅啊!”

    “师兄,没了爪子我还有牙齿啊,就是死我也得多带几颗棋子,不信你往窗外看,这几颗牙齿够不够厮杀的!”

    陆展雄抬眼观瞧,窗外梧桐木上端端的站着六人,断水,转魄,悬剪,灭魂,却邪,真钢,苍龙七宿六人具在,连幻境之中的真钢先生也怒目而视,纵然剑神公孙独在此也有一战之力。

    “哈哈哈哈,师弟,这是做何?为兄不过公事公干,这么大的阵势是要一决生死吗?”

    “金衣卫出动必定大事,若师弟能有所效劳之处自当全力以赴,可若别有用心咱碧海云天也不会吃这闷亏!”

    “如此甚好,来啊,黑鹰!将生死簿请出来!”说罢陆展雄招了招手,自门外走进一人,临近这飞熊剑客后单膝跪地,双手托上一本名册,上书生死二字,苍劲有力,足足数百页之多。

    “师弟,圣上有令,皇子南下,行事机密,知情之人尽皆封口!”

    “生死簿,生者留名,死者无尸,早听师傅说过,没想到我也有在簿上留名的一天。”

    说罢,也不啰嗦抄起书案上的狼毫笔,翻来生死簿刷刷点点留下姓名,慕容龙城是碧海云天之主,他封口自然全庄上下尽皆封口,如有泄密自然满门抄斩,也不用全庄之人一一留名了。

    “若是此事已经了结,师兄公务在身,我就不再多留了,骆师兄,送客!”

    “且慢,师弟,此行还要向师弟讨两样东西!”

    “哦?哪两样?”

    “红叶袁非羽,剑侠韩林轩!”

    此时节十数里竹林之内,飞帅正与惊鲵剑主纠缠,燕子镖如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惊鲵先生杀招在手,凌飞月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只是嘴上依旧讨着便宜。

    “老头,你先等等,你这一剑我是躲不过去了,可是我会法术您信不信?我下一招后,叫你三声你就会中定身术!”

    “你这娃娃信口胡言,好,老夫就再让你一招,再取你狗命!”

    凌飞月见机会来了,一双燕子镖陡然出手,惊鲵先生依旧以固体真皮改变飞镖路径,可这一击之下一直飞镖斜着飞了出去,那镖下还有一镖,这大大出乎了惊鲵先生意料,此刻破了真气直奔他额头而来,大惊之下赶忙提剑格挡,一声金属交鸣,燕子镖歇飞而走,噗的一声插进了远处的竹节之中。

    “雕虫小技,小儿受死吧!”

    “别急啊,老头,我且叫你,你敢答应吗?”

    “你叫来!”

    “惊鲵!”

    “爷爷在此!”

    “惊鲵,惊鲵!”

    “说过了,爷爷在此!受死!”惊鲵剑主调动真气,运起杀招,可偏偏举起了宝剑,却不敢再动,直蹦绷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早跟你说过,本帅会定身之法,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天蚕丝!?小儿好**诈!”

    “我的老先生,您武功卓绝,在江湖上是上了数的名宿,我若不用点手段还不真叫你劈死,那才叫真的冤枉呢!”凌飞月打腰间抽出一块红水晶放在眼前,顷刻间无数条红线映入眼帘,正是西域异宝天蚕丝,西域雪山之中有异兽天蚕,吐无形之丝线,韧性非凡,锋利无比,唯有红宝石可见,这盗帅一开始就打算引惊鲵先生入局,那燕子镖中每三五只便有一枚裹挟天蚕丝于其上,此刻再看,那有天蚕丝的飞镖无不固定在竹节之上,本来只是将惊鲵围在竹林之中,在此区域内行动尚且自如,可偏偏最后一招劳燕分飞穿过了所有丝线,瞬间收紧了这个无形牢笼,根根锋利如刃的丝线都被扽到了惊鲵周围,那惊鲵先生举着宝剑如何能动,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一举拿下,先不说这轻飘飘的丝线会不会被护体真气吹走,若不是最后一击才拉紧陷阱,端叫这老江湖识破,不得不说盗帅凌飞月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惊鲵眼见着这小辈借着宝石左挪又闪来到自己身旁,笑嘻嘻的摘走了母锁,憋红的老脸如同烧红的火炉,也不知是羞臊还是气愤,总之,这母锁到手了。

    “你杀了我吧!”望着凌飞月的背影,惊鲵先生冷冷的说了一句。

    “啊?别逗了老爷子,我杀了你?您是英雄,我是小贼,死在我手里怕丢了您的脸面,您的命啊,等着阎王爷来收吧,我要的是这个,告辞了!”说罢,抛了抛母锁,笑吟吟的走了。

    倒不是凌飞月仁义,实在是不敢杀这老头,天蚕丝乃当世异宝,价值千金,而且年产有限,踏入个能有这么多天蚕丝,除了劳燕分飞贯穿全场此刻正缠着惊鲵手臂的那根是天蚕丝,其余的不过是冰蚕丝,本来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事,于是乎赶紧拿了东西有人,哪里还敢再动什么歪脑筋,若真是被这老头识破,自己断然是死无全尸!

    此二者虽有一字之差,但功效却大相径庭,冰蚕产子昆仑,也是肉眼不可见,但虽然极具韧性却不如冰蚕丝一般能剐人皮肉,方才用在丝线中钻行不过是做戏给惊鲵先生看,若是在此处纠缠的久了,让着老头发现了端倪,那可真真是活够了,于是乎转到竹林深处,燕子功用到极致,赶忙逃离生天去了。

第五十四章 乘凉大树() 
“如果我猜的不错,师兄是想要人!”

    “对,要人!”

    “陆指挥使,您嘴唇一碰说的简单,可这袁非羽和韩林轩身上可背着我父亲性命,我如何能放?前几日张三泪和薛满楼尚且不能在我手中带走其中一人,你凭什么向我要人?皇子之事我等奉命封口,可这二人恐怕不是当今陛下口谕了吧!”

    “不错,这是本官私人请求!”

    “哈哈哈哈,那恐怕要让师兄失望了,韩林轩锁在麒麟冢,那开启断龙石的机关损坏,就算此刻请来大偃师修复,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无法完工,到那时这一副骸骨给您恐怕也没什么用了,至于袁非羽……南北一战,她可是出奇制胜的筹码,您的要求,小弟爱莫能助!”慕容龙城此言半真半假,真就真在这二人确实是出奇制胜的棋子,假就假在他压根就没想交出韩林轩,麒麟冢机关虽然破损,但却没有他说的那般严重,这事恐怕骆天虹都不知情,龙城的祖父嗜酒成性,陪葬数百坛好酒他是知道的,那韩林轩又是练武之人,七品功力加上剑心通明,只看酒水续命坚持半月不成问题,只等熬的差不多了慕容龙城自然会打麒麟冢,到时候也免得一场恶斗。

    “骆师兄,山路难行,替我送客!”说罢慕容龙城看向一旁的骆天虹,这骆天虹也赶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冲着陆展雄说到:“陆大人,话也说了,事也办了,慕容家近处多事之秋,难免冒出几个跳梁的小丑来找麻烦,还请您带着诸位统领下山去吧!”

    这一次陆展雄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这剑首虚有其名,如今附属慕容家的几个门派也都人壁凋零,南岭之地,江左盟,四名院,巨鲸帮,葬龙潭,虽在剑盟之下,却各自为营,这南岭剑盟推举剑首这四门尚且没来,否则怎么会让藏锋谷的几个小辈大闹碧海云天!”

    “陆大人,这四门是我剑盟内事,我家剑首自然会料理,不劳大人费心了!请吧!”

    “师弟,你手里的这两枚棋子用的好虽说是奇招,可用不好同样是死局,苍龙七宿虽说武勇,可红叶四堂三刀十二奇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十三太保文武兼具,而你这南岭内忧外患,一盘散沙!你凭什么跟袁洪角逐武林盟主!”

    “陆大人!你的话有点多了!我说了,南岭之事是内事,不劳你费心……”

    “师兄,住口!让陆大人说下去!”陆展雄越说话越激烈,那骆天虹听在耳中,仿佛一根根钢针刺进身体,于是乎出言打断陆展雄,可一旁端坐的慕容龙城却制止了他,示意陆展雄说下去。

    “呵呵,南岭最大的弊病不在于人心不合,而是在于你,师弟你的手腕还不够硬啊!你父虽说放任剑盟属众,可若真有事只需树起慕容家的大旗,无人不从,那是因为他是麒麟子,可与剑神公孙独剑圣卓不凡比肩的剑客,可你不是他,没人怕你,没人惧你,更没人服你,就连门外那几个老鬼若不是看在与你父亲结拜的份上想来也不会出山,更何况你连白马令都没有,于情于理这剑首你注定坐不稳!恐怕就是我这个早在世人眼里死去的太原罗刹坐在你的位置上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说到底你终归是慕容龙城,不是慕容朗月!”

    “师兄,你这激将法可不怎么高明啊!您还是有话直说吧,大家都是同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痛快,我助你重整南京剑盟如何?”此言一出慕容龙城心中一震,那捻着棋子手也不禁用了用力,不过终归城府过人,那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

    “助我?你凭什么?”

    “凭你在江左盟总舵埋的七十二颗西域雷火弹!”

    西域雷火弹是一种烈性炸药,其威力足可以开山破石,七十二颗端可以将江左盟的总舵轰上天。

    “你放屁!我师弟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这种行径!带上你的人趁着小爷没发火赶紧滚回京城去!”骆天虹乍听之下,不由得破口大骂,他虽是个莽撞人,可却也知道江湖之事江湖了,纵然江左盟有千般不是可毕竟是南京剑盟一员,无故屠戮盟会属众这事若是坐实,那必定在江湖之上都难以立足,故而破口大骂。

    陆展雄没有理会骆天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慕容龙城,那眼神仿佛一只千年的狐狸看向一块落在嘴边肥肉。

    “师兄,不可无理,出去!顺便请六位叔父回去休息!”

    “可师弟,这贼汉子说你……”

    “难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出去!”慕容龙城又是一声呵斥,这骆天虹却只得冲着这慕容家的家住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退出书房,心中纵然有千般不解,也不敢再多一言询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金衣卫眼线遍布全国,早在你那七十二枚雷火弹进去中原后便被我的探子盯上了,颗颗都是加灌了火药,威力实物呀!中原之内可是禁品先不说江左盟的如何对付你,单单是朝廷这一块那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师兄,兵行险招,面对如今的局面,我只能行此道了!”此刻陆展雄已经从门口兜转回来,重新坐在慕容公子身前,只是这一次慕容龙城没有再下逐客令的意思。

    “你的处境我也知道,否则你也不会盲目将宝压在东厂身上,也不会在峰会上丢尽颜面,魏公公虽说贵为九千岁,可终究只能干点暗里的行当,你缺的是一把杀伐果断的剑来做靠山!”这一句话又让慕容龙城的指尖跳了跳,依旧是面陈似水,若有所思。

    “不知这把剑能为我干什么?而我又能为这把剑做什么?”

    “这把剑助你横扫南岭,剑指红叶!”

    “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让你知道,事成之后,你将是古今第一位被朝廷加封的武林盟主,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现在路摆在面前,只看你如何选择,是想如斗残局那般鱼死网破了,还是想借棵大树好乘凉?”

    慕容龙城心中思量,手上敲着棋子,哒哒声在深夜的书房里回响,屋外梧桐树在风中招摇,片片叶子自窗前飞过,这注定此夜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师弟,只怕到时候鱼已死而网未破!你若决定下来,那师兄必定拿出出我金衣卫的诚意!”

    “雷火弹之事还有谁知?”

    “只有你在黑市找的商人乾坤一袋!”

    “我若与你结好你如何助我?”

    “嘿嘿,如何,你自然会知道!人我且就在此处,事成之后自会相讨,告辞!”说罢打开房门,拂袖而去,只留下慕容龙城独自坐在灯火前看着火焰跳动。

    “雷火弹之事连骆天虹和七秀尚且不知,朝廷的耳目真是了得,你当真要投靠金衣卫?”

    “不忙,袁非羽和韩林轩还在手中,且先看看陆展雄如何行动,若是真能助我整顿南岭,这两枚棋子送他也未尝不可!”

    “韩林轩还在麒麟冢内,你倒是真不怕这小子亵渎了你慕容家的祖宗!”

    “哈哈哈哈,一堆白骨而已,他喜欢折腾就随他折腾去吧!”

    不知何时书房内多了一道身形,灯火摇曳却不知这是何人。

    洛天虹送走了陆展雄,反身折回山门,夜莺鸣叫,处处蛙声,本该如天籁般祥和宁静,可此刻在骆天虹听来却是嘈杂之音,他是在想不通当年意气风发,满怀壮志的师弟是不是如今这个城府极深没有底线的慕容龙城,陆展雄的一番话显然不是空穴来风,堂堂金衣卫指挥使犯不上千里迢迢来泼慕容龙城的脏水,原本扣押袁非羽就引得七秀不满,大好男儿以小女子为要挟实在难负南岭剑首的侠名,不过终归事关南岭剑盟的利息,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了,可如今雷火弹都埋在了江左盟总舵,对盟内之人下手纵然慕容龙城有千张嘴也说不过去了。越想越气,恨其不争,当下抽出宝剑直奔关押袁非羽的厢房。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因为这小妮子,若是没有你在手中师弟也不会有这么多馊主意,老子宰了你再去负荆请罪,到时候正好与红叶之人正面冲杀,省的到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于是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按宝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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