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避开了紫翊宸的视线,转看向面前的这场迷梦去。
还能听到紫翊宸传音道:“你什么时候去?”
又不是赶着投胎,这还在蜃妖的迷梦中,他催什么呢?
“出去再去吧。”苏白眉梢微微一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可放心,此地蜃妖不会轻易靠近。”
“你如何肯定?”
“此地应该是蜃妖的死门,是他的过去,一旦他靠近,必然会像凡人堕入幻境一般,渐渐迷失,最终沉沦在此。故而,蜃妖不敢轻易靠近的,至多,他会让人来把我们引出去,比方说不知此时深陷何处的翎少卿。”
苏白点点头,紫翊宸说的有道理,凡事天生所物,一物降一物,蜃妖必定有他自己的弱点。
并且,紫翊宸毕竟是活了几世的人精了,见识也比他们多,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苏白却不知道,为何紫翊宸要催促她去呢?
之前不是很反对她插足在千年前的事里。
一时半会她也想不明白,那头紫翊宸又催了,只给了个借口说等着用那香炉完成一个心愿,可让他先用他却是不肯,非得说他用了会干扰到命中注定她要去往要遇到的时间段。
苏白虽心中有疑惑,但秉着对紫翊宸的信任,还是决定试上一试,待回来时再细问也不迟,当然,如果紫翊宸不肯说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将四周布下一个隐觅的阵法,众人虽不知她是要做什么,但最有发言权的紫翊宸不问,他们也不好多说,只一边继续当看客,一边替阵法中的人外守。
这阵法有个好处,就是外头的人看不到里面,故而苏白点燃香炉凭空消失什么的,自然是不会有人看见的。
在燃香炉之前,苏白心中还是疑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往什么时间,紫翊宸又怎么好像很肯定她这一去一定会遇到什么关键的事?
难道这就是有前世通的好处?因为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所以清楚许多事情?
罢了,她也不作多想,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将香炉引燃,一股熟悉的天昏地暗顿时铺卷而来,苏白只觉眼一花,便成功穿越了千年!
好歹也是心动后期的修士,不像多年前穿越的狼狈,她在极速下坠后便身形一晃,稳稳落地,望着这千篇一律的山草树木,满山跑着的零界生物,苏白心中不得不再次感叹:果然是千年前!
只因为许多零界生物是后世里看不见的。(未完待续)
【215】蜃生梦死(十二)()
且再说蜃梦中的众人。
此时那女妖果然返了回来,说她对此子无心吧?倒也不是。否则就不会惦记着找了回来。
当然,意外的是女妖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叫众人不免再惊讶了一番!
理由不外乎是这个男人跟新郎官长得是一模一样!
看样子像是女妖意外碰见的,却怎么也甩不脱他,于是便带着来了。
女妖见新郎官捂着肚子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当即吐出妖丹替他医治,这外伤容易,可这内里,女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怎得一会功夫不见,此子身上就有了修为?
这让女妖百思不得其解,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她又不好明说出来。
原本这也只是她二人的私事,不过来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直截了当的替开口问道:“此地甚为诡异,偌大的城池,竟然只有你一个活人,定是妖孽作祟,你可知道点什么?”
此人浑身正气,却不显得清高,有种好似春风拂面的平易近人,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一身朗朗正气的道骨仙风,没错,他就是堕魔前的清风,或者可以说,他就是清风,毕竟魔头说到底也算不得是他本人,精神分裂的人,不好说啊!
当然,仅凭他这一身出众的气场,再看两人面孔那惊奇的相似度,再综合之前女妖有意无意的说的一些话,多多少少当事人新郎官是明白点了什么,也包括被拉做看客的众人,多多少少也都明白点了什么。
清风的突然让女妖心头一紧。想来此时的清风还不知道她已化妖。
反观新郎官却和女妖却有不同的感受,他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尚清心中的那个人,那样的话更不行!
一身大红袍与女妖同清风的白衣显得格格不入,烦躁使得他紧盯来人。不知为什么心里的怒气慢慢的涌了上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控感觉!
心口积聚的怒意越来越多,几乎都快要淹没了他自己的理智!
新郎官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双手无意识的握拳,他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即便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该愤怒。不该生气,但他还是按捺不下对清风的杀意!
一**涌上来的杀意渐渐的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一下子就扑向了清风!
在新郎官扑上来之前,苏尚清与清风早已有察,毕竟他身上的杀意来的突兀也十分的明显。一点掩饰都没有,直接就这么展现了出来,几乎就是在新郎官扑向清风的一瞬间,女妖苏尚清就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之束缚,让他没有办法动弹。
同时,右手已经搭在了新郎官头顶的百会穴之上,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神识。往新郎官的识海之中探去。
一番探查下来;果不其然!苏尚清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丝惊讶;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的识海跟常人不同!非但不同,还与妖兽无异!却碍于体内有多道禁制,禁制一直都扩展到他的识海附近;将那股子妖气包裹住。通过阵法转换外露出了修士才有的识神,而让她心惊的是!此子的丹田处已经变成了一颗碎得不成形的妖丹;里头刻满了咒文,识海上那些禁制不是为了来控制他,而是为了能够维持着他的生机;让他能展现出一个修士应该有的外在!真正控制他的是那被做了手脚替代丹田的妖丹!
到底是谁?
还是能是谁!
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好过!
竟然对一个凡人做下这样的事情!
如果她要解除他身上的禁制;那么他的识海就会随着禁制而撕裂!如果要替换了妖丹,那么同样也会牵动识海的禁制,导致玉碎的结果!
苏尚清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样高深的手法,世界唯有一人能轻而易举的做到!难怪一向问问如玉的人能只因一句话而充满戾气。动了杀意。
全因为那错综复杂的禁制下,链接碎裂妖丹的咒文中便有这样兽化的加成作用。使得人易冲动,久而久之行如兽!
他如今受到了妖丹的影响,已经被按在了丹田位置的妖丹她一时也没有办法认出这是什么妖,不过她能够确定的是他体内的妖丹,那妖兽应该只是低阶的,故而内在充满了比较原始的妖性,对于一个凡人而言,从未修炼,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强大的元神,寻常的人那弱不禁风的元神栽在这一头上,就很容易被妖丹上所携带的暴躁、乖戾的性情所影响!
加之这碎裂妖丹环环相扣的种种符法,竟比欠条绳拧成的线球还叫人头疼,难解。
否则就他这样的性情,速来温和的他也不会因为清风的一句话就朝着他扑了过去,尤其是在他本人明明知道清风是修真者的身份还冲上去,这样显然不是他的本意。
苏尚清看着自己制住的人,明明无法动弹,可能层杀意却不减反增,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暴躁,甚至于直直的盯着她,恨不得是把她抽筋剥骨的模样!
他从前待她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只怕此时他早已失去理智,被妖丹里侥幸存留的那点妖气给反控了罢!
想到这,她一伸手就把人给打晕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清风自觉的从苏尚清的手里接过了新郎官,把人放在一边,看向苏尚清显得十分疑惑。毕竟吧,他自己根本就还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是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眼神哪里像是个人?分明怪异得很。
“他的丹田被人换成了妖丹,体内被人设下了禁制,说不上是人,还是妖了。”苏尚清摇了摇头,这事太过棘手,她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她怀疑连那个在此人身上种下妖丹的罪魁祸首都没办法完完整整的把人给治好。
再者,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修行者,有一定的境界,那么即使遇到这样的事,顶多日后修行无望,却也不至于被如此低等的小妖残留的妖气给反控了灵台,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事,毕竟那些禁制里头可没有一种是拿来炼制傀儡的。
说到底还是他命不好,但若是帮助他提升的修为,先不说这辈子注定在一个固定的境界止步不前了(这妖丹本源是碎裂的,又被符印冠连,根本不可能晋级),就说捡些功法让他锻炼识海,可他体内的妖丹很容易随着他的修炼而激发更多潜藏的负面情绪,再者说,还有没有能适合他的功法还是个问题。
不管从哪些方面来说,苏尚清都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一想到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使得仇家上门拖累了这大好青年,导致他成了这个模样,苏尚清心里就很不好受!
与其让他这般受罪煎熬的活着,倒不如…
望着昏睡的容颜,她心中的杀意隐隐浮现。
倒不如放他个痛快!
日后这仇必会替他报了,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正当她杀意隐动时,一旁的清风开口却将她从这样的状态中唤醒,也叫她彻底回了神,对啊!清风还在,万不能让他看到我纠结变成了什么样!
清风听闻苏尚清的话之后,便也探了这新郎官的识海与丹田两处,大致看了一遍,收回灵力便也微微皱眉,虽然还是如常一般的温柔,恍若春风,但这一下语气里头似乎隐隐有点难以察觉的微怒:“竟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他看向苏尚清,而苏尚清也刚好回过神来,眼中的杀意早已风过云散,一双眸子柔柔的回望,算是一种回应。
清风也才继续说道:“路是人走出来的,你也莫替他太过担忧,说不定我们能能出办法救他一救的。”
苏尚清心中清楚,清风是不会轻易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在他的世界中,只要是人存正道之心,只怕便无所畏惧了,可清风毕竟是大门派里的精英,被整个门派呵护的小心翼翼,真要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只怕说与她听她都是不信的,自然能保留了那份单纯的信心。
可她不同。
她所经历的不会跟清风说,那些肮脏的一旦说出来,只会玷污了清风的耳朵,玷污了他的圣洁。
她心中隐隐作痛,却还是努力的掩藏情绪,不将表现出来,说着唯心的话:“是的,天无绝人之路,会想出办法的。”
清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他身体里那颗妖丹虽不可进阶,里头环环相扣的阵法又不能轻易擅动,我们可以用另一种办法来试试?”
“什么办法?”
“我曾看到一本异想天开的功法,当年瞧完不以为意,如今想起来不正好适合此人吗?他如今变成这番模样,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颗妖丹里残留的妖力给侵蚀,从而变成这妖,想来也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就真的不再是自己了。”清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既然如此,万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借他我中瞧的那套功法,帮他练上一练,说真能成,他再差也还算是个有以后的人,来日方长总能想出点别的办法,有了寿元,又保全了灵台,怎么想都是眼下最好的出路了。”(未完待续)
【216】蜃生梦死(十三)()
苏尚清微微一愣,复问道:“什么样的功法?”
清风对苏尚清从未有过什么戒备,更别提会对她有所保留,当即说道:“书写那功法的人早已无从考究,想来与我三乾门还是有些关系的。些那功法的人觉得,人的下丹田是天生的炉鼎,就像是大地,树木从大地里汲取养分从而茁壮成长,将人的身体比喻做树木,把下丹田比喻成炉鼎,而任何一种可汲取养分的东西则是无极无限的大地本源。照他的意思,人乃万物之最,贵中之贵,修行可取万物来驱,怎么看都有点旁门左道的感觉,可偏偏我方才想到,此人最大的问题是妖丹碎裂,里头的妖力正源源不断的外泄全身,从而维持此人那莫须有的道行,一旦妖丹里头的本源散尽,他也终逃不过一死,可若是照此功法借用别的妖兽妖丹汲取灵力,从而将整颗妖丹当做炉子里的药来练,当做法宝来锻造,补全这颗妖丹却是没有问题的。正好我这恰有几颗高阶妖丹,本是拍卖会上弄的,此时拿出来也管好。明明是旁门左道的感觉,如今却反倒是能救人一命,真是…”
苏尚清听着这主意不错,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当即道:“那真太好了,幸得你看过如此一本奇书。我看成,不止能解燃眉之急,倒不如尽数教授于他,让他用此法修行,你可信我,此子心术正,断不会用那功法滥杀无辜,步入歪门邪道之流的。”
“我何曾不信你?还是得经过他本人同意才行,若是他无意这功法,我们所做不过是给他多一些时日。多一些能想到解决办法的时间罢了。”
苏尚清却显得很轻松:“他定会同意的。这功法可是出自你们三乾门,若是大恶的邪术,又岂能入得你眼,故而于他而言,这便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时久不见。你的想法越发叫我难懂了,依你便是,待他醒来便传他口诀。”他还有没有说完的话:用这样的旁门左道,就算一时提升了修为,延长了寿元,也无法以一己之力印证大道!
他初初的本意只是想替这凡人练丹。毕竟这样的功法落在了心术不正的人手中,未免…可苏尚清如此肯定此人的心术人品,他便也信一回罢。
苏尚清又和清风谈了些多年前的旧忆,似是很怀念过去,清风并未察觉对方那双眸子下隐隐的落寞。仍像多年前一样与苏尚清相处,到底不够细心。
两人谈了好久,新郎官本人才醒了过来,他此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没有像刚才那么的暴躁了。
方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身体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流气息像是决堤的洪水四处乱窜,在苏尚清制止了自己以后。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温和的气息流走在他的体内,让他不由自主的就安定了下来,虽然不明白苏尚清是用了什么方式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只怕是着了那老道的套。
一想到刚才他的失控,就忍不住开了口:“我……”
却张开嘴,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苏尚清看到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只怕再想过平凡人的日子却是不能了。”
苏尚清的话让新郎官愣了一下,虽不确定她为什么这么说。心里的疑惑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你肯带我走?”
反观那女子,却答非所问:“你体内被人设下禁制。丹田也换做了妖丹被阵法冠连…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了。”说罢。苏尚清便将目光递给了清风。
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一身仙风道骨味道的人,心底总不是滋味,不过此刻他多少冷静了些,比起第一次来的突然,此刻显然是心中早已有了准备,故而不至于情绪太过失态,从而失去理智。
他只觉得什么梗在了喉咙间一般,晦涩难明。
“妖丹?”他对于修仙者、妖精鬼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