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生见状,忙跨出门坎,相劝道:“乡亲们,少安毋躁!有话慢慢说,大家冷静点!”
众村民高声齐呼反对,势要赶走鱼华水方可安心。
徐一生按不住众民,无可奈何。
鱼华水将东方敏函坐到一旁凳子上,而后走出门,才知正是刚才那位大娘召集了村民来着,无凭无据为什么断定是传播的邪病?也许这是出自于戒备防范之心吧!
鱼华水上前一步,诚恳道:“各位,我来贵村并无恶意,只是求医,敏函小师妹并非得了传染疾病,大家不必太过于紧张害怕。你们看,我是和敏函小师妹一路同行,距离咫尺,我不是安然无恙吗?大家请放心吧,如果村中有任何一个人得了和她一样的疾病,我会全力承担责任和想方设法来救助。”
村民们才不会信任,更不愿答应他留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大声反对,一时吵闹声鼎沸。
鱼华水考虑这方圆近百里再无村庄人家,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神医或灵药,眼下务必在她气尽之前,得到“往生豆蔻”,救愈才行。
事不宜迟,鱼华水慎重恳切的道:“各位,请给我一点时间,救人如救火,我不能再耽误间了,希望各位给点大仁慈爱,留个机会,等我去找回往生豆蔻,救醒她后就会离开。”
村民们反而更加愤慨,无人愿意留下一个得了邪病者在村上,这病会对自己不利,最是担忧的就是怕水怪因此而袭入村来,到时候谁都会死于非命。
“我认为,可以多等一些时间!”那位白脸公子如雪如玉般出现在众人身后,口吻温和,止住了吵闹,如同女子的纤纤玉手持过玉笛,吹响了一支曲子,似在自娱自乐。
一路跟随而来,自当是想弄清楚某些事情。
鱼华水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心存感激,只是不知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吹笛子,但曲子玄妙入耳,直入心海萦绕。
短短一曲过后,村民们脸上流露出慈光,无人再愤懑反对。他吹奏的曲子叫“菩心咒”,可以牵系人内心深处的慈悲,从而有了恻隐之心,消除了戾气,缓解暴怒。
“谢谢!”鱼华水不再浪费片刻时间,见众村民们不再反对,趁机直往湖边,留下一句嘱咐:“徐大夫,帮我照料一下她,我不能让所有人连连失望两次!”
只有救活恩兄和敏函小师妹,那么谁也不会为自己所作所为而一次再次的失望,这是必须成功的道路。
徐一生不解众人因何瞬间转变,已不动怒则是再好不过了。目送去鱼华水身影,方才回过神,默默点头答应,忙又转身回屋,一见东方敏函气色已近微白,把过脉自言自语道:“坏了,气息将尽,就算他寻找到往生豆蔻,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白脸公子随后走进门来,不缓不快的道:“不如,我吹奏一首小曲,她听了或许有所好转。”说着持笛吹响,曲声令人气息平和,血脉不结,心情振奋。
徐一生瞧他一眼,惜声轻叹,叹这年轻人爱开玩笑,不该拿旁人生死攸关找乐子,在人将死时,再优美动听旋律也是成了送悼哀曲。
但接下来发生了奇迹,东方敏函又渐渐拉深呼吸,气色好转,明显又有了绵长气息。徐一生坐不住一把把过她的脉膊,难以置信目光看往如玉美人的白脸公子,满腔话语难以相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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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华水行到半路,则闻一旁小树林中传来打斗声,本想置之不理,但前奔两步后又止住脚步,仍是被吸引过去,决定一看究竟,即从小树林子穿过,去往湖边。
走近一看,本以为是双方两群人在厮杀,不料是一群人围攻一位十**岁的红衣女郎。鱼华水隐蔽在一簇野花丛后静观,暗骂这帮人不是好汉,手持长剑袭击手持短短爪刃的少女也就罢了,竟然十几人群斗孤女一人,只斗得林间尘叶飞舞。
少女开始攻防得心应手,连连挫败十几人攻势,可是接下来,局面发生扭转乾坤变化。十几人的剑阵凛凛逼人,少女在剑阵中显得攻防不备,陡然间直落下风。所谓双拳不敌四手,何况是一个少女呢!
对方共有十二人,身着一致淡紫派服,左襟处绣有一个小小的“灭”字图案,强强生威。只是看不出是何方何派,单看剑阵,想必来头不小。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开口说话者是位二十四、五岁的堂堂青年,语气中充满了恼怒,却仍然留有后路。
听话意,像是在索取什么重要之物。看样子,已不是第一次刀剑相见了。
“不知所云,本姑娘这儿可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少女冰冷的回绝道,手上却不停缓,出招拆招。
“布阵!”
青年对她已算是仁至义尽,不再相让,只好布下正宗剑阵来擒拿。十二人阵列成方形,将少女围困中央。齐挥长剑之后,十二道虚影以不同剑招攻向中央处,而真身在原地待发第二式剑阵。
少女临危不惧,但欲破解剑阵攻势委实棘手,眼下之计便是走为上策,可是一时看不穿剑阵破绽,觅不到退路。她那分妩媚、那分婀娜,在威猛剑阵中舞动。
这是哪派的剑阵?鱼华水见局势严重不堪,忍无可忍,不顾太多,早已念了咒语,可惜手上之剑没有半点反应。怎么会这样?鱼华水眨眨双眼,手上之剑一点效果也没有,心急如焚,又回想起掌门长眉所交代的话,又记得身在巨蛤蟆腹中念咒语时的专注意念,便将心意与精神全全集中剑上,与剑相贯通。
但见剑微微震抖,发出嗡嗡轻响,金光闪现,一道小形太极八卦光环从剑而上,直冲上空。而落在十二人剑阵中时,则幻化成巨大光花,瞬间向四周飞射出数十道剑影,击散了十二人的虚影。
十二人出乎意料,更是未及防范,个个映照闪现光华负伤栽倒。
鱼华水偷偷欢笑,暗自道:“原来这一次咒语比上一次更厉害!看你们这十几个人渣还敢不敢再欺辱女孩子,嘿,打得你们落花流水!”
那青年惊色不定,也不敢再多留弄个清楚,爬起身四下打量后即道:“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走!”
十二人心不甘、情不愿撤离,只有先回派去从长计议,看到底是眼前少女有如此高深剑诀,还是另有人相助!若有人相助,而敌暗己明,形势不利。
“不知死活,你们好自为之!”少女依然冷言冷语的说道,待十二人已离远,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第十九章 出手(下)()
“哎,姑娘,你没事吧?”鱼华水本想不现身,但见她晕倒,又不得不上前去看她有无负伤。走近身旁,一股香气入鼻,心神为之一晃,似曾在哪嗅到过啊!
“我当然没事了,本姑娘才不会怕那几个毛贼呢!”少女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俏脸上泛起聪颖一笑,美丽动人心魄,道:“谢谢你出手帮忙,替我赶走了那几个跟屁虫!”
她心知有人帮助自己,所以假装晕倒,是想见见谁救助自己,如果不耍一点小心眼儿,谁知救自己的他已去何处了,才不愿欠一个不留名、不相识之人的人情债呢!
鱼华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推开她白嫩的手,道:“原来你是装模作样,早知道我省下一次咒语了!”一想到还要去找“往生豆蔻”,只怨自己不知不觉又耽误了些时间,不再多费口舌,“好了,你没事就行,再见!”
“哎哎哎!”少女忙挡在面前,机敏的道:“小哥,你去哪儿?我们一路同行吧,这样我就不怕有人欺辱我了!”
鱼华水听了耳熟的话,定睛一看,她不正是在“虞姬客栈”中要求一路同行的那个红衣女郎吗?想不到也来到洪泽湖了!再一想刚才那十二人,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捉拿她,至于她到底是善是恶,区区几日怎能洞察出?而反过来一想,管她是什么来路什么用心,不与同路不就少费心了?
鱼华水一眼直视她多姿纤身,心魂一荡,但很快间又让不快取代,早知是她就不管这闲事了,稍缓片刻,反讥相拒道:“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我不想给你添累赘啊!”
少女听出他挖苦之意,在客栈时被拒绝同行,生气说他是“累赘”,不料他记的这么清楚,而见走远,忙道:“你是不是去找灵药往生豆蔻?”
鱼华水不由自主停止脚步,现在对“往生豆蔻”四个字非常敏感。
少女轻盈迈着步伐,笑意不敛,道:“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鱼华水惊疑的问:“你怎么知道?”
虽对她没什么好感,但她所知所闻教人好奇,有心想多作了解。
“嘿,本姑娘当然知道了,凡是来洪泽湖寻找灵丹妙药之人,都是冲着传言中的往生豆蔻来着,你们人的贪欲甚强,自私自利,为了得到往生豆蔻可以愈病起死回生,有的人甚至认为豆蔻是长生不老药,但很可惜,无人寻到,所以往生豆蔻的传言也随之沉入湖底而埋没。曾经有人寻找到线索,但是得了怪病而不治,反而儆吓了后来人贪得之念,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出,你们人除下贪得自私之外,便是贪生怕死。人嘛,是最残忍的也是最犯贱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人,难道你不是人吗?牙尖嘴利!”鱼华水听不习惯她的话,不禁反问。
能说出缺乏人性的话,那当然不是人了,除非她是!鱼华水不敢多想,以免自己吓自己。仅是问她一句,却口齿伶俐回答一大堆话,并说出这多偏见,不过所言似乎也不无可取之理。
少女左臂挽胸,右手伸出食指,了不起的道:“我是高尚之人,岂能与你们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庸俗!人的一生,就要让自己活的快乐,别过于贪图,明白吗?”
“你教训完了没有?我觉得你搞错教训对象了!你走吧,别再来妨碍我去找往生豆蔻来救人!”鱼华水不再理睬,继续迈步往湖岸。暗自后悔,早知是她,刚才也就不出手相助,反而浪费这多时间!
少女见他远去,大叫几声不见回头,一跺脚跟了过去。
来到湖岸边,那三只足印依然还在,鱼华水拾起一块坷垃丢往湖中,涟漪缓缓荡开,漠然的道:“你干嘛还跟来?不怕湖中水怪?”
少女轻挑着细眉,秋水盈盈,道:“本姑娘什么场面没经历过,难道还怕一只小小水怪不成?该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往生豆蔻,说吧,本姑娘助你一臂之力!”
鱼华水听之直言不讳,倒觉得是吹牛皮,方才还吃了败仗,她好像没那回事儿,含有一丝嘲讽道:“哎,不要添麻烦就够了,凭你那几手功夫还想跟水怪斗?自讨苦吃!”
“喂,本姑娘可是真心实意想帮你,你可别不识好啊!”少女嗔怒的道,一而再、再而三容让,他却半句好话不说,且出言取笑,真是不可理喻,难以忍受!
“哎,你真的不怕?”鱼华水见她生气,才知言语似乎过分了点,便缓声问道。自己胆小是真,遇水怪不乱分寸就是最好不过了。
“别老是哎哎喂喂的行不行?本姑娘有姓有名,听清楚了,本姑娘的姓名叫香缥绫!”少女更是忍受不了他的随口称呼,便报出大名来。
鱼华水这才想起来,自始至终嗅到的一股百花香气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在“虞姬客栈”时就已经嗅到过了,情不自禁赞道:“人如其名,花香飘零,不错不错啊!”
得到一句称赞,香缥绫心里是乐翻了天,喜形于色,道:“快说吧,怎么才能找到往生豆蔻?”
鱼华水觉她并无不良居心,便放下戒备,决定让她帮忙,道:“想办法把水怪引上岸来,先杀了水怪,才能到湖底寻找。村民们说湖中很邪门,敏函小师妹就是在湖边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只要把水怪引上岸来,我就念咒语降服它!”
香缥绫微微颔首,真没看出他也精通五行运理,道:“确实是个好方法,如运诸掌。水怪是水性之物,引上岸来,接触土性,五行相生相克,土克水,我们攻其弱点,胜券在握,如汤沃雪!”
其实鱼华水哪知什么五行八卦,听她如此认同,才晓掌门所运用之法是依此而设,不多扯直入话题道:“此处三只足印,一定就是那水怪留下的,我估计它从这里上过岸来,从这儿应该可以引出水怪,只是不知如何下手才是适当?”
这个问题较为头疼,湖阔水深,去引水怪实是不易之举,又无多余时间在此等候,左右为难,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第二十章 入湖(上)()
“放心吧,我去引这个牲畜上来,你准备迎击!”
“等一下!”鱼华水有所顾虑,道:“敏函小师妹就是在这儿中了邪病,你要小心!对了,我听徐大夫说过,湖中有弓弩,被射中者便会生邪病,你千万要小心,别被射中了!”
“别担心,我正是青春年华,不会红颜命薄,弄得玉碎珠沉!”香缥绫欣喜一笑,这句关心之言使心间产生了温暖,再也没有什么事物能带给自己如此惬意感觉。
鱼华水紧握住剑,道:“那好,我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水怪一上岸来,我便来个突然袭击!”
香缥绫双手作爪形,发出一股奇门之力吸起一柱湖水,在掌心间压缩成水晶球状,继而以双掌推出,水球落入湖中央,爆开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一个圆晕扩展开来,转眼间,鱼波粼粼的湖面平静如镜。
行家一看,便知这是五行之水封湖之术,来自于“五行遁甲”。她年纪轻轻,身怀如此奇学,非常人可与而论。
香缥绫飞身而过,蜻蜓点水般踏往湖面中央,转眼间已下去数里。说来也是奇之又奇,足尖接触湖面仅仅留下微震之力,湖水仍然保持着如镜的平静。
她几个来回,站立在湖中央处,但见水下呈现一个庞大黑影,立刻敏捷往岸上飞奔。在身后,湖面冲破点点水花,一粒粒沙珠如同暗器,接连不断的射出水面。然而,整个湖面不在平静,一个巨浪如同小山耸起,浪花淘天,一簇凸起的水波紧跟而来,且不断射出沙珠暗器。
香缥绫躲避着射来的暗器,不敢迟缓,飞往岸边。
巨浪冲上岸来,淹没了草木,待湖水退去,几条小鱼在水洼中活蹦乱跳。接着,水面上露出巨大的一只甲壳。是巨龟?是巨鳖?
鱼华水惊畏的看着,难免发颤。
“现在看你的咯!”香缥绫落身在不远处,机敏一笑。
鱼华水鼓足勇气,疾步迈到她身前,举剑直指。
水怪上了岸,巨型身形呈现,数丈方圆被遮,它貌似龟鳖,不过只有三只脚,眨着圆黑的眼睛盯着两人。
鱼华水心神与剑贯通,心剑合一,仍是放不下心头惧怕而紧闭起双眼,念出第三次咒语。顿时,周围之灵气凝聚于剑上,金光闪过,鱼华水周身变成金黄色,前所未有的强劲贯注全身,自己也不敢相信身怀如此了得剑术,迅疾攻向水怪。
一剑直劈水怪之首,不料落空,水怪已将头缩回壳中。再一剑横扫,水怪已将三足缩回壳中,金色剑芒空荡而过,在湖面上斩下一道深深剑痕,良久才消失不见。
鱼华水后跃回身,舞剑之下,数股金光剑形直射,如同一阵剑雨。但剑光碰触水怪壳壁,全被反弹开来,落入湖中,爆起簇簇水花。
香缥绫微笑观看,他这剑诀咒语相当于修为登峰之人,真是小瞧了他。但见剑势无济于事,忙道:“用剑劈开它的壳!”只要壳一破,水怪想活命都难。
鱼华水闻言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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