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进店,我们不禁为你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担心不己,幸好无可怜见,客官武功高强,为人机警,并没有遭他们毒手。”
小二颤颤兢兢的说着,似欲推卸下毒的贡任。恨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废话,快换上无毒的酒菜上来,否则本少爷拆了你们的店,”“是,客官稍候。”一个五旬左右,两鬓花臼,身形佝偻的店主点头陪笑,转身进了厨房。小二则颤颤兢兢的走到桌旁,收拾桌上的杯盘,酒菜。
恨天冷冷的坐在桌旁,目光如刀,一声不响的注视着小二,缄口不言。
他心中十分明白,飞天盟己出动了可怕的力量,欲置自己于死地。无情七十三箭手在相思楼拆羽,多情鬼与无情姬绝不会就此甘休。方才那侥幸一剑,削断了二十四过彪形大汉的右腕,此时仍心有余悸,暗自庆幸。
飞天盟威震武林,高手如云。三位长老手下各有一批杀人不眨眼的死士。无情七十三箭手,与多情二十四刀手,就是多情鬼与无情姬的心腹死士。
方才佯装中毒,一剑得手,却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一向名震天下,令江湖人王谈之色变,就连丐帮、少林、武当都不敢轻捋其锋的多情二十四刀,难道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简直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恨天缄口不言,思绪疾转,心中疑窦丛生;小二却颤颤的收拾完毕桌上的杯盘碗箸,小心翼翼的离开,生怕惊动了他会带来苦果与不幸。
店里显得十分的宁静,听不到任何言语。桌上的残烛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似乎照亮了死一般的宁静中弥漫着的浓浓血腥与阴森恐怖,连空气都是为之停滞。唯有粗细不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如是来至地狱里的喘息。
蓦的了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店老头己一手托着热气蒸蒸的莱,一手拧着酒壶与杯,堆笑自厨中走了出来道:“客官久候了,这一桌酒莱算是我老头向客官赔礼请罪。”
直朝恨天走去。
恨天冷冷的坐在桌旁,利刃般逼视着缓步走过来的店老头道:“但愿不要捣鬼,否则本少爷的剑不会认人。”
“客官多疑了。”店老头身形一震,旋即笑道:“适才之事,我们实是迫于无奈。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用刀威胁我们,如我们不依,就杀了我们。客官是武林中人,知道江湖人一向说得到做得出,尚请你老大人大量,不与我们凡俗夫子一般计较。老儿我感激不尽也。”
恨天冷哼不语。心中十分明白,江湖是人的手段,如老头的话属实,倒是令人有些不解,思忖之际,蓦闻脑后嗤的一声响,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疾射临体,神色倏变,冷喝一声,“找死!”连身于都不动。右臂一抖、一剑刷的反扫而出,当的一声响,暗器已被扫落。
恨天也不禁为之身形一震,虎日发麻,暗忖一声:“好强的腕劲。”
就在此时,店老头双目中闪过一抹阴侧的寒芒,冷喝一声:“客官,请用酒菜。”
双臂一抖,手中杯箸,酒菜贯劲呼的一声掷向他的面门,身形却如狸猫猕猿般的倒飞而出,快逾电花石火,令人见之动容。
恨天早已生疑,乍见酒菜迎面劈来,冷哼一声,霍然起身,右臂一抖,刷的一剑横眉而出,剑光流动,嚓嚓一阵暴响,莱碟中忽然闪出一点点火花,数枚细小的寒刃飞弹而出,疾射向他的前胸要害。
变化谨起。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酒莱中竞藏有暗器,乍见之下神色倏变,冷哼一声,“多情刀。”身形凌空弹起,仍是慢了半步。
飘落左侧五惊之外,左臂上赫然插着一柄小指长,薄如蝉翼,小巧玲拢,系着一个小小多情结的利刃,殷殷鲜血潜潜涌出。顿有一种酸痒之感,闪电般的传遍全身,心中大骇,神色倏变,忙倏指点了创口四周的要穴,封住血液流动,咬牙冷哼道:“多情刀果然非同凡响,本少爷太大意了。”
店老头己飘落在恨天身前丈外处,一返老态龙钟之态,阴冷的笑道:“臭小子,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多情的滋味不好受吧。”
两个小二却一左一右的守候在恨天两侧五尺远处,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寒气森森,形如残月的怪刃。恨天乍闻“多情毒”三字,神色一连数变,双目杀机甫动,利刃般的逼视着店老头道:“多情二十四,如今你们只到了三人,就想要老子的命,你们是妄想。”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拿命来!”身形猝闪,右臂一抖,袖中之剑化着寒星飞渡,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店老头的咽喉。
“找死!”化妆成小二的刀手乍见恨天掠起,冷喝一声,身形暴起,右臂一抖,手中怪刃化着寒光陡闪,丝丝破风,漫卷向他的腰际。劲风呼呼,凌厉无匹。
恨天是何等身手,不待二人招式攻至,冷哼一声,“送死。”身形一旋,招式倏变,右臂一晃,两朵剑花暴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向二人。
“啊!碍…”化妆成小二的刀手乍见寒光一闪,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身形暴退,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咽间汩汩的涌着鲜血,双眸瞳孑L剧烈收缩,脸上肌肉丝丝抽动,惊恐骇然的注视着中间杀气森森的恨天,心碎魂飞的道:“你……你……用的是什么剑……剑法。”断断续续的说完,头一歪,呼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足一蹬带看永远的遗憾,断气身亡。
化装成店老头的刀手乍见恨天剑光流动之间,己杀死两个同伴,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嘴解抽动不己。良久始深叹一口气,惶然注视着他道:“阁下好快的剑,只怕今夜也难逃死劫。”话一出日,倒飞而出。
“你走得了。”恨天乍见他飞起,冷喝一声,呼的一脚,踢起脚旁的一柄鬼头刀,呼的直射向他的背心。
“夺!”“碍…”逃走之人身形方起,但闻“夺”的一声响,已被一刀穿心而过,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呼的掉在地上,连寒噤都未打一个,已一命呜呼。
恨天举手提足间连杀三名多情刀手,目寒如冰,浑身杀气森森,木然的扫了一眼三个死者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朝店外走去。再亦顾不得饥饿与伤痛。
店外,月华如水,恨天走出店门,真朝左侧的马厩走去。见那匹乌黑的犬宛神驹仍在悠闲的食着草料,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伸手解下马缓,欲离开此地。
“嗤!”就在恨天方解下马疆的那一瞬,蓦的一声暗器破风暴响,一枚寒气森森的柳叶刀,自马腹下闪电般的疾射而出,不禁神色倏变,心中大惊,百忙中顾不得思索,身形一翻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飘落在马背上,翻身刺出了一剑。
这一翻,一飘,一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飞虹闪电,仿佛在同一时间完成,令人无法形容。马腹下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呼的掉下了一个人。
骏马受惊,稀幸幸一声嘶鸣,铁蹄翻飞,己载着恨天如飞而去。
街道上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恨天己纵马驰出了古镇,沿着古道疾驰。
月冷星稀,古道漫漫,穿梭于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显得分外的幽清与静寂。
偶尔两声蝉吟莺啸,使人感到一丝淡淡的队森与恐怖,孤寂与落落。恨天独自策马缓行,腹中肌肠辘辘,左臂己发痒发麻,知道所中的多情毒己逐渐发作,暗自惊颤骇然,以自己所修的至高无上内功心法,尚且无法逼住毒性发作,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不禁翻眉紧锁,暗自沉思。
心中此时亦真真感到了飞天盟的可怕之处。仅是多情鬼手下的多情刀手都如此厉害,飞天老人的武功岂不是到了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境。
否则,以多情鬼,风月婆,飞花老怪,无情姬这等不可一世的袅雄人物,又岂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
使人迷惑的是无欲禅师等人,却沓无影踪,倒不知他们将如何对付自己。恨天思绪飞驰,不知不觉间己驰出了十来里。左臂的毒性己加剧,变得麻木,洁白的五指己渐渐泛上了一层殷殷的血气,在淡淡的月色之下,令人触目心惊。
暗忖一声,“好厉害的多情毒。”思绪疾转,暗禀,目下之急,得寻个地方将所中之毒逼出。否则毒性攻心,将有性命之危。主意一定,游目四顾,但见前十丈远处的古道右侧一座破旧的古庙,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十分的萧条与冷清。
四周杂草丛生,残垣断墙,显是荒废己久,香火早绝。庙内却闪烁着淡淡的火光。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暗异:
“难道也有江湖人物在庙中过夜不成,”思绪疾转:“此地距古镇不远,江湖中人即使赶到此处大黑,也绝不会在此庙中过夜,定是有什么蹊跷。何不探探,是否是飞天盟中人在此商议暗算本人之事。”
主意一定。恨天飞身下马,牵着马走到山下,将马栓人道旁的林中。暗运真气护身,小心翼翼的朝小丘上的破届掠去。
“老大,盟主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对付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派出了我们多情二十四刀手与无情七十三箭手,难道那臭小子是铁铸的不成,如此厉害。”
恨天方掠到古庙后侧丈外,忽然呼到一个龙鸭般的声音响起,不禁暗惊:“果不出所料,飞天老儿这条狐狸,自己怕死,却叫属下送死,待我先下手为强,剪人他的翅膀。”
主意一定,凌空弹起,无声无息的飘落在破届的墙下,从洞里望去,赫然见二十来个身着青色劲装,神情彪悍)面目狰狞的挎刀汉子围坐在火堆前。但见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摇头道:“要对付那小子倒是容易,有三大长老出马,料他插翅难飞。”
语音一转道:
“令人担心的是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清虚杂毛这一干人。他们似在暗中联手,欲对本盟不利,盟主又岂不能明白他们的诡计。”
恨天乍闻此言不禁暗自震惊,心中禀:“无欲老驴等人既然欲对飞天盟下手,又岂会与我过不去,真他妈的是岂有此理。”
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旋见一个神情阴冷的汉子冷笑道:
“老大所言虽有理,但那臭小子却实亦不容小觑,听说他躲在相思楼那妞儿的被窝中养伤,长老与无情姬带着七十三箭手亲自赶去,此时仍未回,倒是令人有些担心。难道他们己遭不测成。”
恨天一震,暗思:
“多情鬼与无情姬早已带着人从相思楼逃走,此时仍未赶到此处,是何道理?中间又有什么蹊跷之处。”
思忖之际,但见为首那汉子面色凝重的点头道:“相思楼那妞儿虽是貌若天仙,仅人见之心醉神迷,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顿了顿道:
“听说她极有可能是昔年天杀老怪的外孙女,那个神秘可怕的白发老妪就是天杀老怪当年的情人,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就连盟主都顾忌其三分。”
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暗处骇然,心忖:
“原来可儿的姥姥武功如此可怕,幸好白天在相思楼我未莽然行事,否则与她动手,后果真有些不堪设想。”
意念至此,忽然呼到呼的一声响,两条殷红如血的人影己至门外掠出庙中。赫然是不可一世的多情鬼与无情姬。二人嘴角浸血,胸色苍自,浑身上下划满了无数伤痕,鲜血横涌,显得经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激战。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
为首的大汉乍见多情鬼与无情姬带伤闯进,神色骤变,惊然动容,起身扶住二人道:“长老,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受了如此重的伤。”
余人也纷纷起身。七嘴八舌道:
“难道那臭小子如此厉害,连长老与护法皆不是他的对手。”
多情鬼摇头深吸一气道:
“我们是离开相思楼后,遭到丐帮与少林、武当,三派高手的袭击,伤亡惨重,我们突围而出,随后又遭到风月三绝的追杀。”
恨天暗自凉愕不己。心中十分明白,自己随阿珠与晴儿之后离开相思楼,沿途并没听到打斗之声,亦无见到白道人,多情老鬼与无情姬又岂会受伤。
正自迷惑不解之际,忽然听到两个熟悉的冷叱声响:“老匹夫,你们惊跑了我家姑爷,纵是逃到大涯海角,我们都将杀了你们泄恨。”
乍闻之下不禁心中大惊,差点惊呼出口:“阿珠,晴儿。”
循声望去,赫然见二人己怒气冲冲的提着寒气森森的利剑直掠而入,乍见庙中之人,神色一变,倏的停在门边。阿珠咬牙冷笑道:“老怪儿,你的帮手倒真不少埃”多情老鬼与无情姬乍见阿珠与晴儿持剑掠入,不禁神色倏变,怒喝道:“擒下她们。”
众彪悍汉子乍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掠入,不禁为之一震,神色倏变,惊愕不已。真弄不明白,两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有何能奈,竟敢追杀飞天盟的长老与护法。
猛醒,两个多情刀手冷喝一声:
“臭丫头,不识好歹,快滚,否则老子毙了你。”
说话声中,二人倏的拔出腰间的利刃,呼的一声,分劈向阿珠与晴儿的腰际。恨天在外见之,心中暗自骇然,情不自禁的替二女捏了一把冷汗,运气戒备。
阿珠与晴儿似有恃无恐,俨然不惧,不待二人刀势攻到,冷叱一声,“找死。”身形一错,小臂一抖,刷的攻出了一剑,快逾电花石火,疾如疾风过岭。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好凌厉的剑!”就在此时出手的刀手惊呼一声,手中的刀当的掉在地上,身形暴退,右腕赫然汩汩涌出殷殷的鲜血。
这一变化出人意料,令人匪夷所思,众刀手与多情鬼、无情姬等人见状,尽皆动容,浑身颤栗,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出手之间己击伤两个刀法奇高的多情刀手,出剑之快,之准,之狠,无一不妙到毫尖。
二女一击得手,阿珠不禁咯咯笑道:
“老鬼儿,你现在该知道厉害了啦!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带人强闯相思楼,是自寻死路,还是乖乖的自行了断了吧。免得姑奶奶出手。”
语音清脆动听,有如黄莺啼谷,又似珠落玉盘。任谁听之,都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天真无邪,说话有如唱歌一般的小女孩,赫然是剑法奇高,心狠手辣的高手。恨天此时方真正明白,原来阿珠与晴儿二人皆是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不禁暗惊骇不己。
众多情情刀手猛醒,怒喝一声:
“臭丫头,看刀,少废话。”
锵铿几声暴响,已有四五人拔出腰问的利刃,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刀光霍霍,将二人困在核心。
晴儿乍见四五人攻至,不禁花容一变,双目寒芒一闪,冷叱一声:“珠儿,杀!”
说话声中,二人身形一错,似练有一条古怪的阵法一般,右臂疾抖,剑光流动。
“呀!呀……”的几声‘凉呼响起,出手的四五个多情刀手己然兵器脱手,捂着鲜血横涌的右腕身形踉踉跄跄暴退,满脸的惊恐骇惶然的注视着仗剑怒然而立的阿珠与晴儿,就仿佛似中了魔一般。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阿珠与晴几剑法如此诡异,剑光流动之间,己然连伤四五个高手,连他们是如何中剑都未看清楚,一时不禁神惊魂震,为之愕然。愣愣的注视着二人。
多情鬼似知道二女的厉害,见几个属下先后受伤,神色一连数变,冷喝一声道:“采取游动战法,先耗两个丫头的内力,然后再擒住她们。”
多情鬼此言一出,立有四五人应一声,“遵命!”冷喝一声:“臭丫头,看招。”
挥舞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