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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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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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一蓬花雨似的蝶须针,散开来足有五尺大小一片寒芒。

季如山三掌拍出,料定杨玉凤最多可让出两掌。

因此,他暗暗得意,打算先制下杨玉凤作为人质,使白、苏二女就范。

他突然也听到杨玉凤高喊“看这一招”,但他并未想到是暗器。

这时,他忽见寒芒一片,风驰电闪而至,才想起四川杨家的蝶须针,不由暴吼一声道:“丫头!好狠!”

吼叫声中,双掌顾不得伤人,急切中两手一合猛分,意欲震散蝶须针。

然而,蝶须针细如牛毛,来势又快又急,怎能全部震散。

但听……

轰的一声,夹着三声嗤嗤的破风劲力。

人影突的一分。

杨玉凤娇笑道:“季老儿!这滋味如何?”

季如山的一只左耳血流如注,三只蝶须针,穿了三个血孔。

他咆哮如雷的吼道:“丫头,暗器伤人!”

杨玉凤道:“杨家的蝶须,江湖知名,只怪你见识不够!”

季如山喝道:“放肆,就是你爹也不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杨玉凤怒叱道:“少向自己脸上贴金!再接几针!”

她口中说着,已抓了两把在手,双掌齐扬,漫天花雨,左右分施。

吃吃之声令人毛发竖立,凌厉无俦,直如绵绵细雨,没有半点破绽。

季如山长剑早已入鞘,双掌怎敢硬拍,不由得点地而起,一连退出丈五有余,十分狼狈。

杨玉凤冷冷一笑道:“武当高手,不过如此!”

季如山脸上真的变了色,挥起大袖,怒喝连天道:“大伙儿上!”

数十剑士闻言,发了声吼,各振长剑,蜂拥而上。

白冷秋毫不怠慢,长剑掠起一股寒光,首先迎了上去。

苏玉蟾舞起树枝,也分头迎敌。

杨玉凤飘身到了金白羽身前,插腰岳立,蓄势待敌。

一时,江岸之上喝叱连天,刀光剑影耀目生辉。

白冷秋一剑在手,翻翻滚滚,在数十剑手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不到盏茶时分,武当剑士已溃不成军。

季如山一见,奋剑迎上。

白冷秋怒火如焚,振腕抖剑,娇呼声道:“季老儿!留下命来!”

口中喝着,唰唰唰!一连三剑,势如迅雷风云。

长春岛一代绝学,焉同等闲。季如山只觉耳中有风雷之声,一种无穷无尽的劲力,从白冷秋的剑端绵绵不绝,自己的剑势,根本无法展开,甚至连护身都十分勉强。

他是何等老到,自知今晚是讨不了好去。

因此,他拚命一刺,立即退出三步,口中大喝道:“住手!”

白洽秋冷净一笑道:“有话快说,再等等恐怕你想说也不能了!”

季如山十分尴尬的红着脸道:“今晚老夫饶了你们!咱们是……”“住口!”白冷秋冷喝道:“怎么?你打算溜!”

季如山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口气不断,老夫会记得今晚这笔债!”

白冷秋不由嗤了一声道:“嗤!你自说自话,你想走,该问问姑娘手中的剑准不准你走!”

季如山道:“你要怎样?”

白冷秋沉声道:“都给我留下来!”

此言一出,季如山不由脸色大变,怒吼道:“你办得到吗!”

白冷秋仰天打了个哈哈,豪气干云的道:“姑娘我说办得到,就一定办得到!”

武当门的数十剑士不由激起了怒火,纷纷吼了起来!

“咱们拚了!”

“师伯!与她们拚了!”

“师叔祖!武当派丢不了这个脸!”

“……”

他们人多嘴杂,纷纷乱吼乱叫之中,又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白冷秋娇叱道:“季老儿!你还不如你的这般徒子徒孙!”

季如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的游身上前,拦在一众门徒之前,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走!”

苏玉蟾跨上一步道:“杀了你们吧!我们既无怨仇,又念上天好生之德,不杀吧!你们这股酸臭劲,实在讨厌!”

季如山咬着牙道:“你们要是存心过不去,季某人也只有一拚!”

白冷秋冷冷一笑道:“苏师姐说得对,这样吧!你们每人留下兵刃,我姐妹放你们一条生路!”

季如山闻言,老脸一红道:“姑娘!你……”白冷秋早娇叱道:“没有讨价还价的!答应不答应!”

人影一飘,剑势如风,白冷秋的人已到了季如山的身后,长剑已逼上季如山的玉枕大穴。

“银首苍鹰”季如山咬紧下唇,沉声道:“姑娘!您一定要逼老夫弃剑?”

白冷秋冷森森的道:“不但是你,本姑娘要的是你们武当门人个个弃剑,有一人不照办,你们休想离开燕子矶!”

季如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道:“人急悬梁,狗急跳墙,你不要逼人太甚!”

白冷秋不耐的道:“要拚命就上!姑娘我可不耐烦磨嘴皮子!”

她口中说着,手上的长剑微震,作势欲起,蓄势待发,威风八面!

数十武当弟子,一个个怒容满面。

然而,白冷秋的剑法,他们是领教过的了,谁也不愿冒性命的危险,敢轻易出面一拚。

他们百十只眼睛,一齐望着季如山。

季如山既是武当的长老派人物,此刻真是恨不得有地缝钻了下去。

若是真的弃剑,武当一派的英名,从此付诸流水。

假是不弃剑一拚,分明是驱使数十门人送死!

他心知数十条性命,目前系于自己一念之间。

因为武当一派的门规极严,只要他一声令下,纵然明知送死,所有的门人也不敢退缩。

就在他沉吟之际,白冷秋早又讽刺的道:“姓季的,亏你还自命不凡,现在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是什么意思?”

季如山咬牙红脸道:“姑娘!你真的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废话!”白冷秋振腕抖剑道:“一言既出,绝无更改!”

“好!”季如山闻言,口中应了声好,突然将自己手中长剑认定江岸一块巨石上抛去!

“铮!”

一声脆响,长剑硬刺进大石七八寸之深,剑柄兀自摇晃不停。

他口中同时又喝道:“武当派今晚认了!本门弟子弃剑!走!”

他的“走”字出口,人已一弹三丈,凌空扑向江边小艇,快如电光石火。

他心中的一股愤恨之气,可想而知。

武当数十门人一见领队长老弃剑认输,谁还敢逞强,纷纷抛下手中长剑,折身齐向瓜皮小艇奔去。

一时,走了个干净!

白冷秋一笑道:“哼!名门正派,原来不过如此!”

一言未了,迎江寺后射出一道人影,疾如飘风,凌空低声道:“七姑娘!你这个祸事惹大了!”

语落,白义已到了眼前。

白冷秋不由淡然一笑道:“有什么了不起!”

白义低声道:“季如山此番含羞一走,势必邀集九大门派,找回这个面子!”

白冷秋道:“大不了与他们见个高下!”

白义道:“可是,谷主只要我们暗中……”白冷秋不悦的望了白义一眼,又瞧了瞧守在金白羽身边的杨玉凤,低声叱道:“你看见外人在这儿没有,少说一句不成吗?”

白义退了半步道:“是!”他迟疑了片刻又道:“迎江寺还困着谷之阳呢?”

白冷秋嘴角一撇道:“关我什么事,谷之阳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才管不了许多呢?”

苏玉蟾忙道:“但是,他是金白羽的得力助手呀!”

白义低声微笑道:“七姑娘!苏姑娘的话不错,你愿意要金公子少一个得力的助手?”

白冷秋的粉面一红,折身扑向远在三四丈之外的杨玉凤,口中却道:“白义!你还不走,西洋镜要揭穿了!”

苏玉蟾也笑道:“对!七师妹现在是金韵心呀!白义只能侍候白冷秋!你快走吧!”

白义微微一笑道:“两位姑娘!我先走了!”

说着,一矮身形,扭腰远去丈余,一连几个起落,已自不见!

杨玉凤正因白义的突然而出,没敢取出密陀神珠为金白羽疗伤,目送白义走远,又见白冷秋苏玉蟾到了身边,不由问道:“二位,适才何人?”

白冷秋道:“是老佣人。”

“佣人?”杨玉凤不由道:“既是妹妹家佣人,该留下来伺候你哥哥,不是方便得多吗?免得我们女孩子……”苏玉蟾忙道:“不是金家的佣人,乃是师门的佣人!”

白冷秋一抬头瞧了下天色,催促道:“让季如山耽搁了半天,烦死了,杨姑娘!密陀神珠快取出来!”

杨玉凤也忙道:“对!不要误了他的病毒!”

口中说着,探手取出密陀神珠,另只手就去解金白羽的胸衣。

白冷秋一见,不由芳心一阵苦涩。

因为,她见杨玉凤一个女儿之身,毫不考虑的去解金白羽的衣襟,这意味着什么?她想:“假如他二人没有儿女之私,男女授受不亲,最少应该有些儿踟蹰才是!”

其实,白冷秋乃是心有所属,一味的钻牛角尖,完全会错意了。

杨玉凤的个性豪爽,加上自小就在江湖上行走,武林中男女之别不免看得淡一点。

同时,此时是救人第一,更顾不了许多。

因此,她大大方方的解开金白羽的衣襟,露出宽挺结实的胸膛,轻轻的将密陀神珠放在他的心窝。

一片又黄又红的珠光,耀目生辉,在夜色里格外明显,逼得星月失色,足有五尺之团,使人不敢逼视,果然是武林至宝。

杨玉凤低声道:“二位姑娘把着风,我守着他!”

口中说着,她将金白羽的上半身,抱在自己怀里,一手绕过他的颈子,一手扶着神珠。

白冷秋心中更觉酸溜溜的。

然而,此时是既说不出口,又因眼看金白羽面如金纸,昏昏迷迷的伤势不轻。

她只好噙着眼泪,背过身去,仗剑了望。

足有盏茶时分。

但听金白羽叹了口气道:“好闷。”

白冷秋、苏玉蟾才双双回身。

但见金白羽兀自躺在杨玉凤怀里,但双目已开,脸上也有了红晕,只是神情尚有些儿疲乏。

再看他胸前的密陀神珠,光辉竟减了不少,隐隐约约中有一团淡淡的灰烟,围绕着神珠袅袅游动。

白冷秋一见,咬着银牙道:“你好些儿没有?”

金白羽苦苦一笑道:“妹妹!我……”

杨玉凤接着道:“你中了九子白魔的白骨无情毒气……”“噢!”金白羽如梦初醒,失声道:“对!那陆夫人与九凤呢?还有谷之阳……”杨玉凤抱着金白羽颈子的一藕臂,不自觉的紧了一紧道:“不要动,毒气还没尽呢?”

白冷秋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对金白羽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在芳心之中,已视金白羽为自己唯一的爱人。

如今,眼见他躺在别的少女怀抱里,这滋味怎能受得了,因此,她没好气的道:“杨姑娘!你把他平放在地上不是好得多吗?”

杨玉凤微微一笑道:“地上全是乱草脏泥!他的头必须垫高一点,韵心妹妹是怕我不耐烦吗?”

白冷秋红着脸道:“对!我怕你累!”

金白羽这时也觉着躺在杨玉凤怀里有些不便,他挣扎着欠起身子,一手扶按在神珠之上,苦笑着道:“我已好了!”

此刻,那密陀神珠的光芒已越发暗淡,珠身,已由红黄生辉的颜色,变为了灰白。

苏玉蟾是知道白冷秋的心思,她扯了扯白冷秋的衣角,口中道:“金大侠的伤势已经痊愈,我们该走了!”

白冷秋鼓起小嘴道:“对!反正有杨姑娘陪伴他!”

金白羽忙道:“妹妹!你……”

白冷秋说不出的酸楚,忍不住的悲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又生恐被杨玉凤看出。

因此,她答不出金白羽的话,点地拧腰作势而起。

苏玉蟾吟吟一笑道:“金白羽!你妹妹怕是生你的气了!”

口中说着,也不等金白羽回答,紧追着白冷秋的去向,衔尾而去。

“妹……”

金白羽躺在地上,敞着胸膛手按神珠,怎能拦得住二位姑娘,只楞愣的道:“生气!生我的什么气呢?”

杨玉凤一心觉着白冷秋是金韵心,当然更想不到兄妹之间会对自己有所误会了。

她苦苦一笑反而道:“自己妹妹嘛!免不了要在哥哥面前斗斗气!”

说着,双手又分开金白羽的胸衣,瞧了瞧密陀神珠道:“神珠颜色已呈淡红,证明你体内的毒气已尽!”

金白羽道:“是的,只是身子意外的觉着疲倦!”

杨玉凤不住的点头道:“你中毒的时间太久,一时没能恢复!”

“太久?”金白羽茫然的道:“有多久?”

杨玉凤望了望天色道:“恐怕有两个更次,看,天都快亮了!”

金白羽沉吟了一下道:“两个更次!”

“是的!”杨玉凤恨恨的道:“要不是武当派来罗嗦一阵,也不至于耽搁得这么久!”

“武当派?”金白羽道:“他们要来作什么!”

杨玉凤便把天龙寺三个喇嘛追踪自己,以及白冷秋逼季如山弃剑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第二回金刚四绝

金白羽不由皱起眉头道:“今后又将多事了!武当派绝不会忘记弃剑之耻,天龙寺也不会对密陀神珠放手不要……”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凌雁,又道:“凌雁的功夫有没有进境?”

杨玉凤不由粉面通红,低头垂晴,讲不出话来!

金白羽心知有异,忙道:“杨姑娘!凌雁她怎么啦?”

“唉!”杨玉凤未语先是一声长叹,才幽幽的道:“她!她被千面人妖掳去了!”

“啊!”金白羽不由大吃一惊,一跃而起,急呼呼的问道:“千面人妖掳去了!什么时候?”

杨玉凤鸣咽着道:“前一天中午,在江岸之上!”

金白羽急道:“江岸上?你把她带出来了?”

杨玉凤点点头道:“她在家中整日念着你,早晚都吵着要找金叔叔,因此,我没奈何,只好带她到金陵来找你!”

金白羽焦急的道:“如今给丢了,怎么向她爷爷交代!”

“这……”

杨玉凤几乎要哭出声来,继道:“这……这是我一时大意,下船的时候,我不该先下船……”金白羽急道:“先下船后下船有什么关系呢?”

“唉!”杨玉凤又是一声长叹道:“我们从黄冈上船,没留心那船乃是千面人妖所有,而且是他自己摇船。”

金白羽道:“你说的是千面人妖?”

“是的!”杨玉凤接着道:“一路上相安无事,我也没发觉摇船的就是千面人妖,只是船到了金陵,他的花样才出来!”

金白羽道:“千面人妖要什么花样?”

杨玉凤道:“他说小船不能靠大码头,要在江岸野地里登岸!”

“这!”金白羽抢着道:“这并没什么关系呀?”

杨玉凤哭丧着脸道:“到了离江岸尚有三五丈左右,千面人妖又大鼓如簧之舌,说是江岸水浅,生恐小船驶进淤泥搁浅……”金白羽道:“这也是近情近理之事!”

杨玉凤幽幽的道:“他要我们分别向岸上跳!”

金白羽又道:“三五丈也难不了你呀!”

“问题就发生了!”

杨玉凤回忆的道:“我自顾先跳上岸,用意在勘察可以立脚之处,再要凌雁跟着跳,免得落进污泥之中!”

金白羽道:“这也没错!”

杨玉凤十分后悔道:“料不到我一起势跃跳,千面人妖竟倒打一篙,把小船回头驶入江心,离岸最少有十六丈之远!”

金白羽不由一蹬脚道:“糟了!”

杨玉凤泪水下滴,嘶声道:“千面人妖报出字号,口口声声说是喜欢凌雁,要收她为衣钵传人,别无他意,那时我只好站在岸上,眼巴巴的看着小船去远!”

“可恨!”金白羽道:“我们不能让凌雁走入魔道!”

杨玉凤忙道:“是呀!我们有何颜面再见她爷爷!所以我只好到金陵城来找你,走到燕子矶,鬼使神差的又碰见了天龙寺的太乙尊者……”金白羽皱起一双剑眉道:“千面人妖现在去了何处?要到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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