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心听到话中含有外音,不禁道:“狂煞,有什么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更不用想挑拔众心。”
狂煞心下暗赞,看来几个主座之中,只有茹心最为心细,只可惜自己也没弄清楚太乂真人为何舍弃掌门之位而入关,所以无话可答。
“狂煞,你抢去白虎之元也就算了,今夜竟又闯入我派重地,看来你真是目无一切。掌门师兄只是闭关修行,岂容你妄言断论?”郝天祥忍不住气,道。
狂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白虎之元?哼,那倒要问问你蜀山剑派之人,白虎乃我杀死,却因你蜀山剑派之人怂恿天下之众,令我未得虎元,空手而归。”
第二百七十八章 困玄阵()
段阳得到列阳示意,便上前一步道:“狂煞,你不要狡辩了,你有能力杀死白虎,那又有谁可以夺取白虎之元呢?”
这时候谁说话谁便是怀疑对相,段阳却没有考虑太多,却不知要为此事背上多大重负。
碧琼以及四位主座等人的心思全转在段阳身上,均在怀疑他私吞白虎之元想要干什么,此刻间,一片寂静。
不久,一侧女弟子处挤进来一人,笑着向各位师姐打招呼。
杜秀则问:“丁师弟,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丁许笑容不敛,道:“人有三急,人有三急嘛。大师姐,整个秋水峰只有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啊。”
肖婉、韩玲则是忍不住一笑,对于严格的大师姐,也只有丁许可以做到顺其自然的回答问话,且不乏些许幽默之意。
“唷,这戴面具之人是谁?各峰上下聚焦于此,该不会只是来围观他吧?”丁许讶然的问,一脸茫然,“就凭这几十颗小石头,能困住人?”
“真是少见多怪!”韩玲瞥他一眼,瞧不起的道。
“韩师姐,别这样说,我才不相信这些小石头有大力量呢!”丁许说着便迈前一步,伸手去试,顿觉力量从手上溃散,修为外泄,幸亏身后有人及时拉了一把,退了回来。
郑风松开抓在他衣肩的手,轻拍两下,道:“丁师弟,好奇心不能太大,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丁许干笑一声,道:“多谢郑师兄及时出手相救,师弟我谨记教诲!”
郁鹏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丁许不简单,竟敢以身试阵,他的行为看似漫不经心,意下则是想摸清此阵厉害程度,但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再看被困的狂煞,郁鹏程更是不解,他为何又只身闯“书山秘阁”,虽然曾在“云岭”白虎洞,追问过其身份,但如今仍是怀疑他是不是鱼华水。
付佑端详一眼,道:“一看此阵便知蕴藏了玄妙无比能量,幸亏丁师弟距离甚远,否则必受其害啊。”
丁许神情尴尬,左右不是,道:“大家别拿我当话茬儿,倒是说说此阵是如何厉害啊,也好让我死了这好奇之心!”
郑风无奈摇摇头,说道:“别小看分布开来的小石头,这些可都是采取石林峰上之石,每一块的布局与石林迷阵一样,换句话说,眼前这一切,就如同石林迷阵,有着玄奥无比的力量,可消散阵中之人的修为,凡是入此阵中,就算有逆天修为,也是无法运用,只能任由阵中法力消散掉平生修为。至今,还没有人可以从中逃脱过,不对不对,之前有一个,他是逃出来了,只可惜修为已废。”
“这个我知道,你说的是鱼师弟嘛。”丁许呵呵一笑,而又面如苦水,“只可惜他唉,如今也只能想一想他了。”
付佑看一眼阵中央,道:“这狂煞的修为果真不同凡响,在此阵之中竟如此平定,不作无用挣扎,他似乎知晓此阵的厉害之处。”
“知晓此阵?!”郁鹏程与郑风几乎同时惊出声,若非付佑一言,还不曾注意到狂煞的举止,能知晓此阵厉害之处,必然亲身经历过,除下派中主座等人,那只有鱼华水和陆晓雪以及列阳曾误入过。
狂煞平静的坐着,面具遮住了神色,心下却是纷乱如麻,想不出任何办法逃离此阵,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也没想到碧琼会仿出一个“石林迷阵”来,虽说不运用真力,但此阵之中依然是消散修为,只怕等不到天明,所有修为殆尽,任人宰割。不仅苦苦一笑,抬眼扫视周围众人,当目光移到郁鹏程、郑风处,稍作停留,不经意间发现丁许手指腰间竹笛。
收回目光后,狂煞无奈摇头一笑,心道:“还是瞒不住他啊,看来他有办法破解这天下最厉害的玄奥之阵了,他似乎对蜀山剑派非常了解,有何渊源呢?就连书山秘阁如此重地,他都有布局地图,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啊?”
狂煞此时才细想前后,只觉得江月山更加神秘,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在策划某个局,隐隐约约觉得,周围有许多人都成了局中棋子,似乎自己也是其中一颗。
另一侧,殷阳神色不定,看一眼阵中央的狂煞,又看一眼身边之众,神色复杂,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若幻则道:“狂煞是魔道重要之人,修为不容小窥,但是他不作任何反抗,难不成就这般束手就擒了?这和传言中的狂煞大不一样啊!”
碧琼倒是被一言提醒,无论是谁困于阵法之中,都会拼尽全力想方设法破阵,而狂煞却丝毫不动,莫非他入过此阵,知晓了其中真正厉害之处?“石林迷阵”虽广为传播乃天下第一玄阵,但是无人亲身经历过,不知其中玄机,便会尽力破阵,可是狂煞听知此阵时,就未作半点挣扎不,自他一入此阵,便没有多费一丝力气,他似乎早就识得此乃“石林迷阵”之阵,那么他又是如何识出的呢?
列阳心下也渐渐确认狂煞必亲身经历过此阵,前后想想,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年之前失踪的鱼华水?一思即罢,待他修为耗尽,摘下其面具,便可一睹庐山真面目了。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之中不乏有人打起呵欠,困乏之意袭上头。再看狂煞,依然平定的坐在中央,与开始没什么两样。
“好困啊,还不如回去睡觉呢!”丁许怨叹一声,又打起哈欠,一副欲睡模样。
“丁师弟,别不争气,让其他峰头的师兄弟看笑话。”杜秀教训道。
丁许忙打起精神,面对这个严格守规的大师姐实是无奈,道:“呵,我只是说,睡觉是一种享受,非常享受,尤其对我们秋水峰来说,最为重要,因为按时睡觉可以养颜。哪位师姐师妹都想漂亮嘛。”
“你还说,正经点!”杜秀训斥一声,便没有再与他追究,毕竟他说的有道理。
郁鹏程观察一眼阵中央,道:“他不多费半点气力,在阵中可以多等些许时间,若非明白其中厉害,他又何苦如此坐以待毙呢!”
狂煞自知修为已散去多半,心下不紧埋怨江月山,既然让丁许来送信,又为何迟迟不出手相救呢?难道他是故意多等,是想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三剑客()
高空落物,速度越发增快,一支短笛直竖而降,风拉过笛孔,传出丝丝笛音。在狂煞的耳中,这丝笛音却是一道暗语:天外神谱,以音裂石。
“有异象,大家戒备!”碧琼发现异动,忙叫了声。
众人随即打起精神,利器握手。
竹笛不偏不倚落在狂煞身前,入地三分,带过之音使地面龟裂。
狂煞拔起竹笛,然而迟疑:若按他的话做,那么便是将自己身份告诉了他,不然,又该如何破阵呢?以音裂石,即是以音波之力击毁这些阵石,玄阵固然厉害,却是以石为基所布,阵中消散人的真力,却消散不了音波之力,反而声波之力会在阵中波荡扩展,回声四处,一击众毁,那么就无需以天外神谱运用竹笛,只需瞬间将真力移于竹笛之上,以竹笛之音打去便可。唉,看来他为了弄清我的身份,真是煞费苦心啊!
众人的视线交集于狂煞身上,无人明白他手握竹笛将要干什么,更不明白凭空而降的竹笛乃何人所降。
丁许目不转睛盯着狂煞,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破阵,心下更是疑问一句:难道公子所料差池?还是
狂煞目光陡移左右,随即挥动竹笛,顺势抛去,瞬间转移真力于竹笛之中,之后便觉四肢一软,体内空虚许多,想必是运用真力之时,体内修为被玄阵快速消散,只叹此阵玄奥无比。
竹笛击上一侧的阵石,即应声爆毁,笛音也随之传出。首先震碎了这块阵石,接着笛声在阵石之中四荡开来,碎裂之音不绝于耳,转眼之间,阵石接二连三被摧毁,玄奥之力也荡然无存。
“好一个破阵之法!”碧琼惊叹一声,连忙下令道:“众弟子听令,速速拦住他,切不可让他逃了!”
没有了玄阵,狂煞自然不会再坐着待擒,当下凭借残存之力,纵身而起,同时双手相握举过头顶,“天愆”凝合而呈现,一式劈下,气流形成巨大之刃,击向地面。
顿时一声巨响,整个山头摇晃,尘烟弥漫,则闻一些弟子的哀号声,想是身负重伤了。
待一切平定,除下地面上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痕,已不见狂煞踪影。刀痕两旁躺着十余名受作弟子,方才是距离太近而被震伤。
“快带负伤弟子回去疗伤!”郝天祥首先道,看知负伤弟子所受极重内伤,若不抓紧疗伤,轻者即残、重者丧命。
茹心端看地面上的刀痕,道:“狂煞不愧乃魔道高手,破阵之后竟然存有如此强悍之力,只是他手中之刃,似曾听过,细细想来,又不相同。”
“你说的是魔器地罪?但我等只是听闻而已,自多年前的大战之后,魔器地罪便消失不见了。”郝天祥回忆一下据派中记载所说,此器乃一柄黑色之刃,并未特别说明此刃有何形变,例如狂煞的刀,似同碎片凝结而成,“如果真的是地罪,那么不久的将来,定然又将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了。”
石当山两下瞧瞧,双手一拍,唉了一声,道:“我就说嘛,应该杀了他,这下倒好,反而让他跑了!碧琼掌门,你说该怎么办?我等煞费苦心研究出石林之阵,就就让他一支竹笛破了!”
碧琼眼神一冷,道:“他逃了,但他也讨了好,最近一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这、这那”石当山心下后悔无比,只恨方才未能杀了狂煞,更是埋怨碧琼,又不好直接说,所以心下急得不知说些什么。
茹心轻轻抵了抵他,低声道:“石师兄,少说两句。”
镇外二里地处,古道两旁生长着树木。却见天空暗了一暗,惊飞了一只乌鸦。
一团黑气降落至地,吹拂起落叶,滚了几滚。
他单膝支地,手捂腹处,一口鲜血吐出来,心知真力耗损将尽,若非如此,也不会落身于此,只是不知花零身在何处,所以必须先到“迓仙楼”一趟,但实是无力前行,只得坐于原地,进行运功疗伤。
在不远处,先后落下三个身影。
其中一人疑问道:“奇怪了,明明看见落在此处,怎么不见人影呢?”
另一人察看一眼,示意道:“喏,你们快看,在那!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走,过去看看,若真的是他,那正好,我可以为我四象门上下洗雪冤屈,替无辜亡命者讨回公道,更慰田兄的在天之灵!”
三人均是中旬模样,一身剑客打扮,论其修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狂煞运功疗伤已入关键之际,全神贯注,直至三人走到咫尺,才觉到有人来,但此时不容分心,只得屏住一切杂乱之声。
“果然没错,真的是狂煞!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只听一人忿恨的道。
“骆兄,且慢!”另外一个声音道,听起来似曾耳熟,“他好像负伤较重,此时正处于疗伤关键,现在趁人之危,是不是有损我们三剑客威名?”
狂煞专注疗伤,但听到对话越觉熟悉,心下也隐隐猜到是谁,只是“三剑客”之名太为新疏,想必是近日才成立之名吧。
“骆兄,我派上下也无一活口,众弟子死状惨烈,不忍目睹。虽然我与那人只交了一下手,但我看出那人并非魔道之徒,他的修为也如狂煞怪异,不,比狂煞更加怪异,所以我认为,灭了我等数派,另有其人。”
“管他是谁,不正即邪,不论狂煞是否为真正凶手,也不可任其活在世上,如此大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说罢,抬手一握,“穿甲锏”在手,不等另外二人反应,已直刺狂煞胸口。
只闻一声重击之声,穿甲锏被反弹而回。
狂煞因胸口传来痛楚,打散了一切,因此内伤陡增,体内气流一阵乱窜,瞬间往体外爆发开来,一声龙吟之声,将身前的三人震飞出去。
接着,狂煞难以支撑身体,无力坐正,鲜血挂满嘴角。
九天龙吟,声震苍穹。
第二百八十章 真面目()
片刻之后,三人才有了反应,不知刚才是怎么回事,心有余悸,不过一切仅存于瞬息之间,又打消了心中的顾忌。
狂煞不看三人一眼,道:“骆少莫,你四象门被灭,无凭无据嫁罪于我,这笔账还没找你算清楚,今天竟然又趁我疗伤关键之际给我重击,你不愧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伪君子!”
“有如此能力,如此行事作风,除下你,难道还会有别人吗?”骆少莫不甘服,灭门之仇岂容一言半语就可推脱。
“清风道人,那你呢?该不会也认为是我灭了清远剑派吧?”狂煞问的甚是平淡,神色也颇是平静,没有伤痛之色,也没有怒恨之色。但如此平淡的问话,非常平静的神情,却是令这三人心中悸动,不敢再轻举妄动。
清风道人回想片刻,吱唔一声,两下瞧瞧,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则闻狂煞又道:“在下在此尊称三位一声为前辈,但你们二派执意与我有深仇大恨,现在只有林前辈与我不相,那么在下就请林前辈说说看法。”
林一雄没想到一个魔道狂徒能尊称自己为前辈,心下一阵欣慰,但细心一想,觉得大不妥,便道:“狂煞,你别叫我是你的前辈,你乃魔道之人,我又岂敢担当你的前辈?华天剑派虽我一人独立门派,但可与他派齐肩并足,靠的就是公道仁义、公正正义,无凭无据之下,自然不会冤枉谁。不过,你乃最大嫌疑,所以莫怪我等以老欺小,还得委屈你一下,待我等查到证据,再决定你的生死。”
狂煞苦笑一下,如今已不是自己能决定去留了,也只能任由三人逮去,有林一雄这句话,其他人也不会随便来杀掉自己,“华天剑派”的“逍遥剑”配上“潇洒剑诀”,所向披靡,若非林一雄有独特之处,又岂能一人立掌一个派,且天下闻名呢?只是不明白,这三个门派之首怎么走到一起,成立了“三剑客”?
骆少莫极是不同意林一雄如此做法,刚要开口,却听清风道人说道:“我同意林兄的决定,不可滥杀无辜,毕竟事关重大,一切真相还得从狂煞身上查起。”
骆少莫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冷瞥一眼狂煞,仇恨怒火难以熄灭,心下暗道:“好,就算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子,你还能走么?”林一雄问。
狂煞一叹,道:“若非刚才那一下,我可以行走自如,现在,可能要麻烦前辈了。”
“小子,别装蒜了,老夫可不上你的当,你给我起来!”骆少莫怒道,说着一把揪住他的肩头,欲将他提起来,不料只觉手中一沉。
狂煞委实无力,本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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