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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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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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那姓陆的指挥使佩戴的可是名剑赤魂?”崔缺喜小声问道。

    “阁下好眼力,正是赤魂剑!”

    “赤魂,通体赤红流丹,配合洛阳陆家的八级破可大幅度提升剑主的功力,陆指挥使,陆指挥使,难不成真是洛阳的飞熊剑客陆展雄!那个不世奇才?”

    “正是,非龙非彲,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此人功力还在我之上,纵然是东厂第一高手哮天犬也绝非他的对手!”

    “这么说这人倒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客了?”沈青青听罢,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由得赞叹道,只是几人听了都低声不语。

    “哼!武功高强倒是武功高强!侠字他可配不上!呸!”封不拜一副疾恶如仇的脾气,冷冷的甩了一句,狠狠地啐上了一口,李赤霄一撇之下示意他不要多言,这才将头转向一旁不在出言。

    那沈青青何等聪敏,听闻之下知道必有隐情,眼见这封不拜唯师兄命是从,李赤霄更是不会告知自己,于是乎看向身后的五个奴才。

    “说!怎么回事?”

    “呃,小姐,这陆展雄在江湖之上还有一个名号,唤作罗刹,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说他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五岁习剑,八岁在江湖之上小有名头,直到十三岁那年,不知是何缘故一人一剑屠戮满门,自此下落不明,只在江湖留下个罗刹的称号!”

    “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看来当年此事事发之后你便不在中原了!”

    “殿下如何得知?当年我被仇家追杀远遁西域,也是在西域结识我家老爷,拜入沈家!”

    “因为敢提这段往事的人,除了当朝的大员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此话怎讲?”

    “这陆展雄当年的血案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朝廷自然封锁消息,避免太原百姓恐慌,时州府擒他不得,上报朝廷,圣上勃然大怒,倾尽锦衣卫和东厂高手擒他不得,后是原金衣卫都指挥使出马才将他擒拿,关在天牢九层的铁血大狱判了个秋后问斩,只因为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在几次与东厂和拱卫司的交手中追踪与反追踪的能力突显出来被上任指挥使看中,那指挥使稀才,特向我父皇讨了一道恩旨,让他改换门庭投入金衣卫门下,为天子办事,金衣卫之人尽皆没有过去,只要应召入列,组织便会出面洗刷过往,所以我才说你远离中原!”说罢李赤霄接下腰间的酒囊饮了一口,又远远的望了望那农宅的方向。

    “洗刷?这人的过去如何洗刷,那不成还像洗衣服一般捶打捶打?”沈青青一脉天真。赶紧追问。

    “众者封口,寡者灭口!”

    “那刚刚的老丈和孩子……”

    李赤霄没有说话,封不拜接过师兄的酒囊饮了一口,五个奴才面面相觑并未出言,金衣卫肃清向来是杀无赦。。

    “段无福、丁不禄、尚无寿、崔缺喜、孔破财跟本小姐回去!”说罢冲着家奴一招手,便要上马离开。

    “沈姑娘,你冷静点,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封不拜赶将上前,一把拉住缰绳,高声说道。

    “什么不是我能左右,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因为你们死去?况且是一个老人和孩子!如此你还能心安理得的离去,还是我当初认识得那个白袍将军吗?本来以为你二人千里赴江南,实在是豪侠之士,想不到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不去,本小姐去!”

    “胡闹,你的性命是小,难道你沈家上下上百口性命也是小吗!皇权不同于常理,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封不拜厉声呵斥,几乎是嘶哑着嗓子吼了出来。

    不单单是沈青青,连李赤霄也为之一惊,小师弟自不必说,孓然一身,向来是凭借心情喜好挑战天下不平事,其次便是这二师弟封不拜,他虽为臣道,但说到底还是武将出身,难免江湖义气重了些,这也是为何他近二年功力瓶颈不能突破的原因,李赤霄钻研帝王道知道这天下共主的威力,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否则哪有那么多人拼尽身家性命想要做皇帝,帝王令不得不尊,不可不尊,如今封不拜之言愤愤不平,显然是对当朝天子这视人命如草芥的行径大为恼火,虽失臣子之礼,却在情理之中,只俯首掩面低头不语。

    沈家的五个家奴谁也没有动,小姐任性,他们可不能跟着胡闹,金衣卫领的是圣旨,又可先斩后奏,先不说陆展雄修为多高,单单是违抗圣命那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江湖毕竟是江湖,沈万千手眼通天任凭这大小姐胡闹,可朝廷就是朝廷,不会因为受过恩惠而被人撼动天威,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忤逆沈青青的意愿了。

    “好啊,好啊,你二人一个皇子一个将军,只因为一句口谕就没了底线,见死不救是不仁,弃弟而走是不义,还好我没嫁到你封家,损失有一天那皇帝要灭我满门,恐怕你会第一个领命前来吧,这样的男人如何能托付终身,我们走,我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沈青青转身离去,五个家奴冲着二人拱了拱手也转身离开,他们知道,这新姑爷为的是救沈家满门,二皇子更是保了他们周全,只不过小姐年轻,对这个世道还没有太多的认知,或许有一天她会懂,可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这人吃人的世道会变,可谁有知道呢?

    “恨吗?”

    “恨!”

    “我也恨,但出生在皇室不是我能选择的,出生在王府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或许别人会羡慕我们的身世,可谁走知道我们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身不由己,若是有的选我也想像小师弟一样快意恩仇,可现实毕竟是现实!”

    “话虽如此,但是奸臣当道,蒙蔽圣听,这权利也就成了杀器,可话说回来,若你不是二皇子,我不是小王爷,单凭师弟与这**臣作对,恐怕早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今日之事你要记得,早晚有一天,我要建立个清平盛世!”

    “是,若有那一日,臣万死不辞!”

    麒麟冢内翰林院抱着一坛佳酿熏熏然,那赤血玄蛇被这混球串在破军剑上已经烤成蛇串,那慕容朗月的藏书何等珍贵,字画更不必说,多少孤本残卷,尽皆让韩林轩用来烤肉了,从古至今,除了沈万千当年在醉月楼为博花魁一笑用数百万两的银票为其煮粥恐怕也就是这韩林轩的一顿烧烤最为昂贵了,所焚字画中单单是王羲之的真迹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何况那被他烤的乌漆嘛黑的赤血玄蛇,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这韩林轩打着嗝在冢内开始晃悠,对他来说多活一天便是赚了一天,此刻权当享受人生,于是乎一层层的晃,你别说这历届慕容家主的喜好还真是驳杂,诗书字画、美酒佳酿、刀枪剑戟,直到塔顶却是与其余几层不同,此间除了一副棺椁竟无任何陪葬之物,可若说没有,也不尽然,整整一层的墙壁上都刻着图画,韩林轩远远的凑了过去,一看之下,竟然刻画着武功剑法。

第四十七章 面壁谈剑() 
说到底这剑客还是剑客,天生便会对弈剑而痴迷,更何况韩林轩是年轻一辈的剑术高手,于是乎定下神来,驻足观看。

    “慕容家为鲜卑大燕之后,乃帝室之胄,慕二仪之道,继三光之容,自国破家亡后我先祖几辈奔波于复国之路,或回天无力,或含恨而终,故而我顺从天地,闭口不提复国,于岭南之地建碧海云天居,自认为剑术修为雄踞南岭第一人,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与独孤氏斗剑败于其剑下,独孤氏以九招剑法胜我千般变化,有形胜无形,无招胜有招,自此之后闭门不出,于此麒麟冢内坐关三十年终于悟出二十四招可与之匹敌的剑法,此二十四剑大破天下剑法,因得于天地变化,阴阳运转,四季更迭故而取名——地泽,但二十四剑对九剑终归落了下乘,待出关之时独孤兄已绝迹江湖,心灰意冷之下留二十四剑于石壁,时年过古稀,无胜心,无败意,愿立无为之本,麒麟冢内乃慕容家禁地,得此机缘者无论慕容家晚辈还是有缘后生,皆可修习,望以此剑传有缘人,不枉三十年面壁苦修——慕容霑绝笔。”

    “慕容霑!那不是南岭慕容家的老祖宗吗?这倒有点意思,相传是当年的绝世高手,生平只得一败,居然自称大破天下剑法,好大的口气,那我就跟你比划比划!”于是乎这韩林轩便跑腿坐在石壁之前,抽出破军剑对着图画推演起来。

    地泽剑法共分四式春生、夏荣、秋收、冬藏,每式六招,共二十四个节气,此乃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阴阳为变化,日夜为一周,月躔二十八星宿,精行四时。云气西行、水泉东流、日夜不休、上不竭、下不满,天地车轮,终而复始,极则复反,此天地四时,阴阳更迭,宇宙洪荒之根本,动则生,静则止,四式二十四招六守六攻,六退六进,韩林轩与图画喂招,使劲浑身解数竟然进步的退不得,胜不得败不得,侠道剑法何等精妙,一招十步必杀先不说内功修为,单单纸上谈兵来讲,可也说得上是天下第一杀招,可如今在这二十四剑中竟占不到半点便宜,更何况这二十四招无需内功修为,真真的仅仅是二十四招剑法,与其说是二十四招剑法,倒不如说是二十四招剑意,意在剑先,意到剑到,如此高深的剑法竟让这藏锋谷剑圣的高徒看的如痴如醉,或手舞足蹈,或前仰后合,如疯魔一般。

    “胜不得,败不得,进不得,退不得,好剑法,好剑法,如此剑法直应天人舞得,当学,当学!”

    韩林轩本就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学习剑法本就神速,可这地泽却让他费尽了脑筋,这剑意终归不是剑招,招数是死的,可意念是活的,普天之下若论武功,修习到九品功力的大有人在,可三境界和六重天突破的人却寥寥无几,勤能补拙说的是修为,境界提升看的却是悟性,这二十四副图谱难就难在它将无形化作有型,一招一式虽然看似是死招,可偏偏要悟出剑意,当真是难比登天,方才喂招之时,只是心随手动,每每到了杀招便被图画之上的招式破去,却又参悟不出剑理,当真挠头。

    “这地泽剑法不同于寻常剑法,寻常剑法或追求速度,或追求威力,也有江湖奇人如昔年张三丰更有以慢打快之法,可慕容霑这套剑法却是与众不同,胜不得,败不得,确实应了道家的无为思想。

    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师傅教导大师兄时也曾说过,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无为非不作为,而是不妄为,是故无所谓而无所不为,天道无为,顺其自然趋势而为,无亲无疏,无彼无己也,地泽剑法本就是顺应天时地理的变化,天下剑客追求宝剑,修习内功,锻炼剑术,无非为的是天下第一的虚名,趋名逐利不愿胜得,宦官当政,鱼肉百姓,铲除奸佞不愿败得,宦海浮沉不愿进得,忧心朝政不愿退得,是进亦忧退亦忧,看似无所为,却又无所不为!”藏锋谷一脉修习道家心法,于道心道理颇有造诣,几经思索误打误撞间竟参破慕容霑三十年的枯禅,进为退,退为进,胜即败,败即胜,若是封不拜与李赤霄,慕容龙城,骆天虹,恐怕很难参悟,毕竟王臣之道立于国,江湖之道立于己,而侠道却不然,立于国而面于民,上忧天子,下怜黎民,这是寻常之人此生不可参悟之理。

    道一通,而剑一通,二十四招剑法自然也就无师自通,此刻剑在心中,已然学会了地泽剑法,只不过此刻内力全无,确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韩林轩虽在险地,却也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当下提起破军剑在石壁之前舞动地泽剑法,一招招一式式直如修炼数十年的童子功一般,哪里像是刚刚参透的剑法,直到最后一式数九隆冬,长脸脱手而出,这一招本是百步之内飞剑而出,一招胜敌,无需二式,实在是四式二十四招中冬藏剑法里的萧杀之技,朔风飞雪,万物具灭!这一剑飞出直奔大厅石壁而来,本以为这一剑毫无内力,碰到石壁便会应声落地,可没想到却直入石板之内,直到剑柄,这可是惊到了韩林轩,顾不得多想,赶忙凑上少来观瞧,一看之下方才明白,这地泽剑法一但演练最后一招终归会落单此处,这是墓主人算好的位置,想来应该是某种偃术机关,于是乎便向后退了几步,怕有飞箭流矢射出。

    可还没走几步,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身后一块无字石板应声落地,漏出了第二十五块石板。

    “有缘后生,修得此剑便是我门生,当于我棺椁三拜九叩,结师徒之礼!”

    韩林轩细细之下,也觉得当谢这慕容家的老祖宗,虽然自己被困于此,但学得如此剑法当真是天地造化,也算不枉此生,于是乎走到慕容霑棺椁前,躬身下拜。

    “慕容前辈,我虽因慕容家之事卷入祸端,但得承前辈衣钵,自当尊前辈为师,但我恩师仙逝,不得家师恩准不得再行拜师,三拜九叩自当俸上,还请前辈莫怪!”说罢,冲着棺椁便磕头作礼,三拜九叩,声声带响,直到最后一个头,还没磕到地上,只觉得脑袋一沉,竟然磕进了地板中。

    “嘶……完了完了,地板磕坏了……”

    韩林轩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向地板看去,原来这地板也如石壁一般,有机关相连,三拜九叩之下触动机关,这地板便会下沉,此中只有一枚铜环,环上有铁链连接地面,不知是何用处,韩林轩好奇之下缓缓将通关拉出,只听得机关响动,整个麒麟冢微微一晃动,紧接着二十五块石板瞬间落地,摔成了齑粉,接着墙壁漏出八个大字:塔下生门,我徒速去!

    韩林轩看罢心中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会被困死麒麟冢,如今一盘死局却因为这一路剑法而活了过来,自然是欣喜若狂,于是乎有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冲慕容霑叩了叩首,提起破军剑,插剑入鞘,直奔一楼。

    塔下生门一路直通碧海云天后山,再看到朗朗月色韩林轩不由得感慨万千,此一行当真是两世为人,受困麒麟冢,中赤血玄蛇毒,如何冰火两重天,怎的学会地泽剑,这短短几日,恐怕是常人几世都遇不到的奇闻,韩林轩左右看了看无人,便直奔山下想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二位师兄若是全身而退,自会在山下等待,于是乎借着月色快步离开。

    这一夜对韩林轩来讲,死里逃生,可在燕山红叶总舵却不见得也如此愉悦了。

    “胡闹,你们几个也算是红叶的主心骨了,加起来恐怕有五百多岁了吧!怎么连个娃娃都看不住!昨夜我派到南岭的探子回报,非羽身份暴露,有搅和进了藏锋谷和慕容家的恩怨,如今被慕容龙城那个兔崽子扣在南岭,这可如何是好!”

    “十三妹,你也别怪我们,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谁有能看的住,况且你要骂人就骂我,是我齐开泰不好,都怪我,你看二哥还在,他已经够愁的了,你就别说了!”

    “哼,怪你有用?若是一掌劈了你能换回非羽,老娘早就劈了!”

    “都别说了,还是想想如何向侠魁回禀吧!”莫及申坐在以上久久没有出言,此刻一句话又让满座之人陷入了沉默,此行虽说劫来了燕子,却折了袁洪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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