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哺唤一声,“天弟。”伏在恨天的怀里呜咽嚼泣起。
恨天心中一片茫然与黯然,苦笑一声,揽住绝情的柳腰道:“情姐,不要为我哭泣。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的路注定是腥风血雨,剑影刀光,我也只有走下去。”
绝情芳心一震,幽幽的嚎泣道:“天弟,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路走?”
恨天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吃力的起身道:“除了血路,就是死路。”
绝情乍见恨天起身,花容倏变,惊愕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于吗不躺着,你的毒虽怯,但内气尚未复原,还需要好好休息。…恨天怅然叹道:“情姐,多谢你的关心与帮助,我该走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使你们卷入无休无止的仇杀之中。至于你们的对我的恩与情,只要我不死,有朝一日我会还给你们的。”
话一出口,起身下榻。
恨天“走”字一出,绝情芳心一阵抽搐,惊然运容,惨凄而痛苦的注视着他,哺哺自语道:“天弟,你不能原谅我,我不怪你,但可儿对你一往痴情,你千万不要辜负她,否则她将难以活下去。”话方出口,银牙一咬,转身仲门外。
“情姐!”恨天心中一阵痛苦与无奈。乍见绝情掠身而去,神色倏变,疾呼一声,掠身追出。室外是一个幽静的小院,大己暮,暮色弥漫四合。
恨天掠人院中,游目四顾,绝情己杳然无踪,心中大急,正不知如何寻找时,一个怒愤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幸的臭小子,本姑娘一剑杀了你。”淡淡月光下,阿珠手执利剑,从左侧一定屋子里穿窗掠出。
恨天乍见阿珠掠至,神色一变,苦笑道:“珠儿,你看见你大师姐去哪里了?”
阿珠飘落在恨天身前五尺远处,冷冷的注视着他愤愤道:“谁是你珠儿,你这个无父无母的臭小子,难道我大师姐对不起你,你居然把她气跑。”
恨天乍闻“无父无母”四字,心猛的一阵痉挛,有如刀绞针扎,浑身一阵,茼苦的颤栗,凄然一笑道:“阿珠,你何苦不问是非,就出口冤枉于我。”话一出口,迈步而行。
阿珠见恨天抛下一句话就走,直气得娇躯暴颤,花容泛青,怒叱一声,“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仇恨天,难道想就这样走不成!”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刷的一剑封住了他去路。
“忘恩负义”四字有如一座沉重的大山,直压得恨天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乍见阿珠横剑拦住去路,浑身一震,刹住步子苦笑道:“珠儿,你要我怎样?”
阿珠怒愤道:“除非你找回我大师姐,否则我一剑杀了你这个薄情汉子。”
恨天心中悲然一叹,哭笑不得,阿珠又要自己找人,却不让自己离开,又到何处找,方欲开言,忽闻一个冷叱声响起:“阿珠,让开,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管得了吗?”
阿珠花容一变,道:“二师姐,这臭小子实是太气人了,我们数次救他,他却不但不记情,反而恩将仇报,就这样放他离去,岂不太便宜了他。”
“住口!”阿珠话音甫落,绝后带着绝煞、晴儿,满脸寒冰的走了出来,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冷笑道:“我们救人又岂是施恩图报,让他滚远点好!”
恨天乍见绝后与晴儿、绝煞三人现身,心中一阵愧然,知道她含沙射影的骂自己“忘恩负义”。有苦难言,黯然一叹,缄口不语。
阿珠不高兴的撇着小嘴,无奈的点了点头。锵的还剑人鞘,狠狠的瞪恨天道:“要滚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免得本姑娘见了心中不气。”
恨天心中一震,咬牙看了看绝后与绝煞、晴儿三人,但见她们目中都含着气愤的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霍然转身,一声不响的大踏步离去。
绝后等人目送着恨天的背影一步步的远去。晴儿不禁幽幽一叹道,“二师姐,他走得好无奈啊,我跟去看看,看他到底如何处置大师姐与小姐的事。”
“呸,你晴儿十有八九是爱上了这臭小子。”晴儿话音甫落,阿珠没好气的道:“这种忘恩负义的薄情汉子才不会管大师姐与小姐,女人一睡过后,就一脚踢到一边。”
“住口!”绝后狠狠的瞪了阿珠一眼道:“就你会满嘴胡言,说话一点都不动脑筋。”
阿珠花容一变,愤愤的缄口不言。绝后沉吟良久,注视着晴儿道:“你去找找大师姐,她一定很痛苦,好好的劝劝她,不要有了三长两短,我们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晴儿点了点头道:“是。”弹身而起,直朝院外掠去。
绝后目送晴儿的背影消失,怅然一叹道:“我们走吧。这夕阳楼是不能再住下去,我们伤了狗肉和尚,白道中人知道了一定会来找我们出气。”
绝煞双目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寒芒,咬牙点头道,“二师姐,我们受的气亦够了,白道中人如此不讲理,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们,也泄心头之恨。”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绝后摇了摇头,带着绝煞与珠儿掠身而起,一连几闪,消失在醉人轩外的茫茫夜色之中。
夜阑人静,月华如水。恨天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夕阳楼。心中一片凄楚与茫惑,真不知该是先寻找绝情好,亦或是找飞天盟报仇。
情仇恨海折煞人,恩爱缠绵在煞心。恨天心中十分明白,一个被迫沦落的女人,心中的苦与恨,酸楚与无奈,定非常人可以想象与承爱。
绝情无疑是一个无奈的女人。虽然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但她对自己的爱之深,情之浓却不含半点杂质与假意,也无所奢求。否则她不会把一切真相告诉自己。
意念至此,恨天不禁有一种痛苦与负疚,真恨不得马上找到绝情,安慰,抚平她一颗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碎破不堪的心,给她希望与鼓励。
然而。心中却十分明白,找到她自己除了苦叹之外,却无能为力,自己大仇未报,生死难卜,飞天盟的可怕自己已深深的体会到,又岂能顾及绝情?
恨天绪乱如麻,思潮翻涌,默然而行。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十来里。走到一条幽静的小溪边。
月映溪中,柳影摇影,溪幽景美。
深深的吸了曰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游目四顾,辨别了方向,方欲掠身而去,忽然闻到一个幽幽怨怨的骤位之声,入耳惊心,是那样的熟悉与无奈,浑身一颤,暗呼一声,“情姐。”
循声走了过去。
恨天沿溪而上,走出二十来丈,忽然见绝情坐在十丈外的一棵柳树下,秀发披散,呜鸣啜位。晴儿蹲在她身边,低声安慰与劲解。心中黯然一叹,刹住了身形。
但闻晴儿难过道:“大师姐,你又何必自苦呢?他既然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值得如此爱他吗?天下男人多的是,又何必在乎他这个臭小子。”
语音凄楚,入耳清晰。恨天顿觉有如一柄刀扎在心头一般,苦水堪言。
绝情幽幽的啜泣良久道:“晴儿,你不知道,你不懂,一个女人只喜做一个男人的妻子,绝不能找几个男人,否则定是自讨苦吃,遭人鄙屑与轻视。”
“说的也是。”晴儿哀然一叹道:“男人都如此,只许自己风流,容不得女人放荡与越轨,甚至有时连女人的一点小错都万般责难与挑剔,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顿了顿怅然一叹道:“大师姐,可是我们生就苦命,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二人默然相叹,苦语互慰,一字字传入恨天的耳内,就有如一枚枚锐利无匹的钢针扎在他的心头,锥着他的神智与灵魂,真恨不得扑过去,把绝情揽在怀里,大声的告诉她:“情姐,我不要痛苦,只要我不死,会带走我,给你欢乐与幸福!”
心中一阵激动,方欲迈步而行,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师弟,那几个小丫头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联手打伤师叔,强行抢人,如那臭小子被三女迷住,唆使她找他们白道中人为昔年的天杀老怪报仇,只怕我们各下门派将有灭门之灾。”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暗呼一声,“少林愚智辈三个老秃驴,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绝情与晴儿芳心一惊,倏的起身,循声望去,三个灰衣直掇的,胡须花臼,形貌各异的和尚自溪上游缓步而未,花容一变道:“少林三老,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绝情低言之际,拉着晴儿闪到柳树后。但闻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师兄言之有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昔年围歼了天杀老怪,就该将他的妻子一并除去。也不会至于弄成养虎为患的地步。今日她羽翼渐满,只怕要兴风作浪了。”
“愚忠?”恨天暗忖一声,凝思不语。但闻愚智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如今形势有异,飞天盟要全力应付仇小施主,不敢冒然掀风弄雨,我们几大门派正好借此机除去大杀老怪的后人,然后再铲除飞天盟,江湖武林将会得以安宁。”
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暗骂一声。“好一群人面兽心的白道侠义,好歹毒的用心。”方欲现身,忽闻一个熟悉的冷叱声响起:“老秃驴不知死活,居然想暗害本姑娘等。”绝情己从十丈外的树后闪身而出,执剑拦住了少林三老。心中暗惊:“不好,三老武功高强,情姐与晴儿二人绝非对手。定会吃亏。”暗自提气静观。
少林三老踏月而行,边走边谈,乍见绝情执剑拦在身前五丈外,不禁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智愚禅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是什么人,为何仗剑拦路。”
绝情不屑的冷哼道:“老秃驴,少假慈悲,你们不是说要铲除我们这些天杀后人吗?连本姑娘都不认识,居然大言不惭,还是乖乖的滚回少林,免得送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少林三老一震,愚忠神师变色道:“女施主是‘风月三绝’中的绝情绝姑娘。”
绝情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大名,又何别明知故间。”
愚忠禅师与愚智禅师互望了一眼,面色—沉道:“一个淫乱武林,放荡不堪的贱女人,居然大言不惭的自称姑娘,老衲活了几十年,倒是第一次碰道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愚忠禅师此言一出,绝情不禁气得娇躯暴颤,花容刷的泛青,冷叱一声,“老秃驴,你敢污在本姑娘的清白,是找死!”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臂疾振,手中利剑换起三朵剑花,飞虹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要害。
愚忠禅师似存心激绝情出手,不待他剑势攻到,冷喝一声,“大胆,你这个武林败类,如今老衲就超渡了你。”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少林绝学,擒龙手暴施而出,贯足十层内劲,流星闪电般的抓向她的剑锋与咽喉要害。出手狠辣无比,威势无匹。
绝情乃是三绝之首,一身功力自是不弱,乍见愚忠禅师自恃功力深,硬抓强夺,冷叱一声,“找死!”右臂一抖,倏的变招,利剑侧削而出。
“哼!”愚忠禅师料不到绝情变招如此神速,乍见寒光一闪,凌厉无匹的剑罡触体,心中大惊,不敢硬接,冷哼一声,身形疾闪而出。
绝情两招逼退少林三大长老之一的愚忠禅师,不屑的冷哼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少林三老,亦不过尔尔,倒真有些令本姑娘失望。”
愚智禅师见绝情一剑逼退愚忠掸师,不禁浑身一震,神色一变,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剑法高明,老衲不才,尚请指教一二。”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劲气四涌,回漩激荡,窒息人呼吸。
躲在树后的晴儿见状大惊,疾叱一声,“臭和尚,不要脸,要用车轮战战我大师姐,没门,本姑娘教训你好啦!”锵的一声拔出利剑,掠到绝情身畔。
绝情乍见愚智禅师衣衫无风鼓起,心中暗惊,见晴儿现身,忙道:“晴儿,你快去告诉二师姐,防白道中人围击,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对付。”
晴儿一震,方欲开口,愚忠禅师冷笑道:“臭丫头,你们为害武林不浅,今夜难道还想走吗?”话一出口,身形一闪,老鹰般的扑向晴儿。
“找死!”晴儿做梦也料不到堂堂正道人士,威震武林的少林三老竟会卑鄙无耻。不待愚忠禅师扑到,冷叱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右臂一抖,剑寒流星飞射,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他的面门要害。
绝情凝神戒备着愚智禅师,见愚忠禅师扑向晴儿,芳心大惊,疾喝一声,“晴儿快走!”
身形一闪,反手一剑,横削而出,拦腰攻向他的中盘。
就在此时,愚智禅师冷喝一声,“撤剑。”身形幽灵般的一闪,双掌一错,贯住十层内力,排山倒海般后向绝情手中的剑身,快于电花石火,威力无匹。
绝情甫闻喝声,心中大骇,顾不得伤愚思禅师,银牙一咬,怒叱一声,“老秃驴,不要脸。”倏的变招,剑势横斜,反削而上,直削向他的双腕。
愚智禅师冷哼一声,“找死!”双掌一翻,身形疾旋,一式“佛海无涛”,陡旋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将绝情裹在核心。
晴儿年幼功力尚浅,几个照面间已被愚忠禅师迫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娇喘吁吁,芳心惊愤,怒急交加,拼命苦斗,冷叱连连。
一时但见四人战成四处,心影晃动,剑光闪烁,劲风呼啸。
恨天远远见之,心中惊愤交集,知道自己如不出手,绝情与晴儿定会遭少林三老的毒手。
思忖间,忽闻蓬的一声响,一声冷哼响起,绝情被震得身形连连暴退。愚智禅师得势不饶人,招招紧逼。不禁神色变,钢牙一挫,怒喝一声,“住手!”直震得柳树摇晃,风惊云变,身形一闪而出。
恨天一声怒喝,有如平池焦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神色倏变,情不自禁的罢手疾退。
绝情与晴儿缓过一口气,秀发零乱的注视着他,愕然无语。
愚智禅师乍见恨天现身,面色倏的变得沉重,单掌合什,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岂可不知自重,与这两个妖女搅在一起,当心祸入自身。”
恨天双目一寒利刃般的逼视着智愚禅师冷森道:“臭秃驴,马上给本少爷滚,回去告诉无欲老驴,风月三绝等人如有半点意外,本少爷杀绝他少林门人!”
语音冰冷,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惊神惊。少林三老乍闻之下身形暗震,神色骤变,愚忠禅师深吸一气怒道:“好小子,你好狂的口气,竟敢不将少林寺放在眼里,难道你忘了佛门对你养育与恩惠。善恶不明,是非不分,今日绝不能轻易放过你。”话一出,陡提全身功力,浑身骨骼咯咯暴响,就欲出手。
恨天不屑的瞥了一眼愚忠禅师冷笑道:“老秃驴,你算什么东西,最好收起你们的假仁假义的臭面俱,昔年之事,本少爷自会找无欲老驴清算,你还不够格。”
语气森严,满含冷傲与自负。绝情与晴儿不禁暗自心惊,惊然动容。
少林三老却几欲气得吐血,老脸刷的泛青,愚思禅师怒喝一声,“臭小子,你敢小觑老衲,非教训你不可!”话一出日,怒鹰暴隼般的一掠而起,双臂疾抖,贯足十二成功力,少林绝学盘若掌疾抖而出,幻成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气,携呼呼罡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上下。
恨天本无意跟少林三老动手,乍见愚忠禅师雷霆万钧的攻至。神色微一变,双目寒光一闪,冷哼一声,“糊涂混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话一出口,身形一旋而起,双腕一振,如意双飞剑疾飞而出,流星闪电般的刺人漫大掌影之中,化如寒光稍闪即逝。
“碍…”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