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一下子把他击倒在地,再也没有醒过来,一直拖了半年,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接着就是裴夫人,裴如泽,裴如涯,裴如清递上去丁忧的折子,撤下府中的鲜艳之物,闭门谢客在家静待三年孝期。
“喂!二郎,你酒量不咋的嘛,还跟我较量,告诉你,我喝酒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哼!”
“你少吹牛,见你年纪大,又是长辈,忍让你一二罢了,真还当我怕了你不成,不过,我要问一问阿樵的意见,每次都被你连累,不精都要学精了。”
“阿樵,是我的晚辈,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说行就行。”
“记吃不记打的家伙,转眼都忘了,我可不想再品尝四凶兽跟前跟后的场面,债务我也刚清完,再也无力豪情万丈了,没有阿樵的同意,才不跟你胡闹呢,你有道侣做靠山,我可是孤家寡人,单打独斗呢。”
“哎呀,二郎,你骨气哪里去了,还是神仙呢,丢人死了。”
王亚樵听到这里,施施然的现身,静轩道君好像被人卡住脖子一般,悄然无息的,趁着他看二郎真君的那瞬间,速度极快的移动到静瑜道君的身后,缩头缩脑的,彻底贯彻沉默是金,务必要发扬光大。
二郎真君斜眼一瞧,哼!刚才不是还很牛擦吗?长辈的架子端得那么高,怎么突然怂了,有靠山就能惹是生非了吗?也不看看对手是谁?王亚樵那是好糊弄的主?他可是吃过一次亏,心里,眼里都记得牢牢的。
“二郎,有事儿?”
王亚樵气场很足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把羽扇,晃呀晃呀,二郎真君突然不想提起佳酿这个话题,不要以为他就是武夫,什么都不懂,阿樵手里的这把羽扇,明显不是善茬,像静轩那样作死的行为他才不会干呢。
“没事儿,我母亲让我感谢你呢,不过不许去我家,每次你去我的地位就不保,跟个小可怜似的,次数多了会有忧郁症的。”
“嗯,本来还想着走一趟送伯父一件礼物祝贺呢,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还是二郎体贴。”
二郎真君嗓子突然失去了效用,说不出话来,怎么忘了这个茬呢,每次阿樵拜访都没有空手啊,不是灵果就是仙果,要不就是清楠制作的小玩意,失算了,太失算了,不行,怎么也要来个力挽狂澜。
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王亚樵,希望这次还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咦!他的眼神看哪里呢,这表情岂不是白做了,表演失败,彻底失败,瘪瘪嘴,拿起一杯灵茶默默无语的喝起来,静静等待合适的机会,务必一击必中。
师尊,您那是什么意思?我有说不让他们喝酒了吗?喝就喝呗,反正醉酒之后又不是我伺候。
静瑜道君轻轻的拍了拍道侣的手,回头看向王亚樵,嗤,您想让他喝,您就自己吩咐,跟弟子一点都不搭边啊,少给弟子使眼色。
你这个孽徒,这点事情就办不好,要你何用?
那是你的道侣,又不是弟子的,满足他的要求也是您的责任,做弟子的也不好越俎代庖嘛。
哼!
哼!
两两相厌直接错开眼神交流,有这样的师尊真操心,一点原则都没有,道侣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是要宠上天的节奏吗?也不怕不醒事的师伯把天给捅漏,看到时候您拿什么补救。
王亚樵真心不愿意静轩道君在悠然庄园,哎呀,有了,这不是有二郎嘛,去天宫旅游啊,风景优美,地域广阔,战斗力强悍的导游,再也没有如此绝配的组合了,祸水东引,成不成功就看他的口才了。
“二郎,最近没有什么战事吧。”
“嗯,没有,都在练兵。”
“那可不可以带我师伯,师尊去天庭游玩一番,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毕竟战神的名头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我们两个都要结拜异姓兄弟,我的师伯,师尊,也就是你的师伯师尊,他们可从来没有去过仙界,见一见世面以后飞升不至于抓瞎。”
“呃,这个嘛!”
“你看看你,什么这个那个,阿樵都是你兄弟了,招待一下我们两个长辈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想结拜异姓兄弟是虚情假意吗?放心,放心,我们也就去看一看,绝对不会闯祸的,仙界的景色,有些向往。”
说道这个份上,二郎真君无法反驳,骑虎难下,一咬牙一跺脚,去就去,大不了自己多费点心,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们,再说仙界众仙怎么着,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的,即使有什么言语上的冲撞,也不会计较的。
看着三人架起祥云离去,王亚樵彻底松口气,开启避暑山庄的阵盘,袖袍一甩也离开回到山下的家,客厅里怎么闹哄哄的,什么时候悠然庄园成了大家游玩的地方,神识一扫,裴如泽,裴如涯,裴如清都在。
既然是裴家的家务事,他连现身都懒得现身,去如意珠炼丹,闲事莫管啊,竟然把裴老五两口子忽略,也真没有谁了,王亚樵的原则一直都没有改变,不喜欢的就是空气,忽略不计的存在。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不能不管弟弟吧,我也是走投无路了呀,丁忧在家,没有一点儿进项,这生活过不下去,好歹我还有三位哥哥投靠,请收留我吧。”
裴如清一脸淡定的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看都不看裴老五两口子,你就是说破天,悠然庄园也没有你们一家子的地方,如果大哥,二哥愿意收留,他没有意见,反正他裴如清是谢绝此意,好走不送。
裴如泽,裴如涯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是拒绝,谁吃饱了撑的,放家里几个祸害,弄得家宅不宁,大哥,你说吧,父母不在,长兄如父,二弟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当然,银子也没有,都分开这么多年,他花光了家产,凭什么要我的。
“吃不饱穿不暖,去大街上要饭吧,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已经把家产平分,我做为长子也没有多拿一两银子,你把日子过成这样,怪不得那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父亲母亲还没有过三七呢,你这么闹是何居心。
产业经营不善,那是你福薄命浅,难道是我们几个错,就是去衙门也没有这个道理,让早就分家的哥哥们养你们一大家子,老五,离去吧,这样还有几分体面,日后还能是兄弟,别把这点亲情都消磨点,你还有几个孩子呢。”
裴老五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吃穿不愁,同样是一母同胞的我,就要忍受住没有住的地方,吃没有吃的地方,不干,说什么都不干,情面值几个钱,他现在就要他们几个出地方,出银子,否则大闹悠然庄园。
裴如清仿佛很了解无赖的裴老五,轻轻的放下茶杯,对着一旁的管家说道:
“管家,拿上我的帖子,跑一趟衙门,律法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毕竟我们几个还在丁忧,热热闹闹也是大不孝。”
管家答应一声转身离去,裴老五傻眼了,刚才积攒的那些火气,瞬间一泻千里,再也聚不起来,裴如泽,裴如涯看到他的表现,最后的那点同胞之情也荡然无存,哪里还有一点儿裴家人的骨气,连市井流氓都比不上。
裴老五的媳妇在一旁着急的不行,这个蠢货,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以弱示强吗?好好的有利形势让他给弄砸了,不行,这个败家玩意说什么都不跟着过苦日子,只要把自己的嫁妆从裴家兄弟手中熬出来,合离也是解脱。
第一百九十章 寻找万青(二十八)()
“那个,大伯,二伯,三伯,自从嫁到裴家,并未生育一男半女,万分愧疚,这也是刘氏我没有那个福气,趁着五老爷还年轻,有您们兄弟几个照应着,另娶一房美娇娥开枝散叶,刘氏自请合离,只带走我的嫁妆,傍身过日子。”
裴如泽笑了笑,这个刘氏心机还真深沉,明明知道老五没有什么银钱,竟然想要我们补足嫁妆,自请合离,这世上哪里有如此美事,你怎么不现在就躺下睡觉,做一场荣华富贵黄粱美梦呢。
“裴老四跟裴老五的情况不一样,他死了,我们才做主合离的,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她的嫁妆我们裴家可一点儿都没有沾惹,多了少了的,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呢,为了她的大妞妞,留下了一半。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骨肉,长大嫁人必需要嫁妆的,除了那座宅子,他也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做主变卖了,银钱都花在遣散姬妾身上,最后剩下的那点银子,还不够给父亲母亲烧纸的呢。
老五过成这样子,都分家好多年了,我们也没有权利管束,你愿意跟他继续过下去也好,是现在就合离也罢,都跟我们关系不大,至于你的嫁妆问题,那也是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们是外人就不过问了。”
刘氏一听这是分文没有的意思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的命好苦啊,怎么当初嫁给这么一个丧门星,现在退都没有地方退啊,所有的伤心烦闷一股脑的哭出来,在裴家老太爷的葬礼上都没有这样真情实意过。
裴如泽看了看一边老五的几个庶子,唉!都是裴家的血脉,不管怎么行,好好教导一番还可以走正途的,无论是科举,还是经商,哪怕学的一门手艺,能养活自己,他也对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
“你们离去吧,父亲母亲的三七还没有过呢,吵吵闹闹不像话,那几个男孩子留下来,到底是裴家血脉,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敢借着这个油头前来索要东西,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收留。
我们几家都没有庶子,嫡庶有别这也是朝廷律法,做不到一视同仁,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想法,二弟,三弟,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嗯,不过如果心生怨恨做出什么危害裴家的事情,驱除宗族,自生自灭吧。”
裴如清只是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年裴老四,裴老五做下的事情,何其歹毒,他当时已经说过,恩断义绝,现在要管裴老五的庶子,说实话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成仙呢,做不到豁达如天的境界。
裴老五夫妻灰溜溜的离开悠然庄园,不是主动离开,而是被公差押着走的,长安城谁不知道裴四爷风流成性,裴五爷好赌成瘾,都感叹好竹出歹笋,长在妇人之手,溺爱成性没有几个有出息的,这个教训让很多人家早早就把男丁隔离开。
天庭自五百年以来风平浪静,孙悟空大闹天宫着实惊天动地了一回,二郎真君刚开始并没有带他们去重要的地界,都是在周边看一看,静轩道君的表现可圈可点,渐渐的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谁知道这一放松不打紧,静轩道君就惹下了不大不小的祸端,花园里仙花仙草争奇斗艳,盛开的很娇艳,静轩道君不过伸手摸一摸,就被守院子天仙抓个正着,不依不饶的非要说他想要辣手摧花。
王亚樵得到消息,并不打算亲自前往,让小九去一趟天庭,现出原形的烛九阴潇潇洒洒的飞向南天门,守门的金甲仙人一看这架势,上古神兽,销声匿迹了很多年,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自不量力拦截。
他们只不过是小人物,惹不起这尊上神,快速的禀报到上头,玉帝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坐在宝座上,大惊失色,五百年前出了个孙悟空,莫非五百年之后又要来一场吗?上古神兽可不是没有根基的石猴啊,急忙敲钟召集文武百官。
糊里糊涂的文武百官就这么驾着祥云急匆匆的来到凌霄宝殿,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沉默了,还是太白金星聪明,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上神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的,请让顺风耳,千里眼探查一下事情的缘由,我们才好想出万全对策来。”
“准奏!”
没多大一会功夫,两人上前禀报,听得玉帝眉头紧皱,二郎这是做什么,对自己这个舅舅不满意,联合外人想要造反吗?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啊,他只不过就是带人来天庭游玩一番,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陛下,事情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何不让二郎真君来一趟,问问清楚,想必没有比他更了解事情的经过。”
“准奏!”
二郎真君正在头疼呢,有烛九阴在两人也不会吃亏,既然惊动舅舅他老人家,少不得他要亲自走一遭,阿樵,你这个臭小子,害人不浅啊,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迷障,竟然听他的话,带两人来天庭游玩。
“不知陛下唤二郎有什么事情吩咐。”
“烛九阴是怎么回事?”
“哦,他啊,本来小神带两位朋友到处转一转,谁知道看守仙院的天仙非要说他摘取仙花,陛下,这可冤枉死了,他不过就是看着稀奇用手摸了摸,没有想要摘取,就这么双方吵闹起来。
那个小九是他们两个的晚辈身边的守护者,也就是你们探查过的,在五行山下逗留的那个人,他叫王亚樵,小神挺好奇的,接触下去感觉还不错,遂成为要好的朋友,陛下不会跟那天仙一样,胡乱追究吧。”
呃,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下面的文武百官突然集体沉默,心里暗暗舒一口气,辛苦没有贸贸然的发兵攻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烛九阴竟能成为他的守护者,那可是高耸入云的大靠山啊,呃,现在如何办呢?
“陛下,依老臣看,那两位不过就是土包子,想要来天庭见识见识罢了,没有什么危险,如此美景还怕他们偷了去吗?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让二郎真君全权陪伴左右就是。”
“臣附议!”
“臣附议!”
你们都同意了,朕还能说什么,同意呗,眼神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外甥,
“二郎啊,你也是天庭的战神,就陪着他们看一看吧。”
“臣遵旨!”
没多久仙界传遍了,战神二郎真君带着两位不能招惹的人族,在天上看风景呢,每去一个地方都是热情招待,就这样静轩道君,静瑜道君,转遍了仙界的角角落落,再也没有出现对峙的事件,等两人带着烛九阴施施然离开天庭,众仙都松一口气。
二郎真君乐颠颠的回到悠然庄园,向王亚樵讲述他的卓越战功,谁都没有怠慢师伯,师尊,王亚楠搬上来各种各样佳酿,算是犒劳辛苦的二郎真君。
“喝吧,管够,这可都是阿楠藏品,轻易不得拿出招待人的,要不是你我是兄弟,哪里舍得。”
静轩道君也凑上来,不管不顾的跟二郎真君哥俩好起来,你一碗,我一杯,嘴里嘟囔的话语都听不清楚,王亚樵也陪着小酌,喝了三天三夜才算罢休,静轩道君被道侣抱上离开,王亚樵眼神不明的看着,又可以清净几个月了,呵呵,师尊那个醋坛子,不会放过他的。
二郎真君直接倒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留下傀儡伺候,王亚樵依旧去炼丹,反复捉摸丹方,王亚楠去实验室研究他的那些生物,这次搬运出来的佳酿,里面可是加了不少仙草,敞开了喝能醉上半个月呢。
两年光阴转眼即逝,百花盛开的时候,一去十几年的取经人风尘仆仆的回来,长安城沸腾起来,唐太宗李世民亲自到十里长亭迎接他的御弟玄奘法师,全国上下一片欢腾,国师站在城楼上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这么些年他深居简出,很少理会世俗之事,要的不过就是这一刻,多年一点一点布下的大阵,就等着师徒四人入局,白日飞升不在是神话,他的名字将要万古流芳,努力这么久,欠缺的不过就是机缘,今日被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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